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少昊終於出現在了d市的街頭。那種久違的親切感讓他有種想要微笑的衝動。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也許因為這裏有她吧!


    手中握著剛買的玫瑰,口袋中緊緊揣著送她的戒指。一身黑色的西式禮服,讓他看上去格外的精神。


    前方不遠處,一家三口正飯後信步,其樂融融的情景讓他莫名的失神。也許吧!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他微微揚了揚嘴角,踏上了回家的步伐,從來沒想到竟如此輕快。現在的她,是否乖乖待在家裏,正等著他的回來。他知道,她沒有任務時一般不會亂跑,乖得像一隻可愛的小貓。


    終於,他鼓起了勇氣,大步走上了台階,罵就罵吧!隻要她喜歡,就算再刺上幾刀,他也心甘情願。


    可一切卻讓他失望了,打開了門,屋中卻是一片寂靜。她去了哪裏,屋中到處都洋溢著她生活過的痕跡。那隻她最愛的超大毛熊此時正躺在沙發,似乎還在等待著晚歸的主人。桌上還放著她弄灑的咖啡,也不曾見她打掃。


    輕歎著,放下了手中的花,走入廚房卻更是亂成一團。好幾個杯子扔在水池中,都不見她清洗,更有幾盒冰冷的飯菜就扔在餐桌上,卻不見她動過。


    他微微淡笑,這一切都證明著她的存在,再次與她相見,已隻是時間的問題。


    忽然樓下傳來了一陣車聲,他知道這一定是她回來了。急忙關燈藏到了門後,他隻想給她一個驚喜,幻想著將她擁入懷抱的甜蜜。


    門外,斌仔正陪著睿雪走下車來,二人大步向著屋中走去。


    “老婆,讓你在那兒等我,你就是不聽。要是給累壞了,我可要心疼的哦!”斌仔撅著嘴,像個撒嬌的孩子,逗得睿雪忍俊不禁,“你呀!都快做爸爸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啊!這來去都是開車,我又怎麽會給累壞呢?還不快開門,拿了東西咱們還得到醫院去呢!”


    “嗯嗯!遵老婆大人命!”他依舊開著玩笑,從兜中掏出了星雨的鑰匙,準備打開房門。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她那孩子又不是你的,你高興成這樣子幹什麽嘛!”睿雪報怨著,狠狠白了他一眼。


    這是為我那沒能回來的兄弟高興嘛!”他收起了笑容,臉上顯出了一片惆悵,“你也知道,他在家裏是個獨子,但做起事兒來就是喜歡拚命。這次去來他可以不用去的,可他…說了,說了我心裏難過!”


    睿雪見他惆悵起來,心中也頓覺難過,“還好老天可憐他,不過星雨可就苦了。你也看到,這幾天她那消瘦的速度,真是驚人的快。雖說她和咱們普通人不同,但這樣下去,我真怕她撐不到孩子降生吧!”


    然而就在此時,門卻開了,少昊驚訝得的臉看起來更加慘白,“你們――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切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呀!”睿雪驚叫著逃到了斌仔身後,而他此時也已嚇得不住的顫抖。


    弟我可沒害過你呀你別嚇……嚇我老婆好不好什麽問題找我好了!”


    “我再問你一次,你們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現在在哪兒?我要見她!”他激動得從屋裏衝了出來,緊緊地擔著斌仔那因恐懼而變得冰冷的手,“我求你了,阿斌!告訴我好嗎?我真的好想她!”


    淚水不住地從他的臉上滴落下來,他既想哭,又想笑,激動的情緒已到了失控的邊緣。“撲通”一下竟然跪倒在他們麵前。


    斌仔一怔,抽出手來擰了擰自己的腿:“啊唷,還真痛!原來我不是做夢,看來這下星雨有救了!”說著,急忙扶起了他,拉著便向外跑:“兄弟,快跟我走,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


    昊激動地一抹淚水,跟著他便向樓下奔去。


    這可急了睿雪,“你們回來呀!熊還沒拿呢,你們走什麽呀!”


    斌仔一個急刹車,仰頭對著她笑道:“拿什麽拿呀!買那熊的人都在這兒了,還拿那熊幹什麽?大不了讓她拿他當熊抱不就得了!嘿嘿!”


    睿雪這才恍然大悟,她不過是借物寄哀思,既然人都回來了,那還借什麽物呢?急忙幫著關上了門,她也跟在二人身後向著樓下走去。


    醫院的走廊上,少昊一路狂奔,將斌仔和行動不便的睿雪遠遠甩在了身後。此時的他已是心急如焚,隻想早些見到她,為她治好心中的傷痕。


    門終於被推來,她果然安靜地躺在那裏。剛剛升起的月光從窗口透進來,映照著她那消瘦而慘白的臉。她睡得那麽安祥,恬靜得像個小孩一般。他卻心頭無比刺痛,淚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著轉。這還是她嗎?隻是短短一月沒見,她竟消瘦成了這個模樣。她說不愛他,若真是不愛,又怎會將自己折磨成這樣?


    抬手輕輕拭去了淚水,他鼓起勇氣向著她走去。來到她的身邊,俯身將她抱起。無數淚水淹沒著他那微帶赤色的雙眼,嘴角卻牽動著發自內心的微笑。


    她醒了,緩緩睜開了眼睛,將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你嗎?”虛弱的她,竟連說話都顯得那麽空寂,“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等我等急了吧!”


    她顯然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在那通向黃泉的路上,有他默默的守候。


    我等了你好久!”他哽噎著,低頭吮幹了她嘴角的淚水,“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了,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隻要你好起來,咱們一切從新開始!”


    剛剛泛起的笑容卻漸漸僵在了她的臉上,她動了動想要掙紮,卻連推開他的力量都沒有。不是他,你是少昊,是軒轅少昊……”


    “那有什麽關係?我是他的前生,他是我的後世,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他心痛著,將她擁得更緊了,“我求你別動了好嗎?你這樣會傷到孩子!”


    “什麽?”她怔住了,隻覺一陣晴天霹靂,全身瞬間癱軟,“你說什麽?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她怎麽也不敢相信,事情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老婆,這是真的!我也沒想到竟然這麽快,不過你身體這麽虛弱,讓我好擔心啊!”他皺著眉頭,輕輕拉起了她的手,將靈氣緩緩輸進了她的身體。


    “答應我,一定要她起來,咱們一起打破那個該死的詛咒,上天不許我們在一起,我們就偏要證明給它看!”他有些激動,全身微微顫抖著。


    “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她哭得好傷心,無數淚水被揉進了他的心裏,“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天地,但你絕對不能不相信我,因為我是你未來孩子的父親!”


    “為什麽你不是他?”她突然停止了哭泣,仰頭呆呆望著他堅毅的臉。


    “是誰?你的維嗎?我是他呀!你難道忘記那天咱們在劍湖時所說過的話了嗎?”他心痛得有些窒息,輸著靈氣的手心也已被汗水濕透。


    “你不是!你心中隻有仇恨,你是軒轅少昊,你是魔界之主!”她低吟地說著,聲音卻越來越輕,他能感覺到她體內的真元正在一點點的消失,輸入的靈氣如杯水車薪,遠遠趕不上她真元消失的速度。


    少昊急了,雙手同時將輕壓在了她的丹田上,拚盡全力的催動著體內真元。她竟如此虛弱,全身真元已所剩無幾,神嬰蜷縮著,淡淡地透明得像是一陣輕霧。


    “老婆,你不可以這樣的,你說過你要打破詛咒,你又想食言嗎?”他好怕,怕那詛咒會再次奪去她今生的生命。他已經等得太久了,不想再為她等上幾千年。


    她微微睜開了眼睛,臉上帶著即將解脫的微笑,“怕什麽,你這不老不死的妖人,你要是他,那該多好!”她說完再次閉上了雙眼。


    一縷幽魂悄悄離開了她的身體,被他緊張的一把抓住硬塞了回去,淚水蜂擁而出,他再也顧不得什麽了,拔掉她手上的點滴,抱起來向著窗邊狂奔而去。


    此時斌仔二人剛好來到門口,才一開門,便見月光中一臉魔相的他,懷中抱著不醒人世的星雨。二人大驚,斌仔更是將槍握在了手裏。


    “放下她,要不然我開槍了!”他大聲厲喝,黑色的槍口直指向了他。


    他轉過身來,滿臉的淚水在月光中泛著幽光,“兄弟,你就算開槍我也要帶她走,她不能留在這兒,她會死的!”他說著,再次移向了窗口,頭也不口的打開了窗戶。


    “好好照顧她,我希望你們過幾天能一起回來!”斌仔緩緩放下了槍,對著正要離開的他淡淡地說著。


    “謝謝你,我的好兄弟!”他回應著,轉過頭來對著他微微一笑,一步躍出了窗戶,展開黑色雙翼扇動著消失在了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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