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就是七天?這男孩網癮實在太大了吧。”


    “是啊。”老板歎氣:“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總是表現的很憂鬱,他上網也不幹別的,就聊聊天,聽聽歌看看電影。”


    老板接著說,這個叫不動的男孩的身份也是個迷。他在老板那網吧裏麵上網的時候,也從來不跟別人交流,每天來網吧就是兩句話:“衝錢,再拿瓶飲料。”


    這讓人感覺那男孩很孤僻,所以網吧裏一些喜歡找樂子的人,就特意去招惹他。誰也沒想到的是,這男孩卻異常的狠。有一次,一個混混想要讓他請喝飲料,沒想到不動站起來就是一凳子朝混混腦袋上砸去。


    他下手毫不留情,直接把那混混給打進了醫院。這往後,就再也沒人敢去招惹這男孩了。唯一能跟他說的上話的,就是老板。


    但他們話也不多,老板最多也隻是問問他在哪個學校讀書,現在多少歲了,當問及男孩家在哪裏的時候,這男孩卻突然閉嘴不肯再言語。


    “他性格實在是怪。”老板的聲音有點無奈:“其實吧,我開網吧倒確實喜歡多一點這樣的人來上網,但是我看到他在我網吧上網的時候,我還是希望他能乖乖回家去,不要再上網了。”


    “看來,老板你對那男孩是有一點感情了。”


    “不是。”老板否定道:“我跟他沒什麽交情,他最多算是我們網吧的常客而已,但我有一種感覺,這男孩來上網一定是在賭氣還是怎麽的。”


    “賭氣?”


    “嗯,我有這種感覺,因為他看上網也就聊天看電影,我讓他學著玩遊戲他卻死活不玩,還告訴我玩遊戲會上癮。他聊天的時候,我看他常打開一個聊天窗口,也不知道在跟誰聊,日聊夜聊竟然都不覺得累。”


    “好吧。”我點點頭:“謝謝老板告訴我這些,最後我還想知道一件事情。你能不能把不動死的那天的全部情形,詳細的給我說說?”


    “行。”老板很爽快,張嘴就開始說:“不動死的那天,其實他已經在網吧連續上了四天的網了,白天夜晚都坐在那,隻是偶爾起來上廁所,或者吃飯。”


    “連續上了四天?”我點點頭:“莫非他是因為上網太久身心衰竭而死的。”


    “不對,我感覺不是這樣,大師你先聽我說完。”網吧老板在電話裏插話:“他死的那幾天,看上去真的跟以前不一樣。最奇怪的是,那幾天他連qq也不聊了,竟然玩起了遊戲,整個人看上去更是比以往更加頹廢一點。”


    “噢?”


    老板沒理會我,接著說:“他那次來網吧甚至比以前說話更加的少,走到吧台來,一次性就遞上了百元大鈔,以前的時候,他從來都是一次二十的衝,這一次似乎是鐵了心一次性把一百塊上完。”


    “他出事的那天早上,我剛剛在家裏睡醒,才趕到網吧,就聽到網吧裏傳來一陣陣的大叫聲。走過去一看,不動竟然已經靠在靠椅上,死了。”


    “噢。”我點了點頭,有些沉重的說道:“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這男孩死的確實讓人惋惜,畢竟是花一樣的年齡。不過,咱們還是先談正事吧,不動死的那天,你知不知道他曾向一家羊肉館訂過餐?”


    “訂餐?嗯,這個倒確實是聽說過,聽說警察還去那羊肉館調查過。不過,這很奇怪。”


    “為什麽奇怪?”


    “因為不動以前在網吧上網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訂餐的,都是在網吧外麵隨意的買點快餐吃,而且他喜歡買速度快價錢便宜的那種。要說去羊肉館訂餐,這至少比他以往吃的,要豐盛了百倍。”


    “你的意思就是,他知道這是最後一頓?”


    “大概是吧。”老板再次歎息:“好了大師,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了,其他的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祝你好運,我等你的好消息。”


    電話掛斷之後,我默默的愣在了原地,足足過了好幾分鍾才把電話給放了下來。心頭隱隱覺得奇怪了起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不動在羊肉館點的那一餐,或者真是他最後的一餐,然後紮西去送餐時,不動卻已經魂歸西去,所以他才會將仇恨累加在羊肉館。


    可事情,真的是不是這樣一回事呢?我轉頭將網吧老板給我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巴登和老板娘,讓他們自己來想。


    最終兩人聽到我的猜測,心頭也是猛的一驚,大喊冤枉。可是,事情真的這麽簡單嗎?我覺得不太可能。


    “為了一頓飯,就把仇恨牽涉到你們身上來,這有點讓人難以相信,我倒是覺得這事情還要斟酌一下,問題也許還是出在紮西去送餐的那幾個小時。你們再想想,看還有沒有別人知道紮西送餐的經過?”我皺著眉頭對兩人說道。


    老板娘和巴登聽我說完,想也沒想的就一個勁的搖起頭來,最終隻留下幾大聲歎息聲。我也倍感無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線索,卻因為當事人已經死掉,線索斷了。現在,到哪裏去找新的線索?


    “咦”突然,我將網吧老板說的話再一次仔細分析,忽然覺得一個奇怪之處:“網吧老板說,不動在死之前,似乎表現很奇怪,不聊天了,竟然開始玩遊戲。我們能不能,把不動的qq號弄到,從他好友裏麵著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容易的多,而且也是最直接的辦法。網吧老板說過,不動經常在網上跟人聊天,而且聊的很投入,很瘋狂。他在現實中不太喜歡跟人交流,或許在網上能暢所欲言呢?或者,他的qq好友能了解他的心事呢?


    想到這,我又打了個電話給網吧老板,問他能不能弄到不動的qq號。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什麽難度,老板說他倒是沒有不動的qq,但他能幫我搞定。緊接著,老板掛斷了電話,讓我稍等片刻。


    沒想到事情這麽容易搞定,我心頭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又讓老板娘把賬本翻出來,仔細看看紮西去送餐的時間,以及那個男孩死亡的大概時間。


    最後一步,隻等網吧老板把不動的qq號發過來。


    過了大概一小時,中午漸漸臨近,屋外太陽很大,屋子裏瞬間被一股熱氣包裹。我們三人,這時也感覺有些饑餓,便從新打開了廚房做起飯來。


    酒足飯飽之後,恰巧老板的電話也打過來了,直接了當的給我說出了qq號以及密碼。我心頭一喜,掛斷電話就開始用手機登錄這個qq。


    老板娘和紮西見我臉色有喜色,也都圍了過來,一邊問我情況,一邊也忙在旁邊念密碼。


    我輸完密碼,點下登錄之後,qq號很快就登上了。這老板辦事效率還不錯,我也樂的麻煩了不少事。等不動的qq好友列表顯示出來之後,便準備一個個打開看看。


    就在這時,突然,無比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我剛打開一個qq列表,還來不及看好友的時候,qq竟然掉線了,我再登錄的時候,卻顯示密碼錯誤。


    如此詭異的事情,教人如何相信?我眉頭一皺,又打了個電話給網吧老板,詳細的說明了剛剛發生的情況。電話對麵,老板聽我說還有點不相信,他又用電腦登錄了一下那個qq號,可是也是提示密碼錯誤。


    “真是見鬼了?”老板皺著眉頭:“莫非不動的鬼魂連qq號也能控製?”


    聽他這麽說,我也是冷汗直冒,畢竟這qq的主人都已經死了這麽久了,現在竟然還有人跟我們搶登錄,這實在是太過詭異。


    “要不,你再去黑一次,把密碼弄到,如果可以,順便把qq登錄ip給弄到。”我鄭重的說道。


    “嗯,我看也隻能這樣,你等著我的好消息。”老板說罷,再一次掛斷了電話。


    然後過去了大概半小時左右,他電話才打了過來:“密碼我又幫你搞到了,不過有點奇怪的是,這個qq完全沒有任何登錄的記錄,剛剛發生的事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沒人登錄?”奇了怪了,沒人登錄為什麽我會被t下線?噢,對我剛剛是密碼錯誤,突然下線,並不是被t下線的。這麽說,對方隻改密碼,卻不登錄qq?這似乎,更加的讓人匪夷所思。


    我隨手用筆記下了網吧老板念的qq密碼,掛斷電話之後,再一次點了登錄。可是,十秒鍾以後,突然,好友界麵再一次被彈了出來,再一次提示密碼錯誤。


    “艸”我急的一聲大罵,險些把手機給扔到地上去,急忙又撥出網吧老板的電話:“剛剛的事情又發生了,還是突然密碼錯誤,有人在搗鬼。”


    “這事真的很乖。”老板也皺著眉頭,片刻之後,他突然明白了什麽,啊的一聲大叫之後,在電話裏說道:“你仔細看看,你是不是被人給監視了?除了這種情況以外,絕沒有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改掉密碼的。”


    被監視?我心頭有點疑惑,慢慢抬起頭來,抬頭就朝門口看去,可是那門前除了來來往往的行人,再沒有其他的人,我又猛的回過頭去,巴登和老板娘兩個人都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突然注意到,他們兩個人手裏都拿著手機,屏幕還閃著光。該不會,是他們兩個監視我?這完全不可能啊,我現在是在幫他們,他們為什麽要監視我?


    莫非,鬼上身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慢慢的朝兩人走了過去,順手還掛斷了與網吧老板通話的電話。走到兩人麵前,猛的低頭看去,隻見他們兩人手中的手機都停留在撥號界麵,手機更是老式是藍光屏手機,這種手機壓根沒可能上網頁改qq密碼。


    “怎麽了?”老板娘見我盯著他手機看,突然問道。


    我搖搖頭:“沒事,你們這是給誰打電話呢?”


    “沒打電話,幫你記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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