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有點咄咄逼人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著,兩隻眼睛透射著寒光。


    我們三馬上回頭去看他,臉上同樣沒有一丁點讓步的意思,同樣惡狠狠的盯著他看。隔了半響,他終於說話了:“這大白天的,你們這些賊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吧?”


    我們三誰也沒有回答他,他又說:“我這房子裏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不過也比你們的命值錢那麽一點點,弄壞了你們賠不起。”


    他一個人在那嘀咕著,目光依舊如同兩隻餓狼般盯著我們看。我仔細的打量著他,再看了看地上那些衣物。沒有錯,地上那些衣物跟他身上穿的衣物一模一樣。我能感覺得到,他的身上飄出來一股若有若無的陰風。


    他才是上古鴻家的人。


    那人終於不說話了,他走進了屋子,把門關上了,然後再飛速的朝我們走過來。他盯著我們看了一圈,那目光中帶著狂傲與不屑,好像在盯著幾個死人看。


    當他轉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突然說:“那個人渣跑哪裏去了?”


    那人一下停住身子,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說:“這小子我喜歡,可愛。現在是我在問你們話,你們居然還有閑心主動問我.”


    他話還沒說完,我又說了一句:“我們是來找那個人渣的,他在哪?快把他交出來。”


    這一次他沒有立即說話,而是仔仔細細的盯著我看。突然,他看到了我胸口的青玉佩,眉頭立馬皺了起來。我繼續說:“那個人渣在哪?”


    他回答說:“我不知道你說的誰。”


    我說:“別裝傻,這屋子裏一共住了幾個人?除了你,還有誰?”


    那人後退了一步,一下子又變得強硬了起來,說:“我勸你們還是馬上給我滾蛋,我知道你們有點來路,但在我麵前毛都算不上。實話告訴你,和我一起住我這的是我侄子,你們叫他人渣也就算了,我會把我侄子給供出來?真是傻叉。”


    我朝前走了一步,盯著他的眼睛說:“最後一次機會了,他在哪裏?”


    那人好像徹底被我激怒了,我話剛說完,他兩隻眼睛突然瞪的滾圓,渾身都在發抖,一副要發作的樣子。徐浩站在我身後,突然將我拉了回來,走上去就扇了他兩個耳光。


    那人身體一下就不抖了,愣愣的看著徐浩,好像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徐浩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一手將他舉在了半空中,輕聲說:“一個上古鴻家的小嘍囉而已,我還沒有放在眼裏。”


    說完,徐浩手一揮,將他扔到了牆壁上。隻聽得嘭的一聲響,牆壁都被砸出了兩個凹槽。那個滿臉陰冷的男人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似乎終於知道錯了,他佝僂著身子走到徐浩麵前說:“他已經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療。”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來到了那個男人所說的精神病院門口,剛到大門前便聽到了精神病院裏傳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聲。不過,聽叫喊聲可以聽得出,大部分房間都是安靜著的,隻有兩三個人在叫喊。


    我們對工作人員說我們探望病人,工作人員便領著我們到了登記處。我們說出了那個人渣的名字,工作人員又帶著我們走過了兩條長長的走道,在陰森的樓房裏轉了一大圈,終於來到了一扇鐵門前。


    精神病院裏那幾聲哀嚎聲依舊在繼續,我們靠近鐵門的時候,才發現那聲音正是從鐵門裏麵傳出來的。工作人員看著我們,搖了搖頭,然後說:“這門不能打開,你們就在這對話吧。”


    工作人員走了,留下我和徐浩以及姍姍站在原地。終於,我朝前走了兩步。那道鐵門突然嘭的一聲響,從鐵門縫隙中露出了一雙血紅的眼睛來。我認出那雙眼睛了,果然就是那個人渣。


    我轉頭對徐浩說:“這人好像已經徹底的瘋掉了。”


    徐浩說:“先上去問問再說。”


    我走上前去,正待向那個人渣開口,沒想到他突然一聲嚎叫,叫聲如同殺豬一般。他還在不停的撞擊著鐵門,一聲一聲的。就如同籠中的猛獸,想撲出來咬我們。


    我走上前去問:“你還記得我們嗎?”


    人渣撲的更加厲害了,更加賣力的在撞鐵門。我接著又問:“那你還記不記得劉丹?”


    他臉上同樣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一個勁的撞鐵門。我轉頭對徐浩說:“這家夥真的徹底瘋了,咱們走吧。”


    徐浩說:“讓我來試試。”


    徐浩走上前去,一步步走向鐵門。突然,他穿過了鐵門走到了鐵門裏麵去了。再接著,裏麵傳出了人渣的慘叫聲。


    姍姍突然在旁邊拍起手來:“好哦好哦,徐老大就是厲害。”


    慘叫聲變得越來越慘烈,我聽的頭皮有點發麻,就問姍姍徐浩到底在幹什麽。姍姍說:“你忘記了嗎?我們可以撕裂靈魂,直接探取記憶。”


    聽到這話,我渾身都顫抖了一下。這時,人渣的慘叫聲變得越來越大,聲音還在發抖,身體似乎在痙攣。隔了好一會,這聲音逐漸變小,似乎是人渣再沒有力氣慘叫了。


    我聽的渾身發寒,說實話這聲音絕對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可怕的聲音。


    慘叫聲終於停止了,不一會,徐浩出現在了門口,冷著一張臉看我們。我突然說:“他死了沒有?”


    徐浩說:“死倒是死不了,不過他一時半會是不會醒了。”


    我說:“那你從他的記憶裏探取到了什麽?”


    徐浩說:“出去再說。”


    我們很快離開了精神病院,出門的時候,工作人員站在我們身後盯著我們看,目光怪異,讓我渾身發冷。


    我們一路回到了賓館裏,徐浩才說:“我從他的記憶裏找到了劉丹,果然事情的真相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悲慘。”


    我說:“簡單說說吧。”


    徐浩說:“劉丹這個女孩子表麵柔弱,但性子其實非常的堅韌,這些劉丹的母親都已經告訴過我們了,具體事宜也查不了多少。”


    我說:“那就別說了,我大概也能猜得出來。”


    徐浩說:“不過你要小心一點,我覺得劉丹的靈很可能真是來報複你的。”


    姍姍說:“有我在呢,沒事。”


    徐浩說:“我們在也沒用。”


    我說:“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


    今天時間已經不早,窗外馬上要進入傍晚的樣子。我躺在了床上,不想再動了。我對徐浩他們說,我們明早上再趕車去遵義,便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我沒想到的是,半夜的時候,和人渣住一起的那個上古鴻家的人卻來找麻煩了。不過隻是一點小麻煩,三下五除二的就被徐浩給解決了,我甚至醒都沒醒。


    然而,在天快亮的時候,一個大麻煩悄悄來臨。


    劉丹的靈終於來找我了。


    這一次我不是被哭聲給驚醒,而是被一雙冰冷的眼睛而驚醒。


    我本來還在做夢,不知道怎麽的,我又夢到了那條街道,這個夢好像是劉丹的靈給我製造的一樣。然後,我走在街道上。我身旁有個人,我怎麽也想不起是誰。


    甚至是,我身旁那個人時隱時現,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街道上仍然沒有一個人,我突然發現兩旁的店麵裏麵站著一個人,他隻伸出來一個腦袋,冰冷的盯著我看。目光中充滿了幽怨和痛苦。


    在夢中,我想不起他是誰,我隻覺得毛骨悚然,我飛速的朝前走去。突然,我徹底想不起自己旁邊那個人是誰了。我甚至忘記了我旁邊到底有沒有人。


    然而在飛速朝前跑動的過程中,那個人的又時隱時現,使得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的神經全部都繃緊了,拚命的朝前跑。跑了一會,我以為終於可以逃脫這個惡夢了。


    沒想到,我朝前跑了一會,我發現街道兩邊的店門全部都打開了,裏麵伸著一個又一個的腦袋,我的頭皮嗡的一聲就發麻。


    我接著朝前跑,我發現我無論怎麽跑也跑不出這個小鎮,我跑到哪裏,哪裏的店門就會打開,然後從裏麵伸出一顆腦袋,冷冷的盯著我看。


    我終於跌倒在地上,我旁邊突然有道人影一閃。我馬上回頭去看他,腦子突然轟的一聲。這個人,偏著顆腦袋朝我看,正是那個在店門中看我的人。


    我一下子徹底的癱倒在地上,這時我的餘光看到店門中那些人慢慢的移動了。


    夢到這裏,我一下子醒了過來。我發現我視線好像被什麽東西擋住了,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又注意到自己的眼前好像有什麽東西。我伸手去摸了摸,突然摸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隨後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劉丹的靈正坐在我床上,臉色慘白嘴唇如血,臉上全是詭異可怕的色彩。他正歪著腦袋看我,一動也不動。


    我一下子跳到了床底下,眼睛突然變得一片火熱,我腰間再次出現了一把鐵劍。我拔出鐵劍,想也沒想衝上去就照著劉丹的靈砍了過去。


    對於劉丹,也許我不會這麽凶殘,但是對於他的靈,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我一劍就砍在了劉丹的靈身上,然後我的鐵劍竟然從他身體裏穿了過去,我好像什麽都沒砍到一樣,刀子穿過他的身體,砍到牆壁上去了。


    我氣喘籲籲的收回了鐵劍,轉頭朝屋子裏看了一圈,劉丹的靈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在床上坐了下來,這時徐浩和姍姍才從青玉佩裏麵鑽了出來,他們看著我同樣皺起了眉頭。徐浩說:“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我說:“已經被我打跑了。”


    徐浩和姍姍相互看了看,沒再說話。


    天色已經進入了黎明,窗外一片漆黑。我已經無心再睡眠,但我還是在床上躺了下來,慢慢的等待天明。果然,天很快就亮了。我洗漱完畢,便帶著徐浩和姍姍走向了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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