話說‘二當家’生得貌美如花,又有‘風月之事’的功底在,潛移默化間頗能撩撥男人的欲望。


    然而土匪窩裏都是些什麽人?都是殺人越貨,刀口上舔血的漢子。


    平日裏在山寨中過著憋悶的生活,距離最近的窯子也有上百公裏,故此很難摸上尋花問柳的事兒,各個對二當家的,都是垂涎欲滴,心癢難耐,可是多數都是有賊心,沒賊膽兒。


    林大雄替老妖棍收拾了山腳下的冤魂,心中盤算著明日一早便帶著白青去鎖妖獄,把事情早些做個了結。這晚,他躺在炕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因為身邊還躺著個鼾聲如雷的老虎。


    自從修為進階到“融神”以後,聽覺上的敏感程度也隨之大幅度提升,林大雄幾個翻身間,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動靜,他急忙下了床,走出屋外,透過隔壁房間閃開的門縫,看到馬三炮正圍著二當家的轉來轉去,嘴裏還說著些露骨的話。


    那二當家看到馬三炮一臉的不懷好意,心中也猜到了對方想要什麽,卻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打自己的主意。


    “二當家的,你也知道我喜歡你很長時間了,白天要不是我替你奪走槍,恐怕那白姑娘早就把銀幣甩你臉上了。”馬三炮說著,慢慢將身子移向二當家的。


    “馬三炮,你給我聽好,我雖是窯姐出身,但自從踏進這匪窩以後,我曾對天發誓,絕不允許任何男人碰我的身子,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就一槍崩了你!”二當家氣得渾身直哆嗦,噌的一下從腰間掏出手槍,抵在了馬三炮的胸口上。


    馬三炮本來沒打算動粗,可是見到對方這麽不待見自己,頓時也來了氣,他也端起手槍指在了二當家的腦門上,怒聲道:“我說過,槍是男人的玩意兒,你玩不過我……”


    “少來這套!我知道自己槍法比不過你,不過這個距離我還是打的準的,你再動一下,大不了同歸於盡!”二當家冷笑一聲,咬牙道。


    “哎呦!”馬三炮噗嗤一笑,接著表情突然一滯,側手搭在了二當家柔若無骨的手上,接著反關節一動,手槍瞬時落了地,他呲牙笑道:“說了讓你別玩槍,同歸於盡?”


    “你……你這下賤胚子!”二當家氣的連連後退,身子微顫了一下頂在了牆邊。


    “臭娘們!”馬三炮聞言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了二當家的臉上,破口大罵道:“你當年還沒跟著大當家入匪的時候,不知道睡在哪位爺床上蕩叫呢,今天還跟我拔槍?老子告訴你,老子有兩把槍,一把專打男人,一把專打女人,你要不要試試!”說罷,他大手摸在了二當家渾圓的臀部上,用力一捏,頓時引來一聲嬌顫。


    白天見馬三炮處事得當,成熟穩重,到了晚上就露出了本性。林大雄站在門外看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斯文禽獸,不過他並不打算多管閑事,畢竟這二當家的開槍傷人在先,況且言語粗鄙還不認錯,給她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此刻的二當家,渾身上下散發著迷人的熱力,配合著她本身烈火般的個性,嬌嗔間胸脯一起一伏,看得馬三炮心裏砰砰直跳,正所謂色心壯膽,他一邊拿槍頂著二當家的腦袋,一邊在她的耳邊吹氣。如此反複過後,二當家也有些口幹舌燥,眼神迷離了起來。


    就在馬三炮沉浸在如此美好的一刻,隻希望盡快品嚐到二當家那美妙身段的時候,突然感覺襠部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時,頓時瞪大了眼睛,“你這臭娘們,居然拿刀子……拿刀子捅我!”


    “捅你又怎麽樣,我還敢一槍崩了你呢!”二當家趁著這個空檔,慌忙從腰間拔出另一把槍,硬生生的頂在了馬三炮的腦門上,“你吹啊,再吹啊!”


    林大雄瞧著事情有了華麗麗的逆轉,隨即打算返回自己的房屋,然而剛剛一個轉身,卻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女子的慘嚎,驚得他猛然一個激靈,回頭看去時,隻見那二當家的癱軟在了牆角,手腕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彎曲著。


    畢竟是女人家,哪能鬥得過經常玩槍的馬三炮,他手上來回運作,便輕鬆卸去了二當家的槍管,跟著順勢用力一掰,就將二當家的手腕給弄骨折了。


    “臭娘們,看我今天不玩死你!”馬三炮掀開自己的褲子,見大腿上紮著一把刺刀,傷口很深,血止不住地流,他咬著牙悶哼一聲將刀拔了出,接著撕開衣服袖子做了個簡單的包紮,彎腰一跨,騎在了二當家的身上。


    那二當家在對方的胯下奮力掙紮,卻怎麽也掙脫不開,正想呼救,櫻桃小嘴就被一張大手給堵了住。林大雄看得心驚不已,他沒想到這馬三炮居然真的敢這麽做,此時對二當家的氣也消了大半,他在手中畫了道符咒,隔著門一掌拍了進去。


    那符籙如探無物般穿透了房門,跟著嗖的一聲打在了馬三炮的後背上,馬三炮臉色怔了一下,嘴裏仿佛有什麽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眼前一黑,仰頭倒了下去。


    二當家抽起骨折的殘手,配合著另一隻手將馬三炮的身體掀翻一旁,自己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往門外一看竟然是林大雄,明顯楞了一下,緊跟著就見他臉色變了又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道長……”二當家還沒來得及多說,大雄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止不住的發抖,嘴裏還往外吐著唾沫星子,痛得他連**聲都發不出,全堵在了嗓子眼兒上,脖子上的青筋一下子就暴了出去。


    二當家的見狀急忙上前托住了他的身子,抓來林大雄的手臂聽了一陣脈象,又翻開林大雄的眼皮瞧了瞧,大驚道:“你中了百日散?”


    話音剛落,旁邊的另一間屋子傳來白青的慘嚎聲,二人皆盡在這個時候第三次毒發!


    這時,顧不上再去處理馬三炮的事情,二當家在屋子裏找來一個黑布包,攙扶著林大雄進了白青的屋,此時的白青已經痛得滿地打滾,汗水滾滾而下。


    “你們別急,這毒我能解!”二當家慌亂之餘,掀開黑布包中的藥物,嘴裏嘟囔道:“你們脈象不穩,眼眶充血,現在正是初秋,實是急火攻心,心火焚身所致!”


    林大雄咬著牙,在床上縮成了一團,“先……先替白姑娘治療,我……我能忍!”


    “好!我先用銀針刺穴,卸了火氣!”二當家拈來銀針,瞧著白青不停的動彈,也是急得嬌喘連連,“不要亂動,你亂動我刺不準位置……”


    “啊~”白青大睜著雙眼,嘴裏‘嗚嗚’的發著疼痛聲,那聲音明顯是因為痛到了極致,而發不出實實在在的慘嚎,現在的她根本聽不到旁人在說什麽,大腦裏似是有無數個蚊蟲在亂轉,嗡嗡直響。


    這二當家在山寨中長年替土匪們療傷,醫術方麵相比那馬掌兒更有勝出。


    白青來回翻身的時候,她終於找出了空隙,見縫插針一針紮在了白會穴上,跟著悄然運著針端,左右旋轉了兩下,白青痛苦的表情旋即慢慢消退了下去。


    “道長,我來替你減輕一下疼痛!”二當家見此舉有效,急忙轉身替林大雄運針。


    林大雄先前經曆過多次痛苦,意誌力自是比白青強上不少,他硬挺著穩住了身子,待到一針下去後,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了火炭上,頓時舒服了許多,“多謝……多謝血蓮花。”


    “先不要謝我,我隻是幫你把毒性暫時壓了下去,往後還要喝上一個月的草藥,毒才能解。”二當家搖著頭,將林大雄和白青的身子移端正了些,她再次舉針而下,分別紮在了下顎和耳根兩個部位上。


    “血姑娘,能不能幫我拿來一個痰盂?”連番運針後,林大雄雖然感覺那種傳遍全身的疼痛正在逐一撤走,但是另一種不適的嘔吐感卻接踵而來,胸腔裏憋悶之極。


    “好,我這就給你們拿。”二當家翻身下了炕,從地上撿起一個銅盆,擺在了大雄麵前,“痰盂沒有,先用這個吧。”


    林大雄探頭一看,這二當家捧著銅盆的右手,正微微顫抖著,局部地方已經開始出現浮腫,“血姑娘,你的手被那畜生給弄骨折了?”


    “沒有大礙,你們的病要緊。”二當家臉色微紅,將銅盆舉高了一些,讓白青也能夠到。


    “你把盆放炕上就行了,不用端著。”林大雄的話剛剛說完,隻聽‘哇’的一聲,白青將一口白花花的東西吐在了銅盆中,空氣中瞬時彌漫著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


    二當家感到手腕上一沉,有些吃痛,險些沒能穩住銅盆。林大雄見狀急忙將盆接在手中,此時他的臉上也是青一陣紅一陣,緊接著喉嚨間如有大軍壓境,胃裏的東西覆水難收,一時間傾瀉而下。


    “吐吧,把東西吐出來就好受了,我去替你們熬藥。”說罷,二當家起身正要出屋,恰巧撞上了已經醒來的馬三炮。


    “呀!”


    “你……你做什麽?”二當家探頭一瞅,頓時嚇了一跳,旋即下意識的往後麵退了一步,而那馬三炮卻往前走了一步,指著自己鮮血橫流的大腿,怔怔的問道:“這,這是誰給我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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