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爺,寶爺,救我,我……我老婆孩子她們要害死我。”他掙紮著,但是沒辦法,腿斷了,隻有用手那麽撲騰著。他這種情況,傷口一直好不了的話,就算這裏的醫生給他用藥了,他也隻有等著傷口慢慢爛掉的份。


    “她們不想害死你,要是真的打算害死你的話,你早就沒命了。”說話的時候,我的目光看向了他背後探出頭來看著我的小嬰兒。他的眼睛比一般孩子的眼睛要大,但是卻還是沒有眼球,隻有這一個白色的球在那,讓人看著異常的詭異。


    我讓自己鎮定下來,在它的眼裏,看到我的也是一個鬼,我怕它什麽呢?而在病房最陰暗的角落,也是衛生間門前,那個女人抱著一個飯盒,拿著一個勺子在那慢慢攪動著。她的裙子下是一片的血跡。她死了?應該就是在前幾天。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天死的,不過確實是死了。


    我說道:“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那個女人,是你老婆嗎?”


    “姘頭罷了。那種女人怎麽……”


    “第二個問題,”我打斷了他的話,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她是怎麽死的?”


    “她弄疼我的腿,我就……我就……用飯盒砸她肚子。可是我也沒想到,就丟過去砸了一下,她就大出血死了。我……”


    有時候,這種大男人的力道對於女人來說,是不能承受的。她本來肚子裏就受傷了,還被這麽一砸,不出人命才怪。


    我悄悄看了看那邊還在攪著飯盒的女人,就是那個飯盒砸了她,她也一直抱著那個飯盒。


    “第三個問題,你能給我什麽?”


    “我知道你想要那條線。隻要我活著回去,我就把那條線給你做。”


    我別開臉,輕輕吐了口氣,明顯就是對這個不滿意的樣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可以把那邊賺的錢,同樣給你提成。”


    那意思就類似於他是我的小弟了。我卻還是不滿意的模樣說道:“一兩個星期了,你不知道外麵的事情。現在那邊已經跟南子哥合作了。他們的貨由南子哥運過去。在那邊接貨出貨的人都有了。等你回去,你覺得他們還會讓給你嗎?他們應該巴不得你死吧。”


    “我知道,我知道的。跟他們搭線的是我好兄弟。就算我回去之後,我不能完全做主,但是至少,我說的話,對他會有影響的。我們生死一起拚出來的兄弟,我信他。”


    我點點頭,這才站起身來,說道:“行啊,我先回去了,你……在堅持一下,晚上我過來。要是沒有被弄死的話,再說吧。”


    其實我心理已經開心得快要歡呼了,那麽順利,隻要處理好這件事,就等著胖哥和南子哥火拚起來我就跳出來撈錢。這社會,在牛逼也是錢最大。胖哥一倒,誰的錢多,誰當老大。不服我,我讓貓咪抓爆他鳥。


    但是我卻還要裝著很隨意的樣子,太囂張了會讓人看出破綻的。出了那門,走進電梯裏,電梯門關上之後,我一個人就在那電梯裏“啊啊”的低聲歡呼著,外加揮揮手,扭扭腰,笑得嘴巴都裂了。


    “叮”電梯門打開了。門外站著一堆母女,女人很漂亮,凹凸有致的身材,就是斜著眼睛看我。我趕緊站好了,清清嗓子,裝著什麽也沒有做過的樣子。他們母女兩就縮在電梯角落靠門的地方,還不時看看我。


    在一樓電梯開門的時候,那女人趕緊拉著她媽媽走出電梯,並低聲說道:“媽,快走,這個神經病的怎麽沒有醫護人員陪著。”


    我在電梯裏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神經病?你才神經病!你全家神經病!


    接下來我去準備了很多東西,今晚上要跟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好好談一談。最好是能說服他們讓他們自己放棄複仇自己離開。如果是說不通的話,那麽就要稍微威脅一下了。


    我沒有回學校,買了東西就直接在精神病院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裏吃晚飯。陶靜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進來的。我說了我是在精神病院有事情要做,她非說要過來看看。想著這件事情的危險性應該也不大,畢竟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我們又不是她的仇人,她沒有必要針對我們,所以我還是允許陶靜過來了。


    晚上七點多天剛黑的時候,她就過來了,看著我身邊的一個大包說道:“這多大的陣勢呀,你帶這麽多東西來。”


    “都是一次性的。一會兒你在遠點別出聲。”


    她湊到我身旁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呀?那鬼厲不厲害?要不要我再給你準備一把殺豬刀?”


    我把我的匕首抽了出來說:“這個可比殺豬刀厲害,這是我師父給我準備保命用的。”


    我正想把匕首收起來的時候陶靜的手卻抽走了這把匕首,我驚著叫道:“別碰它!”


    可是還是晚了,陶靜的手已經伸過來抽走了那把匕首,並且拔開了鞘。她瞬間僵住了,手也鬆了,刀子掉了下來。


    我撿起那把匕首問道:“怎麽了?”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突然間覺得好冷,那種冷到骨頭裏的冷。”。


    “沒事兒就好,要是有什麽特別的,一定要告訴我。”


    我們收拾好東西,朝著醫院那邊走去。現在正是熱鬧的時間很多家屬都是趁著這時候來看病人的。醫院裏住著的也不全是瘋子,有一些像腦袋裏麵的病也是在這看的。


    我們混的那些人中到達了鄭先生的病房。還是老規矩,我又給那醫生塞了錢讓他允許我們留在這裏一晚上。


    有醫生幫忙打點,我們不僅能光明正大的留在這裏,還得到了一張小床。


    我們去到病房的時候,鄭先生就趴在地上用手使勁著朝著門口這邊爬。他的雙腿傷口已經滲出血來了,地上全是血跡,他還在拚命的往門口這邊爬著。看到我過來,他朝著我伸著手:“救我!救我!”


    陶靜看到這畫麵,害怕的往我身後躲。醫生叫來了兩個粗壯的男看護,把他弄上了床上,說道:“你這樣做不克服自己的心裏幻想的話,你的腿永遠都好不了,看看傷口,剛弄好的,現在又出血了?”


    陶靜拉著我在走廊上低聲問道:“他怎麽了?腿都成這樣子了,還爬出來。”


    “用科學上說,就是強迫症,總幻想著有人要殺他,停不下這個念頭來。所以他拚命的跑,就算是腿斷了,還是得往外跑。用玄學上說,有鬼下索他的命,我們今天晚上來就是幫他跟鬼談判的。”


    “啊,那要是談不妥怎麽辦?”


    “那就繼續折磨他吧,反正痛的不是我們倆。再說了,他那是活該。”我簡單的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也告訴她,這個男人就是卿卿老師那件事情的真實性凶手。陶靜聽的一身的雞皮疙瘩,搓著自己的手臂連連說道:“別說了,這人怎麽這麽惡心?死了活該!”


    同是女人,她的感受比我要強烈一些。那醫生幫鄭先生把傷口又弄好了,為了防止他自己再趴下來,還把他用皮帶扣在了床上。


    醫生離開了,我和陶靜走了進去,關上了房門,但是我卻發現陶靜整個身子都不動了,臉色也白的見鬼的模樣。我拍拍她,問道:“怎麽了?”


    她的目光一直看著那衛生間的門口,唇哆嗦著說道:“我……我看見了。”


    我也看向了衛生間門口,那女人還在那裏攪著飯盒,這一次我稍稍能看到那飯盒裏的東西,竟然是紅色的血,裏麵還有這很可疑的肉塊。我別開了眼睛,陶靜之前並不是每次都能看得到阿飄的。估計是剛才碰了我的匕首,身體有陰氣衝進去,讓她暫時適應了這裏的陰氣,也能看到那個女人了。陶靜那張慘白的臉,還真是看到鬼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說道:“閉上眼睛。”陶靜乖乖閉上了眼睛,我把一枚銅錢讓她捏在了指尖,然後讓她在角落裏坐下,說道:“害怕就不要睜開眼睛。一會弄好了,我們就一起回去。”


    鄭先生渾身哆嗦著,我沒有理會他,而是過去把窗子打開了。然後把大背包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有三個酒杯,三雙筷子,還倒上了一些泥土,倒上酒。把黃符紙拿出來,撕成了一個大人,牽著一個孩子的模樣。


    做好準備,我把鄭先生床上的扣子解開,扶著他跪在地上。這個動作,讓他痛得咬緊了牙,血又滲了出來。我說道:“堅持一會吧。記住,從現在開始,你不要亂說話,說錯一句,就有可能不成功。心理要含著對他們母子的愧疚,由心中發出的愧疚。拿著這些元寶,慢慢地燒。開始吧。”


    鄭先生開始燒著元寶,我這還沒有開始說話呢,隻是看了看那地上的酒杯,心理就咯噔了一下,我明明倒的是酒,可是現在杯子裏出現的卻是紅色的血。


    說:


    三章,三章,感謝大家把這個故事跟小夥伴一起分享。感謝stellywill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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