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問:“從平壇鎮賬內看,你還用很多假發票衝賬。如賬中你修汽車發票達到十八萬元,比買新汽車還貴。”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請客吃飯的開銷都無法處理,隻好開修車發票處理,這就是人們說的吃零件喝汽油。我們基層四麵八方都要照顧到,俗話說,上麵千條線,下麵一根針,方方麵麵的事都找我們,我們都要辦,可是我們沒有來錢處,隻能這樣辦,沒辦法。現在有些事不送禮根本辦不成,這也是環境**逼出來的。”


    李慶好像認可地點點頭又問:“你是什麽時候離開平壇鎮的?”


    “兩個月前。”


    “問一句題外話,據說民政局長的位子有人要出不少錢爭到手,有這事嗎?”


    方貴生心裏一陣緊張,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辯白說:“哪有這種事,都是社會上一些人亂說,也有的人是別有用心,爭不到這個職位就造謠,說別人花了多少萬買了官。我當這個民政局長沒花一分錢。如果有人對我有什麽說法,那完全是汙蔑。”


    李慶又問:“上次咱們談到你家裏的收入情況,好象你的經濟狀況並不充足?”


    “是的,我們兩口子都拿工資,工薪階層,經濟上不富裕。”


    “我冒昧地問一下,你家裏現在有多少存款?”李慶盯著他的雙眼,冷不丁出了一個讓人吃驚不小的問題。


    方貴生沒有思想準備,猶豫了片刻說:“這個問題和咱們的談話沒關係,沒必要說吧?”


    李慶堅持說:“有關係。但這是**,你可以不回答。


    方貴生反而覺得不回答不利,說:“我們的工資剛夠用,每月除補貼父母也剩不下多少,沒有多少存款。”


    “沒有多少存款,是指一點也沒有?還是隻有幾萬元?”


    “也不能說一點也沒有,我們生活很儉樸,省吃儉用存了有萬八千的。”


    李慶翻了翻筆記本和風細雨地說:“噢,萬八千的,不多。那麽據反映,去年你在市郊建造了一棟三層別墅,麵積四百平方米,耗資五十萬元。你自己還擁有一輛價值十八萬元的桑塔那轎車,這些財產與你的收入差距太大,你解釋一下這些財產的來源。”


    方貴生張口結舌,臉白得像一張麻紙。屋內靜得空氣好似凍結了,記錄員翻紙的聲音都如打雷讓方貴生震顫。他的喘氣開始加重急促,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那是我向親戚朋友借的錢。”


    “你好像說過,在親戚朋友中你的經濟狀況是最好的,是吧?”


    方貴生又改口說:“我是四處借錢,因為我申請的地皮批下來了,一年不建房地皮要收回,所以我借款也得建房。我當時就為自己回市裏工作做好準備,市內房價又高,自己建房便宜一些。”


    “你把向誰借款,借了多少款的情況說一說。”


    方貴生抹一把頭上的汗,翻著眼珠子看著屋頂作出回憶的樣子,一個一個地點著名字,有同學、同事、親戚、朋友,他胡亂地點了一大堆人名。他現在的思維開始亂了,也顧不上什麽真實性,隻希望馬上應付完李慶的追問,隻要他早一點離開這間房子,他馬上可以通知這些人為他作借款的假證明。


    李慶在筆記本上記下他點出的每一個名字後,不露聲色地說:“好,你能點上人來事情就好落實了。咱們的話再說回來,你說過給上級領導送過禮,你說說都給哪些領導送過禮,都送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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