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漢人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所以無論男女都留長發終身不剪,斷發即為不孝。


    古代女子斷發有兩種可能:一是看破紅塵,遁入空門,斷了發,奉了道,不婚嫁,不傳藝,一輩子一個人。二是失去丈夫,心已死去。


    長發是愛情的象征,為了愛一定要留下,剪去長發也就是為死去的愛情殉葬,短發可以長,而愛情不再有。


    距阿東墜樓身亡已過去半個月,這半個月我一直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中不斷回放阿東墜樓的畫麵,時時半夜驚醒,每次在夢中阿東總似乎有事要托付給我,可每次醒來什麽也想不起來,記不起來……


    阿東是四年前跟我一起考進這所全國重點醫學院的臨床醫學專業的,我們住在同一個寢室,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辭,也不太喜歡表達,不過人很好,平時有很多事會私下跟我說,把我當做是大學裏最好的一個朋友。


    據他自己所述,他來自一個叫古落村的落後山村,由於交通不便所以經濟和文化都很落後,他是村裏曆史上唯一一個考上大學,而且是重點大學的學生,所以他為了學習可以付出一切,也可以犧牲一切。


    根據我對他日常生活的了解,他確實是很努力,每次實驗課完了之後他都主動要求自己留下來做附加的實驗,所以經常自己一個人留在實驗室。


    大學經常有空閑的時間,每次我們晚上出去聚會,我們極力邀請他,他都會拒絕,久而久之,我們就習慣有什麽事情都不會預他那份,我們已經把他當成特別分子,除了我,其他人幾乎都不會跟他聊天,所以他來來往往甚是孤單,讓人感覺他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樣。


    有時候還會自言自語,我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很快大四就要完了,他跟我說他要準備考研,就在臨近畢業的幾個月裏,阿東行為越來越怪異……


    我們臨床專業是要經常跟各種死屍打交道的,臨畢業阿東的導師給了他一個科研課題,實驗的數據是用來完成畢業論文,每次跟死屍打交道,我們同學都很排斥,可阿東都表現出異常的興奮。


    有一次實驗我跟他解剖女屍,我去廁所回來不經意發現他在撫摸女屍的臉,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瞳孔放大,表情僵硬異常。


    我走過去叫了一聲:“阿東,你在幹嘛?”


    阿東明顯是我被嚇到的樣子:“沒,沒,沒,我隻是,隻是在觀察實驗儀器。”


    他不說我也不多問。自從那次以後我感覺阿東越來越怪了。


    往後日子裏我準備畢業論文和實習的事,他在跟導師做實驗,所以他經常不在宿舍,有一次我要去複印店打印論文,打電話問阿東借個u盤,他叫我去他桌麵拿,我找不到就用桌麵的鑰匙打開他的衣櫃,我驚呆了,他的衣櫃裏全是一束一束的長發……


    我回想起來了我們實驗室這幾年的女屍總是頭發被剪短了,或者被剃光了。以前不覺得什麽,以為是老師特意而為。我立馬關上櫃門。心裏不禁陣陣寒意……


    阿東沒有女朋友,身邊又沒什麽朋友,這樣他跟女屍獨處或許能尋求些許安慰。但為什麽保留這麽多女屍體的頭發我有點想不通,我一直認為他除了話少,人還是挺正常的,我不敢往變態那方麵去想。


    第二天晚上,由於好奇心,我來到阿東的實驗室,門關著,我踩在桌子上,從上麵望進去。


    此時的阿東一絲不掛的坐在女屍上麵,用刀在女屍的臉一刀一刀地劃著,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用舌頭在女屍臉上來回地舔著,似乎很生氣,又似乎很快樂,似乎很折磨,又似乎很享受。


    接著又在自己大腿用小刀一刀一刀地劃著,血順著大腿流到小腿,再流到地上,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痛楚,一絲絲快感浮在他微微眯著的雙眼。


    我此時此刻完全被震驚了,趕快離開這裏,生怕見到這個可怕的阿東,也生怕他見到我。


    過了兩三天,我覺得不能任由這樣發展下去,會出問題的,於是把阿東約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告訴他我見到他在實驗室的事情了。


    阿東似乎沒變現出震驚的表情,他勉強的解釋道:那天他心裏很不開心了,實驗又遇到很多瓶頸,沒地方發泄,所以做了那些事。


    我安慰他說:“以後生活有什麽不開心的可以找我,很多事都可以跟我說,我當他是朋友的”。


    其實我怕他心裏很壓抑,但他不願意說,我不敢強迫他,畢竟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兩天之後,從未抽過煙的阿東在宿舍抽著煙,看見我回去,他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跟我說“我拍拖啦,改天請你吃飯哈,不要告訴別人哦,我隻想跟你一個人分享我的喜悅”


    我接過話“嫂子是誰呀?哪個班的?漂亮嗎?什麽時候帶來瞧一瞧啊?


    “嘿嘿,我跟你說說而已,我才不想帶給你看呢?你們這些色狼!”眼神中透漏著些許緊張。


    “那好吧,祝你戀愛愉快。”


    宿舍12點就關了燈了,當天晚上阿東兩點才回來,躺在床上嘴裏喃喃有詞,自言自語~


    我迷迷糊糊向他的床望去,他也漸漸安靜下來,這時地上霎時出現了綠光,從陽台的窗外迅速往室內的鋪展開來,當我眯著眼睛往地上望去的時候,一個被人砍斷的頭顱躺在地上,嘴巴一張一開,眼球睜地快要凸出來,向四周不停地旋轉,我害怕眼神跟她交接的那一個瞬間~


    我屏住呼吸,可心卻快要跳出來,我心裏祈禱我這是在做夢,就算不是夢,這也不是來找我的,這隻是來找阿東的。


    這是阿東一聲尖叫打破了整棟宿舍樓的寂靜,宿舍開了燈,一切恢複正常,可阿東情緒卻異常激動,一邊哭一邊狂叫:“走,你走!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跟你走,我絕不會跟你走!”


    所有同學都跑過來,阿東卻不願說出來到底是什麽事情,在大家東一句,西一句的安慰下,他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大家也都散去了,唯獨我心情一直不能平複,我相信我所見到的肯定是不尋常的,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說不出的莫名的心慌。


    緊接著第二天,阿東就發燒了。我:“阿東,用不用我陪你去醫院”“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阿東去醫院拿了很多藥,自己吃了一把藥片。我明顯感覺他壓力很大的樣子,時不時又哭又笑的。


    阿**然的問我:“我是不是讓你感覺不正常啊”。


    我:“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壓力太大了,應該要好好休息。這幾天你情緒不太穩定。”


    阿**然大笑起來:“你還是覺得我不正常,我很正常!!!我很正常!!!我有女朋友,我也做過那種事,我有女朋友!!!我是個男人!!!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我不敢表現出我很驚訝:“阿東,我不是那種意思,我說過,我當你是好朋友,你發燒了,不要想太多,要好好休息。”


    發燒的這兩三天,阿東晚上總要跑到七樓的天台,他是一個人,又好像不是一個人,他一個人在說,在笑,還一個人在天台跳舞。


    當我在暗中觀察阿東的時候,我感覺有個人在掐我脖子,我喘不過氣來,很快我就暈過去了,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阿東已經去上課了,阿東留給我一張字條,寫著“我的事,我自己解決,你不要管,也管不了。”


    傍晚時分,我還是尾隨阿東來到一片空地上,阿東從書包拿出一束一束的頭發,一邊狂笑,一邊用火焚燒著,笑聲讓人心寒。燒焦的發絲發出陣陣的臭味。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緊接著好像發現了什麽,很驚恐:“你怎麽還在這,你快給我走,不要再纏著我,我好累啊”阿東哭的傷心欲絕。


    我這時跑了出去,抱住阿東:“發生什麽事了,你給我說,你快給我說,不然誰都幫不了你。”


    阿東一把推開我,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回去宿舍了。


    晚上3點鍾,大家已進入睡眠,我也睡得迷迷糊糊,我隱約聽到有門打開的聲音,還有腳步聲,可是我困得實在是起不來,過了一陣,一聲“啪~~~~”高空墜物的聲音響徹整棟宿舍樓大家都從睡夢中驚醒


    阿東頭顱爆開,**和血液散開一地,不斷的往外擴張。染紅一大片。七孔流血,手裏握著一束被血染紅的頭發,場麵慘不忍賭。


    大家都嚇得臉失色,報了警,警察封鎖場麵,經取證,阿東是從七樓天台往下跳,頭先墜地,有過量服藥,致使身體產生幻覺,是死因之一,無任何他殺跡象,屬於自殺。


    就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留下大家無限的推測和驚詫。


    阿東為什麽要收藏女屍的頭發?阿東為什麽會在實驗室一絲不掛的在虐屍,他究竟做了什麽?他為什麽說他有女朋友?阿東又為什麽會精神失常?我那天晚上見到的奇怪的頭顱是我在做夢嗎?


    我一直搞不清楚真相,也許真相就在大家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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