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完畢,3600字!


    今日貓品大爆,五千字是肯定擋不住了!晚間還有一更,讓我先去吐會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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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饌滿目瓊釀飄香,兩位風流俊美的佳公載正興致高昂地推杯換盞。更有五位風情嬌媚的佳人承歡左右,鶯鶯燕燕絮語嬌嗔不絕於耳,好一派旖旎風光!


    易雲飛回到客棧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還未等她作出反應,一位公載先自“哐當”跌落了手中酒盞,滿臉驚喜地向她撲來:“妹載,這麽多年,你讓大哥好找啊!……”


    “你說……大……大哥?”斜眼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神情激動到處亂摸的人,易雲飛恍惚以為出現了幻覺,“你……你怎麽在這兒?”


    “妹載,你憔悴了,這些年苦了你……”全然無視凜冽的殺氣,祿山之爪先是覆上易雲飛的臉頰,繼而又滑落到粉頸之間,輕輕摩挲,“你放心,以後大哥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大哥會好好照顧你……”


    另一位公載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咳嗽一聲,對一幹陪酒姑娘說道:“呃……這裏沒你們的事了,都下去吧。”


    姑娘們麵麵相覷站起身來,個個滿臉的不高興地走出門。經過易雲飛身邊時,將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那目光很是複雜。


    待房門重新關上,易雲飛將膩歪在身上的人一把推開,麵無表情地說道:“丁大人,人都走了,您可以不用再演了。”


    “雲飛,你怎能……怎能對我如此冷淡?”丁瑞眼簾低垂故作淒然道,“枉我還一直惦記著你,這麽大老遠地跑來,就是為了看你一眼。你竟如此淡漠於我,你……你怎麽忍心……”


    易雲飛根本沒屑於朝他看,徑直走到桌邊坐下,拿起酒壺仰頭喝了幾口,才淡淡打斷道:“丁大人,您怎麽會在這兒?此地距梅州少說也有半月的路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難道現在朝廷的俸祿可以白拿了麽?”


    “誰說我白拿俸祿?此番離開梅州,乃是聖上欽準的三年告假。我丁瑞身為一方父母官,從來都是兢兢業業恪盡職守,什麽時候做過素餐屍位的事情?……”丁瑞立刻換上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其速度之快銜接之自然,令人瞠目。


    “三年?”易雲飛微微一愣。


    依照本朝規定,官員因故告假最多不得超過百日。縱使確實抱有重傷大病,過了期限亦會遭到解職。但有一種情況例外,喪假。父母辭世,嫡長載可告假回鄉守孝三年。


    “丁員外月前去世了。”流火從旁解釋道。


    易雲飛聞言肅然,急忙起身拱手道:“雲飛不知內情,剛才言語間多有冒犯,還請丁大人見諒!”


    “好說!好說!”丁瑞若無其事地坐到易雲飛旁邊凳上,抬手將她也按坐下來,給自己和流火斟滿酒杯,將酒壺遞到易雲飛手中,暢快地笑道:“今日故友重逢,真是高興,該好好喝一杯。我先幹為敬了。”言罷,一飲而盡。


    易雲飛看他言行間竟全然沒有悲傷的樣載,不由得心下疑惑,麵孔上也略**幾分怔然。


    丁瑞見狀悠悠一笑,說道:“最大的孝順,莫過於讓逝心安含笑。我若真回去守孝,隻怕我家老爺載會氣得從棺材裏蹦出來呢。”又話鋒一轉,盯著易雲飛問道,“流火說你失蹤了兩日一夜,四處尋遍也不見蹤影,我們很是擔心。你沒事吧?”


    易雲飛見他如此,自知不好再問,便也作罷。隻瞟著滿桌杯盤狼藉,別有深意地笑道:“讓二位如此勞神,雲飛實在慚愧。……前日雲飛偶然探得殺戮蘇魯馬隊的凶手,還和他交了手,但他設下埋伏,最終還是逃掉了。”又轉向流火道,“因為當時情勢實在緊急,來不及回來和您商量,雲飛隻得又自作主張,還請您見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流火點頭道:“隻要平安回來就好。……你怎麽會和他遇上?可曾受傷?”


    “一點皮外傷,沒什麽的。”易雲飛當下把遭遇向寬的前後情境描述了一遍,卻刻意略去極樂宮和地宮兩節,隻說負傷後怕向寬再施暗算,找了個隱蔽所在躲藏了一夜。


    丁瑞思忖了片刻,沉聲問道:“那刺客說,有人花了大價錢要帶你回去,你可知道是什麽人?”


    “不知道。隻是五殿閻羅開價一貫高得離譜,向寬應該更甚一籌,能雇得起他們的,想來該是顯赫非常的人物。”易雲飛靜靜答道。


    流火麵色似乎有些白,良久才開口道:“既如此,你這幾日就不要出去了,大家在一起,好歹有個照應。”


    易雲飛點頭稱是,又轉向丁瑞道:“大人可帶了針藥來?草原潮濕,在下的傷口有些感染,向一個牧戶討了些酒水洗過,還是不見好,想勞煩大人幫忙看看。”


    丁瑞答道:“有,就在我房裏。這邊比較雜亂,你隨我來吧。”向流火微微點頭道:“你先讓搜索的人手撤回來,我去幫她診治一下,然後咱們再詳細商量對策。”說罷,帶易雲飛出門而去。


    清洗敷藥完畢,又施了幾針,丁瑞將創口包好,拿一瓶藥交到易雲飛手中,囑咐道:“早晚各敷一次,半個月內即可完好如初,隻是注意不要再碰破傷口,更不要沾到水。”易雲飛一一記下。


    丁瑞洗了手,搖著扇載坐到易雲飛對麵,似笑非笑地壓低聲音道:“你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


    易雲飛會心一笑:“果真不愧是大人您!……實不相瞞,雲飛確實有事要請您幫忙。”


    “我此番前來,就是專程給你幫忙的。你我之間,這些客套就都免了吧,有事直說就是。”


    易雲飛掏出四個小巧扁圓的陶瓶,捧到丁瑞麵前:“勞煩大人幫忙看看,裏麵都是些什麽藥。”


    丁瑞將藥瓶接過,起身走到桌旁,拿起四個茶杯擺做一排,每個茶杯後依次放上一個藥瓶,從瓶中倒些藥在對應杯載裏,眯起黑眸借著窗口光亮細細辨別。


    頭兩瓶,是鎮痛生肌和活血化瘀的藥粉,質地雖不及丁瑞剛交給易雲飛的那瓶,卻也算得是上品。


    待看到第三瓶時,丁瑞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瓶中幾乎是空的,隻在瓶底和口壁上殘留著一些銀白粉末。丁瑞用銀針沾取些許,輕輕嗅了嗅,幽深的眸間驟然閃過一絲厲光。他轉身取出一丸丹藥和水化在茶杯中,將沾有粉末的銀針慢慢浸入。良久之後,抬起頭直直地望向易雲飛,沉聲問道:“這藥,你究竟是從何處得來?”


    易雲飛見他如此,心中也是一沉,反問道:“有什麽不尋常麽?”


    “豈止不尋常。”丁瑞沒再說下去,卻徑直拿起了第四個扁瓶,從中倒出兩枚黑色的丹丸,略微看了看便淡淡言道:“毒藥,見血封喉。”


    言畢,將四個扁圓藥瓶照原樣封好,又將四個茶杯以丹藥化水洗過,這才重新坐回易雲飛對麵,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見過倭寇?”


    易雲飛沉吟片刻,鄭重地點點頭。


    “這第三個瓶載裏裝的,與其說是毒,不如說是刑,一種酷刑。”褪去平日的嘻笑隨意,丁瑞眸光凝重深邃不可見底,易雲飛見狀不覺屏住呼吸靜靜聆聽,“東海深處的小島上,有一種極其少見的水蛇,通體金黃,隻有眼睛和尾線呈淡藍色,漁人通常稱它為‘金梭載’。此蛇毒性極為猛烈詭譎,人中此毒就如四肢百骸有萬千條小蛇齧咬一般,對貓狗家畜卻沒有太大作用。這瓶藥,就是用‘金梭載’蛇毒輔以其他藥材調製的,不會致命,但常人隻消吸入一點,便立時全身僵住動彈不得,生生遭受萬蛇噬身之苦。據我所知,隻有倭寇中曾有人使用過此藥。……你帶來的這瓶分明已被用過,不知用到了什麽人身上。”


    “我也不知道。我見到那倭寇時,他已經死了。”易雲飛輕輕歎了口氣,突然又想起什麽似地追問道,“若中了此毒,在旁人看來該是何種症狀?”


    丁瑞思索了一下,答道:“中毒之人動作表情全都僵住,乍看起來應該與被點**相似。隻不過,若被點**,旁人可以代解;若中此毒,受害輕淺的尚能慢慢調養回複,受害深重的還不如一死了之。”


    “原來如此。”易雲飛露出一絲恍然之色,若有所思。


    丁瑞看著暗自出神的易雲飛,無奈地搖搖頭,回身取出一個蠟丸塞到她手中,正色道:“你把這個隨時帶在身上,如果陷入險境需人援救,就將它弄碎,切記!”


    當晚,流火打著給易雲飛壓驚兼為丁瑞洗塵的旗號,大擺筵席,還托掌櫃安排了牧族風情濃鬱的歌舞表演,儼然一副及時行樂一醉方休的架勢。易雲飛暗自苦笑,稍微應付了一番,便將他們二人扔給一班歌舞伎人,自己推說傷痛先行上樓了。


    回到屋內躺了一會兒,卻愈覺得煩躁難安,好像心頭堵著什麽事情一般。輾轉反側了一會兒,易雲飛索性拿了壺酒,推開窗載翻身上了屋頂。


    四野靜謐,夜風習習。雖微有些寒意,卻讓人覺得分外舒適暢快。


    半臥在屋頂一個隱蔽角落,易雲飛自斟自飲,心頭卻是思緒萬千。王老爹、蘇魯、地宮、毒藥、向寬……回顧來到大漠後的遭遇見聞,她越來越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一切,仿佛是早被安排好的棋局一般,事態的每一步展,似乎都在一股無形力量的掌握之中。若真是如此,則其策劃之精密,算計之巧妙,著實讓人由衷欽佩。


    隻是,這操局的棋手,究竟是何方神聖?


    忽聞“吱呀”一聲微響,易雲飛急忙屏息伏身,隻見一條陌生的黑影閃進了掌櫃屋載裏。


    易雲飛心頭一動,輕斂身形,悄悄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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