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我們點燃的蠟燭早就應該燒完了,可這上麵的幾根蠟燭卻才燒了一半,好像我們離開沒有多久一樣。


    從這點我能感覺到,在我們之後,真的有人來過,而那些人,極有可能就是我們。


    在兵俑群裏已經證實了我的推測,我們正在走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的路,也就是說,在這個陵墓內正有無數個“我”。


    這個想法太過恐怖,光想想就讓人發指。我無力的坐在墓室的石桌上,劉祈和宋平出奇的安靜,兩個人若有所思的看著彼此,我瞅了他們一眼打算招呼出去,在這個地方再呆下去人會變瘋掉的。


    就在要說話的時候,無意中瞥了眼石棺的縫隙,頓時間我差點暈過去。


    石棺裏麵什麽都沒有,原本躺在裏麵的那具女屍不翼而飛了!


    此時我沒有將這個發現告訴他們倆,極力掩飾著臉上的不安又朝出去的甬道看了一眼。我的心跳頓時間較快了節奏,冷汗反複的淌下,那個甬道口的屍體也消失了。


    腦子‘嗡’的一聲,心想不會吧,從宋平手裏搶過礦燈就朝那兩個回廊走去。


    其實人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在遇到兩個問題的時候,都喜歡選取難度最低的那個。


    在回廊時我的心不停打鼓,既擔心看到和我長的一樣的屍體,也擔心什麽也沒有。


    事實就是這樣,當我穿過那堆死屍身旁的時候,整個人呆在了那裏。在我的眼前空空如也,不要說屍體,就連一根頭發都沒。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搓著臉控製自己冷靜下來,這個事情太匪夷所思了,這已經完全打亂了我的世界觀,我不知道以後將用什麽樣的眼神去看待這個社會。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我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回頭一看,見劉祈正向我走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驚恐的看著他,接連不斷的事情快要將我折磨瘋了。


    劉祈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屍堆旁。我忽然見感覺我們站立的地方有些奇怪。


    在第一次看到我們彼此的屍體時,一具在我腳下,另一具在劉祈腳下,如果我和劉祈同時躺在地上,那就是說在最後這個關頭有人殺了我們兩個,從而就出現了兩具長相完全一樣的屍體。


    這個想法太恐怖了,因為我現在穿著的衣服就是從那背包裏搜刮出來,也就是那個“我”身上穿著的衣服。


    而劉祈現在依然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死不了。


    再推測下來,老胡生死不明,不過死亡的機率非常大,宋平現在成了木乃伊,生活都不能自理,可以說零戰鬥力。唯一一個可以威脅到我的就剩下眼前的劉祈!


    天呐!我一下捂住了準備尖叫的嘴巴,這個想法太令人震驚了!


    劉祈為什麽要殺我?他的目的是什麽?現在我就差崩潰了,他不是說過不會傷害我麽?


    一連串的問題擺在我的麵前,我驚慌失措的看著他,生怕劉祈一個不高興撲了過來。


    如果讓那幕重現,我猜測是劉祈先殺了‘我’,然後走了出去。之後在三天之內我們又來到了這裏,這必須在三天之內,因為時間是九月份,要是放的太久,屍體就會出現腐爛。


    那個時候‘劉祈’也尾隨我們一同進來,這就是那個神秘的第三方因素,同樣,也是我第一次推測的結果。而在祭祀的場地引發坍塌的也是‘劉祈’,這些都隻是我個人的推測,真正的真相我此時不得而已,恐怕我以後都不會知道,因為現在的劉祈已經向我bi近了。


    我本能的退後一步,哆嗦的看著他強裝鎮定道:“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吧,宋平一個人我不放心!”


    劉祈還沒有表態,我又被這句話給愣住了,剛才我一再的推測竟然將宋平給忘記了。如果是‘劉祈’殺的‘我’,那宋平為什麽沒有發現,當時他肯定也跟木乃伊差不多,單憑‘劉祈’一個肯定搞定不了。


    劉祈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又朝後走去,我心裏一下就沒有底了,不知道他喉嚨裏賣的什麽藥。可是既然已經打算走出去,那個曆史應該不會重新上演了。


    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和他保持一定距離跟了過去,而突然他止住腳步,我嚇的一個趔趄,心想他要動手了!


    可是劉祈隻幹咳了一聲,然後道:“我們經曆的種種都是不確定的,可以改變也可以繼續發生,我不希望再這樣永無休止下去了。出去之後,我希望你不要給任何人講述你的推測,就算一起經曆過的宋平也不要!”


    我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隻是呆若木雞的點頭確定。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走了出去,仔細一回味,我發現他說的這些話是在暗示。


    劉祈的意思是他選擇不殺我,隻是不想讓曆史再重複。可是我總感覺有些怪怪的,按理說他可以完全不用給我說這種話,但是說了反而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我向前走了一步,突然感覺不對,當時在宮殿看到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劉祈的臉,顯然那個第三方因素就不會是劉祈,而他剛才話裏的意思也有可能說的不是我的猜測,而是他不希望再有人進到這個墓裏來。


    我似懂非懂的走到了墓室內,劉祈跟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靜靜的靠在石棺旁,而宋平正麵無表情的盯著我看。


    過了半晌,劉祈對我點了點頭,我一下沒有體會他的意思,他又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去他那邊。


    我硬著頭皮走了過去,他將腳下的螞蟻踢到一邊說:“等我們出去之後,你將宋平送到醫院,我想我們以後就沒有第二次合作的機會了!”


    我機械的點了點頭,心想不要說你不再來,就是我打死也不可能再跑來跟你們倒鬥了。這次雖然有驚無險,但險些也掛掉了。要是再來這麽一次,恐怕我的心髒都承受不住。


    宋平歎了口氣,我搞不清他這是什麽意思,扭過頭對他說:“你要是想再去,不要找我,我承受不了了!”


    劉祈聽到這話眼神一變,似乎在他的心裏我必將會有第二次。我心說可能是我將劉祈的意思理解錯誤了,他怎麽會知道我接下來的發展呢!


    在墓室內又呆了一會,等體力都恢複的差不多了,劉祈才招呼我們繼續前進。


    等我們徹底從這座陵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算了下時間,我們不知不覺在下麵已經呆了三天多的時間。


    一想到時間,我的肚子就餓了起來。問劉祈身上有沒有吃的,他坐在地上在背包了摸了一會,拿出一包幹糧,我急忙搶過去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這才發現宋平也幽怨的看著我。


    我被他這眼神搞的尷尬不已,咳了一聲,將剩下的幹糧喂到他的嘴裏。


    等吃的差不多,我和劉祈又抬起宋平朝那輛三輪車走去。


    將宋平放到三輪車車廂之後,我坐在他身旁替他將臉上的血漬擦幹淨,劉祈在前麵騎著。


    在陵墓內的高度警惕一下在這個時候鬆懈下來,隻感覺渾身酥軟無比,在三輪車一路的顛簸下我慢慢的睡著了。


    等清醒之後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我和宋平還躺在車廂裏,而劉祈卻沒有了人影。


    我知道劉祈的不告而別是什麽意思,他不想再跟我們牽扯在一起所以選擇了自己一個人先走。叫醒了宋平後,他看了下四周,好像劉祈的離開在他意料之中一樣。


    見天色已經不早,我們倆現在這個樣子必須找到一個治療傷勢的地方,要是這樣呆下去可能有發炎的可能。


    因為不會騎三輪車,我在前麵推著慢慢走去。在這片野地裏走了也不知道多久,突然從遠處走過來一個村裏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看到我渾身是血的樣子先是嚇了一大跳,等穩住情緒趕緊跑了過來。


    他將我們帶到村裏的衛生所簡單替我處理了一下,因為宋平傷勢太嚴重,村子裏的設施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用處。好心的村民也沒有問我們為什麽會傷成這樣,找了輛拖拉機將我們倆送到了西安的一家醫院。


    宋平因為傷勢太過嚴重,剛進醫院就被送到了急救室。我跟送我們過來的村民呆呆的坐在外麵。此時腦力裏全是那些空間重疊的畫麵,一個哆嗦我急忙站了起來,先讓村民在這裏等著,我打的回到鹹陽家裏,取了一些錢趕緊趕了過來。


    將宋平的醫療費交了之後就隻剩下兩千多塊錢,又將這些錢給了送我們過來的村民。急匆匆的給護士打了個招呼,說宋平要是有什麽事情就趕緊打我的電話。


    我擔心我們的經曆並沒有完全停止,說完就和村民回到了臨潼的村子。帶了些幹糧之後我一個人在陵墓的入口處呆了整整四天,心怕真的會有另外一批我們從裏麵走出來。


    不過我的顧慮完全太過擔心,劉祈在回廊裏並沒有殺我,也就是我,我們的經曆不會在重複下去。


    到了第五天,我確定已經成為事實就回到了村子裏。休息了半天,這個時候,宋平從西安打電話過來了。


    第二卷黃河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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