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彥崧和顧少君愉快地度過了冬至,當然還帶上了徐縱臣這個拖油瓶,也是因為他這個廣東人的關係這個冬至可能是彥崧這輩子到現在為止過得最隆重的一個冬至了。而顧少君因為執行了一次相對較短的飛行任務並且隻能與彥崧在越洋電話裏互道聖誕快樂,在她順利返回曲陽後也在準備與彥崧的南州之行了。這天兩人去了一家金器店,從那裏取回了一隻不太大也不太小的金老鼠,花了彥崧近八千塊錢。


    顧少君嘟著個嘴,“你還真舍得花錢哦。”


    彥崧見她這裝出來的“醋”勁,笑了笑,“那是我幹兒子,沒辦法的事。”


    可顧少君下一句話,就讓彥崧幾近崩潰,“那我滿月的時候又不見你送那麽大禮。”


    彥崧張大個嘴,半天了才把這個邏輯關係理順,“小姐,聽說我也就大你沒兩歲,你滿月的時候我還穿著開襠褲呢!再說了,就是想送也得找得到地方啊。”


    其實顧少君也就是小女生任性,隨口找個由頭借機抱怨沒有收到彥崧的聖誕禮物的事,聽彥崧那麽“認真”的解釋後,她也沒再繼續糾纏,隻是轉過臉,一個人加快腳步往前走去,嘴裏小聲地念叨了句,“我們小孩出生的時候你就沒有借口不送我禮物了吧……”


    很小聲,但卻足以讓彥崧的耳膜清楚捕捉到每一個字。彥崧選擇了沉默,因為這正是他現在還理不太清楚的事情,同時也是不太願意麵對的事情。連自己和顧少君的將來會是怎樣都還心裏沒底,現在就說到有小孩的事了,可能有點過分超前了吧。


    顧少君倒是滿心希望可能得到彥崧的一個承諾,但她失望了,自然有點不是太開心,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有點過了,如果彥崧真的給了承諾,反倒會懷疑他是不是真心的。\\


    人總是那麽矛盾的,患得患失,尤其是經曆過上一輩人的情感悲劇的顧少君,還能提得起愛的勇氣,對婚姻還有憧憬,已經很是不易了。


    十二月二十七號的傍晚,彥崧與顧少君走進了曲陽火車站的候車大廳。兩人並不是為了省下機票錢而選擇了搭乘火車做為他們的出行的,而是彥崧擔心飛機上的低壓會不會造成他的再一次氣胸作而無奈為之。當然就算沒有這個原因顧少君也非常樂意陪彥崧坐火車,一來能和彥崧在一起,這就足以讓她覺得很快樂了,第二,一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時間都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人,還是比較喜歡這種腳踏實地的旅行方式的――新鮮啊!


    二十八號的早晨,當方正罡在出站看見到相伴出現在他麵前的彥崧與顧少君時,已經驚訝得顧不上要與彥崧擁抱了。在他一向的認知裏,彥崧可不是那種會搭訕漂亮女生的人,難道就這短短的半年裏就開竅了?


    彥崧根本沒有提前通知方正罡會有女相伴,也許也沒想好要怎麽跟他說清楚自己的心路曆程,畢竟這樣開始的戀情,他自己覺得很沒信心。顧少君見到了傳說中的方正罡,並沒有為他的表情所影響,倒是很大方地笑著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著要在彥崧最好的朋友麵前留下個好印象。


    “你好,你一定就是老方吧?我叫顧少君,很高興認識你。”相當地外交,不過這也提醒了彥崧,該說清楚一些事情了。


    “你嫂子,剛在一起不久。”彥崧像很多男生一樣,想用一種看上去很無所謂痞氣的話語來解開自己的尷尬。他成功了。


    方正罡這個社交能力超強的油子,在最短的時間裏調動了自己所有的表情肌,熱情洋溢地表達了自己最最熱烈的歡迎,“嫂子好!”然後就接過了顧少君的行李,轉身往停車場去的時候,還不忘給了彥崧一個男人之間特有的**的眼神――不錯嘛!


    一路上,方正罡用他出色的談話技巧知道了一切他所感興趣的信息,當然僅限於擺得上台麵的那些,而為了更深入的了解一些兒童不宜的內容,他也把腳下的油門當是蟑螂那樣的踩,畢竟隻有把兩人安頓好了,才有和彥崧獨處的機會。八褂,並不是女人的專利。


    但這也並不妨礙方正罡從側麵了解一些信息,“煙囪,家裏已經沒地方了,我在帝景給你定了‘一’個標房,沒問題吧?”方正罡看似不刻意地偷偷強調了一下是“一”個標房。


    彥崧轉過臉迎上了顧少君的眼神,見她微紅著臉點了點頭,就回了方正罡一句,“隨便啦。”


    “都五星級了,還隨便啊?”方正罡嘴上說的看似是要邀功的樣子,其實他心裏卻一個了然――原來小子已經上了本壘了!


    彥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你小子夠意思了!”不過方正罡下一句話卻讓彥崧有種被人賣了的感覺,“反正是用你的名字定的,還沒交壓金呢。如果給你幹兒子的見麵禮夠份量的話,我倒可以考慮給你報銷一部分房費的,哈哈哈……”


    “你個賤人!老子當初把宿舍讓給你和柳妍這對奸夫淫婦的時候,可一分錢都沒跟你收過呢!”彥崧大笑著從後推了方正罡的頭一下,以示“不滿”。


    能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足見彥方二人手足情深。顧少君也開心地笑了出來,好像從認識彥崧到現在也沒怎麽見他那麽開心過了,細想了一下,心裏不免有點吃味。


    怎麽沒覺得他跟自己在一起時也那麽開心呢?


    女性總是會比較細膩點的,但當這細膩過了頭,也許就會成為男人的一種負擔。如果再敏感一點的話,那幾乎可以說就是男人的災難了……


    方正罡直接把彥崧兩人拉到了帝景酒店,不過情況卻並不如他所說的,因為他直接帶著兩人上了房間,掏出了房卡開了門。


    彥崧也隻是笑著拍了拍方正罡的肩膀,“破費了。”


    “是兄弟就不用說這些了!你能來,我就很開心啦!”方正罡笑著在彥崧胸前來了一拳。


    這一拳差點沒把顧少君的小臉給嚇綠了,“別鬧、別鬧!彥崧還沒好利索呢!”接下來就在方正罡疑惑的眼神裏,顧少君這個小廣播就對著方正罡這個醫生介紹著另一個醫生――彥崧的病史了。


    “我就說你怎麽沒有坐飛機過來嘛?”方正罡微微皺著眉頭,晃了晃腦袋,“我代你幹兒子先謝過了。”這次方正罡卻把右拳往自己的胸前捶了兩下,意思是對彥崧的“夠意思”打心裏感動。


    彥崧倒是很輕鬆地說:“別來那些虛的,我還要在這待幾天,這房費你給包圓了那才實際!”


    “好啊!”方正罡看了看顧少君,“你剛才不還在說以前你就老讓房給我嗎?現在我就還給你,我也沒虧多少。”方正罡還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等彥崧反擊,“你們一路也辛苦了,先休息一下,這裏可絕對不會有什麽針孔攝像機的哦。下午六點我再來接你們去飯店。”說完就閃人了。


    看著紅著臉盯住自己看的顧少君,彥崧咧了咧嘴,“就這樣的一個鳥人,久了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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