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下子滑到在了地上,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個機械化的驚恐表情,看的我渾身發毛。但我仍舊盯著他看,我發現他的臉此時正變得一下白一下綠的。過了好一會,他從地上爬起來,聲音變得有點暴躁了。他說:“你是在騙我嗎?”


    我說:“其實,你在離開家以後,就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一百多年了。要我告訴你實話嗎?民國早就已經滅了,如今新中國都已經成立了六七十年的時間。”


    女人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我沒理會他,直接看向小孩說:“你還記得你離開家的時候,是哪一年嗎?”


    小孩說:“我不太記得,不過聽我外婆說,我爹好像是去參加什麽義和團,我娘是跟著我爹一起去的,他們兩都沒回來。”


    我忽然有點無語,我說:“孩子,你知道我們現在離你離開家的時候,已經過去多少年了嗎?”


    小孩一臉無辜的看著我說:“多少年了?”


    我說:“也是一百多年吧,不過你比他要早。”我指著女人說。


    小孩一下哇哇大哭了起來,他的哭聲就跟令人頭皮發麻。接著,小孩伸手來打我,嘴裏一個勁的喊:“你騙人,你騙人。”


    可以試想一下,如果是個小孩站在你麵前,不停的用手打你,臉上帶著哭的表情,是個什麽樣子。


    再試想一下,這個小孩如果臉色發白,動作無比緩慢且僵硬,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但嘴裏卻有哭聲發出來。他又機械式的伸手打你,又該是什麽樣子?


    見到這一副景象,常樂終於忍不住啊的大叫了一聲。我急忙將常樂的嘴捂住,輕聲在他耳邊說:“他們又不咬你,你叫個毛啊。”


    我鬆開手之後,常樂又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時,女人忽然說:“孩。子,你,真,的,已,經,死,了。”


    他說話時,聲音就是這麽一字一句慢慢說出來的,並且聲音沒有任何的音調。小孩看著他說:“為,什,麽?”


    女人說:“我,出,生,那,會,義,和,團,就,已,經,滅,亡,了。”


    小孩忽然說:“我,真,的,死,了,嗎?”


    女人還想說話,我忽然打斷了他們。我說:“你們兩個其實都已經死了,我正是為你們而來的。其實我是個驅鬼人,我原本可以一掌拍得你們魂飛魄散,但現在看你們沒做壞事,我給你們個機會,你們自己離開他們的身體。”


    女人和小孩同時看著我,滿臉的不解。我又說:“否則,我就動用陰陽術法。”


    這時,我直接站了起來,冷冰冰的看著女人和小孩。女人也站了起來,忽然說:“不,我不相信,我肯定沒死。”


    女人說話間,小孩一下子從我麵前跑了出去,朝屋子外麵跑去。我一把將小孩給抓了回來,繼續跟他們說:“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你們再執迷不悟,休怪我出手無情。”


    女人好像真的害怕了,他依舊麵無表情,但軟到的身體,可以看出他心頭無比的茫然。女人眼神有點渙散,他朝屋子各處看了看,忽然也朝屋外衝去。


    我一下把他給攔了回來,最後把他和小孩統統扔帶火爐旁坐好。


    這時,徐浩忽然從青玉佩裏閃出來。跟著他一起閃出來的,還有姍姍和言豔。徐浩看著我說:“既然他們不肯自行離開活人的身體,那麽我們就強行來吧。”


    我說:“隨便你吧。”


    我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說實在的,我也覺得累。我給他們自行離開的機會,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們沒做壞事,並且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如果他們做了壞事,我絕對會一點餘地也不留給他們。


    下麵的事情,我交給了徐浩。這時候,常樂看到徐浩他們出現,這個人突然翻了白眼,終於昏死了過去。我隻好帶著常樂,先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


    我待在屋外頭,聽著裏麵的動靜。不一會,屋子裏傳出了一聲女人的叫喊聲,又傳出一聲小孩的叫喊聲。接著,我轉頭朝屋子裏麵去看的時候,女人和小孩都已經暈倒在了地上,旁邊站著一個無比貌美的女鬼,他身上穿著民國時的衣服,頭發盤著民國時候的大盤子。


    那個小孩,則穿著一身的長衫,看上去就五六歲大,無比的可憐。他們兩也看到了我,但他們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很明顯,他們不是靈鬼,沒有思維,隻有一股子的執念。


    我有點無奈,對徐浩說:“要怎麽處置他們?”


    徐浩說:“先把他們收進青玉佩吧,晚上幫他們超度。”


    我說:“好。”


    這時候,常樂慢慢的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立馬大叫了一聲。同一時刻,因為他的叫喊聲,屋子裏麵鬼已經脫離身體而運到過去的小孩和女人也醒了過來。他看了看我們,一臉的茫然。


    我對那個女人說:“你不要害怕,我們隻是路過這裏討水喝的。”


    那個女人一臉的奇怪,說:“我怎麽會暈倒在這裏了?”


    我說:“你暈倒在山上,我們送你們回來的。”


    女人茫然的看著我,終於說了聲謝謝。我不再耽擱,想女人告了個別之後,徑直往常樂的丈母娘家走。女人想留住我們,好好的問個清楚,不過我沒給他機會。


    路上,常樂問我:“剛剛屋裏麵出現兩個人是誰啊?”


    他說的兩個人,肯定是姍姍和徐浩,言豔沒化成人形,他看不到言豔。所以,隻能看到徐浩和姍姍。我敷衍的說道:“你肯定是看花眼了,不要多想,先去你丈母娘家。”


    常樂的丈母娘家就在那個女人家的背後,我們來到常樂的丈母娘家,常樂同樣被嚇的渾身發抖,但明顯比之前好多了,畢竟經曆了一次。


    常樂的丈母娘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除了他丈母娘以外,常樂還有幾個舅子小姨子和老丈人,他們此時都被鬼上身了,當然是不可能認識我們的。


    我們進屋的時候,屋子裏麵無比的詭異。常樂的老丈人和舅子坐在一張長椅上,常樂的小姨子和丈母娘坐在一張長椅上,兩邊的人都一動不動的坐著,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屋子裏光線不好,隻能模糊見著裏麵有幾個人影。見此情況,常樂嚇的啊一聲大叫,我忙把常樂的嘴巴給捂住,在旁邊輕輕敲了敲門。


    門一敲響,屋子裏麵的人全部都回過頭來。這場景更加的詭異,四五個人通常朝我看過來,所有人臉上都沒有一點表情,眼睛也無比的冰冷。並且,他們的侗族無比的機械化,屋子裏麵的光線也不怎麽好,加上沒有一個人說話。這場麵,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得住吧。


    就連我,身上也不禁起了雞皮疙瘩。我馬上穩定下自己的心情,對屋裏麵的人說:“請問我能進來嗎?”


    常樂的丈母娘一臉冰冷的瞧著我們,嘴緩緩的張開,發出如蛤蟆叫聲一般的聲音:“你們是什麽人?”


    我說:“你先別管我們是什麽人,我們能進來嗎?”


    常樂的丈母娘說:“你們進來吧。”


    我拉著常樂往裏麵走,奈何常樂死活都不肯走了。他的手在不停的發抖,臉上全是冷汗。我心頭自然清楚,見著不認識的人這般模樣,方還可以接受,但見著一個熟悉的人變成這樣子,心頭的恐懼感隻會增加十倍以上。


    我不理會常樂,任由他站在門口。我朝屋裏麵走,屋子裏麵的人眼睛一直隨著我移動。我走到常樂的小舅子身後了,他那個小舅子眼睛還在朝我轉過來,瞳孔已經轉到了眼角,還在使勁的轉。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再看他的小舅子。我突然在他們麵前的一張小椅子上坐了下來,我說:“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了,你們都記得自己是誰嗎?”


    常樂的丈母娘發出蛤蟆一般的聲音:“記,得。”


    我說:“你是誰?”


    常樂的丈母娘說:“我是一個名門望族之後,我祖上曾在朝廷裏麵做官。”


    我說:“別說了,你就告訴我,那個時候是什麽時候,確切的說是什麽年代。”


    常樂的丈母娘說:“康熙年間。”


    常樂的小舅子說:“我出生在民國初年。”


    常樂的老丈人說:“我是一個紅軍,出生在一九一五年,參加了抗日戰爭。”


    常樂的小姨子說:“我出生在一九八五年。”


    我說:“你們聽了對方報出的時間,有沒有搞清楚怎麽回事?”


    常樂的小姨子說:“他們說出的時間都過去了幾百上千年時間了。”


    常樂的老丈人說:“該不會,他們都已經死了吧?”


    我說:“不是他們,而是你們全部,你們都已經死了。現在,諒你們是初上活人的身,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自行離開活人的身體。否則,我會毫不留情,一下子打的你們魂飛魄散。”


    說完之後,我又冷冷的盯著他們看,說:“忘了介紹,我是一個驅鬼人。”


    我說完,所有人都看著我,臉上一副不可相信的樣子。常樂的小姨子忽然哭了起來:嘴裏念叨:“不可能的,一定是你搞錯了,我怎麽可能死了?”


    我說:“你們已經死了,這不是你不信,就不死的事。死了就是死了,請你們離開吧。”


    常樂的小姨子在搖頭,我明白,他出生在一九八五年,也就比我早出生個幾年時間,這麽早就死了,的確讓人不敢相信。其餘人看著我,臉上依舊毫無表情。我最後警告了他們一次,他們仍舊一副茫然的樣子。


    我有點無奈,對青玉佩說:“耗子,下麵的事交給你。”


    十分鍾以後,我再進屋裏麵。屋子裏麵的活人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屋子裏麵的鬼魂,都僵硬著身體,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


    徐浩朝我胸口的青玉佩一招手,青玉佩閃爍了一下,屋子裏麵的鬼魂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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