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休息了七八個小時,我勉強能行走了,但速度不快,而張米粒則一步也走不動,非得靠我攙扶著他。不過張米粒能夠站起來,已經很不錯了。他的身體恢複的很快。


    扶起張米粒之後,我們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往前走。前方,正是張米粒的怨出現的方向。在那地麵上,仍留著一些腳印,以及一些痕跡。這是衣老在操控陰鬼界,和張米粒的怨戰鬥時留下的。


    我和張米粒踉踉蹌蹌的往前走著,走幾步又累的停下來歇息好一陣子。終於,我們走了將近十幾公裏的距離,兩人都累的坐在地上。


    張米粒忽然驚喜的叫了一聲:“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他們了。”


    我朝張米粒看了一眼,也是一喜,忙問:“在哪邊?”


    張米粒猛的從地上站起,他指著我們前方:“就是這個方向,你的猜測沒有錯。”


    吃過東西以後,我們又休息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兩人的體力終於恢複了一些。就在這時,我發現張米粒的臉憋的通紅,也不說話了,隻是低著頭在走路。


    隔了好一會,我忍不住問:“你又怎麽了?身體忽然不舒服了?”


    張米粒抬頭看了我一眼,他的表情非常的怪異,而且我明顯能看出,他非常的難受。莫非,又是舊傷複發了?


    我抓緊了張米粒的手,生怕他翻到在地上。而張米粒也沒有反抗,仍由我抓著。突然,他站著不動了,歪過腦袋對我說:“你先走吧,我一會追上來。”


    我無比奇怪的看著他:“你說什麽呢?什麽意思,我肯定不會拋下你的。”


    張米粒說:“我知道你不會拋下我,但是你先走好不好,我真的會追上來。”


    “不行。”我果斷的拒絕:“現在我們兩個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兩個人分開,就容易走散,而且更危險。”


    “可是,我真的會追上你的,你放心好了。而且,我有那麽容易死嗎?”


    我一把抓住張米粒的手臂:“不行就是不行,咱們必須待在一起,現在你受傷這麽嚴重,我如果再把你拋下,叫我怎麽放心的下。”


    往張米粒的臉上看去,隻見張米粒的臉更紅了,一臉難受的樣子。我又說:“你看,現在你難受成這個樣子,我就更不能把你丟下了。”


    張米粒猛的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瞪著我說:“我是不是太溫柔了一點?非讓我凶一點嗎?我叫你趕緊走,我會追上來,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我頓時愣住了,這張米粒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變得奇奇怪怪的。


    我搖了搖頭腦袋,一咬牙:“我絕對不能走,你再凶我也不會走,打死我也不會走,否則萬一你真出事,我會後悔一輩子。”


    張米粒盯著我,惡狠狠的表情消失了一些,卻變成了一臉冰冷:“好吧,我想大便,你要跟我一起麽?”


    我頓時沒反應過來:“你剛剛那麽難受,就是想大便?”


    “廢話,女孩子能隨便說大便兩個字?我給你暗示了這麽久,你怎麽就這麽死腦筋?”


    我頓時隻覺得臉紅心跳,不免回過頭說:“真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這。”


    “廢話那麽多幹啥,有紙沒有,我身上沒紙。”


    我轉頭看了張米粒一眼,他唯一的背包早就已經遺失了,此刻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根本不可能藏著衛生紙。我不免有點羞澀的將自己的衛生紙掏出來,遞給他。


    張米粒突然咆哮了起來:“你還不走?非要看著我大便不可?”


    我頓時一驚,趕緊飛速往前跑去。跑了好長一段距離,我停了下來,猛的擦掉臉上的汗水。


    我去,嚇死我了。


    一口氣又跑出了幾百米的距離,再一轉頭,張米粒已經看不見了。


    約莫過去半個小時的樣子,張米粒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走路踉踉蹌蹌的,我趕緊又跑回去接住了他。


    此刻,我有點不好意思,即便隻是盯著張米粒的臉看,心跳也會加速。


    張米粒看我過來,主動伸出手,我也不客氣,將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同時忍不住問:“你之前沒紙,又叫我先走,萬一你大便完怎麽辦?不用衛生紙?”


    張米粒看了我一眼,說:“女孩子不是男孩子,要是小便我告訴你無所謂,可是大便是很難說出口的。沒紙的話,我自然有辦法,別繼續這個話題了。”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頓時不知道說什麽了。


    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出去幾十公裏的距離了。張米粒突然加快了速度:“我感覺到了,就在前麵,加快速度。”


    我心頭頓時一喜,加了一把力氣。我們兩人都受了傷,此刻卻小跑了起來。不大一會的功夫,我們就跑出了上千米的距離。


    這時候,張米粒再次加快速度:“就在前麵,感覺越來越強烈。”


    與此同時,張米粒仍舊在加快速度,速度快的我居然有點跟不上了。約莫又跑出去五六千米的樣子,在我們的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座小縣城。


    這座小縣城比之前的鎮子和村子更加的荒涼,更加的具有末日景象。看到這個縣城的刹那,我的腳就不自覺的停住了。


    縣城不大,幾乎一眼就能看到縣城的盡頭。此刻,這個縣城四處冒著黑氣,而在縣城裏麵,那些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正在街道上四處行走著,說不出的怪異。


    我為什麽會停下呢,因為我看到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我非常害怕的人。


    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袍,腦袋藏在袍子裏麵,幾乎已經看不見了。此刻,他就站在縣城中其中一棟房子的頂部,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


    我和張米粒同時停下來,也盯著他看。沒想到就在這時,那個黑袍人身體直接消失在我們麵前,不見了。


    我和張米粒立馬朝縣城走了過去,直到進入縣城裏麵,再沒有見過那個黑袍人。


    這時候,張米粒說:“就在附近,我能感覺到,他們就在附近,快速速度。”


    我們在縣城裏麵轉悠了起來,縣城的街道上那些人,真的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低著腦袋,身體無比僵硬的在街道上走著。我們路過他們身旁的時候,他們還會回頭來看我們一眼,接著又轉過身子,繼續走路。


    不一會的功夫,我們來到了一棟民房前。這棟民房非常的特殊,民房有個院子,院門是用鋼鐵鑄成的。而院子裏麵,有一棟古色古香的民房,是一棟木房。


    張米粒一腳就將院門給踢開了,同時對我說:“就在裏麵。”


    說話間,張米粒已經衝進了院子,連續踢開了好幾間屋子的門。可是屋子裏麵,卻什麽也沒有。


    我們一路跑到了最後一間房屋前,嘭的一腳將門踢開,屋子裏麵立馬撲出來一股子的臭氣。那股惡臭味熏的我差點喘不過氣來,往屋裏頭看去,隻見屋子裏漆黑一片,跟我之前發現張米粒的那間屋子一模一樣。


    我們捂著鼻子走進屋裏頭去,不多時,腳下踢著了什麽東西。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撲倒在了地上。


    而在這時,我的手摸到了滑溜溜的東西,居然是一隻人手。更加古怪的是,這隻人手肉呼呼的,分明不是怨,而是一隻真正的人手。


    可讓我不安的是,我摸到的並不是一隻活人的手。


    就在這時,張米粒似乎也踢到了我之前踢到的東西,在黑暗中,我看到他身體一個踉蹌,接著才穩住身子。過了一會,張米粒矮下身來摸了一摸,突然又站了起來。


    “死人?”張米粒在黑暗中說:“拖出來看看吧,是誰。”


    我沒有遲疑,抓著那隻手,將從他屋裏麵拖了出來。突然,我心裏邊越來越不安。這個人的手被我拖了出來,我僅僅隻看到他袖子上的衣服,就已經知道這個人,是我們中的其中一個了。


    當我將他身體完全拖出來時,我不禁轉過了身,有點不忍再看那具屍體。


    這具屍體的主人,正是我們中那個飛行人的其中一個徒弟。我真是想不到,他最後居然會死在這裏。我跟他不算熟識,但畢竟也待在一起這麽久了,看見他死,心裏頭難免有些感觸。


    一旁的張米粒感觸明顯比我深多了,他瞧了兩眼,對我說:“埋了吧。”


    我將那具屍體拖了下來,在院子裏挖了一個坑,將其埋了下去。


    “看出他怎麽死的了嗎?”我們離開院子的時候,張米粒在一旁問著。


    我點了點頭:“是被人殺死的,但是不知道怎麽殺死的。”


    張米粒說:“他身上的傷很奇怪,身體直接從內部裂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我說什麽?張米粒說:“能做到這樣的,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夥人.”


    我不再說什麽了,我已經明白張米粒要告訴我凶手是誰。現在我更加疑惑的,不是凶手是誰。而是.


    我問張米粒:“你有沒有感覺到非常不對勁的地方。”


    張米粒說:“是什麽?”


    我說:“一路走來,我們先遇到靈,再遇到人。我先遇到你,再遇到他,而他已經死了,你隻是運氣好,還沒死。”


    “什麽意思?”


    “屍體路標,他們在用屍體給我們做路標,在引我們往某個地方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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