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眼人一下喊道:“這不是畫師家的後院嗎?”


    畫家聽聞一驚,仔細看去果然是墨飛泫然,正是自家後院的蓮花池!


    老道笑笑又用畫筆在整幅畫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一瞬間畫麵居然又漸漸散去,墨汁回流,又變回一個墨點。


    “哼,你使妖術自然比我的畫厲害,我不相信你在仕女圖上還能弄出什麽花花!”


    隨著畫師一聲令下,畫師的仕女圖和老道的村婦卷同時展開,眾人皆是被這神來之筆驚得呆在原地,畫師所畫的仕女嬌弱無骨,媚態百生,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可是再看畫師的村婦,眾人隻感覺自己被吸入畫中一般,這村婦並不美麗,衰老的容顏,佝僂的腰背,臉上疲憊不堪,華麗抱著一具屍骨,眼睛中似乎流露出深深的絕望。


    再看畫的背景,那是毛筆輕輕勾勒出的,一小間破破爛爛的瓦房,周圍幹旱荒蕪,黑色的墨點在微微發黃的生宣上顯得格外淒慘,眾人似乎看到了那位村婦抱著屍骨可得淒淒慘慘,本來愁容滿麵的臉更加讓人可憐,淒涼的畫境,慘痛的白發人送黑發人,眾人都默默的不發一語,似乎已被畫吞噬了一樣。


    畫師當場下跪磕頭,請老道收他為徒,老道卻擺了擺手說道:“此乃用人的靈魂為墨,皮肉為卷才可畫出,是要折陽壽的。這位老婦人我遇見她時她的兒子剛剛被從戰場上送回來,老婦人抱著兒子的屍骨哭的淒淒慘慘,她誠心求老道把她帶著向世人展示戰爭的離慘,希望犧牲她一個人能讓你們這些腦滿腸肥的奴隸主、商人們良心發現,終止這些無意義的戰爭!”


    付建茹話音落下,眾人呆呆的不發一語。


    周婉瑩艱難的開口道:“師姐,你的意思是……那幅畫……”


    付建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隻是山海紀本的描述,我也並未見過畫靈,況且這次的畫是一副西方油畫……我在畫上並沒感知到什麽靈力……”


    軒轅逸道:“可是它確有一種震撼人心魄的力量。”


    “我們還不能這麽早的下定論,如果真是畫靈,那麽湖中的女鬼應該有一些殘缺才對。”


    “見過女鬼的就隻有一個人……”


    “楊媛!”眾人一起齊呼。


    付建茹點點頭,“對,就是楊媛,要想知道是不是畫靈,就必須要讓楊媛告訴我們那天看到的女鬼是什麽樣的。”


    邢曉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麽看樣子我們還得再去一趟醫院?!”


    “雖然有難度,但是,無論如何,讓楊媛恢複記憶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你們不覺得失憶對楊媛來說是件好事嗎?遇到這麽恐怖的事情,一旦失憶,不就可以遠離這些這些痛苦的回憶嗎?那麽,我們恢複她的記憶難道不是為她帶來不幸嗎?”


    軒轅逸歎了口氣,“曉絲,這件事情不查清楚,還會有更多的人出事情,失憶……失憶人的糾結的痛苦,不是我們能了解的,有時候,麵對現實才是更好的抉擇。”


    “小逸,你沒有看見楊媽媽痛苦的表情,那時候,楊媽媽都在慶幸楊媛的失憶,如果……我是說……如果楊媛恢複記憶後又瘋了呢?”


    “曉絲同學,你多慮了。”付建茹適時出來化解危機,“人之所以會發瘋,原因是陰氣凝結活著魂魄受損,楊媛現在清醒無礙,隻是失憶,那麽不然不會是魂魄受損,所以,即使讓她回想起當日,也沒有什麽大礙。”


    周婉瑩也勸道:“曉絲,現在是大敵當前,容不得你這樣優柔寡斷的,軒轅逸!我們走吧!”


    聽到周婉瑩的話,邢曉絲心中稍有些苦澀,但稍縱即逝,那一聲“軒轅逸”,突然讓邢曉絲覺得自己真的比不過周婉瑩……可是,自己真的喜歡軒轅逸嗎?


    沒來得及考慮清楚這個問題,劉娟已經興衝衝的拉著邢曉絲跟著那三人向前衝去,由於付建茹、周婉瑩二人和軒轅逸老是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反觀邢曉絲好想和她一樣都不太明白這些東西,劉娟倒是和邢曉絲親近了不少。


    現在看起來,邢曉絲和劉娟倒像是和這件事情完全無關的人一樣,邢曉絲心中也有氣,周婉瑩說走軒轅逸就跟著走了讓她大為光火,雖然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這麽在意軒轅逸,但心地泛起的難過不是想忽略就能忽略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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