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意識到可能又是那個人傳來的彩信,但是當手機屏幕上傳來一張新照片時,二人還是渾身一顫!


    照片上的影像是另一個地方,與上張照片相似的是環境同樣昏暗,鏡頭對準的卻是一個普通的石拱橋,從外表看不出有什麽別的特點,照片的下方依舊是一行相同的文字:


    “我在陰間等著你!”


    眾人相互看完彩信後,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放在了文祥身上,幾天的相處之後,潛移默化之中他儼然成為了小隊伍中的智囊。(.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從這個照片上,對方無非在向我們賣弄一件事,那就是他一直走在我們前麵!”文祥揣摩道,吞了口唾沫繼續道:“如果是這樣,那這座石拱橋就是我們接下來要遇到的地方!”


    林大雄心思沉重地收回手機,這一段時間他冥冥之中感覺到,自己的背後一直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這種感覺最初發生在上次幫劉析招魂的事情上,那天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從電視機裏突然冒出一個穿著青袍的男人,他甚至感覺到正是這個人在給他發彩信!


    這個念頭剛一形成,立刻又被林大雄否決了,如果那人是鬼,根本不可能停留在陽間這麽長時間還不消卻,因為鬼停留在世間是需要強大的怨念支持,而在這期間,怨念無時不刻地不在流失,孤魂野鬼能停留陽間一個星期算了不起了,而整件事情已經發生了整整兩個月有餘!


    “別光著身子了,快穿件衣服去。”林大雄搖了搖頭掃去心中陰霾,看見李盛還光著上身,於是提醒道。


    李盛這才緩過神,將手機收了起來從背包裏找了一件迷彩服穿在身上,同時又找來一個礦燈提在手裏。


    在礦燈強烈光源的照射下,四下明顯敞亮了許多,照亮了周圍的同時也照亮了大家的心,林大雄擺了擺手,四人並排往深處走去。


    通道寬敞,四周鴉雀無聲,地麵是鬆軟的黃土地,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處身地底,地麵卻不並潮濕,甚至有些許的幹燥,地麵隨處可見幾道裂開的縫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越往深處走,光線越是黑暗起來,即便有礦燈都無法有效的看清楚前方環境的真正樣貌,文祥在林大雄的身後嘖嘖了一聲,低聲道:“大雄,你說那個橋,不會就是奈何橋吧?”


    林大雄聞言連忙抬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說了,在旁的雖然都是經曆過一番風雨的人,但是在這種漆黑的環境下難免讓人心底發毛,人心惶惶,這種狀態是不能有的,遇到危險還沒想著反抗,心理上先給自己打了一記重拳。


    沒走多久,前方不遠的地方朦朧的出現一條非常悠長的石拱橋,林大雄搭眼一瞅,橋下還有一條小河,河裏的水看起來像固體一樣粘稠,表麵覆蓋著一層灰塵。


    “好像有人!”李盛突然指著河邊的一排黑影子說道。


    “有人?”林大雄反應過來,急忙用手電筒微弱的燈光照去,果然有人!細細一數竟是一個由七人組成的小隊,正坐在河岸邊探著頭竊竊私語,看見有燈光照來,紛紛側目抬頭。


    見狀,林大雄當即從腰間抽出先前購置的短匕,唰地一聲將匕首從鞘中抽出,警惕地望向對麵幾人。


    那些人也全都站了起來,個個嘴裏叼著煙,此時將煙頭往河裏一彈,齊刷刷地亮出了手底的家夥,眾人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獵槍!


    “不要動手對麵有槍,先過去打聲招呼。”文祥扯了一下大雄的胳膊,強作鎮定的說道。


    林大雄點了點頭,對方人數上占優,手上又有鐵疙瘩,如果動起手來恐怕吃虧的還是自己一行人,他思索著對李盛使了個眼色,旋即湊了上去。


    對麵的人也圍了上來,其中一個身材最矮的人走上前,警惕的問道:“你們是幹什麽的?”


    林大雄打量了這群人一眼,從外表打扮來看,應該是這天坑外圍的獵戶之類的,長相都很粗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們聽說關於這鬼地方傳聞多,特地過來獵奇的。”文祥打量了一眼四周,語氣略深沉的說道。


    那矮個男人聞言,往身後一人貼耳小聲嘀咕了幾句,那人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伸手示意身邊的人把獵槍收回去,上前沉著聲音說道:“是這樣,我們也是過來獵奇的,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們結個伴?”


    一聽這話,林大雄鬆了一口氣,結合先前這幾人坐在河邊抽煙的動作,能看出這幾個人見到拱橋心裏沒底,這是不敢再往下走了。


    “一起走吧,怎麽樣?”這男人臉上有一道刀疤,說話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似乎很善於察言觀色,一眼便看出大雄是四人之中的領隊。


    林大雄聞聲皺了皺眉頭,琢磨著往後遇上的危險誰都沒譜兒,這幾個人手底下有獵槍,要是能一起走也許是件好事,但是他發現這行人的其中一人很猥瑣,眼神老是鬼鬼祟祟地盯著路鳳仙,這讓他很不舒服。


    還沒來得及回答,大雄耳邊傳來一個人的慘叫聲,他回頭一看,李盛不知道什麽時候一腳踹在那猥瑣男的身上,這一腳力道極狠,猥瑣男直接被踹飛五六米遠,倒地後剛站起來又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眼裏全是驚駭!


    “管好你手底下的人,別他娘的老是盯著我們的人看!”李盛拍了拍手,不顧對方瞄來的獵槍,叫罵道。


    林大雄心頭一沉,這家夥太衝動了,還沒說兩句話就動手!


    誰料,這還不算完,李盛伸手一把就奪來矮個男手裏的獵槍,放在手中端詳了一陣,當即往膝蓋上一撞,咣當一聲,整條獵槍被震成了兩段!


    對方七人,除了那臉上有刀疤的人之外,嚇得都往後退了兩步,震驚得說不出話。


    “這是什麽意思?”帶頭的刀疤男一臉古怪地看著林大雄問道。


    林大雄瞥了一眼李盛,他正衝著自己使眼神,大雄隨即反應過來,這家夥是看出來自己有意向答應這群人入夥,這是在給自己立威呢!


    “沒什麽意思,替你教訓手下。”大雄把玩著手中的短匕,故作深沉地說道:“你們想加入,可以,前提是往下的一切行動全聽我的。”


    刀疤男聽到話後,麵有苦色,扭頭打量著自己人,身邊的幾人也反應過來,嘴裏罵罵咧咧的,嚷嚷著仗著手底下有獵槍要替猥瑣男報仇,此時猥瑣男也跌跌撞撞地回到隊伍,心有餘悸地瞄了李盛一眼。


    一旁的文祥見狀,連忙上前打量著刀疤男指著李盛開口說道:“我們既然敢動手,就自然不怕你們的獵槍。”


    好漲氣勢的一番話!林大雄不由地向文祥投去讚許的目光,這廝最大的優點就是遇事處變不驚,要是換做一個普通人,恐怕單單是李盛爆發出的力道,就被震得說不出話了。


    刀疤男哽了一下,顯然李盛的舉動也讓他吃了一驚,隻是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他再次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他們是從各個村落精挑出的英勇之士,此行是為揭穿傳言而來,如果為了避險而原路返回,是會貽笑大方的。


    想及此處,刀疤男硬著頭皮說道:“行!”


    這話剛說出口,身邊的人一下子怒了,不知是誰突然扯著嗓子喊道:“幾個城裏的娃子,有什麽本事能領導我們?”


    “都他嗎的閉嘴!你們要是不服我,現在就可以原路返回!”刀疤男臉上掛不住,怒道。


    那些人一聽到“原路返回”四個字,頓時就蔫兒了,回去隻會被鄉親們笑話,他們都是有血性的人,如果是那樣還不如叫他們去死!


    “歡迎你們加入,我叫林大雄,這是李盛,文祥,她是我們的醫務保障,叫路鳳仙。”林大雄見此情形,笑著介紹道。


    刀疤男強撐著笑,陪襯道:“你好,我叫莫升,可以叫我升子。”


    “你好。”大雄友好地上前與之握了握手。


    交談了幾句,林大雄這才知道原來這些人都是天坑附近村落的人,來到這裏隻是因為近幾年,村民們為著這個天坑的事兒鬧得人心惶惶,於是幾個村子的人便聚到了一塊兒,商量著選出一批精幹的人深入洞穴一探究竟,由此解開大家的心結。


    通過交談,最令大雄感到好奇的是,先前那身材矮小的人叫朱三,祖祖輩輩都是算命先生出身,自己也會一些小法術,在所屬村落裏較有名望。


    “這兩邊是死水,下麵是淤泥,掉下去真就完蛋了。”文祥走到石橋旁邊來回打量了幾眼,分析道。


    眾人聞言下意識地把注意力挪到了河麵上,從外觀上看,這河除了表麵上漂著一層灰,裏麵不停地冒著氣泡,樣貌與尋常河水無異,文祥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往河麵上仍去,石子落在河裏砸出一個小凹痕,卻沒有沉下去。


    看上去和沼澤差不多,林大雄悶悶的站在原地,前麵的石橋本身沒有什麽,但是看上去好像存在什麽東西。


    現在大雄的話能讓多數人信服,畢竟手腕兒硬,有李盛在替他坐鎮。


    考慮了很久,林大雄正想開口,朱三卻跳出來搶先說道:“相信大家都看出來了,這橋和我們酆都鎮旅遊觀光的奈何橋外觀差不多,如果真是奈何橋,按照習俗通過的時候應該是單步跨過去,不然後果非常嚴重的。”


    “哦?”林大雄疑惑道:“怎麽個嚴重法?”


    “說來有點不科學,據說如果不遵從單步,死後靈魂就不會得到解脫,也永遠過不了奈何橋無法轉世投胎!”


    科學?嗬嗬,林大雄搖了搖頭,有的人已經開始陰陽怪氣的指責朱三了,但是這番話卻不由的令他對朱三刮目相看,如果論道術,朱三可能遠不及他,要是論民間野史,還是這朱三了解的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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