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轉過身看去,老婆子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了。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婆子。但我一想到他的眼睛,心頭不免一頓,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轉頭看向了我的新住所,一棟木樓,裏麵竟然裝修的還不錯,應有盡有。


    我開始在木樓裏麵走了起來,我先走進了廚房。廚房同樣設施齊全,煤氣灶、電池爐、兩口鍋、電飯鍋等。


    廚房裏有個灶台,有個碗櫃。當我看向碗櫃的時候,心頭開始發寒了。這間屋子什麽都好,正是因為這種什麽都好,讓我心頭發寒。


    讓我心頭發寒的原因是,這間屋子這麽好,為什麽會沒人?


    這時,我突然看向了碗櫃,心頭徹底的不能淡定了。碗櫃上麵,竟然有一代大米,除了那袋大米以外,碗櫃上還放著一盆子剛剛洗好的菜,水還在啪嗒啪嗒往下滴。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頭那種奇怪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


    我從廚房裏走出來,徑直走進了臥室。木樓最大的壞處就是屋子裏麵光照不足,我來到臥室的時候,裏麵黑乎乎的一片。我卻感覺到屋子裏麵似乎有什麽活物,正盯著我看,他仿佛被我嚇了一跳,正縮在黑乎乎的牆角。


    我打開了燈,裏麵卻根本沒有什麽活物,隻有一張雙人大床。床上的被子看上去很幹淨,而且折疊的非常整齊。


    我心頭越來越覺得奇怪,忍不住走過去摸了摸床。沒錯,我確實摸到了床。被子很柔軟,這種觸感不可能有假。


    我繼而看向了旁邊的衣櫃和梳妝台,上麵同樣整理的幹幹淨淨,不見任何的異樣。通過梳妝台上麵擺放的物品,我大致可以判斷出來,這間屋子裏至少住著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非常愛幹淨的女人。


    我覺得奇怪的是,這屋子裏麵的人究竟去哪裏了?


    廚房裏有一盆剛剛洗好的菜,有著一袋剛剛拆開的新米。就好像在幾分鍾之前,還有一個人在廚房裏麵做飯一樣。


    臥室裏麵收拾的無比幹淨,一塵不染,就好像有個女人在我進來之前剛剛收拾過屋子。


    我現在開始懷疑,那老太婆是不是騙了我。這屋子明明有人住,他給我說屋裏麵沒人。等一會,房子的主人可能就會回來,我這麽無端出現在別人的臥室裏麵,不被人當成小偷才怪呢。


    不知道這個老太婆居心何在。


    我想到這,趕緊走出了臥室,一口氣走出了木樓,再也不敢進屋了。這時,我朝著老太婆之前指給我看的那棟紅色磚房,心頭頓時咯噔一聲,磚房前麵的三條狗,竟然不見了。


    我心頭真的開始發寒了,我接著朝那棟紅色磚房走去。沒一會,就走到了房子前麵。我的眼睛不自覺朝之前三條狗呆的地方看去,那地方確實什麽都沒有,連一根狗毛都看不到。


    我走到了磚房前麵,忍不住衝磚房裏麵大喊了起來:“喂,老奶奶在不在?”


    屋子裏沒有任何的回應,我連續敲了幾扇門,仍舊沒見到任何的人。我有點心慌了,就想推開一扇門看看。


    紅色磚房的門全是木質的,不知道多少年了,門上有裂縫。我就矮下身去朝裂縫裏麵看上一眼,裏麵黑咕隆咚,沒有人。


    我又換了一扇門,朝裏麵看了看,仍然沒人。我走到最左邊一扇門前時,又準備朝裏張望一下,忽然發現這扇門是虛掩著的。看屋子的結構,這扇門似乎是偏屋,不是廚房就是茅廁。


    我輕輕的推開了門,朝裏麵張望了一眼,立馬就看到了一個小型的廚房。裏麵放著火爐,還有一個灶台。


    裏麵仍舊有點黑,但我能瞧得清楚,就走進了廚房裏麵。


    就在我腳踏進屋子的一刹那,忽然,我身後竟然傳來一聲狗吠聲。我神經立馬就繃緊了,轉過頭去看,屋子外麵仍舊空蕩蕩的,不見一條狗。


    到這個時候,誰還能淡定,就他一定就不是人了。我心跳開始加速,有點想離開屋子。但想了一下,還是咬著牙走了進去。


    進屋以後,我見到了我自認為最可怕的一件事情。


    當我走近灶台的時候,竟然看到裏麵煮著一鍋熱騰騰的菜,正撲通撲通的冒著熱氣。煮著一鍋菜不奇怪,奇怪的是這鍋菜的旁邊放著個油鹽罐子,罐子中的勺子,竟然懸在半空中。


    就好像真有個人,手裏握著這隻勺子,正在往鍋子裏麵撒鹽。


    我腦袋轟的一聲響,一下子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氣衝出了廚房。剛走出門去,我繼而又聽到了一聲狗叫聲,我往前一看,仍舊沒有狗,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


    我手心開始冒汗,我很久沒有這種害怕的感覺了。以前我怕鬼,自從能看見鬼之後,我不怎麽怕鬼了。然而到了這個村子裏,我感覺自己就好像走進了另一個世界一般,這裏存在著另外一種我看不到的東西。


    所以,我再次產生了害怕的感覺。


    我逃一般的從老婆子那棟房子裏麵跑了出來,一口氣跑到了木樓前麵。看著木樓的門,我心頭同樣在咚咚的狂跳。


    這時,我想起了老太婆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真的不是一般的嚇人啊。


    我盯著木樓的門裏看的時候,竟有那種感覺,那屋子裏麵有著一雙和那個老婆子一樣的眼睛,正在盯著我看。


    我有點膽怯了,半天都不敢往裏麵走。這時,徐浩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旁邊:“這地方很奇怪。”


    我嚇的一下跳了起來,在這種神經緊張的關鍵時刻,這家夥竟然都不顧及下別人的感受。我馬上火了,我轉過身去說:“你以後出現,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我差點被你嚇出心髒病。”


    徐浩看了我一眼,並沒理會我說的話。他同樣朝屋子裏麵看了一眼,說:“走吧,進去看看。”


    我說:“我進去過了。”


    徐浩說:“那你等著,我進去看看。”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徐浩走進去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才出來。他走出來看了看我,低聲說:“沒人,咱們今晚先在這過一夜吧。”


    我有點不自然的走進了屋子裏麵去,半路上姍姍也從青玉佩裏麵鑽了出來,他似乎聽到了我和徐浩的對話,故意突然出現來嚇我一跳。我轉過身去,使勁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打鬧一陣之後,我終於覺得屋子裏麵的氣氛沒那麽壓抑了。我走向了那張床,感覺似乎看到了天堂。在深山老林子裏睡了這麽多天,這張床對我誘惑力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但是,我明顯不能安心的睡在上麵。我反複摸了幾次,確定這張床沒問題之後,我才脫了鞋戰戰兢兢的朝床上爬去。


    終於,我躺在了床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一時間,眼前慢慢黑了下來。我卻隨時保持著警惕,不敢睡著。


    這時窗外還是白天,但是我太困了,這些天在林子裏一直沒好覺睡,躺在床上,困倦終於戰勝了我的意誌力。


    我在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是徹底的睡著了,什麽都不知道了。


    然後,在睡夢中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到有人睡在我身上,那人身體不太重,剛睡上來時我沒什麽感覺,然後睡久了,我感覺自己身體開始發麻。


    我的身體越來越麻,到最後的時候竟有了一絲窒息的感覺。然後,我猛的睜開了眼睛,我的身子真的麻了。大半個身子都麻了,手幾乎不能動彈。


    隔了好一會,我手好像有萬千螞蟻在撕咬一般,一陣陣的發麻著。再過一會,我的手和半邊身子終於恢複了知覺。我一下坐了起來,趕緊伸手旁一旁摸去。


    我仍舊隻是摸到柔軟的被子,再沒有摸到其他的東西。然而,我的心髒卻開始怦怦直跳起來,我忽然間感覺,剛剛我做的那個夢,好像根本就不是夢,而是真的。


    這時,時間好像有點晚了。屋外的天色漸漸沉了下來,已經能看到夜幕降臨的樣子。我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試圖讓自己心頭舒服一點。隨後,我從床上爬了下來。徐浩突然從屋子外麵迎麵走了進來,嚇的我哆嗦了一下。


    我指著他大罵:“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音?”


    徐浩說:“你怎麽起來了?”


    我說:“我睡的不舒服,好像一直有人壓在我身上,我半邊身體都麻了。”


    徐浩突然說:“不是好像有人壓在你身上,是真的有人壓在你身上,我剛剛看見了。”


    我身上冷汗唰一下冒了出來,我說:“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徐浩說:“你餓了嗎?”


    經徐浩這麽一說,我肚子立馬就咕咕的叫了起來,就衝他點了點頭。徐浩說:“跟我來。”


    我跟著他走,他竟然一路把我帶進了廚房。還沒進去,立馬就聞到了一股子菜香。沒看出來,徐浩這家夥竟然還會做飯。我走進去,拿著一個碗就開始盛飯,隨後伸出筷子去夾菜。


    飯桌上一共有四個菜,一葷兩素一湯。我首先選擇了葷菜,筷子夾起來就往嘴裏送。菜炒的還不錯,味道挺好。我頓時胃口大增,一口氣吃了四碗飯,吃掉了一半的菜。


    臨放碗時,我有點惋惜的看著徐浩說:“你煮這麽多飯,炒這麽多菜,我一個人怎麽可能吃的完?吃不完,豈不是浪費了。”


    徐浩看著我沒說話,他突然走過來拉住我衣角,一個勁的往外走。我不明情況,但覺得他動作奇怪,於是身上也在冒冷汗。


    徐浩突然說:“我就是讓你看看,你怎麽就吃起來了?”


    我忽然意識到徐浩說的話有問題,忽然感覺自己的胃開始翻騰起來。雖然想到了,我還是問了一句:“怎麽了?”


    徐浩說:“那菜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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