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很明顯也是上古鴻家的人,我立馬謹慎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顆從公路正中間冒出來的腦袋,突然一縮,消失了。但是,卻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在地麵上留下個會移動的土包。


    我有點驚到了,對青玉佩說:“上古鴻家這幫人到底是什麽玩意,怎麽什麽怪物都有?”


    徐浩說:“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上古鴻家的人都是半人半鬼的怪物。確切的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我皺緊了眉頭,沒再繼續說話。這時,那個土包開始在地麵上飛速的移動。我立馬飛速的追了上去。不過我不敢靠的太近,生怕會被他給發現。


    那個土包這時繼續沿著街道的公路走,突然來了一輛車,嗚的一下從土包上壓過去。土包馬上就停住了,看得出來,這土包並不是無敵的,車子壓過去之後他好像也受到了一點影響,足足在原地停了十幾秒鍾。


    我也站在原地不動,等待著他再次移動。


    我藏在街角的黑暗裏,料想他也不會發現我,所以幹脆全身心放鬆下來,如同看戲一般的盯著他看。


    可是我沒有想到,一個鬼魅般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大半夜的,你在這幹啥?”


    我猝不及防,一回過頭去,我身旁的牆壁上竟然浮現出一張石頭臉來,正冷不丁的看著我。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忙後退幾步,說:“沒事,我剛剛看到馬路上有顆人頭,我以為我看錯了,就跟上來看看。”


    那張石頭臉說:“少給我管閑事,現在,你馬上給我回家去,五分鍾之內不消失,我就殺了你。”


    我裝著很害怕的樣子,朝後退了幾步,爾後一頭鑽進了一條巷子裏。徐浩的聲音在這時出現了:“你剛剛差點壞了大事。”


    我說:“怎麽了?”


    徐浩說:“那張石頭臉,好像是婁底那個區域上古鴻家的副領頭人。”


    我心頭咯噔一聲,說:“他們的副領頭人都來了?”


    徐浩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心頭挺憎恨上古鴻家,但是有時候我又不得不佩服。他們家族的人非常團結,現在他們的領頭人死了,他們還真的是傾巢而出來尋找凶手。”


    我說:“好吧,看來他們是真的下了血本。看來,我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我說完,徐浩的聲音再沒從青玉佩裏傳出來。我在巷子裏靜靜等待著,巷子裏麵很安靜,但對於我來說這叫死寂,好像四處充滿著一種死亡的氣息一般。


    我朝巷子裏麵看了看,突然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推著一輛兒童車朝我的方向走過來。他走路非常的慢,一步一步往前走,不一會就走到了我的麵前。我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讓他走過去。


    等他走遠之後,我才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這節骨眼上竟然見鬼了。


    剛剛那個婦女很明顯不可能是人,這大晚上的,誰見過一個中年婦女推兒童車出來玩?


    不過我沒有太在意,不過就是隻小鬼而已。


    等中年婦女走出巷道之後,我繼續盯著他的背影看,想看看外麵還有什麽動靜沒有。和我猜想的一樣,過去了外麵的街道果然再沒了任何動靜。


    上古鴻家的人估計已經離開了,他們不離開的話,肯定會順手收了這隻小鬼。


    我吸了幾口氣,也開始慢慢的往巷道口走去。走到了巷道口,我又側著腦袋往外麵聽了聽,不見任何的聲響。


    隨後,我才敢伸著脖子朝外麵看。


    街道上此刻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街道顯得有些荒涼,也顯得有點鬼氣森森。我鬆了一口氣,終於從巷道裏走出來,可是又讓我歎氣的是,街道上那個土包已經不見了。


    我不由得有點鬱悶,隻好對徐浩說:“算了,咱們白天再行動。”


    徐浩的聲音從青玉佩裏麵傳來:“那好,先回賓館在說.”


    他的話剛說完,不知道什麽地方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叫聲。那叫聲無比的嚇人,好像是從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婆裏麵發出來的一樣。我頭皮忽的一下發麻,轉頭去搜尋聲音的源頭,突然,我看到我身後的街道盡頭處漂浮著一大片的黑氣,有一股陰風呼哧呼哧的從那地方飄過來。


    徐浩的聲音突然傳來:“跟上去看看。”


    我說:“我知道。”


    不由分說,我飛速的跑了過去,跑兩步又藏進黑暗裏。不一會,我跑到了那片黑氣蔓延的地方。


    沒有想到,發出尖利叫聲的,不是別人,正是那隻推車兒童車的中年婦女的鬼魂。


    此刻,他半個身子都已經陷入街道裏麵了,一張慘白的臉仍舊麵無表情,隻有那張嘴在嘶聲大叫著,嘴和臉上的表情極不搭配,看的人毛骨發寒。


    再朝中年婦女鬼魂的旁邊一看,地上竟然露出了一顆人頭,正張大著血盆大口,一口一口的撕咬中年婦女鬼魂的小腿。


    我看的有點惡心,也有點滲人,就轉過了腦袋,不再看了。


    再次回過頭時,那個中年婦女的鬼魂僅剩下一顆腦袋。馬上路上本來就有一顆腦袋,現在又多出一個中年婦女的腦袋。


    兩顆腦袋就像兩個皮球被人扔在了街道上一樣,看得人骨頭都在不停的發顫。


    就在這時,另一顆腦袋突然又露出了一張血盆大口,一嘴咬住了中年婦女腦袋的頭頂。中年婦女本就是個靈魂,隻剩一顆腦袋,明顯也不會死,他突然高聲的喊叫了起來,聲音差點震破我的耳膜。


    然後,我見到了一副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一個場景。


    早我麵前有兩顆腦袋,其中一顆腦袋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另一顆腦袋的頭頂,另一顆腦袋也張開血盆大口,不停的嚎叫。


    這場麵,讓我想起了青蛙和蛇。蛇在吞青蛙的時候,就是整個吞進去。


    然而,在吞咽的過程中,蛇會先吞青蛙的腿,再由腿吞青蛙的身體,接著才是腦袋。在吞咽的過程中,青蛙會不停的呱呱亂叫。


    我就見過一次,一條蛇將青蛙大半個身體吞進了嘴裏,青蛙就剩嘴和眼睛還在外麵。他還在不停呱呱的叫著,而那條蛇繼續吞咽。接著,我看到張大的蛇嘴裏麵有一張青蛙嘴,看得我立馬就吐了出來。


    現在我見到的這副場景,就跟我見過蛇吞青蛙的場景一個樣。我不由得肚中開始翻騰,蹲在地上忍不住想吐。


    這時,土包裏麵冒出來的那顆腦袋已經將中年婦女的鬼魂的腦袋吞掉了大半,隻見土包裏麵那顆腦袋的嘴張的很大,就如同一顆皮球套子一樣,把中年婦女鬼魂的腦袋套了進去。


    中年婦女鬼魂的腦袋,僅剩下鼻子和嘴巴在外麵。


    我使勁的捂住了嘴,強行不讓自己吐出來。然後,我最終看完了土包裏麵那顆腦袋的全過程表演。


    中年婦女鬼魂的嘴巴,最後一次出現在土包裏那顆腦袋的嘴裏麵,嚎叫一聲之後,土包裏那顆腦袋的嘴巴閉上了,中年婦女鬼魂驚恐的嘶吼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忍不住問徐浩:“他竟然在幹什麽?”我發現我說話的聲音,開始有點虛脫了。


    徐浩說:“他在吞鬼,補充自己身上的鬼力。”


    我說:“還能再惡心一點嗎?”


    徐浩說:“完全可以。”


    我不再說話了。


    這時,土包裏那顆腦袋又縮到了地裏麵去,土包繼續在路上移動。我死死盯著土包的方向,直到土包移動的很遠了,我才從黑暗裏麵鑽了出來。


    這時,路上那輛嬰兒車慢慢的變淡,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刻,我對於上古鴻家這個字眼,心頭又多出了幾分畏懼。


    我開始繼續在街道上一路追蹤那個土包,沒一會,在半路上我遠遠的看到一個老太婆在拿著掃帚掃地。我以為是清早起來打掃衛生的環衛工人,就沒理會。


    我接著朝前走,走到那個老太婆的旁邊,突然覺得這老太婆有點奇怪,他拿著掃帚掃地好像一直站在原地掃,連朝前走一步也不走。


    我一下子回過頭去,後背接著一涼。


    老太婆正反著白眼,麵無表情的盯著我看呢。


    我心想糟糕了,遇到隻厲鬼,可能要暴露了。沒想到,那個土包在這時忽然從遠處移動了回來。


    我想也沒想,撒腿就跑。估計是我跑的太快,老太婆的鬼魂竟然沒追上來,等我再回過頭去時,老太婆的鬼魂在離我五十米開外的地方身子一截截的變矮。


    土包裏麵伸出來那顆腦袋,又在以同樣的方式吞掉老太婆的鬼魂。


    這一次我有點麻木了,我幹脆一屁股坐了下來,遠遠的盯著他們看。土包裏伸出來那顆腦袋很快吞完了老太婆的腦袋,回到底下又開始朝前移動。


    我突然問徐浩:“我們這樣子跟下去有用嗎?他好像是在狩獵,根本沒回去的打算。”


    徐浩說:“他馬上就回去了。”


    我說:“你怎麽會知道?”


    徐浩說:“鬼力畢竟是外力,上古鴻家的人吞噬鬼力,也並不能無限吞噬,就跟人吃飯一樣,需要消化啊。”


    我瞬間明白了,抬頭朝那個土包看去。不遠處的街道上似乎有個小孩在遊蕩,不停的在原地轉圈。我一看,就知道是一隻被車碾壓死的小鬼。


    土包從小孩的身邊路過,竟然好像完全沒有興趣一樣,直接朝著更遠處移動。


    看來徐浩說對了,這家夥是吃飽了,不想再吃了。我飛速的追了上去,一路跟著那個土包到了一個酒店門口。


    這個酒店富麗堂皇,看上去無比的奢華。


    那個土包出現在酒店前麵時,土包裏麵的人竟然不從地下出來,而是繼續朝酒店移動。


    我不動聲色,繼續盯著。忽然,那個土包移動到了酒店的牆壁上,讓牆壁上隆起了一小塊。接著他在牆壁上移動,直接奔向一扇窗戶。


    我抬頭朝那扇窗戶看去,裏麵黑乎乎的,當黑暗中有個人影,正將整張臉貼在窗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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