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頭的話音剛落,茶鋪外的風也暫時停歇了下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又是一大段沉默……


    胖男人此刻再次將目光重新聚集到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個糟老頭身上,他現在更加覺得糟老頭那蒼老的麵容和一身飄逸的白衣放在一起對比是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


    這個糟老頭子到底是什麽人,他口中所言的那個主上又是什麽人……


    胖男人的心裏充滿了疑問,他試探著問道:“既然長生會餘孽未消,現在不僅已經死灰複燃而且接下來還將有更大的野心,一人之力去抗衡他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你們為什麽會找到……”


    “想說為什麽會找到你?”糟老頭突然出聲打斷了胖男人的話,他抬頭看了胖男人一眼後淡淡的說道:“因為我家主上知道你急需雲渡城裏的那筆寶藏。”


    “哈哈……真是好笑!就算我楊某人是一個貪財的主,但是明知此去生死難料,怎麽可能會為錢答應替你們跑這一趟?縱然是金山銀山,也難抵小命重要!”胖男人用不屑的語氣大聲笑道。


    “李唐經此劫難,元氣大傷,現在天下十室九空,民不聊生。各道節度使擁兵自重,四處流寇叢生,這樣一個凋敝的天下,如果此時有人能富可敵國,然後私下招兵買馬再來給奄奄一息的李唐最後一擊,那複國就不再是奢望,楊兄你說老頭子這番話說的對不對啊?”糟老頭依舊是用淡淡的語氣緩緩的說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胖男人臉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他緊皺著眉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糟老頭子。


    “世人皆知,‘楊’這個姓也曾短暫的是國姓呢……”糟老頭給自己的茶杯裏續上一壺熱水,自顧自的說到。


    胖男人並不答話,隻是將手放在了方桌旁的鋼槍之上。


    “哈哈……楊兄放心,我家主上對於這天下姓甚名誰根本毫不關心,你又何必動怒呢?再說,和我們合作就當多一個朋友,將來的事成也好敗也好,多條退路總不見得是一件什麽壞事。”糟老頭對於胖男人的舉動並不防備,隻是淡淡的一笑。


    “哼!”胖男人將剛剛握在手中的鋼槍重新靠著方桌放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一口,擦了擦嘴後怒氣衝衝的說道:“你也別再給我繞什麽圈子了,我現在隻想知道,那個要我去殺的女人和長生會,以及和你家主上到底有什麽瓜葛?”


    “那個女人就是燭龍。”糟老頭再次用淡淡的語氣拋下了一句讓胖男人震驚無比的話。


    “你說……什麽?”胖男人的語調有些顫抖:“傳說中的上古祖妖怎麽會是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從一出生開始就被作為祖妖的容器飼養,她是被長生會挑中用來供奉燭龍的祭品,但是這裏的‘供奉’並不是希望燭龍將其吃掉。恰恰相反,正因為那個女人的存在,燭龍才能從地洞妖穴的深處重新爬出來,依附在那個女人的身上,隱藏自己強大的妖氣,保護自己尚且弱小的靈體,直到妖力完全恢複,迎接亡者的歸來。”糟老頭不慌不忙的向一臉驚詫表情的胖男人解釋到。


    “容器……”胖男人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


    “我家主上隻是想你去壽州殺掉那個女人,換言之就是去銷毀那隻祖妖現存於世的容器。祖妖現在還沉睡在那個女人的身體裏麵,那個女人的身體既是祖妖的容器,也是一種特殊的封印,避免祖妖妖氣外泄引來九玄將門的人插手此事,但同時也等於是限製了自身的力量,所以你不用擔心自己的能力會有所不夠。一旦那個女人的肉身被毀,那隻寄居在她身體裏的妖怪必然會因為逃回雲渡城內的地下深處,這樣一來虛弱的妖怪就能被生擒……”


    “等一下!”胖男人打斷了糟老頭滔滔不絕的說話,他緊盯著糟老頭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剛剛說你家主人並不在意天下到底姓甚名誰,然後你和我的對話也是僅限於如何抓住那隻妖怪的層麵上,對於雲渡城裏的大筆財富隻字未提,也就是說似乎你家主上願意將那筆寶藏盡數予我對不對?”


    “差不多是這麽個意思……”糟老頭並不為胖男人打斷自己的話而惱怒,他饒有興致的看著胖男人,耐心的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分析。


    “你家主上既然能找到我替他辦事,又能將雲渡和壽州城裏的情況了解的那麽詳細清楚,說明也絕對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角色……”胖男人故意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一個不要權不愛財的人,一心追逐的就是那隻名為‘燭龍’的妖怪,那麽那隻妖怪有什麽獨特之處值得讓人不顧一切的去追求?你家主上到底是在醞釀一個怎樣的陰謀?!”


    “哈哈……真是看不出來,楊兄看上去敦厚老實的外表下原來是如此的心思縝密。”糟老頭哈哈大笑起來,隨即起身將手往自己的懷裏一放,胖男人警惕的伸手想拿那柄放在方桌旁的鋼槍,卻不想糟老頭隻是從白袍裏拿出一幅袖珍的圖繪卷軸而已。


    “楊兄請看……這是我家主上數年前偶得的一幅圖繪,上麵畫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能讓楊兄知道整件事其實根本和什麽陰謀無關,隻是涉及到了我家主上的私欲而已。”糟老頭邊說邊將那副袖珍的卷軸放在方桌上,同時小心翼翼的慢慢打開。


    袖珍的卷軸上是被人用黑墨所畫的繪圖,首先映入胖男人眼簾的是幾個圍著篝火跳躍的小人,刻畫的人物隻是那麽幾筆粗劣的線條,肯定不是什麽名家大作,而且泛黃的紙麵似乎在強調這幅卷軸年代的久遠。


    卷軸繼續被攤開,篝火小人旁多出了一個相對雄偉高大的王座,上麵坐著的不是什麽英雄豪傑,而是一條盤踞著的黑色大蛇,而令人感到非常奇怪的一點是,繪圖上黑色大蛇的蛇頭正好咬著自己的那根黑色尾巴!


    卷軸還在慢慢被繼續打開,更多的情景展現在胖男人眼前:之前那些篝火小人的繪製看上去極其簡單粗糙,但是後麵有一張人皮麵具的畫工可以算的上是栩栩如生,不管是眉毛還是眼神都被畫筆勾勒的惟妙惟肖,再後來的情景是這張人皮麵具被戴到了條黑色大蛇的頭上,黑色大蛇雖然有了人的外貌,隻是蛇身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接下來大蛇的麵前多出了一方棺樽,棺樽裏躺著的那人外貌竟然和黑色大蛇戴著的那張人皮麵具看上去一模一樣!


    卷軸的最後是那條黑色大蛇被裝在了一個籠子裏,而那個王座上坐著的,竟然變成了剛剛躺在棺材裏的那個人……


    “這幅卷軸是一個古墓裏的壁畫拓印。”糟老頭向胖男人解釋到。


    那條黑蛇……胖男人仔細的看著那條黑色的大蛇,雖然隻是拓印,但是他覺得那隻蛇眼裏似乎還藏著關鍵的幾筆,就在他全神貫注的時候,眼前忽然紅光一閃,明明剛剛還好端端的不知為何此時竟然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亡者……真的可以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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