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奧祖對剛才經曆的一切都很茫然,但是很快他就清楚了。


    因為他又在扭曲虛空之中,遇到了獸人的老朋友基爾加丹。


    一樣的淩遲、寸磔、靈魂灼燒;一樣的求饒、咒罵、再求饒。


    隻不過和上次不同的是,耐奧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當然對於基爾加丹如此變態殘忍的折磨,提前知曉反而是一種痛苦。


    一切都如耐奧祖先前經曆的那樣,靈魂被封入冰中降臨諾森德、蠱惑阿爾薩斯戴上統禦頭盔……


    重來一次,結果依然是聯盟和部落圍攻冰封王座,那種感覺恰似耐奧祖在黑暗神殿被逼入絕境。


    ……


    當第三次現在基爾加丹的麵前時,耐奧祖發現自己竟然習慣多了。


    如此反複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年頭,每一次他都嚐試著做些不一樣的事情,但最終他還是會回到原點,即虛空中他跌倒的那個地方。


    耐奧祖隻知道他徹底看厭了基爾加丹那張比食人魔還惡心的老臉,並且也快背下了艾澤拉斯每個人的名字。


    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年頭,耐奧祖發現那些東西他好像又都忘卻了,記憶越來越模糊,但他的信念卻也越來越堅定。


    最開始耐奧祖捫心自問,自己渴求的不過就是每個老人都渴求的,就是能活下去,命運為什麽非要一次次的玩弄他?


    不過後來,耐奧祖突然意識到他的心可能在騙自己,他把記憶又向前撥動,終於打開了他最塵封的那一幕。


    他多少回到沒有惡魔的日子,那個納格蘭上悶熱喧鬧的夏天。


    那時的他仍是獸人最尊敬的薩滿大酋長,他與先祖之靈談笑風生,指引著獸人過著質樸而又平靜的生活。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所有人的尊敬,是那種能讓靈魂極致愉悅的比肩神明!


    既然做不成讓所有人尊敬的神明,就做讓所有人恐懼的魔王!


    ……


    突破心靈對自己的桎梏,隻這個過程便不知道是多少年。


    而這一次,耐奧祖終於回到了真實的世界當中,他的身體幾乎要被龍息給燒成焦炭。


    他在諾茲多姆製造的時間流中輪回了億萬年,現實當中其實不過也就經曆了一秒。


    當然如果在這一秒之中,耐奧祖要是醒不過來的話,龍息的火焰自然也就把他焚成灰燼了。


    隻能說是諾茲多姆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盛怒之下噴吐出的時間流,竟然真的能有人走出來。


    隨手拍滅了身上的時間火焰,耐奧祖一瘸一拐的在虛空中行走著。


    那餘燼之中尚帶有殘存的時間魔法,導致耐奧祖看起來十分怪異,右半邊身子垂垂老矣,左半邊身上卻重新煥發出了年輕活力。


    對於身體的這種情況,耐奧祖絲毫的不在意,反正過了一會兒這個身體也不是自己的了。


    扭曲虛空之中,遭遇了兩名邪能領主的綁架後,耐奧祖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基爾加丹的麵前。


    欺詐者那殘忍的折磨,現如今在耐奧祖的眼裏,屬於是“就那麽兩下”平凡之至。


    但是為了不引起基爾加丹的懷疑,耐奧祖特地裝出一副極奇逼真的反應。


    這個對耐奧祖來說倒是不難,畢竟他可是真實的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次。


    耐奧祖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情,他隻是在等,等待著什麽時候基爾加丹把他再投向艾澤拉斯。


    經曆千重劫,耐奧祖終於明悟他該怎麽做了。艾澤拉斯將迎來最強大的巫妖王,耐奧祖有信心把恐懼和災難播撒向全世界。或者說,即便是失敗,耐奧祖也已經學會坦然麵對了。


    ……


    扭曲虛空中的暗流湧動,耐奧祖這位老巫妖等著加冕為王,那邊廂便有人在自封大酋長。


    詛咒之地突圍的時候,芬裏斯手下就剩四千多人了,回到戈隆加斯之後,在黑暗神殿他又收編了一千多人,加在一起共六千人。


    而這六千人的隊伍,在黑暗神殿被耐奧祖使用薩格拉斯權杖直接傳送的消失不見。


    當時耐奧祖曾恐嚇眾人,這支隊伍可能被他送到了洛丹倫城中。


    事實上,雖然沒有耐奧祖說的那麽誇張,但這批部落被送到的地點,也是很危險的。


    他們被傳送到了銀鬆森林之中!距離洛丹倫城,實際距離不超過200公裏!


    這樣一支從那樣激烈的戰爭中存活下來的軍隊,突然出現在洛丹倫的臥榻之側,如果讓泰瑞納斯知道,必定會寢食難安。


    好在剛出現在銀鬆森林中的芬裏斯,還沒有弄明白情況。甚至他都不確定,這裏到底是不是艾澤拉斯,所以才沒有輕舉妄動。


    而規模龐大的銀鬆森林,藏個幾萬大軍又完全沒有問題,所以外界也就沒有察覺到芬裏斯他們的存在。


    躲在地處大陸西部邊緣人跡罕至的大森林中,外界確實不易發現他們,但沒用兩天,芬裏斯就先在森林中遇見熟人了。


    說是熟人,還真不是假的。出現在芬裏斯麵前的,正是奧格瑞姆的前副官:瓦羅克?薩魯法爾。


    當初在希爾斯布萊德丘陵會戰之後,奧格瑞姆拿出當時一半的兵力讓薩魯法爾斷後。


    對於這個任務,薩魯法爾確實完成的不錯,他成功的阻止了聯盟咬著奧格瑞姆東進,為奧格瑞姆和祖爾金聯合爭取到了時間。


    但薩魯法爾當時手上的兵力確實有限,希爾斯布萊德又是四戰之地,守在那裏就注定,至少要挨達拉然、吉爾尼斯和激流堡三個國家的揍。


    薩魯法爾一支孤軍又如何堅持的住?沒過多長時間就帶著殘部向西,逃進了莽莽榛榛的大森林裏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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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這二位故人,就在這銀鬆森林之中相遇了。


    “芬裏斯…酋長,您怎麽會在這裏?”


    論起來薩魯法爾至少是芬裏斯的半個學生,見到芬裏斯後自然少不得一番尊敬。


    “哼,這都會耐奧祖的傑作。”


    芬裏斯冷哼著說到,接著兩人便交換了自己所知的事情。


    當說到部落和獸人的現狀之後,兩人全都是對著歎氣。


    隻不過讓薩魯法爾意外的是,在歎過氣之後,芬裏斯突然斬釘截鐵的說到。


    “獸人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麵,完全是因為沒有一個強有力的聲音。


    部落對各氏族沒有絕對的領導力,現在我手上的軍隊完全是各個氏族拚湊而成的。


    薩魯法爾,我想你手上的獸人,應該也有同樣的情況吧?”


    被芬裏斯如此問到,薩魯法爾也不諱言,他手上還剩下的兩千多兵力,確實已經很少有人主動提氏族的事了。


    “正好借此機會,我們建立一個新部落,完全舍棄氏族,凝聚出屬於部落的共識!”


    就這樣,芬裏斯在銀鬆森林之中,當著八千多獸人的麵,正式宣布成為大酋長!


    隻是在這個過程中,薩魯法爾卻顯得有些沉默。


    他和芬裏斯有著很深的淵源,按理說是要支持芬裏斯的。


    但在他心中最有資格被稱作大酋長的,肯定還是奧格瑞姆。


    薩魯法爾知道奧格瑞姆越獄的事情,隻不過目前不知所蹤而已。


    既然奧格瑞姆還沒有死,那麽就是不應該產生新的大酋長的。


    但是他也承認芬裏斯的話很對,部落失敗就是因為思想不統一,在戰爭中亂打一氣。


    如今這八千多獸人需要有個帶頭人,可他們又都是來自於不同的氏族,獸人氏族之間是絕不接收互相統屬的,必須要有一麵更大的旗幟把他們團結起來。


    於是芬裏斯的出任大酋長,也就顯得水到渠成了。


    對此薩魯法爾則歎了口氣。


    不管未來獸人的命運如何,就目前來說—


    獸人分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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