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魁隗的拳頭舉起來的那一刻,費斯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


    莫桑這三八居然也不躲!費斯想自己該不該衝過去護住她呢?他可不想從此變殘廢啊!假如不去阻止他,那又算哪門子男子漢呢?


    哎,這個糾結啊,在這一刻費斯突然覺得,在種種施暴行的案發現場,“按道理”、“應該會”出現很多見義勇為的英雄,因為在暴行麵前大多心存善念的人們都會本能地去同情弱者,而至於出不出手,就是在一念之間的事兒,或者說,在於那個時刻圍觀者是不是足夠衝動!衝動是魔鬼,但是衝動也可以成就英雄!


    費斯還是不敢攔住魁隗,那是炎帝啊……就認慫吧。


    不過,魁隗的拳頭即將落下的那一刻,竟被突然閃現的一陣光波擊中,懸在半空動不了了,觀察魁隗的表情,也並無痛苦。但是,他很急躁,顯然是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而他的母親任姒也嚇呆了,頓時麵如土色,不敢輕舉妄動。


    魁隗跺著叫囂著:“何人使詐?!到底是何人使詐?!我不會放過他!絕不!”


    莫桑微微地一笑,繼續冷靜地說,“你應該聽我把話說完,你是為少典國的赤芒的親生之子這點沒錯,但是,又確為應運神龍福旨而來,所以必有大的作為,你若能心平氣和聽我一言,必助你光大有蟜國薑氏,馬到成功!”


    費斯驚訝地看著她,這調調……分明不是莫桑,是女媧娘娘又現身了!


    他開始眼淚汪汪地定睛看著她,有些誇張了?那是你沒試過愛上一個明知道不能愛的女神那份卑微的小傷感,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思戀,都不能為自己所把控,甚至沒有未來,不敢有憧憬,但是愛就是愛,念就是念,躲不掉,避不開。


    “你終於又回來了……”費斯說了一句讓魁隗和任姒不能理解的話。


    女媧卻對費斯淺淺地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但她從來都不會他的愛慕之情領情。


    “放了我兒子!”任姒嘶吼著,“隨便你們怎麽說,我們便怎麽信就是了!”


    這應該是身為威風凜凜的女頭領從未彰顯過的緊張和擔憂吧?這是一個尋常的母親,但這份溫情在這個時代似乎又不是那麽司空見慣,這裏每個母親並不是隻跟同一個男人生孩子,每一個母親都會同時擁有很多孩子,她們生育的子女通常也不會是和某男人的愛情結晶,所以,子女於她們通常如小貓小狗一樣,可對於任姒,魁隗卻是她的一切,比她的命都重要。


    “既然要對他委以重任,放開他吧!”費斯對女媧說。


    女媧念了一句什麽,魁隗的魔咒便解開了。


    這會兒,魁隗安分了很多,他打量費斯和女媧,“哼!我知道,你們不過就是尋常之人,不然也不會被我和母親捉來關進水牢裏了。分明是神明有意救你們,才托夢給我,剛才的事,也是神明調教我,是不是?!”


    費斯皺起了眉頭,不愧是炎帝,看得明明白白的,但是該怎麽回答他呢。


    女媧笑道,“你日後自會知曉。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一路向西,你當遇上你該遇之人,成就你該為之事了!”


    魁隗點了點頭,“然,我母親需你們照料!”


    費斯連忙說,“沒問題,沒問題,你放心去就是了!”


    心裏卻說,這任姒壯得像頭牛一樣,又是有蟜國的當家,還用得著別人照顧,這小子是故意留住他們見識見識他成事之後的豐功偉績,還是怕他們到處亂說而壞了他的事兒?不管怎麽樣,他心裏也不想離開,好容易安頓下來又不被敵視了,還不歇歇腳!


    魁隗單槍匹馬地走了,去成就他統領天下的千古大業去了。


    而費斯並不能確定他走的時候就已經胸懷天下了,還是為了有蟜國而不得不去遠方揭秘神旨的意向。


    魁隗走的那天,赤芒哭得跟個孩子似的,而魁隗也沒再向他表露什麽鄙夷、厭惡、或者憎恨的目光,當然,他也沒有將赤芒這個愛哭鬼尊為父親,與其難舍難分。任姒表現得很淡定,不過在魁隗之後,任姒的臉上出現第一道皺紋,有了第一根白發。可憐天下父母心!


    費斯悄悄地問過女媧,魁隗什麽時候能回來。


    女媧隻說,“有孽,便是有緣了”。


    費斯再追問,“什麽意思?”


    女媧便什麽也不說了。接著,女媧便又成了莫桑。


    女媧轉眼之間便“走”了,而莫桑這個三八轉眼便“回來”了。費斯隻能冷靜地接受這件事,別無他法。不過,他受不了莫桑像個傻蛋一樣逢人就問“發生了什麽事兒”。也不是不能跟她聊女媧再次現身的事兒,就是實在無可忍受同一張臉瞬間就變“心”的這種淩亂。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她又回來了是吧?”莫桑似乎很生氣,“有什麽嘛!來就來嘛!不行你就讓她殺了我,我這具身體就永遠歸她了!”簡直是屁話,女神能幹這麽缺德的事兒嗎?再說了,他費斯也不可能這麽沒良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胡說什麽呢?!”費斯怒聲道,“咱倆都得好好活著,還回去呢!”


    “嘿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她嬉笑起來,那樣子很欠揍,“你說,你怎麽不跟著魁隗去呢?!哎,不知道錯過多少精彩的大事兒呢!”


    也是,怎麽就沒跟他去呢?問題是,當時女媧也沒讓他跟著去呢!人家魁隗也說,讓他們留下來照顧他的母親任姒。


    “你有完沒完?怎麽這麽煩呐!”


    莫桑頓時跳起來,“你神經病吧?吼什麽嚷什麽?不知道怎麽跟長輩說是吧?老費怎麽生了你這麽一樣沒教養的兒子!”


    “長輩?狗屁長輩!”費斯冷笑地看著她的臉,在這個詭秘的世界,觸及遙遠的另外一個世界裏荒唐的關係,就更加淩亂了,這種感覺一點兒也不好。


    “噯,我說,你是不是越陷越深了?!”莫桑仔仔細細地打量我,看得費斯心裏發毛。


    “什麽……”


    “什麽什麽?!我是說你和女媧。你就是對她再傾心,也不能趁我不在亂來知道嗎?雖然,靈魂是她的,但肉體可是我莫桑的……”莫桑把臉漲的通紅。


    “三八!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費斯聽懂了,臉也跟著臊熱起來。


    “我沒胡說八道,我和海城,還有老費,從來沒那事兒!”莫桑認真地說,“不管怎麽樣,我要是不在,你得負責看緊了,不能讓女媧給我丟了清白。”


    這三八還是處女?!費斯聽懂了,有些意外,有些驚喜,莫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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