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朝堂。


    “大王真是德行高尚啊!有此仙人所贈之珠為證!天下誰人不知大王之德行呼?”


    “善!大王賢德,乃我楚國之福啊!”


    “……”


    楚國朝堂殿門禁閉,殿內,楚王位居高座,左一英俊侍衛持刀而立。


    堂下是楚國的大臣公卿。


    堂下,還有一案,托著的七彩明珠,在發著七彩的光華。


    這就是公子羽假借“仙人”之手,送於楚王的七彩懸珠。


    七彩懸珠配上德行,楚王如何不狂喜?


    這不,立馬就在朝堂上炫耀起來。


    朝堂上自然少不了一些溜須拍馬之人,哄著哄著,楚王便沉寂在大臣們的歌頌聲中,長笑而不能自拔!


    堂下,唯有三人,神色凝重而不對楚王道喜。


    楚王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三個人,陽城君、太子疑、楚令尹(相)屈宜臼。


    楚王斜眯著眼,有些不悅道:“令尹,你為何不言啊?莫非寡人之德行不配此珠?”


    被點名的屈宜臼微微一愣,隨後躬身道:“並非如此!隻是臣下覺得,此珠實在太小,我王之德行,此珠不配!”


    屈宜臼咬著牙,違心的拍了楚王的馬屁。拍完,自己都覺得惡心,趁著楚王不注意,小聲的低估了兩句。


    楚王隻希望朝堂上是一個聲音,維持和諧,這才是楚王想要看的。


    而一旦朝堂上都是溜須拍馬之聲,這個朝堂離破敗還會遠嗎?


    屈宜臼不是賢臣,但是他非常痛恨楚王的窮兵黷武、好大喜功。這不是因為楚王的行為不利於國,而是因為楚王的行為讓他屈氏的失去了該得的利益。


    楚王在位六年,起兵攻伐便是多達數十餘次。


    王於興兵,屈氏作為大族,必然是要出族兵的。


    這六年,屈氏便是戰死了千餘人。


    更可氣的是,在這麽多次戰爭之後,屈氏竟然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得到。


    屈宜臼能不痛恨楚王嗎?


    平時忍忍就過去了,這該死的楚王,竟然還誇讚自己德行高尚。


    真是不揺碧蓮!


    饒是如此,屈宜臼是敢怒不敢言,人家楚王一個哼哼,你還不是照樣得拍馬屁?


    楚王點了點頭,顯然是對屈宜臼的說法,很是滿意。


    這顆七彩懸珠的確是小了點,不過轉念一想也就罷了,望眼天下,也隻有他和騰侯能得此珠嘛!


    楚王又看向了陽城君,問道:“陽城君,你亦一言不發,你覺如何?”


    陽城君可不是屈宜臼,陽城君生得一張瘦馬臉,天生就是那種言不靠譜的。


    “稟告王兄,此珠甚小啊!聽聞騰侯也曾得一七彩懸珠,每每別國外使入騰,騰侯便會以七彩懸珠炫耀!而騰侯之珠,便是有鼎般大小。王兄這顆嘛!……嘖嘖!”陽城君意味深長的看了楚王的懸珠一眼,隨後便是弄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陽城君可不是一般的角色,楚王即位之時,他便是支持者。因為力推作為嫡長的楚王,故而在公族之中聲望極高。


    以前楚王熊當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的兄長已經便成了楚王。所以這兩年他是越看越看不過去,隻要楚王問話,他就要懟上兩句,發發心中的怒火。


    陽城君算是代表公族了,所以就是懟上兩句也沒事。他還擁戴楚王,楚王也不會和他過意不去。


    楚王尷尬一笑,道:“嗬嗬……這個嘛!此乃事出有因!仙人先遇騰侯,這才遇見寡人,所以這珠要小一些!”


    楚王沒想到陽城君消息這麽靈通,遠在千裏之外的騰侯得到了更大的七彩懸珠,這種事情陽城君都知道,這倒是楚王始料未及的。


    可是楚王也不能當著眾大臣的麵說自己的德行比不過騰侯啊!騰國那種小國怎配和楚國相比,你說是吧?


    所以楚王就臨時想出了這個仙人先遇騰侯,而後遇寡人的說法。


    可誰知,這陽城君卻是十足的杠精。


    陽城君先是一笑,後裝作十分不解道:“竟有如此說法?可愚弟卻曾聽聞,仙人伸手摘雲,一躍而千裏!若是仙人知曉王兄德行高過騰侯,為何不先攬雲來郢都贈珠於王兄呢?”


    楚王的笑臉瞬間就石化了。


    這陽城君還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楚王訕笑了兩聲,正在思索著如何把話題叉開,可這陽城君不依不饒起來。


    陽城君繼續道:“若是王兄要是覺得仙人有失偏頗,為何不起兵攻打騰國奪寶珠來,以正王兄德行呢?”


    陽城君那副囂張的模樣,就像是在說:老東西,你炫耀你的,別有事沒事就來惹我!你能耐這麽大,你怎麽不去攻打騰國?


    都說打人不打臉,他熊當是誰?他可是楚王啊!


    他臉還不給台階下,這分明是把人往絕路上逼。


    都說君王一怒,血千裏。


    這話倒是不假,楚王冷哼了兩聲,被陽城君氣得沒有台階下了,漲紅著臉負氣道:“好!寡人就要攻他騰國!來人傳寡人之令,興兵伐騰!”


    所有人都被楚王給嚇到了。


    陽城君不過是說了幾句氣話,楚王竟然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竟要伐騰。


    這不是拿國事當兒戲嗎?


    屈宜臼已經一幹楚國貴卿,都是一臉憤怒的看著陽城君。u看書 .uukanshucm


    楚王這個反應,陽城君也是始料未及。


    君王之言,乃是法令。言出法隨,沒有更改的餘地。


    陽城君雖然後悔,但是也很無奈。


    陽城君聳了聳肩,便是他也不是故意的。


    而就在此時,太子疑立馬就站來出來。


    太子疑雖然是窮兵黷武楚聲王的兒子,但他們之間卻有太多不同。


    太子疑因為受太師景原的影響,很體桖子民氏族。


    他明白,此時的楚國因為楚王這幾年的興兵攻伐而,造成國內矛盾激化。


    此時若是再起兵戈,於國不利。


    所以,他則是諫言道:“父王三思啊!楚國已是無能戰之兵!騰國乃小國,且楚騰中間還隔著宋。就算父王能得騰地,也無利於我!父王何苦來啊!”


    太子疑非常理性的和楚王分析了進攻騰國的利弊。


    可楚王伐騰,關利弊什麽事?


    楚王要的是那顆象征德行的七彩懸珠。


    太子疑的話,也有誇張之詞。


    楚國國內矛盾雖然比較尖銳,但要說楚國無能戰之兵,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都說知子莫若父,而沒有說知父莫若子的。


    太子疑還是不夠了解他的父王。


    楚王熊當直接站了起來,怒道:“熊類(太子疑的小名),休要胡言!我偌大一個楚王,安無能戰之兵?小小一騰國,何須衡量利弊?爾等不必多言!秋收之時,便是寡人興兵伐騰之日!”


    說完,楚王甩袖而去。


    (ps:今日三更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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