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菡悲痛欲絕,一把跪在地上,失聲痛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空地綠草野花之上,一位骨格清奇,相貌儒雅的男人身旁,卻是一灘墨黑色的屍水,這張畫麵讓人心顫不已。男子平靜地望著溫子菡,緩緩道:“好一個貌美女子,既然來了,就跟我走吧。”他慢慢走上前。


    杜乾坤衝出樹林喝道:“惡魔走開,不要動我的女人!”


    “哦?原來還有小情人藏在後麵。”男子始終不慍不火,“不過,男人見到我,隻有死路一條了!”說完,他手掌再次積聚起黑巫力,殺機已生,草木劇烈搖晃起來。他身形看似不動,卻已閃電般欺近杜乾坤身前。眼見悲劇將再次發生,林中的人幾乎同時扣動了獵槍的扳機。數聲槍響過後,猝不及防的男子胸口、右臂、耳朵各中一槍,鮮血如注,仰身摔倒在地,嗷嗷叫喚,又見到溫子菡手提一柄尖刀,走了過來,隻見寒光一閃,尖刀向男子頭部迅疾刺去。這時,林中竄出一個黑影,將溫子菡撲倒在地,卻是羅依苒。其他人也衝了過來,把男子摁在地上,李清洪擔心他暗施邪術,將一粒藥丸塞進他口中,一捏喉嚨,藥丸便被他呃地一聲吞咽下去。


    李清洪警告說:“剛才你咽下去的是黃燈籠藥蠱,你最好乖乖聽命,否則將慘不忍睹!”


    男子虛弱地抬起左手說:“讓我先止住血。”


    江未希一腳踹在他頭上,將手指捅進他右臂上的槍眼中,厲聲說:“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再止不遲!”


    男子殺豬般地嚎叫起來,剛才的儒雅風度終於不見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他大聲哀求:“你快問,我知無不言!”


    江未希示意公輸然提問,公輸然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假冒神靈,欺騙女人?”


    男子眼珠滴溜溜一轉,說:“我隻是一位平常巫人,原本無心假冒,但當地人都將我稱為神,久而久之,自己也將自己當成神靈了。”江未希對答案顯然不滿意,手指在傷口處用力摳挖,男子痛得幾乎暈厥過去,他哀求道:“我說我說!我是魯班神教左巫師盧罄,負責采購女人和物品入鎮。”


    “采購女人?”江未希憤怒地質問,“女人是可以采購的麽?”她的手勁再次加大,盧罄疼得滿頭大汗,尖聲慘叫起來。


    公輸然拉住江未希,繼續說:“好你個魯班神教,你們的開山鼻祖是不是郭龍敏?”


    “是!”盧罄驚異地望著公輸然,“本教與外界隔絕已逾千年,你怎麽知道的?”


    公輸然聽青平公主說過,郭龍敏違背師命偷盜公輸青雲的《魯班書》逃出青平公主墓,從而使《魯班書》重歸世界,禍害天下。郭龍敏也知道巫彭山與黃鳥之事,想必出墓後便尋到巫彭山,創建了邪教。現在公輸然的猜想經盧罄印證,疑問頓時釋然。他問:“你們為什麽要抓捕我?班母有什麽用途?”


    盧罄看了看公輸然,牙關一咬,高聲說:“這是本教秘密,如果說出來,我必死無疑,橫豎是個死,你們就殺了我罷!”


    江未希冷笑道:“想死?可沒那麽容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她取出一枚獵槍彈,挖出彈藥,將彈殼摁在盧罄的右眼上,惡狠狠地說:“你會這樣死,首先我會輕輕一壓,你的眼球就會被擠進這枚彈殼中,你會看見晶狀體和著血水飛濺,我再輕輕一拔,你的眼球就會脫離你的身體!接下來,我會再取走你的左眼!然後,我會看著你血液慢慢流盡!”其他人聽得毛骨悚然,根本無法想象那種場景。


    盧罄盯著江未希,突然溫和地說:“你是一個孤兒,對不對?你缺乏愛!你從小就自私,沒有朋友,你很失敗!”


    江未希一怔,暴怒地舉起右手往彈殼拍去。大家急忙轉身,不忍看那種慘狀。良久,身後仍無慘叫聲傳出,大家試探著回頭一看,盧罄已經不見,江未希失魂落魄地坐在草地上,目光呆滯,麵色蒼白。李清洪大叫:“不好,她中了迷心咒!”迷心咒是《魯班書》中的法術,與現代心理學有相通之處,都要通過抓住人的脆弱心理,達到迷惑心智的目的,受害人在半小時後就會恢複。李清洪將迷心咒的利害說了一遍,大家見沒有生命危險,心裏略寬。隻是讓盧罄逃走十分可惜,不過他服了黃燈籠蠱毒,想必也活不長。


    公輸然疑惑地問李清洪:“你怎麽對《魯班書》如此了解?”


    “我原本一無所知,但陳師公非常清楚,他經常會在…唔,其實湘西大部分厲害苗寨的巫師都了解,不過僅僅是認識,卻不會施展。”公輸然暗想,如果陳巫師知道,他難免會在床帷之內與李清洪聊到,但李清洪說不出口,因此他認識《魯班書》法術也就合情合理了,但苗寨裏的巫師怎麽會知道魯班術的呢?莫非他們也被魯班邪教控製住了?


    大家坐在草地上休息,等待江未希恢複。


    劉常對公輸然說:“看起來班母與巫彭山有密切關聯,你一定要小心保管,可將它隨時用作籌碼。”


    公輸然說:“班母是公輸青雲前輩的遺物,我已將它送給高若淩,這幫邪人想搶是搶不到的,我就是納悶他們一邊阻止我們尋找巫彭山,一邊又要送我去到巫彭山,這裏麵到底有什麽玄機呢?”大家都在疑惑這一點,但無人知道答案。


    這時,樹林中飛出一群雕鴞,撲愣著白黑相間的翅膀往西飛去。公輸然奇怪地說:“雕鴞向來喜歡獨來獨往,怎麽成群結隊起來了?”


    劉夏插話說:“世界早是一夫一妻製了,可風流男人就喜歡妻妾成群。人可以這樣,雕鴞自然也可以。”大家啞然失笑。


    她又接著說:“公輸然該學學杜乾坤,見心愛的女人身處險境,挺身而出,你卻隻知輕薄別人,危機時刻就當縮頭烏龜!”她是指杜乾坤見溫子菡遇險,跳出樹林營救的事。公輸然窘迫不已,卻又無從辯駁。其他人都在冷眼看笑話,也不幫他解圍。


    這時,溫子菡厲聲問杜乾坤:“你剛才說了什麽?”


    大家齊刷刷地望向杜乾坤,他頓時臉紅脖子粗,啊啊哦哦半天,終於說出了話,“我有說話麽?沒有啊?我一直在沉默。”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王二狗對杜乾坤恨得要命,這時搶著說:“你說了!你說,惡魔走開,不要動我的女人!我聽得清清楚楚。”杜乾坤急忙否認。


    溫子菡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拉過來,冷冷地望著他。杜乾坤臉色陰晴不定,顯得可憐至極。溫子菡一字一頓,冷冷地說:“你知不知道,剛才,你他媽的太男人了!”溫子菡竟然迸出了粗話,大家都覺得新鮮。


    聽到最後,杜乾坤才緩過神來,原來是讚美,他咧嘴一笑,豪邁地說:“其實,我一直都很男人!”大家集體做嘔吐狀。


    溫子菡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不過,你落花有意,本小姐流水無情啊。”


    杜乾坤一怔,失望寫滿臉上,又迅速消失。他說:“你也別想了,本帥哥這朵鮮花不準備落了!要落也落給劉夏這種識貨的人。”他轉頭望向劉夏,卻見她的眼神透過麵紗正望著自己,頓覺有些尷尬。大家都笑起來。


    鬼屍見大家高興,也手舞足蹈起來,他突然走到劉夏身後,一把揭開麵紗。一張白皙秀麗冷豔的臉呈現出來。劉夏猝不及防,驚得花容失色,一片紅暈染上臉頰,顯得更加動人。這張臉與江未希是不一樣的冷豔,一個是單純直率的冷,一個是成熟冷酷的冷。大家都在驚歎,一個醜婦人竟生下如此美貌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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