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計中計(1)


    是夜,空曠的走廊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那指示標發出的光線透過那綠色的屏幕,發出幽綠的光,映襯的整個走廊格外的幽森恐怖。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劃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幽靜。


    隨著腳步聲的逼近,一個身穿白褂醫生模樣的男子悄悄而來,並迅速的拐進其中一間重症病房中,片刻後,便又退了出來,快速地離去。而此刻,一直隱匿在窗後窺視著男子一舉一動的黑衣女子冷笑一聲,一晃身,便消失在墨黑的夜色中。


    同樣是在墨黑的夜色下,但在某高檔住宅區一間別致的別墅內卻燈火通明。那耀眼的燈光下,一個臉色足以媲美北極嚴冰的老婦人正怒瞪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老頭。


    “這兩天,你可是去哪了?”竇婉冷聲問道,看著渾身髒兮兮而且散發出一股惡臭的賈僧,不禁麵帶嫌惡。


    “在下受了點輕傷,為恐給夫人惹來麻煩,所以藏匿別處了。”賈僧道,當日他能從蕭雷手中逃過一劫,實在是上天眷顧。


    或許真的是上他命不該絕,那天蕭雷揮下去砸賈僧的那堆廢物中,恰好有好幾袋血漿,至於那些東西為何會在那裏,沒有人知道。那堆東西偏偏就正好砸在賈僧的麵前。蕭雷憤怒中揮過去的利鐵雖然也刺中了他,但卻並未傷及性命。他知道人一旦憤怒起來,便會失去冷靜思考的權利。唯恐蕭雷再次發難,賈僧便忙撕破那些血漿,讓其順著縫隙流出去。而也因此,那些鮮血誤讓蕭雷以為他已經死亡,而借此躲過一劫。


    “哦?那我是不是該感謝大師的周到了?”竇婉冷笑,她什麽世麵沒見過,又豈會相信他的好心。


    “夫人言重了。”賈僧亦不推就。


    “哼!”竇婉冷哼一聲,一語雙關道“據我所知,大師那天可是很英勇,孤身一人前往幽靈工廠妄圖殺害沈千草,可惜大師機關算盡,卻仍未取到他人性命。不過說來,大師也真有能耐,竟然能夠讓血魔把地盤讓出來給大師你使用。”


    “夫人過獎了,小僧能有什麽能力,這些都是夫人賦予的。”


    “我?此言何來?我可並未叫大師去幽靈工廠堵殺他們,你可知道你那一創舉,可壞我大事了。”竇婉厲聲道。


    “夫人不必激動,我既然投靠夫人這一方,那就必定事事都為夫人你考慮。我那樣做雖然不能說沒有私心,但我也是為了夫人的大業鋪路。”賈僧諂媚道。


    “哦?”竇婉冷笑,“大師不妨說來聽聽。”


    “血魔能蟄居千年,自然不容小覷,但我一個一無所有的人都能跟它達成交易,也就說明它並非堅不可擋,隻要時機成熟而又條件恰當,那麽跟它談判達成交易,拿血石亦並非難事。”賈僧道。


    聽賈僧說完,竇婉不禁冷道,“這些早就知道的道理,就是大師‘隻身探險’所得出的結論麽?看來大師還真是傷的不輕了。<最快更新請到>隻是大師如此大費周章,不知是用的何條件?”


    “小僧一無所有,唯有借助夫人的寶物――鏡石。”


    聞言,竇婉目光極度森冷,怒道:“你可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我鏡石的主意。”


    “夫人且慢,待小僧說完後夫人再生氣也不遲。”賈僧道,見竇婉未有其他動作,這才往下說去。


    “不止夫人,或許所有的法術界人士,都認為血魔就隻有血魔而已,其實卻未然。”賈僧扔下一句吊人胃口的話語。


    “什麽意思?”果不其然,竇婉眸光一閃,仗勢不太經心,其實卻豎耳傾聽。


    見此,賈僧不禁在心底暗笑,他發過誓的,他要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給他和冰娃陪葬。


    “一直以來,大家都認為血魔是按照它自己的意識行事,其實卻不盡然,血魔上麵還有一個‘血魔’,而現在的血魔隻是按那個她的命令行事而已。”


    “你是說血魔上方還有個掌控者?”


    “沒錯!”


    “是誰?”竇婉追問,怪不得血魔一縷氣體,竟然能到今日這般模樣,原來是有暗中相助者。


    “是誰小僧不清楚,但知道是位女子,而且是位能夠存活千年之久的女子。”


    能夠存活千年之久,那就絕非是人類。就她目前所知,存活夠千年的就隻有三個,一個是陌雪殤,一個是徐純菲,另一個便是沈千草的前身。沈千草輪轉六道,懈怠百年,自然可以排除在外。那麽,便是陌雪殤跟徐純菲之間的一個了。若真是她倆,那麽不管是其中哪一個,他們都有戲可看,亦有空可鑽了。隻是怕並非她們之中而是另有他人,這樣一來,是敵是友就難分清,而是否會危及她的大業亦不得而知了。


    “大師有何見解?”竇婉啟唇輕問。


    “見解不敢當,小計倒是有一條,就是不知夫人可否信在下了。”


    “既然與大師相交,那便就是信,大師何須見外?”


    “好!既然夫人信我,那小僧就獻上小計,夫人聽後若覺可行,那小僧便當盡力。”賈僧道,“血魔千年忌將至,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而正因此,在這關鍵時刻,它會有所顧忌亦是必然,哪怕是對那個扶助它成長的恩主。小僧此次敢拿鏡石跟它做交易,正也是看中了這一點,而且此舉對我們是百利而無一害。小僧當初立下的條件是沈千草必須死,如今她還活著,那麽交易亦不成立,血魔沒有要鏡石的理由,鏡石仍歸夫人所有,我們並未有損失。”


    “既然鏡石的誘餌已被我拋出,那我們就不妨反而用之。一計便是仍把鏡石作為殺害沈千草的懸賞物,血魔已深知鏡石的好處,為得鏡石,必會不折手段與沈千草糾纏。這樣一來,既解了我心頭大恨,亦省了夫人殺害她的功夫,還替夫人的大業鋪好道路。試想,有了鏡石,血魔就不須害怕千年忌,而屈於別物之下千年的滋味亦非我們人類所能理解,一旦有了保障,血魔必定會反。而鷸蚌相爭,一向都是漁翁得利。血魔真與她的恩主反目,那到時必定是兩敗俱傷,到時我們便可坐享其成,此其一利。”


    “血魔私自與我達成交易,雖然隻是出讓隱身之所這麽簡單,但我所提供的交易條件卻可謂是能令人趨之若鶩,似必會令它與其恩主產生摩擦,造成彼此雙方的不信任。若夫人擔心鏡石,要捧己之手才安心,那我們便可施行較為繁瑣的第二計。我們暫且按兵不動,等待機會,在關鍵時刻製造混亂,略施小計,便可套出血魔恩主。到時我們再從中挑撥,捏造禍亂,那麽就不止血魔,就連沈千草那幫小家夥亦會是你我囊中之物,到時夫人的大計便可放心實行了。”


    “很好,那到時候就得有勞大師了。”竇婉道,語氣已經不似剛才森冷,回頭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道:“帶大師去梳洗。”


    身後那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子領命後,便領著賈僧往玄關外的走去。見兩人消失在廊關盡頭後,竇櫻這才開口輕問:“姥姥,能相信他嗎?”


    “賈僧這麽做的目的很明顯,無非就是怕我們到時不幫他殺沈千草而提早動手,目的倒不複雜,隻是動機不純。無所謂信與不信,隻要對我們有利,我們大都可加以利用。”竇婉冷道,事情本來就複雜,如今又多了個湊熱鬧的。


    “那他……”竇櫻還未說完,便被竇婉打斷。


    “暫且留著。”竇婉冷然,“對了,昨天淩晨你去哪了?”


    “我?昨日閑來無事,又睡不著,便出去尋賈僧去了。”竇櫻道,隱瞞了她曾去過梁家村救過葉於農一事。


    “那可曾經過小倉樓附近?”


    聞言,竇櫻眸中不禁稍微有異樣滑過,但卻隻是那麽一瞬,就是精明如竇婉都並未發覺。


    “沒有,姥姥何故這麽問?”


    “有報說昨天淩晨龍淩薇在小倉樓附近追擊你時身受重傷,如今生死未卜。既然不是你,那又會是誰呢?不過不管是誰,我們倒是要感謝她給我們除了個大敵了。”竇婉道,看到竇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又冷道,“怎麽?動惻隱之心了?別忘了,你是誰的人。除非他們願意跟我們合作,否則他們便是我們的敵人。”


    “不,姥姥!竇櫻隻是覺得這事異常,怕是有人嫁禍於我們。本來政府的人就已經針對我們,每次出行,我都必須放出多個式神以引開他們,如此一來,那邊必定我們當死對頭,此後行動怕更是不便了。”竇櫻急道。


    “急什麽!既然對方嫁禍,那我們就幹脆來個將計就計,暫且不要有任何動作,我們這邊風聲鶴唳,對方便如魚得水。若認為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我們,他們便可玩轉乾坤,那就太低估我們了。”竇婉冷笑道,“你派幾個人出去,弄幾件小事,把注意力都吸到我們這邊來。這樣一來,他們勢必會放鬆警惕,到時我們便可抓住他們的破綻,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嫁禍於我。”


    “可是,姥姥……”竇櫻似乎還想說些什麽。


    “按我說的話去做。”竇婉冷道。


    “是!”應了聲,竇櫻便領命出去,在轉身的瞬間,剛才那隱匿的異芒又一閃而逝,而後便像做下什麽決定般,變得十分堅定。


    此時,在恐怖的幽靈工廠裏,正燃著隻隻燭火。原本偌大的車間內,此刻正擺放著數麵鏡子,而一個身穿勁裝的妙齡女郎正對著鏡子騷首弄姿,毫不吝嗇地展示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


    “怎麽?那麽快就愛上這副臭皮囊了?”冷冷的諷刺聲自上端傳來,隨著聲音的飄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正淩空而來。


    “嗬嗬……”妙齡女郎輕笑道,“所謂飽漢不知餓漢饑,像你這種每天腳踏實地的人又怎會理解每天漂浮的我能夠著陸的欣喜呢?”


    “都等待千年了,又何須急於這幾日?別忘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黑衣女子諷刺依舊。


    “噓……”妙齡女郎輕搖手指,模樣極其魅惑,“你不懂,我這叫戰前演戲。免得到關鍵時刻,儀態盡失。”


    對著鏡子,愛憐地撫了撫自己那清秀美麗的容顏,妙齡女郎問道:“你說,我就幻成這副模樣如何?”


    “膚淺!”黑衣女子冷哼。


    拔下那高聳的發髻,妙齡女郎立刻剝掉那緊貼皮膚富有彈性的勁裝,赤裸裸地走向那被她丟棄在另一旁的連衣白裙,當著黑衣女子的麵換上,眼中毫無羞愧之感。


    “這副模樣呢?你覺得如何?”剛才那妙齡女郎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個長發飄飄,清湯掛麵學生模樣的清純女娃。


    “你又何必瞎折騰?不管你怎麽變,你永遠都得不到精髓,因為你沒有他們的內涵。”黑衣女子嗤笑道,“就如剛才,正常的人類是不會在別人麵前更換衣服而毫無羞怯之心。虛的其表,未得其髓,就算你能成,也注定是他們中的極端。”


    聽完此言,女子不禁輕笑,“人類有句話叫做物以稀為貴,與其做茫茫大眾中的一個,我還不如就做那個極端。”


    “人類亦有句話叫做樹大招風,別忘了你的身份。縱使你平安渡過千年忌,以你這般的招搖,亦注定此後顛簸。”


    “嗬嗬……征服他們,成為王者,那麽平靜與顛簸便是我說了算。”女子傲然道,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


    “蟄居千年,多少學點文化。”黑衣女子冷諷,“在這個世上,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每一物都亦有其天敵,太過招搖,隻會讓自己死的更早。要想成事,就得先學會什麽叫低調,什麽叫淡定。”


    聞言,長發女子不禁亦冷哼一聲,道:“過來找我,不會就為這麽好心給我上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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