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詭異的地方,劉祈這句話顯得非常灰白,眼前這縱橫交錯的鐵鏈下究竟隱藏著什麽東西?難道真的如劉祈所說,贏子嬰的屍體就在這裏?


    我剛踏出一步,餘光看了下那具玉屍的腦袋,再想起劉祈剛才的話,突然生起一絲寒氣。


    以這顆腦袋推測,劉祈已經得知了鎖鏈內的一切,而他現在的舉動,隻是重複第一次的行動。


    劉祈在前麵帶路,我們三個緊緊的跟在他身後,雖然現在霧氣已經消失,但因為有無數鎖鏈影響我們的視力,所以四個人必須呆在一塊,以防止走散。


    約莫走了十米遠,期間用手撥開不下百根的鎖鏈,我們手上也全粘滿了鎖鏈上沉澱的血漬。也不知道這樣還要走多遠,在看到宋平他們表情嚴肅,悶不吭聲的前進時,我隻有選擇閉上嘴巴。


    當我撥開最後一根鎖鏈的時候,正前方的劉祈突然止步,我正打算問他怎麽不走了,突然聽到身邊的宋平驚呼一聲“我靠”。


    我朝一邊挪了過去,順著前麵一看,心髒在這一刻劇烈的跳動起來。


    在我的前方是一隻高有兩米的鳳凰神鳥,因為太過巨大,鳳凰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能清晰的看到,雕刻的紋路也十分流暢,並且每一條紋路裏都鑲嵌著金線,在礦燈光芒的反射下散著陣陣金芒,就好像是一隻活生生的神鳥站立在眼前。


    鳳凰的雙翅展開,雙腿稍微彎曲,給人一種想要衝天而起的感覺。這隻是我粗略的印象,因為在看到鳳凰雙目的時候,卻突然愣住了。


    神鳥的頭顱對著前方無盡的黑暗,雙目是用翠玉鑲嵌,雖然看不出來前方無盡的黑暗有什麽東西,但我的心在這時開始揪了起來。


    一旁的宋平已經將剛才玉屍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嘴裏嘟囔著:“我看一會我們把這鳥身上的金線扯下來吧!”


    老胡搖頭道:“不能這樣做,這隻鳳凰應該是修建宮殿時故意放置在這裏的,可能是想鎮壓住一些東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我們還沒有搞清楚這些事情,所以不能冒失的下手!”


    我側目看向劉祈,發現他正看著鳳凰的雙目,眼中不自然的流出一些憂慮。


    老胡和宋平不再說話,兩人一邊搓著手一邊嘖嘖稱奇。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隻石雕鳳凰的時候,總感覺它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這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見過,而是出自靈魂深處。如果說通俗點,就好像人天生就喜歡金錢那種感覺。


    我不清楚這種感覺是從什麽時候生出的,但此時此刻心中的壓抑感無比強烈,若有若無間,仿佛看到一隻神鳥在火焰中化為灰燼,繼而再涅磐重生。


    突然我感覺有人拍了我一下,急忙扭過頭看去,見宋平正驚慌的看著我道:“你剛才幹什麽?”


    我懵了一下,忽然感覺渾身一冷,心裏暗談剛才事情的詭異。我喘了口氣,心有餘悸道:“不知道,感覺靈魂在這一刻沉去了深淵之中!”


    宋平又拍了下我的肩膀,劉祈轉過頭似笑非笑道:“這不是靈魂的淪陷,而是靈魂的升華!”


    我詫異的看著他,問:“你是說剛才你也有這種感覺?”


    劉祈輕輕一笑,轉過頭不再說話。我見狀也懶的問題,這個人神秘習慣了,要是一下說出答案,反而讓我有些適應不了。


    下一刻劉祈幹咳了一聲,緊接著他將礦燈從石雕鳳凰的身上慢慢挪開,順著腦袋的方向延伸到上空。


    瞬間,我們隱入了黑暗,而在正上空,出現了一幕早應該想到的畫麵。


    一具幹屍用兩根鎖鏈捆綁著雙手,正懸吊在半空,它距離我們隻有二十多米遠,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歲月腐蝕,爛的千瘡百孔。


    此時根本就不用太多的解釋我都知道這個人是誰,他就是曆史上身份最為爭議的贏子嬰。


    “他娘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宋平抬著腦袋,不由自主的嘟囔道:“這都趕上耶穌的姿勢了!”


    老胡這時也吃驚的咂了下嘴巴,其實從走出宮殿的時候,我就以為老胡也知道在宮殿背後有贏子嬰的屍體,可現在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疑惑的轉過腦袋,這時看到劉祈盯著懸掛在半空的屍體發呆。


    我又看向那邊,自言自語道:“為什麽他的屍體不在宮殿,反而會出現在這裏?”


    宋平離我最近,回答我:“現在你想個屁呢!他屍體就算騎到那隻鳥的脖子上,也跟你沒有關係!”


    我衝他瞪了一眼,而老胡卻道:“這個似乎不是墓葬習俗。”


    我吃驚的看向他,心道這不是墓葬會是什麽?難道會是我想像的那樣,贏子嬰浴火重生?


    劉祈這個時候終於再次開口:“老胡說的沒錯,這確實不是墓葬習俗!”


    “鬼都知道這不是,你看贏子嬰這屍體明顯是在經受酷刑!”宋平想了一下接著說:“我琢磨著,他應該是活著就被綁上麵了!”


    我搖頭,宋平這鬼扯的都是什麽玩意兒,從趙高腳下的盒子就已經知道這裏是贏子嬰修建的,誰沒事會把自己活生生的吊在這個地方。


    不過在瞬間我又想起一件事情,老胡和劉祈都說這不是普通的墓葬習俗,那排除這個關係,那麽這個地方會是什麽身份?總不可能是嚴刑bi供的地方吧!


    想到贏子嬰是被項羽殺害的,我心裏有萌生出一個荒謬的想法,不過又煽了自己一個巴掌,強迫自己將這個無厘頭的猜測粉碎。


    老胡突然一拍腦袋,叫到:“我想起來了,這是祭祀的格局!”


    劉祈點頭說:“這確實是一種祭祀的格局!”


    我側著腦袋打算問劉祈,怕碰到一鼻子灰又打消了這個想法,最後看著老胡問:“你說這是祭祀誰的?”


    老胡對我聳了聳肩說:“這個我具體不清楚!”


    我心裏納悶這個東西要是稱為祭祀,那意義就非常大了。


    這種儀式基本都針對鬼神,但是我們麵前除了一具懸掛在半空的幹屍,就是一隻石雕的鳳凰,根本就看不到祭祀的對象。


    宋平突然道:“先下手為強,你們要再不動手,這些金線可都成我的了!”


    我衝他瞪了一眼,道:“你現在滿腦子就想的就是錢,要把這些金線拆下來,最起碼也的好幾個小時,到時候我們走了,你一個人慢慢的拆吧!”


    宋平撓了撓光頭,沒有再說什麽,但眼神還是非常不舍的看著那隻石雕鳳凰。


    我又看了他一眼,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沒有細想,剛才的情況還沒有搞清楚,他就打算行動,要是這石雕鳳凰複活了非啄死他。


    想到這裏,我猛不丁朝那隻鳳凰看去,心裏似乎一下明白過來。


    我們這裏不是沒有祭祀的對象,而是被我忽略了,鳳凰屬神鳥,那祭祀的對象就是這尊石雕鳳凰!


    我身子猛地一震,這個問題已經解決,那下一個問題的答案就是,贏子嬰便是這鳳凰神鳥的祭祀物品。


    隻感覺我雙耳發燙,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湧上心頭,這一切的一切都看似複雜,可仔細觀察之後,答案卻這麽簡單,但卻又讓人匪夷所思。


    劉祈看出了我的震驚,表情非常冷淡:“贏子嬰就是被祭祀的物品!”


    饒是我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可是從劉祈嘴裏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個味道。現在事情已經確定,我本來不打算相信這個事情,如今也必須相信。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絲無奈。雙腿不由自主的跨出了一步,宋平突然一把拉住我,衝我道:“蔥子,你他娘怎麽不停的發神經?”


    我猛地回過神,見自己已經走到了剛才的對麵,而此時脖子下正懸掛著一根鎖鏈。


    我倒吸了口氣,鎖鏈距離我的鼻子非常近,一下子又咳了出來,心歎多虧宋平抓住了我,不然不被這鎖鏈勒死,也嚇死了。


    宋平拽著我往後走,這個時候他手中的礦燈不經意朝地上照了一下,我突然發現在石雕鳳凰的腳下刻畫著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東西。


    看到這裏我急忙甩開宋平的手,並將他手裏的礦燈搶了過來。宋平剛開始一吃驚,以為我要跑,可是見我急忙朝地上照去,他也湊了過來。


    看了一會,這些不是我認識的字體,劉祈和老胡因為不知道我發現了這個東西,兩個人若有所思的思考著自己的問題。


    我側目看了下宋平,見他臉色煞白,嘴角不由自主的開始抖動。


    靠!我吃了一驚,這丫的看這個不會是看的走火入魔了吧!


    我伸手推了一下他,宋平猛地顫抖,然後哆嗦著嘴巴看向我,口齒不清道:“他大爺的,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看的!”


    我一聽大駭,不是一般人能看的?那會是什麽人看的?我突然想起了他的專業,臉色瞬間也變的蒼白,用手指了指下麵道:“你不要告訴我這是給鬼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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