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和劉老漢反應,那個人忽的一下就把頭骨朝我們扔過來。我當時離潭水近,那個頭骨一扔起來就直接朝我腦袋撞過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伸手去抓,沒想到手一下子就伸到頭骨的嘴巴裏去了,手上也被劃出了一大個口子。


    我疼的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再朝潭水裏麵看去時,那個人又一頭鑽到水麵下去了,隻留下一連串的氣泡。


    我猛的一下就把頭骨給放到了地上,這才捂住自己正在冒血的傷口。


    劉老漢見我把頭骨放下,他就走過來將頭骨撿起來,看了兩眼,就說:“這應該就是柳曉曉父親的屍骨了。”


    我的手疼的厲害,咬著牙對劉老漢說:“你丫的先別管那個頭骨了,我手好像被什麽玩意給刺到了,你趕緊給我找點草藥去。”


    劉老漢走過來抓住我的手看了一眼,說:“什麽玩意刺到了,不就是被頭骨咬了一口嗎?等一下就沒事了。”


    我說:“疼的厲害。”


    劉老漢說:“忍著,一會就好了。”


    我的手確實疼的厲害,而且不是一般的疼。我懷疑,那頭骨裏麵是不是藏著什麽小蟲,把我給咬了。這種痛就像是被螞蟻給咬到了一樣,口子雖然不大,但卻能疼渾身發抖。


    我捂住自己的手好一陣子,終於,這疼痛稍微的減緩了。但我的手好像還在發燒,隻要稍微動一下,那疼痛感又來了。


    也幾乎在同時,水裏麵咕嚕咕嚕的幾聲,又開始冒白泡。接著,水裏麵忽的冒出一顆腦袋來,我還沒瞧清楚是誰,就聽見他喊:“趕緊把草繩給我扔過來。”


    我和劉老漢遲疑了一下,這才把草繩的一端扔到水裏去。那人一手就抓住了草繩,接著又潛入水底下,消失不見了。草繩的另外一頭還在岸上,我隻感覺那草繩不斷的往水裏麵滑,一會的功夫,近百米長的草繩就全部滑到了水裏。


    我趕緊將草繩的一端抓住,幾乎在同時,草繩上繼續傳來一大股的力量,差點把我給拉到了水裏麵去。我趕緊將草繩綁在腰上,接著身子傾斜,使勁的往後倒,勉強才能和那股力量抗衡。


    也就在這時,水裏麵又咕嚕咕嚕的冒白泡。接著,那個人一下子從水裏麵鑽了出來,見著我們就喊:“使勁的拉。”


    我聽他這麽說,就毫不猶豫的拉。可是,那股力量實在太大了,我壓根無法移動步子。劉老漢見狀,馬上伸出手來拉住了繩子。在我們兩個共同努力下,我們終於將草繩一點點的給拉了上來。


    拉了許久,隻見草繩一點點露出水麵,水裏麵也在不停的冒白泡,可是草繩的那一頭始終都沒有從水裏麵露出來。


    這時候,我已經累的筋疲力盡了,隻能配合著劉老漢一點點的往上拉。


    沒一會的功夫,我累的實在不行了,長時間的保持著這種費力的姿勢,如果不是體力很好,是堅持不住的。這時候,水裏麵那個家夥一下子爬到了岸上,他一把抓住了繩子,也開始跟我們一起拉。


    我們拉的越快,水中的氣泡就冒的越多。不一會,水麵上開始嘩啦啦的冒白泡,整個潭水表麵都開始沸騰了起來。


    接著,我突然看到水裏麵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很大的物品,好像是長方形的。我一時間身上又有了力氣,接著又開始賣力的拉了起來。


    不一會的功夫,那個物品徹底的露出了水麵。那個身穿獸皮的家夥,一下子朝潭水邊走去,直接拉住了繩子的末端,一下子將那個長形的物品給帶了上來。


    接著,他把那個長形的物品給仍在了地上,我們這才瞧清楚,那竟然是一大塊的石頭。看樣子,那石頭足有兩百斤重,長寬都足有一米,隻是厚度稍微薄一點而已。


    我用手摸了摸那塊石頭,接著看向那個身穿獸皮的年輕人,心頭滿是疑惑,不知道他讓我們把這玩意給拉上來幹什麽。穿獸皮的年輕人似乎看出我們疑惑,他忽的抓住那塊石頭,猛的一翻,將石頭給翻了過來。


    不翻還好,當我們看到石頭的另外一麵的時候,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心裏頭開始發毛。


    那塊石頭的另外一麵,跟石頭的這一麵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上麵多出來四五根鋼釘,足有二十厘米長,鋼釘的一頭釘到了石頭裏麵,另一頭露在外麵,透著森森的寒氣。


    讓我們毛骨悚然的是,那鋼釘之上竟然釘著一具屍體。那實體的姿勢給人的感覺就是太難受了,他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腰上,另一隻手掛在鋼釘上。而身體其餘部位,從脖子開始一直到腳,至少釘了十來顆鋼釘。


    這些鋼釘直接釘到他骨頭上,將他死死的釘在了石頭上,已經連城一體了。


    我忽然間反應了過來,莫非這個人正是柳曉曉的父親?


    穿獸皮的年輕人忽然說:“這種石頭,是我們用來捕獵用的。我們在石頭上裝上鋼釘,之後將石頭放在地上,或者是造一個機關把他掛在空中,或者是挖個洞,放在洞裏麵。隻要路過的獸類被砸中,就必死無疑。”


    我說:“你們捕獵竟然製造這麽殘忍的玩意?”


    穿獸皮的年輕人說:“對了,我一直沒問你們是誰,你們來這裏找的屍體,又是誰?”


    我和劉老漢相互看了一眼,我說:“你先別問這麽多,等會我們自然會告訴你。”


    他說:“你們沒得選擇,必須現在就告訴我。”


    我對劉老漢說:“要不你告訴他吧,我好好的看看這具屍體,看能不能盡量完整的把他弄下來。”


    劉老漢看著我,突然將匕首遞到我手中,就說:“當心點。”


    劉老漢說完,就朝身後退去,那個身穿獸皮的年輕人緊跟而上,兩個人在地上坐了下來,開始說話。我則拿過匕首,開始仔細的觀察石板上的那一具屍體,想個法子把他給完整的弄下來。


    那具屍體實在是被釘的太死了,而且身上的每一顆釘子都是一步到位,插進去就沒有拔出來過。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把手骨從釘子上給取了下來,然而手骨還是被我給弄斷了。我接著取腿骨。


    腿骨上的釘子比上半身的釘子更多,而且更難取一些,這些釘子是直接頂入了腿骨的骨頭之中。想一想,一個活生生的人,一顆小手指粗細足有二十厘米長的釘子,就這麽釘到了骨頭中去,那種痛苦,幾人能夠承受?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終於把腿骨取了下來,不過是已經折斷成了好幾半的腿骨。


    我接著取上半身的骨頭,上半身的骨頭比較好取,隻有少數幾顆釘子穿過了上半身的幾根肋骨,其餘的骨頭基本上算是完好無損。


    不過我也知道,上半身的骨頭雖然完好無損。可是,在上半身血肉還沒有爛掉的時候,那些釘子一定是從血肉裏麵穿過去的。


    終於,我將一具完整的屍體從石板上取了下來,此時已經是一堆的碎骨了,足有上百塊的碎塊。


    我再朝劉老漢他們看去,他們兩個人此時已經停止交談了,都一動不動的朝我的方向看過來。我說:“弄好了,你們也別愣著了,趕緊幫忙。”


    劉老漢和那個身穿獸皮的年輕人都站了起來,幾大步就走到我的麵前來。


    劉老漢看了看地上的碎骨,直歎氣。那個年輕人忽然說:“這具屍體是你們要找的屍體嗎?”


    我說:“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很可能就是。”


    劉老漢說:“為什麽?”


    我說:“柳曉曉的父親既然是柳曉曉一直也未能解開的心結,那麽他父親必然死的極其的悲慘,所以他才會一直鬱鬱寡歡。”


    劉老漢說:“有道理,不過當年他為什麽會被釘死在這塊石板上?”


    我搖了搖頭說:“鬼知道,不過我猜測,肯定是那一幫山賊幹的。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如此的殘忍。”


    穿獸皮的年輕人好像沒聽懂我說什麽,就問:“這個時代是什麽意思?”


    我說:“沒事,沒事。”


    接著我自顧自的矮下身去收拾屍骨了,收拾了好一陣子,我抬頭問穿獸皮的年輕人說:“你多大了?”


    他說:“十八歲。”


    我說:“你認識柳曉曉嗎?”


    他說:“不認識。”


    我說:“那沒事了,等會你帶我們去你們村子好吧,我們問問你們村裏麵年紀大的人。”


    他說:“不過你們不能有任何不軌的心思。”


    我看著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不再遲疑,收拾屍體就開始往小溪的上遊走。走了好一陣子,我們終於再次回到了我第一次醒來的地方。


    我轉頭對劉老漢說:“就把他埋在這裏吧。”


    劉老漢沒說話,我也不理會他,直接開始在地上挖坑。由於沒有鋤頭,我隻能用匕首在地上挖。挖的非常的艱難,挖了好一陣子,才挖出一個小坑。


    接著,劉老漢終於矮下身來,也找了一塊石頭在地上挖坑。挖了好一會,坑終於成形了。我們就把那具屍骨草草的埋了下去,把他的屍骨整理整齊,蓋上土就了事了。


    我有點緊張,按理說我們埋了柳曉曉的父親,就應該算是了卻了柳曉曉的心結,那麽這個世界就會立馬消失不見。


    可是,我們埋完了柳曉曉的父親之後,整個世界卻一丁點變化也沒有。


    我疑惑的看了看劉老漢,劉老漢忽然說:“咱們跪下來,潛心的禱告一下,他或許能聽到。”


    我不遲疑,直接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開始認真的禱告了起來。


    我在心裏頭默念:“人生是苦,生也苦,死也苦,願來生你能遠離一切的罪惡.”


    禱告許久之後,我有點緊張的睜開了眼睛。可是,整個世界仍舊存在,一丁點變化也沒有。


    這時候,我心頭開始發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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