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06:暫別環島,快捷賓館。一扇窗半掩著床簾,黯淡的橘色光芒跳耀不停,潔白牆壁上,兩個影子糾纏在一起,被燭火拉長抻展,變幻出各種形狀。


    賓館隔音一般,隔壁的粉刺妹輾轉難眠,蒙過被子、壓過枕頭,可惜都無法阻止牆對麵越發高亢連續的愉悅叫聲。


    粉刺妹翻著白眼兒捶打牆壁怒吼


    “能不能小聲點兒”!隔壁的辛夢凡嬌喘連連,斷斷續續回應她


    “古麗一起來啊”。


    “去死!”粉刺妹頂著亂發坐了起來,對隔壁沒羞沒臊的行為無可奈何,也不知道那倆人是不是吃錯藥了,忙碌了一天居然還有力氣肉搏。


    呆坐了半晌,隔壁非但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令人麵紅耳赤的呢喃字眼像滾油一樣燒灼著粉刺妹的心髒,由裏到外,陣陣燥熱。


    粉刺妹嗚呼一聲哀歎,縮回被窩放鬆了身體,手伸進被子跟著隔壁的節奏動作了起來。


    夢凡趴倒在床上,身子癱軟如泥,翻身的力氣都沒有,指尖在宋酒胸膛撥弄著,媚眼如絲,臉頰潮紅;宋酒喘了口氣,心滿意足的點上事後煙,感受著身側火熱嫩滑的軀體,眼裏流露出濃濃的倦意。


    “你怎麽了?”夢凡抬頭看著他,低聲道:“累啦?”


    “嗯。”宋酒應了一聲,拉過被子蓋上惹火的身軀,沉默了一陣,冷不丁問道:“夢凡,你覺得這裏好嗎?”


    “嗯?”夢凡眨了眨氤氳著水汽的大眼睛,沒理解宋酒的意思。


    “環島,這個地方,想一直留在這兒嗎?”宋酒重複了一遍。


    “你在哪我在哪。”夢凡賴在他胸前蹭了蹭,呢喃道:“有你在就好。”


    “問你也是白問。”宋酒抿嘴一笑,深深地歎了口氣。夢凡察覺到身旁的人有些心事重重,不過她並沒有主動去問,宋酒心思不多,腦子裏想些什麽誰都不知道,問也不一定說,夢凡習慣直接聽他的決定。


    “本來吧,我想留下陪我姐,不過我姐過得挺好,我留在這兒好像沒什麽用處。”宋酒盯著緩緩逸散的煙圈,眼神有些茫然,像是在自言自語:“前幾年一直盼著找到她,找到之後卻感覺……怎麽說呢,好像隻要知道她還活著就行,並沒有特別強烈的依戀難舍,你理解嗎?”


    “不理解。”夢凡聲音很低,眼神明亮。


    “很為難呢。”宋酒歎了口氣,掐掉了煙蒂。夢凡歪著頭想了想,低聲道:“你想去哪?”


    “不知道。”宋酒搖了搖頭,將紛亂思緒拋諸腦後,道:“算了,不說這個,影響心情。”說著翻身將夢凡壓在身下,探手下去分開兩條白膩的大腿。


    夢凡甜甜一笑,雙腿順勢環上宋酒腰際,嬌聲道:“有頭緒了第一個告訴我,不然——啊…”還沒說完,後半句話便被頂到了九霄雲外,轉而又變作連聲嬌吟。


    隔壁的粉刺妹剛洗了手,回到床上聽到牆對麵又開始二回合,白眼兒一翻,徹底崩潰。


    ……第二天一早,滿布的陰雲散開了,久違的陽光穿透厚厚雲層,帶著溫煦暖意重新降臨大地。


    連綿已久的暴雨漸歇,淅淅瀝瀝的水滴掛在枝頭,隨著枝葉的輕顫滴落地麵,與沉積的水窪匯成一灘。


    雨過天未晴,環島人的心中仍然籠罩著烏雲,死亡的威脅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醫院的屍體全部運到了慈恩陵園,和有些人相比,他們算是幸運的,起碼有人收屍,有人下葬。


    簡單葬禮過後,環島依舊忙碌。吳文濤帶來的非戰鬥人員都分到了廚娘佳和路茜手下,人員激增並沒有減輕內勤的壓力,反而亂七八糟的瑣事愈發多了起來,一諾前後連軸轉,一方麵要幫廚娘佳和路茜協調,一方麵還得跟著研究生去整理實驗室;粉刺妹和夢凡的加入幫她分擔了不少任務,起碼物資清點發放不用她再親力親為。


    那些虎背熊腰的老外在吳文濤的吩咐下承擔了建設鍋爐房的重任,環島維持現狀已久,突然要破土動工,所有人都既興奮又茫然,這裏不像空曠的河岸,城裏行屍依然肆虐著,林立的建築和柏油馬路也沒有土地那麽好收拾,別說新建鍋爐房,怎麽拆除原有的樓層建築就是個大麻煩。


    吳文濤有搭建防禦工事的經驗,可惜搭磚蓋瓦和構築戰壕碉堡不是一碼事,所以他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看著擁擠在醫院前後的建築,腦子裏過來過去隻有


    “爆破”這麽一個想法。明俊偉一口回絕了這個提議,且不說定向爆破的難度,光是平地一聲雷引來的行屍就夠他們喝一壺。


    再說了,他們現在的槍支彈藥是不少,可**這玩意兒卻是稀缺品,從哪搞那麽大當量的**?


    而且城裏建築這些年曆經風吹雨打、戰火焚燒,這邊‘砰’一聲,那邊塌一片咋整?


    吳文濤沒有堅持,他也是就那麽一提,爆破無法實施,隻能把目光移向現實。


    於是全名海選活動開始了,凡是有建築經驗的人都被篩了出來,分成好幾批,在武裝人員的保護下離開環島,全城範圍尋找所需一應建材,同時還得想辦法弄些工程車輛。


    建材和工程車是一部分,發電所需的燃煤也不能擱置,吳文濤手下的戰鬥人員不算多,分了兩批身邊兒就沒幾個人了,商議之後,閑的渾身難受的宋酒頂崗上任,帶著林道長和幾個嫡係小夥和吳文濤搭了夥兒,準備一同前往火電站拉煤。


    洛宇和劉焱本來也要跟著去,宋酒沒讓,環島的瑣事顯然更多,走這一遭無非是當苦力,去那麽多人沒用。


    雨安和惠惠進駐實驗室,連同研究生一起協助鍾醫生,除了搭建實驗室,還得統計出所需的諸多設備和藥物。


    前幾天酸雨致病消耗了大批存貨,眼下醫療儲備基本為零,吳文濤車上那點兒剩餘根本彌補不了缺口。


    需要離開環島的人走前都去了醫院,依照鍾醫生的指示,所有人都要進行血液采集來檢測是否有被感染。


    環島人數大減大增,再次突破二百人,鍾醫生一個實在忙不過來,原來車裏那倆護士一個被宋酒撞成了腦震蕩,暫時還得臥床休養,另一個隻好趕鴨子上架,給雨安和惠惠臨時充電,帶著倆人一起幫助采集。


    血液分析是個耗時間的活兒,幾百人更是繁雜的大工程,小醫院雜亂的辦公室統統改建,按照老田的交代大刀闊斧整改一番,粗粗顯出了幾分實驗場地的雛形。


    老田這人有時愛吹牛逼,不過幹起正事還算靠譜,畢竟曾經是當權派的負責人,總還有兩把刷子。


    宋瑤和洛宇兩員女將繼續擔綱環島守衛工作,雨停了,人群暫時沒有再出現酸雨致病的症狀,該幹的還得幹,仍舊不能鬆懈。


    話又說回來了,活屍病毒、行屍病毒都來湊熱鬧了,區區酸雨又算得了什麽?


    焦子謙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一直臥床休養也不是個事兒,環島內瑣事繁雜,他不想湊份子,於是死乞白賴跟上了宋酒,打架殺人暫時欠點火候,不過開車總還綽綽有餘。


    宋酒也沒拒絕,正好他嫌老林巴拉巴拉廢話多,這倆話癆湊一塊兒能讓他耳根子清淨清淨。


    唯一的小插曲出現在小魏那裏,這個險些被酸雨要了命的硬漢也剛剛蘇醒不久,聽聞明俊偉和吳文濤結盟,硬漢很是氣惱,說什麽也不願和吳文濤握手言和。


    明俊偉和宋瑤輪番勸說都沒用,血仇易結不易解,小魏對這個殺害他戰友無數的男人根本不存在諒解這一說,哪怕明俊偉言明其中厲害也不願妥協。


    無奈之下,明俊偉隻好把兩個人湊到了一起,有些事說不通,那就隻能用行動來化解了。


    明俊偉等人本來很是擔憂,害怕衝動的小魏在這個節骨眼兒釀下事端,不過他們還是小瞧了這個曾經的兵哥哥。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場麵沒有出現,一個傷號和一個叛逃者麵對麵聊了一下午,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性命相搏。


    倆人談話時沒有外人在場,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林道長嘴欠,說會不會相逢一炮泯恩仇了,結果換來半個環島的白眼兒,滿臉尷尬溜回了宋酒身後。


    所有事情基本都定了下來,需要時間的任務急不得,該有的都有,沒有的總得慢慢來,時間雖然緊張,但安全顯然更重要。


    臨行前宋瑤千叮嚀萬囑咐,叮囑宋酒千萬不要再一時衝動,畢竟荒山野嶺,不像環島起碼還能及時求援,一旦出點兒岔子,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宋酒聽得很認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宋瑤的牽掛和擔憂他能感受的到,絲絲縷縷滿溢著血濃於水的親情,不知不覺融化著某些情緒。


    宋酒咧嘴傻笑,心裏感慨萬千,昨晚還跟夢凡說起去留的事宜,沒想到隔了一晚上自己就變卦了。


    夢凡、洛宇一一與他擁抱,從跟著宋酒到現在,她倆從來沒有離開過宋酒左右,雖說對九哥很有信心,但要說一點兒不擔心,終歸不可能。


    “假道士,九哥要掉一根頭發,你就不用回來了。”夢凡撅著小嘴兒跟假道士耍威風,後者大包大攬,一副拯救蒼生的模樣,放言人在酒在。


    “你人不在酒也得在,明白不?”夢凡歪起嘴角笑罵一句,踮起腳尖給宋酒獻上一個軟軟的吻,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從懷裏掏出一把厚實的手槍遞給了宋酒,低聲道:“以防萬一,藏好!”


    “謔。”宋酒啞然失笑,槍身厚重,槍柄打著鋼印,不像是環島的家夥,詫異道:“哪兒來的?”


    “撿的。”夢凡甜甜一笑,擠擠眼離開了送別隊伍。……鍋爐房改建場地,一個紅胡子鬼佬壯漢正渾身上下四處摸索,嘴裏念叨著難懂的話語,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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