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崧別過趙宇走了下來,跟那個人打了個招呼,那人二話不說把車鑰匙遞了過來就說還有事忙匆匆走了。彥崧覺得這鑰匙挺沉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還是上了車,手放在啟動按鈕上按也不是,不按也不是,想一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鄭麗華,一接通就聽到鄭麗華的聲音。


    “我猜你就會打電話過來,沒事的,公司其它的車都有人用著,眼下隻有我的車有空,不要想太多,就借你用幾天嘛,又不是送你!再說了,全額保險,不用怕的。”


    彥崧見她已經這樣說了,也不再說什麽,謝過她就開車回家去了。接下來幾天,彥崧都是最早來醫院,最晚走,盡量減少自己開豪車的事給太多的人知道,有的時候人言可畏啊。


    終於彥崧有一天見到了那個據說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徐縱臣,那天是彥崧手下有個肺癌病人現腰椎有壓縮性骨折,早上就請了骨科的會診,等到了下午骨科那邊一個副高才過來,一進門就跟趙宇說抱歉,說是剛下手術,其實也能理解,外科一般都是早上比較多事。


    那個副高很快就看到了彥崧,饒有風趣地問了句,“這位就是彥醫生吧!真像,太像了,小郭果然沒說錯!”彥崧也猜到這位主任會這樣說的了,笑笑算是回應。


    這時門外又有了好幾個聲音傳來,彥崧依稀能聽到是黃亞鳳她們幾個的聲音。沒幾秒鍾,一個長得和彥崧很相像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後麵還跟進來了黃亞鳳、徐巧茹幾個護士。


    這個人就是徐縱臣了,彥崧跟他一打照麵,都樂了,還真像!彥崧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走到徐縱臣跟前,一邊高,一樣瘦,型像,臉型像,連眼鏡都像,最像還是眼睛,怎麽看怎麽像是從鏡子裏看自己。我_看但其實後來他倆還是找到了一點不同,就是耳朵,一個有耳垂,一個沒有。


    內二辦公室裏的人都很感興趣地看著他們,說這兩個人孿生兄弟也一點不過份,甚至有黃亞鳳都起哄要他們去驗dna,看他們的上一輩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黃亞鳳的話讓他們兩人都打了一個激靈,不可能吧?


    徐縱臣今天其實也是因為聽說了內二有個醫生跟自己長得很像才會過來的,不然一般的會診,住院醫是很少主動跟著主任跑的,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閑功夫管別人家的事。


    徐縱臣和彥崧互相介紹了一下自己,都感覺和對方很投緣,互留了電話,說有空接著聊,然後就開始了對那病人的會診。最後的意見是腰椎的壓縮性骨折是肺癌骨轉移所至,鑒於病人肺癌已屬晚期,自身情況不佳,建議保守治療。那主任開了幾個藥就帶著徐縱臣走了,彥崧拖著個傷腿還是把他們送到了電梯口。


    彥崧雖說就和徐縱臣說了幾句話而已,但是真的有種很異樣的感覺,閃到一邊稍稍拔通了老爺子的手機,告訴了他這邊的事,還很曖昧地問了他一句,有沒有可能這個人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彥立明笑了,隻是簡單地問句“你說呢?”


    彥崧也是訕訕地笑了一下,就掛了電話。講過電話後他自己是絕對放心了,其實彥崧和彥立明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摳出來的,連脾氣都像,如果說徐縱臣和自己會有什麽關係的話,也隻能是家裏老爺子惹的事。如果彥立明都否認了的話,那就絕對不可能了!彥崧收起電話時就在想,如果讓徐縱臣知道了自己有這種擔心那就很醜樣了。


    孰不知,當天晚上徐縱臣也做了相同的事情,但他打了電話給他老爺子後可是一點沒安心。因為他家老爺子一樣沒有正麵回答,卻反問了幾個問題,比如彥崧是哪裏人,出生年月等等,直到最後才否認了。徐縱臣聽出來了,他家老爺子以前可不是什麽純情少男啊。心想千萬別讓彥崧知道,不然就難看了。


    鍾國棟終於不用每天都去坐門診了,這老頭給折騰了小半個月明顯頭都掉了好多根,現在更是“聰明絕頂”了。鍾國棟看著這段時間的住院病人情況,皺了皺眉頭,這劉秋紅做得有點過了,自己沒在內二才半個月不到,就給他弄得這樣烏煙瘴氣,看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當上內二的主任!


    “鍾主任,那邊的十三床突然咳血,您快過來看看吧!”李玲直接推開門,衝著鍾國棟喊了一句。


    鍾國棟快步走到十三床那邊,隻看到彥崧他們幾個正在處理著這個病人,病人身上還有周邊的床啊什麽的到處都有血,簡直跟凶案現場一樣。彥崧正幫著按著有點不安的病人擺體位,身上的白大褂還濺上了血。鍾國棟走過去,看到彥崧口罩還沒來得及戴,就向旁邊的護士要了個口罩親自過去給彥崧戴上。彥崧向鍾國棟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什麽情況?”鍾國棟問了一句。


    管床的是鄭景成,他戰戰兢兢地說:“昨天下午剛收進來的,是劉主任的一個朋友,有點小感冒,五分鍾前說是胸前有點疼我剛到他床前就突然咳血的。量比較多,現在估計快有兩百毫升了!”


    鍾國棟不滿地看了看鄭景成,又問了句,“備了多少血?”


    “剛去叫了兩個單位,您看還要不要再叫多點?”


    旁邊的女家屬很緊張,拉住鍾國棟的手說:“這位醫生啊,一定請您幫幫忙啊!再多的錢都無所謂,一定盡力啊!”


    鍾國棟看了看那個女家屬,說了句:“我們會盡力的,你先出去外麵等吧。有什麽事我們會通知你的。”就這樣那個女家屬才出到外麵去等。


    鍾國棟看過這個病人的病曆,眉頭又皺了起來,說是因咳嗽、流涕才入的院,可本身還有好幾年的肝硬化病史!鍾國棟又看了一下病人,問了彥崧一句,“什麽性質的出血?”


    彥崧搖了搖頭,說:“可能不是呼吸道的,有可能是上消化道。”


    鄭景成有點不太相信地問:“剛才我親眼看著他是咳出來的啊!”


    彥崧看看他,接著說:“你不是說他感冒有咳嗽嘛,剛好一口血上來嗆出來的也是有可能的,現在基本上都是淌出來的了,根本沒有嗆咳了。”其實這個很簡單,可能是鄭景成太緊張了,沒很快地分辯出來。


    “小鄭,你去備多十個單位的血吧。請消化、普外還有胸外的急會診!”鍾國棟交待完後就下了一組醫囑,參照的是上消化道出血的原則來處理的。五分鍾後那三個科室的醫生都過來了,基本上認可上消化道出血的判斷,但還是建議先去內鏡中心做個檢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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