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浩驚了一呆,隨手抓了一個從一旁晃蕩而過的人問了問,才發現原來這些人都是在等一個叫做楚格的人。我趕緊跳開,看著眼前的人說:“都在找我?”


    那人聽我這麽一說,臉上也露出了驚訝和激動的表情。他見我跳開,趕緊飛速的衝我伸手一抓,正好扯住我的衣服,大喊:“楚格大師在這裏,楚格大師在這裏。”


    空氣沉寂了一會,差不多兩三秒鍾,整個世界一點聲音也沒有了。但三秒鍾之後,我頭頂如同被懸著一口大鍾,被巨大的撞針猛的撞響。


    “咚”“嗡嗡嗡.”離我不遠處的小區門口,爆發出了巨大的呐喊聲。如同潮水一般,在那一瞬間,蜂擁而來。在我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以前,小區裏麵的人都已經跑到了我的麵前。


    “啊,他就是楚格大師嗎?”“楚格大師,我們等的你好辛苦啊。”“咦,楚格大師旁邊的這家夥是誰?”人群中傳來了一陣陣的唏噓之聲,讓我更是滿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你們.”我很是疑惑的說出了這兩個字,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胸口一痛,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啊!你們想幹什麽?”


    伴隨著我呼喊聲的,是徐浩接踵而來的喊叫聲以及那一夥從小區裏麵跑出來,此時正一個個對我動手動腳的人的雜言雜語。當時我心裏很憋屈,急的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被這夥人圍著鬧了好一陣,我終於因一頭霧水而被憋出來的憤怒給激發了渾身的力氣。我猛的一揮手,一下甩掉了抓著我手臂的好幾隻手,用盡力氣大喊:“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被我這一聲怒吼,四周沸騰的聲音終於暫停了一會。旋即我抓緊機會,一把抽出了被幾個人抓著的另一隻手,順手扯過了一個看上去還算老實的年輕人說:“你說,你來找我幹啥的?”


    年輕人哆哆嗦嗦,激動的說:“你是楚格大師嘛,我們都是來找您的,你不知道,我們在你這等了好幾天了,一直見不著您。”


    “找我?找我有什麽事嗎?”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眼前這陣勢未免也太大了吧。我一沒得罪什麽人,二沒搶沒偷,怎麽會無緣無故這麽多人來找我。


    年輕人又說:“找你還能有什麽事嗎?當然是驅鬼的事啊?”


    我還沒反應過來,趕緊問:“驅鬼的事?不對勁啊,怎麽會一下子來這麽多人?”


    就在這時,一旁的一個中年漢子一手推開了與我說話的那個年輕人,聲音有些粗暴的說:“那當然,我們這些人都是一個村子的,大夥都見了鬼,現在都不敢回去了。”


    中年人說話時,我注意的觀察了一下周圍人的臉。發現,當中年人說到鬼字時,有好些人臉上都露出了一副驚恐的表情。


    我腦子稍微轉了一下,覺得這事很不對勁。怎麽可能這麽多人同時見到一個鬼?這事簡直就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啊,是什麽鬼才能讓一夥人都能見到?莫非,是個靈鬼?


    再看了看眼前的人群,果然有大人有小孩,還有老人。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我,像是我真的欠他們多少多少錢一樣。無奈,我隻得詳細的問了問:“你們誰來跟我說說具體情況。”


    “我來說。”還是那個漢子,他猛的撐開手臂,推開了幾個擋在兩旁的人,樣子很是霸道。漢子擼起了袖子,扯了扯腰間的皮帶,聲音洪亮的開始說事。


    漢子說,他是前些天聽到村子裏麵鬧鬼的。他是個大膽的人,哪會信這些邪,聽到鬧鬼,他當時很氣憤,大罵村裏人一個個腦子都出毛病了。


    可是,漢子畢竟也是懂事理的人,而且村子裏說鬧鬼之事的人又眾多,其中更不乏一些長輩之類的人說起這事。漢子決定,讓這些人心服口服,他回到村子以後就當著村裏人的麵去了鬧鬼的地方。


    漢子想,這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鬧鬼,要是沒鬼,如果讓他知道了是誰在亂散播謠言,一定把那人的筋都給抽了。帶著這種想法,漢子來到了村裏人說鬧鬼的井邊。


    等了大半個晚上,漢子也沒見到任何異常。他性子有些火爆,已經有些不耐煩等下去。當即,他就認定村子裏麵鬧鬼的事,就是誰在村子裏麵散播的謠言。


    漢子氣衝衝的站起來身子來,沿著回家的路就準備回家去教訓村裏人一頓。當他路過二麻子家的時候,忽然見到二麻子大門前有一團火光,就像是有人在二麻子家門前抽煙。


    漢子看了看時間,那時時間都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大半夜是抽煙漢子覺得那人一定是在裝神弄鬼。他當時覺得村子裏有人散播謠言說鬧鬼,本來就有些生氣,見著有人大半夜的裝神弄鬼,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去就想教訓一下那個抽煙的人。


    初始,漢子衝遠處抽煙的人喊了兩聲,有點警告的意思。他喊:“誰他媽在那裏裝神弄鬼,爺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惹爺生氣。”


    平時的時候,村裏的人都很懼怕漢子。一般情況下,老遠聽到漢子的聲音,村裏人都會畏懼三分,就連村子裏麵的狗,一聽到漢子的聲音,也都不敢亂叫。


    誰知,那天他正在氣頭上,聲音中明顯帶有怒氣的喊聲,竟然就這麽被人無視了。他當時那個氣啊,火爆的脾氣一下子就露出了原形。


    但他稍微有些克製,因為眼下真是非常時期。漢子克製住了自己想立馬走上前去教訓那抽煙之人一頓的想法,又衝不遠處那道火光喊出了第二聲:“誰他媽在抽煙,給老子說話。”


    沒曾想,這一聲更加怒氣衝衝的話,竟然又沒有得到任何的回音。漢子不信鬼,當時一點也沒想到抽煙那人可能不是個人。因為兩句話下去都沒得到回音,漢子終於怒了。


    他提起腳順手從地上撿了跟木棍,邊走邊怒氣衝衝的吼:“叫你他媽的給老子裝神弄鬼,老子今天不教訓你一頓,你就不知道我是個爺。”


    漢子邊說話,已經邊快步走完了將近二十米的距離。當時的天有些黑,他走到了抽煙那人的麵前,也壓根沒認出坐在二麻子家門前台階上抽煙的究竟是誰。


    反倒是他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握緊手中的棍子,對準那人的後背就是一棍下去。這一下去不得了,原本他已經怒的有些克製不住自己,一幫下去用力過度。


    如果這一棒要是打著什麽事物也罷了,誰曾想,他這一棒子下去,棍子竟然直接從那人的後背穿了過去,棍子穿過了抽煙那人的後背,直接打在了漢子的大腿上。


    一瞬間,漢子的整條腿都麻了。由於用力過猛,棍子又沒碰著實物,漢子一下子頭重腳輕摔倒在了地上。好幾分鍾,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打中的可能是那個什麽東西的時候,怒火一下子也滅了個幹淨,腦子也一下清醒了不少。漢子大叫一聲,不要命的站起身從二麻子門前跑了開來。


    在轉身跑開之前,抽煙那人又猛吸了一口煙,煙蒂上的火光幾乎照亮了抽煙那人的整張臉。在那一瞬間,漢子也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膽子奇大的他,在那一瞬間,整個人也癱了。漢子說,他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漢子說,他家人都說他回到家的時候,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誰叫他他就打誰。


    我忍不住說:“你一定確認無疑,抽煙的那家夥,就是個鬼了吧。”


    漢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可不是嗎?真他媽的邪門了,以前的時候我就經常見到二麻子他老爹坐在那石階上抽煙,那天我竟然沒想起這事。二麻子他老爹就是坐在那石階上抽煙,突然死掉的。”


    聽漢子這麽一說,我幾乎也能幻想當時漢子所見到的那個場景了,一時間,我汗水也“啪嗒,啪嗒”的滲出來,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好吧,不用你說,我知道,那人肯定是二麻子已經死掉的老爹。”


    漢子有些驚恐的點了點頭說:“楚大師,我也是從廣安一個親戚那聽到你的名字的,都說你很靈,我這才帶著大夥來找你了。”


    廣安市?我聽到這幾個字,立馬想起了梁宇來,心想八成這些人是梁宇給介紹來的吧。也不耽擱了,直接了當的說:“好吧,這門差事我接下了,現在你們誰來給我說說詳細情況。鬧鬼的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鬧鬼以前,村子裏有沒有什麽異常情況。”


    “我說,我說。”人群中擠出來一個老頭,他差不多隻有之前跟我說話的漢子肩膀一樣高的身子,從漢子身後繞了出來。一見到我,就又拍手又杵拐棍的說了起來。


    老頭說,他是村子裏麵第一個見鬼的人。見鬼的事發生在今年的八月初,那時他們村剛好要修一條路,村子中間有著一顆千年老樹,但早已經枯死了。


    修路要從老樹的位置過去,村民們幹脆就砍斷了這棵樹。當時人們也沒多想,畢竟改革開放了,人們不再那麽迷信。


    於是,在大樹巨大的倒地聲中,大樹從此消失在了村子的空地上。可也就在大樹被砍的當天晚上,老頭見著了鬼。老頭說,他當時吃過晚飯,想去村裏走動走動,找其他老頭下下象棋什麽的。


    沒曾想,當他走到老樹旁邊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穿長衫的滿臉胡渣的老頭,正握著一把鋤頭從他對麵的路上走過來。


    老頭當時嚇了一大跳,那可是長衫啊。老頭年齡大,小時候見他的長輩們穿過長衫,但新中國成立以後,人們都不穿長衫了。他當時見到的那個人的穿著,得是好幾十年前的人的穿著了。


    當時天沒有黑透,大概黃昏的樣子。老頭見著穿長衫的人,是既害怕又好奇,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樣一個人,到現在還穿長衫出門。


    老頭走了過去,當他走到穿長衫那人的身旁時,壯著膽子看了穿長衫的那人的臉一眼。也就僅僅看了一眼,老頭突然被嚇的發了心髒病,差一點就死在了當場。


    說到這,老頭抬起頭滿眼恐懼的對我說:“你們是不知道啊,我當時見著的那個人,那像個人。那人滿臉胡渣,髒的不行,可他的臉就像是抹了麵粉一樣,死白死白的,差點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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