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33:盡頭


    現在是什麽世道?現在是拳頭大的說了算規則?秩序?那是用來約束別人的,誰能掌握主動權,誰的話就是聖旨,誰就是爸爸。所以,在這種前提之下,相對弱勢的一方是完全沒有任何發言權的,正經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服不忿你得憋著,雞蛋碰石頭並沒有什麽卵用。


    說這麽多,其實隻為表達一件事吳文濤破天荒的表現出了極大的寬容與退讓


    目前洞窟隧道口的形勢是這樣,應豆豆大鵬作為另一支隊伍,肩負著某些任務出現在了這裏;吳文濤身邊有著身經百戰的鬼佬外勤和心腹楚光旭;焦子謙帶著自家小夥兒,看似三足鼎立,實則不然。這三夥人目前的關係有些特殊,主要是集中在焦子謙和應豆豆這塊兒。


    按照吳文濤一貫的脾氣和作風,現在場中他的人最多,戰鬥力最強,獲悉洞窟玄機之後,全麵掠奪簡直是必然的。要搞清楚,洞窟內存在著一個軍需倉庫,或許幾年裏已經被這裏的女人們消耗了許多,但從她們驕奢淫逸的宴會來看,那裏的物資完全足夠支撐這幫敗家娘們兒揮霍。想在目前的世道存活下去,槍杆子和糧食是當仁不讓的重中之重,槍炮用來保衛和掠奪,麵包用來果腹充饑,二者任取其一,那就等於有了一張末世vip。


    吳文濤習慣用武力來說話,他沒興趣搞農耕養殖,覺得那是糙活兒,所以當初才率領一幫暴徒開著火車扮演吳裏巴巴和四十大盜。後來碰上了老田,這個前當權派老油條,老油條打打殺殺不行,但是腦子轉得快,當他發現吳文濤隊伍強大的機動能力和戰鬥力時,果斷決定大頭小頭一把抓,用槍為自力更生保駕護航,試圖輔佐吳文濤成就出一個新秩序的建設者。


    此時,吳文濤雷厲風行的習慣才有所收斂,盡管如此,吳文濤後來還是血洗了一個倉庫站點。由此可見,無論鋼刀如何收斂鋒芒,鋼刀還是鋼刀,挨著就見血。


    “跟你小女朋友談談,那批物資一人一半,咱們也需要。”


    吳文濤讓焦子謙和應豆豆談,並且言明,這批物資隻要一半。


    這句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他是怎麽猜出來的?”大鵬如是想著。


    “無恥憑什麽給你一半”應豆豆如是想著。


    “誒?隊長轉性了?”楚光旭如是想著。


    “商量?為啥要商量?”鬼佬如是想著。


    “……”焦子謙啥都沒想,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麵對幾人的沉默與猶疑,吳文濤淡淡一笑,也不催促,使了個眼色讓鬼佬和楚光旭幫忙拆卸堵在隧道口的原木,然後拍了拍焦子謙的肩膀,將他推到了應豆豆的麵前。


    “他說那些是真的?”焦子謙按捺住迫切追尋宋酒的心情,低聲問道:“你們是來山裏找物資的?”


    應豆豆眨巴著大眼睛,透過眼前的黑暗盯著這個認識不到24小時的男青年,貝齒輕咬下唇,輕輕點了點頭。


    “好家夥,你們心夠大的,就你仨這樣的也敢跑來虎口拔牙?”焦子謙習慣性的用看傻逼的眼神掃了眼大鵬。


    他的反應讓應豆豆大跌眼鏡,簡直又樂又氣你這是什麽關注點啊?正常人不是應該震驚軍需倉庫的存在嗎?難道不應該表現出幾分訝異嗎?你就對我的身份一點兒不好奇?還有啊,我們三個咋了?我們是什麽樣啊?


    “你怎麽說話的”應豆豆氣哼哼的瞪了他一眼。


    “呃,別誤會,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你們三個……”


    “他說的沒錯,我們的目的確實在山裏。”應豆豆打斷他顧左右而言他的敷衍,深吸口氣,眼神變得倔強起來,道:“但那是我們先發現的,你的同伴太過分了”


    楚光旭聞言一樂,傻妞,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講究先來後到呢?


    “你們都操的什麽心呐,東西有沒有還兩說,到時候再看唄。”焦子謙對這些沒什麽興趣,以往後勤統籌是洛宇在做,後來是廚娘佳,現在整個環島有專門負責這一塊兒的人手,他一個戰鬥人員,實在沒興趣摻和這些家長裏短。


    “姓焦的,你能不能辦點兒事,咱們兩家那麽多人,沒有物資去和西北風啊?你們九哥平時都不重視後勤問題嗎?”楚光旭有些嘴欠,他覺著焦子謙這傻**已經被女色給糊了眼,純粹就是一白癡。


    “滾你媽的。”焦子謙聞言大怒,扭頭便罵:“你他娘的別給臉不要臉,有你什麽事兒。”


    楚光旭挺起身子就要還口,一雙厚實大手把他摁了下去,吳文濤又踱著步子走了過來,站在焦子謙和應豆豆之間,耐著性子道:“物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軍需倉庫的儲量不小,你們要獨吞也不現實。再者,你們脫困也好,深入也罷,終歸都是沾了我們的光吧?我已經給出了我的誠意,咱們雙方各退一步,共同發財。”


    話聽著挺有道理,但應豆豆還是不爽,別看她沒什麽戰鬥力,骨子裏卻有一股倔強的勁兒,一旁的大鵬唯唯諾諾,不太敢發聲,反倒顯得應豆豆毫無畏懼的目光頗有幾分挑釁意味。其實應豆豆的考慮沒法明說,如果真的就她仨人,那吳文濤分一杯羹也沒什麽,仨人本來也占不了多少。但是這次探山任務遠不止她們一個小隊,幾乎可以說是傾巢而出,漫山遍野零零總總加起來,人數比吳文濤他們隻多不少,所以應豆豆此時一點兒不虛。


    “小姑娘,你要知道,我並沒有太多耐心,你心裏想什麽,我大概能猜出幾分,如果不是他…”吳文濤嗬嗬一笑,指了指一旁懵逼的焦子謙,道:“如果不是他,我現在可以殺掉你們,或者打暈你們,明白嗎?”


    “謙兒哥,通了。”小夥兒低喚一聲,晃了晃手裏的火把,驚道:“有個女屍,你瞅瞅是不是你們朋友。”


    焦子謙幾人一驚,急忙圍攏過去查看,冰冷地麵躺著一具女屍,遍身刺青花紋,頭蓋骨被掀飛,沾著一簇長發落到一旁,腦漿鮮血噴濺滿地,雙目圓睜,黯淡的瞳孔仍然殘留著驚異之色。


    “不是。”應豆豆臉色有些難看,見焦子謙著急忙慌就要進去,急忙拉住他,道:“子謙,關於那批物資,我做不了主,希望你能理解我。”


    “理解理解。”焦子謙早就聽煩了,看了看吳文濤,道:“這事兒要麽找到九哥再說,要麽你們自己解決,我也拿不了主意,就這樣,我先進去了。”說罷舉著火把和小夥兒飛奔而入,轉眼便消失在隧道拐彎。


    “好。”吳文濤眼珠轉了轉,道:“既然你做不了主,到時候我和你們能做主的人談談。”


    “隨你便。”應豆豆翻了翻白眼兒,和大鵬緊隨其後跑了進去。


    “跟她廢什麽話,丫頭片子。”楚光旭有些氣悶,嘟囔道:“後腦來一家夥得了,男的埋了,女的讓那小子帶回去不就好了。”


    “她們也有接應隊伍,暫時先別節外生枝。”吳文濤扯了扯嘴角,招呼兩人跟上腳步,邊走邊道:“而且你沒看出來麽,焦子謙和那個姑娘有點兒意思,正好到時候看看對方的成色,該拉攏的也要拉攏。”


    楚光旭和鬼佬在後邊對視一眼,彼此眼神中都帶著幾分詫異,嘖嘖,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拳頭說話的吳老大也開始動腦子了?


    他倆自然不清楚吳文濤的想法,那張海圖吳文濤確實見過,不但見過,他還親自率領隊伍趕赴那片海域上空,進行過一次末日挽歌般的轟炸。這幅圖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不相幹的人手中,應豆豆倆人看著沒什麽威脅,但他們背後的人顯然並不簡單。最大的可能無疑是當年避居海外的當權派,他們突然在這個時刻重返陸地,是為了什麽?奪取陸地控製權?還是以為kenny陰影已經退散?


    不管是什麽理由,作為曾經周旋在事件風口浪尖的人之一,他都有必要和對方進行一次接觸。


    焦子謙等人發足狂奔的時候,宋酒仍然在倉庫拐角潛伏著,隧道兜兜轉轉,路途不近,所以他並不知曉自己人正在飛速靠近。宋酒此時有點兒騎虎難下的感覺,本來他都想要放棄了,結果那小女人卻突然橫插一腳,讓他卻再次猶豫了起來。


    閉合鐵門的光頭依照吩咐,暫時停下了動作,火光照耀處,那道縫隙像深淵入口,又向通往光明的捷徑所在。從宋酒的角度看過去,來往的女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裏邊喧嘩有聲,聽不真切,似乎發生了什麽事。守門光頭恪盡職守,雖然不再關門,卻也不敢擅離崗位,就站在縫隙兩旁不知道觀望著什麽。


    宋酒皺眉想了想,側身從拐角溜了出去,趁著光頭視線不在這邊,急急兩步靠近了閉合一半的鐵門,緊貼在滿是鐵鏽的門背後,正好處於光頭的目光死角。裏邊的話音變得清晰了幾分,好像有人在極力製止什麽,但效果似乎並不好,另一撥人執意要做什麽事,雙方吵嚷半天,沒有討論出結果。


    宋酒雙手攏上耳朵,想要盡可能的聽清女人之間的對話,裏邊吵鬧了一陣,紅媽那沙啞低沉的聲音忽然蓋過眾人,裏邊霎時安靜了下來。


    “開。”紅媽說。


    然後平靜了兩分鍾,旋即又傳來光頭黨們哼油哼油的喊聲,似乎在賣力的拖動著什麽。沒叫喚幾下,一聲機械卡簧跳動的聲音嗡的響起,緊接著哢哢金屬機括聲響不斷,似乎是打開了什麽東西。


    宋酒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尋思著難道她們這就準備跑路了?然而裏麵卻突然好像被摁下了靜音鍵一般,猛地什麽聲音都沒了。宋酒有些好奇,微微側頭從縫隙裏瞄了過去,透過光頭的鼻尖,看到一堆摞成小山的黃色尼龍袋,後邊圍著一群獸皮女人,雕塑一樣站在那邊,擋住了窺探的視線。


    “奇了怪了。”宋酒心裏嘀咕了一聲,小心翼翼把步槍掛到了脖子上,門口似乎隻有這倆守衛,趁現在摸進去倒是個好機會。


    正當他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紅媽那標誌性的沙啞嗓音再次響起,隻不過,這次似乎有幾分顫抖。


    “孩子…”


    宋酒皺了皺眉,摸出匕首緩緩靠近了門縫。


    “我來了,放了他。”


    另一個女聲突兀出現,攏音效果極好的洞窟將聲音放大了無數倍,在宋酒耳邊轟然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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