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海的事情最終被定性成了自殺,但是,我感覺不是!他不是自殺,我十分的肯定,但是我沒有說出來,因為我沒有把握。


    回到這裏,我覺得我應該去看看章湯,這個我大學的死黨,也不知道現在他怎麽樣了?


    說起來我這個作為章湯的兄弟的人,在兄弟有難的時候卻一個人跑了,是不是我有些太冷血了?我不知道,很多情況下我都搞不清楚我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來到了章湯住的樓下麵,我的目光很熟練的定格在了那一扇窗戶上,那裏的窗簾還是僅僅的拉著,好像生怕有什麽光線漏進去一樣。


    在這個明媚的午後,那裏就好像是光明裏的一點黑暗,窗簾的背後是什麽?也許是深不可測的黑暗。


    這僅僅三層的距離,我卻爬了很久。腿很沉重,每一步都踏踏實實的踩在冰冷的水泥上,但是沒有絲毫的溫度傳遞到我的腳心。


    門還是那個門,很以前一樣的熟悉,這個門,我走了很多次了,很熟悉的紋路,就像章湯的麵孔一樣的熟悉,但是現在似乎不是了。這個門變得有些陌生了,也很章湯的麵孔一樣。


    我現在有些怕見到章湯了,我不知道這一次見到他,他會是什麽樣子?我又該怎麽樣去麵對他?


    我的手最終敲響了這一閃連接著黑暗的門,它變得有些沉重了,因為在他的背後不再是一張嬉笑的麵孔,而是無邊的黑暗。


    敲門聲像我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在我的耳邊響著,始終沒有人來開門,屋子裏連任何的響動都沒有。


    我的手摸向了褲兜,這門我是有鑰匙的,為了方便,在很就以前章湯就給我配了一把他門上的鑰匙。


    不過我很少用到,我記得我就用到過一次,那還是在我們上大一的時候。那時候我是住在學校的,記得有一次逃課來章湯這裏,結果開門之後,我遭遇了我人生中眾多尷尬事情當中的一次。


    我打開門之後,看到了章湯和他的眾多女朋友中的一個,正在沙發上大戰。章湯還壓根沒有注意到進來,一味的嗯嗯啊啊的努力著。他的女朋友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我,沒有害羞。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朝我招了招手,就像那些站街妹一樣的手勢。


    從此以後,現在躺在我的手心的這把鑰匙我就從來沒有用過。


    我把鑰匙插進了鎖孔,很清脆的一聲鎖簧轉動的聲音。門開了,我被鋪麵而來的黑暗淹沒在了裏麵,一股刺鼻的味道傳進了我的鼻孔,這股味道是什麽?我搞不清楚,有些臭。


    在房間裏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人存在的跡象,麵對黑洞洞的房間,我莫名的一陣心慌,我手忙腳亂的打開了所有的燈,拉開了窗簾。


    當整個房間陷在一片光明中的時候,我的心才稍稍的安定了下來,黑暗被這片光明驅趕到了一個我看不到的角落裏了,它在時刻準備著朝我反撲,朝這片光明反撲。


    我沒有找到章湯,他所有的房間我都看了,沒有找到,手機也停機了。我有些慌亂,我不知道章湯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道是跟趙四海一樣走上了那一條道路了?


    慌亂中我把電話打向了王航,現在隻有他一個人是正常的,這是我在我的生活圈子中的定義,在我的心中,也在我的直覺,也隻有他一個人是正常的。


    其他的所有人,我感覺就像是幻影一樣,指不定什麽時候,他們就會變成另一種樣子,讓我的心一陣抽搐。


    我帶著心慌簡單的向王航說了下章湯的情況,他就好像是失蹤了。掛了電話之後,我感覺在這個房間裏我不能繼續待下去了,一刻也不行!


    我慌亂的鎖上門,衝下了樓道,站在下麵我才重重的呼了口氣。站在那個房間裏,我就感覺好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黑暗中看著我,看著我的一舉一動,那是一雙冰冷的目光。


    站在下麵我的目光踟躕在那個窗戶之上,在那扇現在已經被我拉過去的窗簾背後,我放佛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隱匿在某個角落的眼睛,它在死死的盯著我。


    又來了!


    我回到了我自己的小屋子,在這裏和我在章湯的房間裏的感覺是一樣的,我覺得我有必要換個地方了。


    回到這裏不是我想要在這裏住下去,我隻是想起了那個不知道是來自何方的枯木道人送給我的兩顆種子,我覺得不管是真是假,我還是種下去比較好一點。


    所以,回到這裏我隻是想把種子種到花盆裏,站在我自己小屋的地上,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差一點被我忘記了的人,宋辛。


    那個突然間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又消失不見的兒時夥伴宋辛,就是他把我扯進了這亂七八糟的事情當中。


    我把那個枯木道人說的種子小心翼翼的種到了花盆裏,不管是不是彼岸花,這也許也他媽的是我人生中的一步棋。


    走吧!按著這不知道來自何方的手走吧。


    說來也奇怪,這兩顆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種子,卻帶給我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那感覺很溫暖。當我把這兩顆種子從褲兜裏拿出來的時候,整個房間突然間好像撒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雖然這些色彩看不到,但是我可以感覺得到。


    這兩顆種子消除了我對這個房間的恐懼中,好像,好像是多了些陽氣,但是也不像,我不懂這些,隻是純粹的直覺。


    如果真的是彼岸花,它是來自冥界的,它帶的不應該是一陽氣,而應該是陰氣才對。


    但是不管怎麽樣,潛意識對這個房間的恐懼突然間減弱了,很奇怪的一件事。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兩顆種子送到了土裏麵,像完成了一個神聖的儀式。此時此刻,它們就像是我的孩子一般,我把他們放到了陽台上,澆上水。


    看著我自己的成績,我滿意的笑了。沒有了恐懼,我的神經也不緊張了,突然一股困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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