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對繼續從事醫學行業是真的沒有多少興趣,他的父母也現了這一點,已經幫他聯係好了,準備讓他考公務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其實這幾年來許仲仁也是非常的痛苦,因為當初選擇讀醫是他自己執意選擇的。父母都不是很放心他,怕他吃不了這個苦。


    許仲仁之所以會選擇讀醫是因為最最疼愛他的祖父在他小學時因為一種叫帕金森氏綜合征的病間接奪走了生命,可就在他爺爺去世後沒兩年,他就聽到家裏大人說這種病已經有一種治療方法可以提高帕金森患的生活質量,延緩最終出現生活不能自理的情況的時間了。


    他聽到後腦海又浮現了爺爺在最後的日子隻能靠眨眼睛來表達自己的意願,而最後因為家人實在猜不出他想吃的那種東西是什麽,而沉重地閉上眼,無奈地歎了口氣的情形。


    他哭了,他哭得好痛,他想起甚至在爸爸的鼓勵下還曾經跟已經病重的爺爺說過等他好好讀書,以後好賺錢買好多好吃的給爺爺。那時爺爺還能講一兩個含糊的單字,爺爺坐在輪椅上高興得連連說著“噢、噢”。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像失去了孩子的野獸一樣的哀號――那年他才十六歲!


    許仲仁從那時開始就下定決心,以後要學醫,要做一名好醫生。但他沒有將這個想法透露給任何一個人知道,等到了高三填誌願時,他的父母都嚇了一跳,卻怎麽都攔不住他。


    可人的理想與現實往往是有那麽一些差距,現在的許仲仁已經對醫學之路有了那麽一丁點厭倦。許仲仁其實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繼續從事醫療這行業了。


    第二天,許仲仁早早出現在內二,等著聽交班晨會。彥崧來到辦公室看到許仲仁胖胖的身影,不錯,比自己以前實習時還積極。t


    交班後,廖冰燕提出有個病人想請主任去看一下。於是大家就一起先到那個病人那看了看。看過病人後,鍾國棟提出來,十點半,科內討論。然後就各組分頭去查房了。由於今天有科內會診,所以大家都快快地解決了手頭上的事,大家都去認真看了一下待會要討論的病人的病曆。彥崧也讓許仲仁看了一下病曆,但卻沒有跟他說什麽,隻是感歎了句“這個病人真的好虛弱啊”。


    十點半,鍾國棟準時出現,大家都準時地等在那裏了。


    鍾國棟掏出支煙,點上,就吩咐大家開始討論。


    先是廖冰燕他們組的那個管床醫生介紹了一下情況,這個病人確實有點麻煩,入院十幾天了,查來查去就是個肺炎,可抗生素剛上的時候有點好轉,可後來就怎麽都不行,越來越糟了,後來做痰培養也沒什麽有意義的結果。現在家屬看到病人這樣的情況,經濟上又困難,有點想放棄治療了,但是做為醫生卻怎麽樣都不會同意他們的想法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管床醫生經廖冰紅同意後向家屬提出來要上最好的抗生素,家屬當然知道這樣意味著他們要花更多的錢了,就問管床醫生,這樣是不是一定能好,如果他能肯定,他們就賭這一把,如果不能就還是算了。


    管床不敢亂說,怕到時惹來麻煩,就問廖冰燕。廖冰燕保險起見還是提出科內會診一下。


    幾個人談了好幾種看法,可最後還是沒有一個能解釋得能所有情況的。大家一時都靜了。看到大家都靜了,彥崧想提出自己的看法,還沒動,就聽見鍾國棟咳了聲,嗯?主任要說話了,那等會吧。


    隻見鍾國棟已經抽出第三支煙,在煙盒上敲了敲,叼了上去,有點含糊地說了句:“那個新來的實習醫生,你說說看。”


    這時大家都把眼光集中到了許仲仁的身上,他這時明顯有點不知所措,根本沒想到主任會點他的將。


    沒辦法,硬著頭皮上了,肺部感染有好幾種,不管是哪種就隨便選一種吧。許仲仁想了一下,說是:“真菌感染!”有人笑了笑。


    鍾國棟這時本要點著煙了,聽到他的話後,放下煙與火機,很有興趣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彥崧,問道:“說說看,理由。”這時才又點著煙。


    許仲仁理了理思路,磕磕絆絆地說了一些剛才其他醫生說過的一些話,總結起來就是,熱,血常規的白細胞很低,x光片裏的炎症表現,還有病程那麽長了。


    鍾國棟又問了句:“那痰培養可沒有培養出有價值的真菌啊,這怎麽解釋?”


    想出剛才的那些東西都快耗費他一大半的腦細胞了,許仲仁這時已經不太會思考了,隨口說了句:“痰培養沒做好唄。”


    管床醫生笑了笑,但看到鍾國棟投過來的銳利的眼神立馬正色。


    鍾國棟轉過頭又笑著問:“這三天裏都做了兩次啦,難道兩次都沒做好?”


    許仲仁連自殺的心都有了,心想,主任,既然我錯了就不要讓我再說了嘛,我都快要死了。給我張床,我快支持不住了,我現在比那個病人都需要躺著!這時他突然腦子裏閃了一下,躺著,躺著?剛才彥崧不是說這個病人太虛弱了嘛,但具體是怎麽了他還沒想出來。


    他硬著頭皮答了句:“病人太虛弱了。”


    鍾國棟兩眼都快放光了,“接著說!”


    許仲仁這時卻隻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剛才就想到這句話就說出來,主任對不起啊,我實在不知道。”


    這時彥崧舉了下手示意了一下,鍾國棟對他點了點頭。


    彥崧很高興地說:“我很讚同許醫生說的觀點,他已經說了一些東西,我就不重複了,我認為肯定是痰培養沒做好!原因也正像許醫生說的那樣,病人太虛弱了。”


    大家都很安靜地想聽聽看他是怎麽說的。


    “病人持續熱十餘天了,再加上現在已經基本沒有進食,他已經非常虛弱了。剛才看了一下記錄這兩次痰培養取樣時護士隻是用的常規取法,我觀察到病人現在已經根本沒有能力把痰咳出來了,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太可能采到有價值的標本的,所以取到的樣本可能隻是較稠的唾液,而不是痰。”彥崧說得非常有條理。


    “還有一點,我估計這個患剛開始時隻是普通的細菌感染,入院後才因為院內感染進而有的真菌感染,這也就跟剛開始抗生素有效而後來越用越糟對上了號。並且我前幾天晚上值班時注意到,他隔壁床的病人的有個男家屬身上有種特殊的味道,估計家裏有養鴿子,因為我小時候家裏也養過所有我有點印象。”彥崧笑了笑接著說,“所以我判斷,病人很可能是隱球菌感染,建議先用上抗真菌藥物,加強支持治療,並且在纖支鏡下取樣做痰培養。”


    鍾國棟非常欣賞地對彥崧和許仲仁點了點頭,深吸一口煙,把煙掐了。轉過頭對廖冰燕說:“廖主任,就照彥醫生的意見處理。”


    說完又對那個管床醫生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工作還是要細致一點的好。”就起身走人了。


    這時隻看到那個管床醫生有點臉紅,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彥崧並笑笑地做了個鬼臉。廖冰燕也有點不好意思,卻還是很真誠大方地稱讚了彥崧和許仲仁。劉秋紅不太滿意地看了看彥崧,當然這個所有在場的人都沒看到。可彥崧卻看到了鄭景成略帶著妒嫉的眼神,可能因為跟劉秋紅混得多,很快鄭景成的神色就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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