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說說笑笑,時間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一陣“咕嚕”亂叫,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兩人不約而同地看著彥崧的肚子。


    “你還沒吃晚飯嗎?”顧少君很不可思議地盯著彥崧說。


    彥崧裝模作樣地思索一翻,“好像真的沒吃晚飯哦!”說完還誇張地揉了揉肚子。


    顧少君搖了搖頭,說:“你們醫生不是經常說要按時進餐,不然胃會搞壞的嗎?”


    “說是這樣說,可很多時候忙起來也顧不上了。我們值班的時候很常都是等宵夜來了才吃晚飯的,我實習時試過在手術室從早上九點多站到晚上十點多的,最後早中晚三餐一起解決的。”彥崧又在憶當年了。


    “不是吧!那你現在怎麽辦?家裏有沒有什麽東西,我給你做晚飯吧!”顧少君沒等彥崧回答,就跑去廚房翻箱倒櫃了,最後找到幾包方便麵和幾條火腿腸,拿在手上,對著彥崧說:“你這也叫廚房?要啥沒啥!”


    彥崧笑了笑,“一個人,湊合湊合就這樣了。”語氣不免有點酸酸的。


    顧少君想了想,“到我家去吧,我給你做好吃的,就算是給你賠罪了!”彥崧沒有怪罪她打碎了相框,但她心裏還是不免有些不安。


    “好啊!”彥崧本想拒絕的,可想到為了讓顧少君心安一些,也就同意了她的建議。


    兩個人出了門就往樓上去了,進了顧少君的家門,彥崧著實被她家裏的陳設給鎮住了,那是相當的小資啊!


    布藝沙已經漂亮得像工藝品一般,讓彥崧舍不得坐下去,好多叫不上名字的小物件錯落有致地擺放在各個角落。(.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還有一幅巨型的油畫掛在沙上方,最讓彥崧吃驚的是,畫麵上的主人公居然是顧少君!


    這畫的構圖相當簡練,除了顧少君沒有別的,一襲白裙,仿佛像是從古希臘神殿中走出來的聖女一般,隻是畫麵上的顧少君明顯還是個少女的樣子,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作品。


    彥崧指著畫對顧少君說:“很漂亮,誰畫的?”


    顧少君低頭稍顯落沒地沉吟了一句,“我媽媽……”就沒有了下文,這個表情讓彥崧捕捉到了一個信息,這畫應該對顧少君有不一般的意義,並且還有些傷心往事包含在裏麵,還是不提為妙,哦了一聲,就轉換話題。


    “顧大廚,準備給我做什麽好吃的?”彥崧略顯誇張地問了句。顧少君的情緒也給彥崧帶離了之前的心境,笑著說:“你就等著瞧吧!”說完高興地走進廚房,開始準備。彥崧也不好意思坐著等吃,跟著走進廚房想打打下手,卻是硬生生給顧少君推了出來,“你看會電視,很快就好,顧氏廚房秘笈可不能輕易外傳!”說完還調皮地眨了眨眼。


    “稀罕!”彥崧不以為然地說了句,就自己去一邊看電視等著了。顧少君還真的把廚房門拉上了,自己在裏麵叮叮咚咚地忙開了。


    可能過了二十幾分鍾,彥崧聞到了一陣肉香,的確很誘人,看來這小丫頭的廚藝是相當了得啊!回想上次那個海鮮湯,不免食指大動,這肚子今晚應該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


    很快顧少君就“出關”了,隻見她端著個盤子從裏麵出來,彥崧這才看清,原來她給自己做的是道西餐,有意粉,也有很大的一塊扒,賣相那是相當不錯。


    “過來吧,可以進餐了!”顧少君把盤子放在餐桌上,很驕傲地招呼著彥崧過來。


    其實彥崧早已經走了過去,從中午到現在就沒怎麽正經吃過東西,早給那香味饞得不行了。接過顧少君遞來的刀叉,看了看眼前的美食,又看了看顧少君,“沒有什麽醬汁嗎?”


    顧少君笑著對彥崧說:“老土,我煎的牛扒是不用配汁的,加點鹽巴就可以了。”說完就拿起餐桌上擺著的一個小瓶子,在牛扒上加了點鹽,然後就一個“請”的手勢。


    彥崧略帶著點疑惑,切了塊送進口裏,真的不是一般美味,看來以前還真讓人誤導了!邊嚼邊伸個大拇指,之後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對這塊牛扒的“敬意”。顧少君看著彥崧吃得歡快,心裏也很是高興,很認真地跟彥崧介紹了一下這牛扒的不是一般牛的相關知識。


    “完了,完了!”彥崧吃完一邊搖頭一邊說,這句話倒是把顧少君嚇得不輕。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顧少君很迷惑地問。


    彥崧皺著眉頭,看著顧少君說:“以後我再也不吃不下那些西餐廳的所謂牛扒了,你這也太好吃了!”說完就是悠悠的一笑。


    彥崧的表演把顧少君逗樂了,隻見她咧著嘴笑著說:“嚇死我了!沒事,以後你想吃我就天天做給你吃啊!”說完兩個人都“嘎”地一聲停住了笑,這話要是在情侶之間說出來可能沒什麽,可這曖昧的一句話卻讓彥崧和顧少君有點尷尬。


    為了解開這個局麵,彥崧很快又說了,“很好吃,很好吃!以後要是誰娶了你就有福氣了,就天天能……”彥崧自認平時說話還算得體,可這話一出讓氣氛更尷尬與曖昧了,顧少君的臉更紅了,頭也伏得更低了。


    又是長時間的靜默……


    最後彥崧決定,執行先人智慧精髓的最高深境界――走為上計。


    “好了,吃也吃過了,我先走了,謝謝你的招待。做飯請你吃是做不來了,下次請你下館子吧,再見!”說完也不管顧少君的反應,急匆匆地抬起**走人。


    直到門從外麵關上了,顧少君才舒了一口氣,小臉才從紅色轉為粉色。


    自己還是第一次做飯給一個男人吃啊,並且好像對這個男人也不像以前對別的男人那麽抗拒了,是有什麽不對勁嗎?


    其實顧少君確實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不過準確的說應該是她的母親有故事。


    十年前,當顧少君還是個少女時,她的父親就背著她們娘倆取光了家裏的積蓄留了封信說聲對不起就失蹤了。當時顧少君的母親是她們當地一位小有名氣的畫家,藝術家多少都有點不同常人的所作所為,遇上這樣的事,大多事的女人也許就是在家裏偷偷哭上一陣就算了。可她的母親卻選擇了一種非常極端的方式,在家裏的畫室裏留下了最後一幅作品――就是彥崧看到的那幅,之後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了。從那幅畫可以看出女兒是她在這人世間最大的倦戀了,可也許是對丈夫的怨念迷了她的心竅,讓她也做出了背叛女兒的終極選擇。


    從此在母親家人的哭訴中,顧少君對男人產生了一種相當負麵的情緒。尤其是這個男人對顧少君產生一些念頭,並且有所表示時她就會有種莫名的特別的恐懼。顧少君也知道這樣不對,尤其是看著身邊的女性朋友一個個都有人陪有人疼的時候,她更是會被兩種矛盾的情緒左右。偶爾試著接觸一些還合眼緣的男人,但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不了了之,不是她受不了男人就是男人受不了她。


    和彥崧接觸這段時間來,彥崧算是個非常非常特殊的案例了,居然還能做成朋友,並且還沒有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生。想想幾個月前人生中第一次主動約彥崧,今晚還主動與彥崧有了“肌膚之親”,並且邀請他到自己家中用餐,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個同樣有故事的彥崧會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顧少君今晚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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