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達采石場的時候,時間剛好十一點半。這時候采石場裏麵已經來了不少人了,全部都是些生麵孔。我將內科大夫拉到了角落裏,就這麽在黑暗處默默的觀察著這些人。


    采石場裏麵的光線很好,我此時所待的位置剛好能看到采石場中的所有人,所以也算是基本上掌握著每個人的動向。若有人發現我,我也不至於沒有防備。


    這之後,我和內科大夫就一直朝裏麵默默的張望著。采石場裏麵不時就會出現一些穿著古怪的人,有的人長得也無比的古怪,五大山粗一身的蠻氣。


    大概十點四十的時候,采石場裏麵忽的開進來四五輛豪車。這幾輛豪車很引入注目,所有人都看了過去。接著,豪車上走下來四五個人,清一色的穿著西裝帶著墨鏡。


    我很想衝上去罵他們一句神經病,這大半夜的,居然還有人帶墨鏡裝酷。


    隨著四五個帶墨鏡的黑西裝男下車以後,最中間的一輛車忽的也打開了,其中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年輕男子。


    我看到這個男子的第一眼,就隻感覺一股子冰冷感撲麵而來。他的那張臉簡直如同刀削的一般,輪廓分明。就是這樣一張臉,冷的卻讓人渾身發抖。我特意看了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更加的冰冷,光憑那眼神好像就能把人殺死。


    我皺了皺眉頭,特意留意他了幾眼,就不再看他了。


    又過了一會,陸陸續續的有四五輛車進入采石場,其中有兩輛摩托車。開摩托車的人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麽的,明明是兩輛破車,那油門卻轟的老大,像是在特意引人注意。


    兩輛摩托車一進采石場,立馬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們朝兩輛摩托車看了過去,騎車的兩個人又一打方向盤,竟然來了個龍頭擺尾。


    我瞧見在那一瞬間,四周觀看的人,很多臉上都露出了羨慕嫉妒恨的人,仿似人人都想衝上去打他們一頓一般。看他們這樣子,多半也隻是些小嘍囉,我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


    這時,那個大夫突然說:“我們究竟要在這裏等什麽啊?”


    我說:“你不要廢話,再說話我把你舌頭給割掉。”


    大夫看著我,一下子又低下了頭。


    我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五十,離他們集會的時間僅剩十分鍾。我立馬打起了精神,開始留意整個采石場所有的人。


    我沒想到的是,也有人同樣留意到了我。我正朝采石場裏麵看去時,沒想到眼睛一下子就撞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上,他似乎早已經開始盯著我看了。我身體不免縮了一下,仔細看看,才發現那道冰冷目光的主人,正是豪車上下來的穿白色西裝的男子。


    看來,這個人要多留點心,他肯定不簡單。


    我繼續往黑暗中縮去,企圖將他的目光避開。


    過了好一陣子,我又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再朝那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看去時,他已經安詳別處去了。


    時間終於到達了十一點鍾,這時,進入采石場那條路的路口忽的一下響起了厚重的汽車喇叭聲。我們統統回頭去看,隻見一輛裝著四五十人的大巴車正緩緩開進了采石場,裏麵人全部都了冷著一張臉,掃視著整個采石場裏麵的人。


    我知道,壓軸人物終於出場了,我立馬又將目光緊緊將那輛大巴車鎖定。


    大巴車進入采石場之後,之後再沒有任何一輛車輛進來。大巴車停穩之後,車門打開,人一下子湧了出來。同樣,全部是生麵孔,我一個都未曾見過。


    等大巴車裏麵的人基本上都下車以後,大巴車的車門卻沒有關。隔了好一會,車身忽的又搖晃了起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這老者雙目炯炯有神,就跟衣老和障術野蜂一個樣。


    看來,這個人就是本場集會的發起人了。


    老者下車以後,走進了人群,接著走向了高台。這時,大夫忽的又對我說:“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說:“在哪裏見過?”


    大夫說:“想不起來了,不過我應該見過他,我感覺還很怕他。”


    聽大夫這麽一說,我怎麽好像突然有點後悔了,當天就應該直接使用瘋人之地讓他給瘋掉的,這樣至少他還記著東西。清楚記憶之後,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對大夫說:“你簡直說了半天的廢話。”


    我不再理會他,直接朝采石場的高台上看去。說是高台,這處台子其實也僅僅和人的胸口一樣高,是一塊睡放在地上的大石塊。


    那個老者動作無比的敏捷,走動間就給人一種強大的感覺。他來到高台前,僅用手輕輕的撐在了高台上,整個人就跳了上去。


    再接著,他在高台上站直了身體,那身體蹦的老緊,給人一種強橫的力量感。


    老者終於開始說話,他掃視了一圈整個采石場的人,忽然將目光朝我這邊看過來。接著說:“大家夥知道我召集大家來這次集會的目的吧?”


    老者說完之後,人群本來還有一絲的喧鬧,這一下子聲音全然消失不見了。


    老者忽的大聲說:“大家都認識衣老吧,他在我們這德高望重,實力又強悍,每個人都尊重他。然而,竟有人不舍抬舉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將他給殘害了。”


    人群這下子突然就喧嘩了起來,許多人都將腦袋湊在一起開始討論。那個老者又說:“今天能到這裏的,都是社會的精英,我不管你們是當官的,還是商業大亨,或者是黑幫老大,或者是殺手。我今天請大家到這裏來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幫我把這個凶手給找出來。”


    沒想到,這次陰陽集會竟然這麽複雜,各種社會名流都被拉進采石場裏麵了。看來,我在這多待一分鍾,就危險一分。我不敢再耽擱,已經隨時準備跑路了。


    人群終於徹底的喧嘩了起來,我聽到有人喊:“我們義不容辭,一定把這個人給就出來,碎屍萬段。”


    我繼續往黑暗裏麵退,這個時候我已經不敢在露麵。之前那個一臉冰冷,穿著白色西裝的家夥已經看到了我,這時那個老者也已經看到了我,要是多讓他們看上兩眼,鐵定就能認出我來。


    但我不急著走,我要聽聽他們的動向,看看這些人要怎麽行動。


    然而就在這時,采石場裏麵的聲音卻消失不見了。我伸著脖子去看,隻見老者帶來的一夥人,此時正在給采石場裏麵的人發一張。距離遠,我看不清那張紙上有什麽。


    不過勉強能瞧見,紙上麵似乎印著圖像,至於是誰的圖像,這就不用多說了。


    我皺了皺眉頭,知道再繼續呆在這裏,隻恐怕也會遭遇危險,當下就不再遲疑,直接轉過身朝黑暗中走去。等我走出去好遠一段距離之後,再回頭來看,隻見那夥人又開始在采石場裏麵喧嘩了起來。我能感到一股子殺氣撲麵而來。


    我順著公路一路帶著內科大夫回到了醫院門口,接著我一腳踢在內科大夫的屁股上,說:“趕緊滾,剛剛的事你也看到了,我要你給我留意他們的動靜,我還會來找你的。”


    內科大夫看著我,臉上出現了一股子不情願。我接著猛的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內科大夫才連忙點頭說是。


    看來,沒把這個人弄成瘋子,其實也並全是壞處,至少有時候還是有用的。


    我不再理會,徑直離開了醫院,接著我在離醫院不遠的一條巷子裏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車,點火轟油門,嗡的一聲就開始上路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城裏麵的氣氛確實開始不對勁,街道上的車輛明顯比之前少了,行人一個也沒有。也不知道是因為時間太晚了,還是其他的緣故。


    我來不及多想,轟著油門就朝著街道盡頭處開去。一會的功夫,我就出了城。


    我不敢繼續留在城裏,那鬼地方到處都是他們的人,但是我出城之後,外麵又是一片的漆黑,所以我打算先找個鎮子住下,明早上再回村裏麵去。


    車開了不一會,我就見著了一個鎮子。這個鎮子和我以前見著的鎮子,幾乎沒有什麽區別,鎮上麵沒幾個人。特別是在晚上,能找著一家能吃飯的地方,算不粗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飯館,吃了一頓飯之後,時間就已經是淩晨一點了。我接著找了家旅社,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這一覺我同樣睡的不沉,當我見著一大夥人拿著我的畫像,惡狠狠的對我的畫像說:“殺死他時。”就注定今晚上我睡不著覺了。


    我睡了好一會,腦子已經迷迷糊糊的了,但仍舊沒睡著。我總感覺自己的身邊好像有人一樣,我一個不注意他就會衝出來把我給殺了。


    不知道自己睡過去多久,我腦子徹底的**,處於了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


    這時候,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就在這間旅社的房間裏麵,躲著一個人。


    他躲在窗簾背後,手裏拿著一把短刀,冷冰冰的看著我。而在窗外,有一個人手裏握著一把狙擊步槍,正在紅點瞄準了我的眉心。


    我嚇的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


    就再我衝床上彈起來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感覺一個帶著強大殺氣的物品,正飛速的襲向我的胸口。我一點準備也沒有,但還是躲閃了開來。


    接著,那個本來要打進我胸口的物品被我躲閃開來,從我身旁劃過去,一下子打到我身後去了。


    我身後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電視機。


    我讓開之後,電視機嘭的一聲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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