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突然長歎了一口氣。


    我說怎麽了?徐浩說:“我很擔心。”


    我說:“擔心什麽?”


    徐浩說:“你剛剛沒發現嗎?我們的怨鬼界雖然是出現了,但力量實在太弱了。如果力量太強,你又會控製不了。”


    我說:“沒問題,力量強點也不怕,關鍵是怎麽能讓怨鬼界變強?”


    徐浩說:“你剛剛注意到沒有,即便是普通人陷入我們的怨鬼界中,他們受到的迷惑的程度也不是很大。而且你注意到,滿大街都是空蕩蕩的,隻有少部分人陷入了怨鬼界。由此可以看出,我們的怨鬼界,究竟是多麽的弱小。”


    我說:“那怎麽讓他變強?”


    徐浩說:“怨鬼界,在乎一個怨字,我們要增強其中的怨氣。”


    我說:“怎麽才能增強其中的怨氣?”


    徐浩說:“我們還缺一些怨鬼,一定要怨氣熏天的那種。”


    我說:“我上次聽劉隋說,苦命鬼的怨氣好像就特別的重,我們抓住他,或許就可以。”


    我遲疑了一下,又說:“可是劉隋說,世間隻要有苦命鬼出現,頃刻間就會有陰陽界的人趕到,將其斬殺,我們要抓他,就比較困難了。可是不抓他,這世間還有什麽鬼怨氣比苦命鬼還重?”


    徐浩突然笑了,笑的那麽的詭異。沒想到,這時青玉佩裏突然躥出來一道人影,竟然是姍姍,他也盯著我笑。我一下有點無語,不自然的去摸臉,一邊問:“怎麽了?”


    姍姍說:“沒什麽,就是想笑,好笑。”


    徐浩說:“其實苦命鬼隻不過是怨鬼中的一種,要說怨氣衝天,他根本夠不上。為什麽陰陽界的離要立即將其斬殺呢,因為苦命鬼是亂害人,他不論好人壞人都要害,所以陰陽界的人才容不得苦命鬼在世間作亂。”


    我說:“那還有什麽鬼比苦命鬼怨氣更重?”


    徐浩說:“愛與恨以及絕望。”


    我沒聽懂,馬上問:“什麽意思?”


    徐浩說:“愛就是癡情鬼,因情而死。恨就是癡怨鬼,因憎恨而死。絕望就是絕望鬼,因絕望而死。”


    我說:“這些鬼都比苦命鬼怨氣大?”


    徐浩點點頭說是的,然後說:“許多的怨鬼界,為什麽怨氣越來越重。因為那些怨鬼界都是天然的,他們存在於一個地方,幾百年都不會移動一下,其中有許多**地,一不小心進入的人,就會成為其中的養料。比如絕望之地,死在其中的人,怨氣衝天,最後成為怨鬼界的養料,怨鬼界就會變得更強。”


    我說:“我懂了。”


    徐浩說:“所以,現在咱們先別急著去找上古鴻家,不能衝動,我們先把怨鬼界的力量變強,再一舉殺到他們的總部去。”


    我說:“我也是這麽想的。”


    說完,我看著徐浩,突然想起了早上趴在我床上哭的那隻女鬼。我說:“那隻女鬼要怎麽辦?我們還要繼續收他,還是就此離開?”


    徐浩搖了搖頭,說別急先等等。我說等什麽?徐浩說:“我懷疑,那個女人很可能並不是鬼。”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徐浩又說:“但我感覺他能幫我們增強怨鬼界的力量,而且我感覺,我們根本捉不住他,他恐怖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強大。”


    我說:“那咱們再等一晚上,看他今晚還會不會出現,會出現我們就跟他好好聊聊,實在不行就捉住他。”


    徐浩說行。


    我出了酒店,一個人去街上買了些吃的。徐浩和姍姍在旁邊看著我吃,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隻可惜,他們並不是真正的人,他們吃不了東西,喝不了水,隻能在旁邊看著。


    我一邊吃一邊笑嘻嘻的看著他們,一邊又拿起一盒米飯,在鼻子前聞了聞,大歎一聲:“吃了這麽多年的飯,還是飯香。”


    我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到嘴裏,馬上瞪大了眼睛,做出誇張的神情,嘴裏一邊說:“真他媽太好吃了,這紅燒肉怎麽能做的這麽好吃。”


    我又夾了一塊青椒,在嘴裏嚼了嚼,又歎一聲:“青椒都能做出這種味道,真是太好吃了。”


    徐浩和姍姍臉都白了,一直愣愣的看著我,一句話不說。我把飯推了推,我說:“好東西不能一個人享受,你們也吃點吧。”


    姍姍好像終於忍不住了,他拿起我的飯盒就往廁所裏麵走去,過了一會又走了回來,飯盒已經不在他手上。


    我說:“我的飯哪去了?”


    姍姍衝我笑了笑,笑的那麽的天真無邪。他說:“反正都要拉出來,我先給你送到廁所裏麵去了。”


    我說:“你不吃也別浪費啊。”


    姍姍說:“沒浪費,還在廁所裏,你可以去吃。”


    我馬上沒了胃口,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中午的時候,我睡了個午覺。下午陽光弱了一些,我走出了酒店,剛在大街上走了兩步,就看出了大街上的不祥之氣。


    我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轉頭一看,不遠處大街小巷,到處都有人在盯著我看。隨意的數了數,至少有二十來雙眼睛。


    肯定是我之前和徐浩試驗怨鬼界的時候,把這些人引到酒店附近來了。不過我猜想,他們肯定隻知道怨鬼界的源頭在酒店附近,一定猜不到就是我搞出來的鬼。


    我裝著沒事人,慢悠悠的朝街上走去,也不看他們。他們果然沒有跟上來,我的演技成功的騙過了他們的眼睛。


    我接著朝前走,走出了好長一段距離。忽然覺得街邊有個身影比較眼熟,他正一動不動的坐在公交車站的長椅上等公交。


    他手裏杵著一根棍子,眼睛朝我瞪著,不過他的目光無神,眼珠晦暗,應該是個瞎子。


    看著這個人,我真的覺得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我看著他,仔細的想。他突然朝我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猛的停住了,愣愣的盯著他看。那個瞎子突然說:“過去了這麽些日子,你還記得我嗎?”


    我說:“你是誰啊?給我一邊玩去。”


    我邊說話,邊將手掙脫開來,可是這瞎子力氣大的驚人,我怎麽也掙脫不開。最後,他使勁的捏住我的手,直捏的我手掌哢哢作響。


    我怒了,我大罵了起來:“你他媽腦子有病是吧,我又不認識你,你無緣無故的來拉我幹什麽毛啊。”


    瞎子手上又加大了力氣,直捏的我一聲慘叫。我真的忍不住了,正想從我褲兜裏去摸那把匕首,瞎子突然說:“你乖乖跟我走,不要大吼大叫,否則我把你的事捅出來,你信不信這周邊有上百人想殺了你。”


    我說:“你不要當我是小學生,那麽好騙?說說誰要殺我?”


    瞎子突然說了句話,我一下子就不敢吭聲了。他朝前湊了湊頭,在我身上聞了聞,突然說:“你玩鬼。”


    我身上立馬冒出了冷汗,再也不敢說一句話。瞎子又說:“乖乖跟我走吧,我不會害你,隻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我木訥的跟在他身後,瞎子拿著木棍在地上敲來敲去,走的很緩慢。我有點等不及了,我說:“你要帶我去哪裏?”


    瞎子說:“人少一點的地方。”


    說著,他側著耳朵去聽,突然,他一下子鬆開了我的手,連續退了好幾步。我朝他看去,也嚇了跳,徐浩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我對徐浩說:“你下次出來能不能帶點聲音?要把人給嚇死了,你才滿意是嗎?”


    徐浩看也沒看我,他一步步朝瞎子走去。瞎子躺在地上,竟在一點點往後縮。很明顯,這個瞎子認識徐浩,他很怕徐浩。


    我在腦子裏搜索,我究竟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瞎子?


    我確實感覺到熟悉,但是又不知道究竟在哪裏見過。我慢慢的回想著,腦子裏突然有個畫麵一閃。我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想起了某個人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你本該在八歲那年就死掉了。”


    我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是在南嶺中學門口。對,他就是那個算命瞎子。


    我馬上跑上前去抓住徐浩,我說:“先等等,我要問他一些問題。”


    徐浩看了我一眼,站到了一邊。我問算命瞎子:“你就是南嶺中學門口給我算命的那個瞎子?”


    瞎子點了點頭,說:“我就是。”


    我說:“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告訴我這麽多?”


    瞎子說:“不能說。”


    我說:“必須說,否則我就殺了你。”


    瞎子說:“你殺了我,我也不能說。”


    我說:“好吧,你告訴我,你今天抓著我幹什麽,你想把我帶到哪裏去?”


    瞎子說:“也不能說。”


    我說:“你剛剛那麽凶悍,現在你害怕個毛啊,怎麽就不能說了。”


    瞎子說:“說了我會死。”


    我說:“你不說我也要殺死你。”


    瞎子說:“你殺死我,隻是**死,說了我連靈魂都還要受折磨。”


    我有點無奈,站起身來對徐浩說:“算了吧,這家夥多半是瘋子,咱們也別管他了。”


    徐浩衝我笑了笑說:“本來就是個瘋子,咱們接著走我們的。”


    我最後看了看瞎子一眼,徐浩已經朝前走去了。瞎子突然掏出來個紙條,高高的朝我拋過來。我有點疑惑,想打開紙條來看,瞎子卻死勁的搖頭,好像不讓我看。


    我頓時覺得這瞎子可能真的瘋了,又扔紙條給我,又不準我看,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繼續朝前走,徐浩突然回頭來問我:“怎麽了?”


    我說:“沒事。”順手將紙條塞進了褲兜裏。


    我們回來的時候,瞎子已經不在那裏了,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和徐浩回到了酒店,睡覺之前,我脫光了衣服去洗澡了順便把青玉佩也仍在了床上。


    我手裏緊緊拽著那張紙條,走進了廁所。打開來一看,上麵歪歪斜斜的寫著三個字:“小心,他.”


    這幾個字寫的沒頭沒腦,我根本沒看懂,便隨手將他扔進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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