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陽先讓午持神從缸底的洞口下去,自己則揮出靈氣將剩餘的四口酒缸打個粉碎,又抬手將兩個燭台打爛。


    這裏的一切不能再留了,留下來就會幫助敵人,不管水魔出於什麽目的進入這裏,都必須予於清空,越幹淨越好。


    此刻,靈泉的滋潤,佳釀催化丹藥的力量,連同鼎神符字煉就的指訣力量以及自己的靈氣修為,還有天心離火之氣和飛龍掌血之氣,宛如百瀑落深潭,匯成一處,咆嘯於氣海之中,盤旋於丹田之內,上下遊走於督脈之中,又上衝於頭頂百會之上。


    靈氣出手,更為有力,每一道靈氣射出都像個小型炮彈,瞬間就將酒窖夷平。


    為了給水魔增加阻力,嶽平陽竟然情不自禁地催出了天信印,結結實實地打印在了井底石柱之上。眼前光華一閃,冰層之上立刻印下了“天信之印”四個古篆。


    瞬間之後,印文消失,化成一團紫氣立刻將冰層融化,紫氣上行,竟然使井外隱約傳來的一聲慘叫。


    嶽平陽這一掌打得異常過癮,體內靈氣太過強大,不發一掌簡直對不起自己。


    繼續沿著台階下行,而後橫穿左拐。窖下通道都是用藍磚砌成穹頂,寬約一米左右,通行甚是順暢。又拐了兩個彎,即能看見餘津秀一幹人。


    嶽平陽窖中約摸遲緩了十幾分鍾,按道理,他們早就應該到達出口了,怎麽還在這裏晃蕩?


    嶽平陽與午持快步上前,卻聽到塵風扭身疾呼:小心!


    嶽平陽也感到了異樣的氣息,這裏的溫度較酒窖中低了許多,腳前不遠處的地上有一灘水,正慢慢向自己流過來。


    此處的地道是個慢上坡,水勢下流屬於正常。但洞中很是幹燥,想必是當年的高人用心堪察過的,不應該有水。莫非這水是外邊人有意放進來的?


    嶽平陽隨即推出靈氣測試,麵前的水流突然變質,“噝噝”響過之後竟然變成了比針還細的尖刺,長約三寸,密密麻麻地布在地上。


    午持一呲牙,“嗚啊,魔水!”


    嶽平陽聞言又是一愣,對啊,水魔是進過酒窖的,而且走得正是這個通道,她在枯井那邊攻入,自然會把這個通道切斷,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層!


    還好,現在正愁有力使不出呢!嶽平陽冷冷一笑,直接揮出靈氣,將地上的冰針盡數掃平,帶著午持快步趕了過去。


    這邊的情況很糟糕,不但地上有刺,就連牆上都生出了長長的冰刺,而且還是突然間冒出來的。


    和尚的腳被紮傷,他的僧鞋不知在哪兒弄的,底子不是貨真價實的千層底,而是那種類似硬質泡末類的,根本抵不住冰刺。


    他手裏的蝸牛又恢複了原樣,據如一說,它的頭部也挨了一下,至今還在裏邊縮著。照這情況看來,蝸牛幹不過水魔,在它的酒窖或許挺牛逼,離開了酒窖一樣傻眼。


    餘津秀的胳膊被紮傷,傷口不明顯,但疼痛異常,說是像被毒蜂紮過一樣。


    塵風稍好,隻受了輕傷,但未清卻受傷很重,一根冰刺穿肩而過,疼得她連繼不斷地**,由於極力壓製,喉頭部發出連斷不斷的咯咯震動。


    嶽平陽先給塵風輸了些靈氣,繼而打算再為未清治療。未清憤怒地看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


    嶽平陽先將冰刺拔出,疼得未清踹了他一腿。嶽平陽一揚手,“啪”地一聲脆響,直接給了她一個耳光,這一耳光打過後覺得不太過癮,反手又打一下,“好了,你我以前的仇氣算結了!一把掌是替我打的,另一掌是替洽卿打的,木先生那一掌先記著!”


    未清怒火中燒,掙紮了幾下,看樣子是想化出頭上的利角頂他一下,但由於疼痛發作,又強行忍住。


    嶽平陽這個動作不單塵風看不過去,就連和尚也急了,“阿彌陀佛,嶽施主,請注意言行!”


    嶽平陽出了口粗氣,將中手的塑料壺蓋子擰掉,反轉過來,將靈泉倒入手掌之中。


    接裝靈泉之前,他將壺中的酒水盡數倒掉了。靈泉仍然保持了半固半液狀態,圓潤如珠,色澤如玉脂,“這是靈泉,快點服下!”


    未清眼中一亮,呼地猛吸一口氣,怨恨之情陡然消失,隻剩下了驚疑之色,她萬萬料不到,自己費盡心思要找的東西竟然在嶽平陽的身上。


    呆愣了約摸半分鍾,未清才回過神來,接過靈泉,放入口中。幾乎三五個呼息間,麵色陡然轉好,傷處不再疼痛,周身上下煥然一新,靈氣明顯充盈起來。


    嶽平陽又為和尚拔刺輸氣,“好了,大家跟著我走!”說罷,即猛催靈氣一路狂掃,將地上和壁上的冰刺全部震碎。


    出去的路甚是漫長,彎折更多,壁上的冰刺變成了冰錐,若不是靈氣足夠用,一路打殺早就耗光了。


    又拐了幾拐,感覺眼前有了一絲亮光,看樣子應該到出口了。


    此處的冰錐甚是粗壯,大的如象牙,小的像白蘿卜,密密排列,層層不盡,真像是翻卷過來的狼牙棒。嶽平陽打得興起,掌風連連揮灑,冰錐們應聲而落,叮咣作響。因為冰錐甚粗,掌風難以摧化,原地堆積,層層滾落,一時間倒是滾木雷石般攔住了去路,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其碰傷。


    “怎麽辦?”塵風問道?


    “我用天心離火,盡數將它們化掉!”嶽平陽說著便將丹田中的天心離火之氣打出,丹田發熱,掌心滾燙,熱氣湧流,地上的大小冰錐應急而化,水流淙淙,匯成小溪。


    “不要再打了!”未清突然高聲喝止。


    “怎麽了?”嶽平陽回頭問道。


    “哼,你不覺得奇怪嗎?”未清嗅嗅鼻子,“有酒氣!”


    和尚吃素,不抽煙不喝酒,味覺和嗅覺比較靈敏,連忙接過話頭來,“對,是有酒氣,好像越來越烈了!”


    嶽平陽打得興起,沒注意這個情況。冷靜下來提鼻子聞聞,確實有股子酒氣。


    “有酒氣怎麽啦?”嶽平陽問道?


    “赳赳武夫!”未清提示道:“這種酒氣來自於酒窖,可以燃燒!”


    “可以燃燒怎麽啦?”嶽平陽反問道,他很看不慣羊精這個作派,都成俘虜了還這麽牛逼。


    “似乎有火魔的氣息!”午持神說道。


    “你看牆上!”塵風驚叫。


    嶽平陽仔細觀看,竟然發現牆上竟然畫著火魔符,原先因為有冰錐的遮擋不可能發現,也沒功夫細瞧,此刻完全注意到了。


    火魔符在不斷變化著,顏色越來越深,漸漸變紅。不單是這一處,前後望望,洞壁之上似乎閃著一雙雙紅色的鬼眼。


    靠!麻煩大了!


    嶽平陽一拍腦袋,不好,快走!此處離前方那處亮光還有三十多米,抓緊時間的話,還能跑得過去。


    嶽平陽徹底明白了怎麽回事,這次的阻擊,不光有水魔,還有火魔呀!而且水火不相融的兩個魔頭,竟然配合的天衣無縫。


    水魔布下的冰錐陣一直是鋪墊,就是為了火魔發威。水魔將吸來的大量高度酒都融在冰中,就是等著自己用天心離火之氣催化。


    而火魔,事先就在坑道之中預先畫置了火魔符,並一直不動聲色地潛伏在外圍,悄無聲息的施加影響。除了沒料到自己找到靈泉之外,其餘環節應該都處於他們的掌控之中。就連自己不住地催動天心離火之氣恐怕都是受其影響所為。


    天心離火之氣在催化冰錐的同時,會蒸發水氣留下酒氣,還能使這裏的溫度升高,溫度升高就會感應火魔符。


    火魔符一旦發火就會將大量水中的酒氣點燃,屆時這裏將是一片火海,逃無可逃,躲無可躲,莫說蝸牛沒有受傷,就是他變成一個消防槍也無濟於事。酒、水混合物也是可以燃燒的。


    火魔再趁機出手,自己必死無疑!


    必須快,速度是關鍵。嶽平陽不敢再使用天心離火,隻是催出靈氣摧毀大的冰錐,小冰錐則側身躲過,麵對滾落下來的冰錐隻能跳起來或者用靈氣攔住。可是這樣,又大大減緩了速度。


    好在,隊伍裏沒有胖子,還有塵風和未清的助力,六七分鍾後,來到了出口處。


    出口很小,隻有小臉盆大,未清塵風可以進出,但和尚和餘津秀則難以容身。


    嶽平陽猛出幾拳,將洞口擴大,探頭一看,這才發現外邊是個堅向的電纜井。井蓋上破了一個碗口大的洞,剛才看到的光線就是從這洞口之中照下又投射到橫向破洞之中的。


    嶽平陽吸了一口氣,射出靈氣向上猛拍一掌,將鎖著的井蓋打飛出去,仰頭再看,發現井蓋之上是個高聳的鐵架,想必是高壓線架。


    “快,塵風第一個出去,化成原形飛出,注意外邊有埋伏,警衛井口!”嶽平陽命令道。


    塵風立即化作雀子,騰身飛出。


    餘津秀第二個出去。


    和尚第三個出去。


    未清無語,看著嶽平陽。


    “奶奶的,看個蛋啊,快走!”嶽平陽一把拖住未清,往上托送。此時,身後洞壁魔符一亮,隨即光火猛閃,衝烈的火氣如一條火龍般撲向了嶽平陽。


    身子出去一半的未清突然又回落下來,猛抬一腳,直接把嶽平陽踹離了井口,蹬出五六米遠。


    洞道是個大斜坡,嶽平陽又沒有提防,徑直溜了下去。身後是熊熊烈火。


    洞外天色一暗,繼而眼前又猛地一亮,滾滾雷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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