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最想不通的是,你居然還假扮林大昆的兒子,真是讓人笑掉大牙。”神秘人毫不避諱地笑出了聲。


    林大雄私底下攥緊了拳頭卻不敢發作,關於假扮林大昆兒子的這件事,隻是不得已而為之。轉念一想,這個人會笑這麽大聲,很明顯他和林大昆有過交集,大雄話鋒一轉問道:“你認識林大昆?”


    “你不應該假扮他的兒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人止住了笑聲,並沒有回答大雄的話,語氣低沉下來說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林大雄小聲嘀咕著,這人不經意間說的話,流露出的信息太多了,難不成自己真像他說的那樣,每三年必經曆一次災禍,但這又是為什麽?


    “林大昆和你的名字這麽像,我覺得你也大概很鬱悶吧!”那人捂著麵紗,森然道:“那是因為,你們倆命理之中就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既然你現在已經假扮他了,這也是命理之中,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


    這是什麽意思?一條線上的螞蚱?結合“命理之中”四個字,兩者一中和,林大雄似乎摸到了一絲線索,卻又不知道具體怎麽說。


    林大雄琢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很費勁的說出一句話:“那現在有沒有辦法挽救?”


    “挽救?”那人好像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一聲,林大雄被他這麽一笑,心裏更沒底了,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人家都說了既然是命理之中,還怎麽挽救?


    事先很多問題在來時的路上都想得好好的,現在人就站在這兒,這一刻林大雄絞盡腦汁竟然也不知道問什麽好了。


    那人眼神掃過大雄,語氣半死不活地說道:“你們兩個不僅長得像,脾氣也這麽像!”


    “你到底想說什麽?千辛萬苦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不會是想一直跟我打啞謎吧!”林大雄有些氣急敗壞了,這個人說話陰裏一句,陽裏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這二十年一個輪回,三年一個變數,其中的很多問題到現在我還摸不清,你讓我怎麽說?”神秘人來回踱著腳步,似乎整件事情複雜到連他也要思考上一段時間。


    林大雄聞言心中發寒,這人說話的時候眼睛一下也不眨,幾乎能猜到那塊黑布背後的臉,此時也一定好看不到哪裏去!


    良久,那人止住了腳步,冷聲道:“你首先要明白一件事,現在的你和阿昆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需要抓緊時間修煉道法,否則接下來你會被淘汰出局。”


    林大雄下意識地點頭,不管怎麽說,這個人都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現在他倒有些好奇這個人的能力了。按照自己先前的判斷,此人很有可能連吐納心法都不會,所以在道學上基本是個菜鳥,可是通過他說話時身體不經意間流動出的靈氣,卻又是那般渾厚和敦實。


    “對了,你的手機還有沒有電?”那人幽幽道。


    “怎麽了?”林大雄掏出手機,按了一下開機鍵,屏幕閃了一兩下顯示還有1%的虛電量,恐怕等一會又會關機了。


    神秘人指著牆壁上的經文,沉聲說道:“拍下來,你去外麵查查上麵究竟寫的是什麽東西,我覺得開啟養龍罐的方法,就藏在其中!”


    “你不出去麽?”林大雄吃驚道,這種鬼地方常年不見陽光,活人呆久了難免沾上屍氣,到最後隻能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人搖了搖頭,指著外麵排列著的屍體,平靜的說道:“那些東西是為你準備的。”


    “為我準備的?!”林大雄長大了嘴巴,看見此人點頭,心裏止不住地震驚,為什麽要給自己準備這麽多活屍,難道接下來真的有大事要發生?


    那人也不多廢話,直接從大雄手裏奪過手機,對著牆壁剛拍完照,手機就自動關機了,他隨手丟還給林大雄。


    “等等!”好像還有什麽事情沒問,神秘人轉身要走,林大雄連忙衝了上去,隻聽那人冷聲喝止道:“站在原地說,我聽的到!”


    意識到自己的魯莽,林大雄頓了一下,詢問道:“是陳老爺子安排你過來見我的嗎?”


    “陳老爺子?”那人詫異一聲,繼而又眉頭舒展,笑意甚濃道:“他算個屁?燕子門在我這,連個屁都不算!”


    “什麽?!”林大雄更為吃驚了,這個人短短幾個字打擊麵非常廣泛。


    燕子門可不單是探靈一方麵,還有黑幫、摸金校尉、騙子組織等不下數十個部門。雖然現在外麵正嚴打,但是按照以往的慣例,要不了多少長時間就會恢複原貌,況且燕子門背後的龍頭老大也是迷一般的人物,他這麽說話難道不怕自己傳到燕子門,將他一窩端?


    “燕子門再強大,抵得過國家這個強大的機器嗎?”神秘人冷冰冰地說道。


    國家?難道這個人是給中央辦事的?林大雄心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越看此人越像是個軍人,走起路來腰板直,步子穩,而且眼神中的殺意非常濃厚,壓根不是先前遇上的瘋人王老八子所能比擬的。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以後碰到中央的人,把這個交給他。”那人不鹹不淡的說著,說時還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丟了過來。


    林大雄探手接過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枚帶有國徽的袖章,國徽之上有兩把利箭斜插中央,呈一個標準的“x”型圖案。


    大雄在二十一歲的時候入過伍,勳章也見過不少,但是這種袖章他卻從來沒有見到過,在手裏掂量著有些分量。


    這麽看來,這個人和燕子門可能真的毫無瓜葛,可是陳老爺子為什麽說這個地方是當年阿昆答應他要來的,這裏麵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事情?接過勳章後,林大雄更為疑惑了。


    “這些屍體太嫩了,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醞養。”那人摸著腳邊的屍體,語氣死沉:“你最好不要期待下次再見到我,因為到時候將迎來一次大規模的洗牌。”


    “大規模的洗牌?”林大雄反問一句,沒有再吭聲,他知道自己再繼續追問下去,也不會得到明確的回答,眼下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自己再呆在這個地方也沒有太大意義,於是隻好將袖章揣回兜裏,按照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林大雄心裏一直犯嘀咕,之前碰到的那間屋子可能就是神秘人住的地方,但是為什麽裏麵的擺設卻和阿昆曾經的房間一模一樣?難道這裏麵還有道道?


    正想著,遠處的李盛看見林大雄返回,急忙一陣疾跑過來,喘著粗氣說道:“那個人和你說了什麽?”


    “太多了,一路上我慢慢跟你講吧。”林大雄擺了擺手,示意後麵的二人跟上。


    一行人順著來時的繩索攀了上去,林大雄環顧一眼四周的塚樹,舒了一口氣,心情沉重道:“出去吧,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了。”


    其餘幾個人古怪地看了一眼大雄,隨後低頭按照原先的路返回,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出去,因為大雄身上的屍毒已經開始有了毒發的征兆,大麵積的發生瘙癢,脖子上的膿皰也開始裂開,生出爛瘡。


    沒有人主動開口問大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路上有驚無險地返回到來時的通道裏,幾個人從泥濘的土坡裏攀出去的時候,外麵已經是午夜了,四下安靜得可怕,隱約能聽到一兩聲狼嚎。


    屍毒控製著林大雄的意識,此時他的腦袋像灌滿了鉛水一般沉重,昏昏沉沉的,李盛負責攙扶著他,眾人就近找到一處村莊,現在深更半夜的也找不到車去市區,隻能暫時將就一晚。


    在一戶村舍前停下腳步,文祥上前敲了兩下門,過了很久裏麵才傳出一陣腳步聲,門閃開一道縫,從裏麵鑽出一個老大娘的腦袋,表明來意後,那大娘先是答應,後來一看見大雄的臉爛成那樣,急忙擺了擺手示意不行。


    “一萬,我給你一萬,現在讓我們進去!我朋友快不行了!”李盛急了,上前攔住房門急口道。


    老大娘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屋子裏又傳來一個老大爺的聲音:“行了,讓他們進來吧,這個時候了也別讓他們去打擾別家了。”


    “就一晚,我們明天就走!”見大娘還有些猶豫,文祥商量著說道。


    老大娘鬼鬼祟祟地探出頭,往四下打量了一眼,咬著牙鬆口道:“行!”


    幾人進去以後,隨便找了間屋子,將林大雄安置在床上,李盛咣當一聲關上了房門。


    “他現在已經開始毒發了,必須連夜出城買藥,不然我怕他撐不下去!”路鳳仙摸了一下林大雄的額頭,此刻他正發著高燒,渾身不住地在顫抖,那些爛瘡也在往外淌著黃水。


    “要什麽藥?”李盛臉色鐵青的問道。


    “當歸,枸杞……”路鳳仙緊鎖眉頭穩住心神,將所要用到的藥物盡數說出。


    李盛心急火燎地給大雄蓋上被子,隨後當機立斷道:“文祥,你跟我一起去!”


    “現在外麵瞎燈黑火的上哪找車?”文祥也急得滿屋子亂竄,李盛一把拽著他推開房門,臨走前仍出一句話:“路鳳仙,我拜托你想盡一切辦法拖住病情,我們很快回來!”


    話音剛落,門又砰地一聲關上。


    路鳳仙在屋子裏來回踱著碎步,時不時地往床上瞄一眼,心急如焚地想辦法,良久,突然眼前一亮: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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