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大人,公子可好些了?”在房門外等候多時的季陌,見季陀出門來,連忙問道。


    跟在季陌身後的小吏,也忍不住問道:“公子蘇醒了啊?''司馬''大人!”


    季陀伸了伸腰杆,昨夜一夜的守護,真讓季陀疲憊不堪。


    季陀瞥了一眼二人,有些不解問道:“你二人在門外候了多久?”


    季陌急忙笑著答道:“我二人清早就在此等候了,現在已經足足兩個時辰了!”


    季陀很不喜歡這種邀功的口氣,但也沒有發怒,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道:“勞煩二位掛念了!我先代公子謝過了!”


    季陌得意之色攀上眉梢,嘴上卻大義凜然卻說道:“公子桓乃我中山''嗣子''我等身為臣子,理應將公子桓的安危記掛在心!那個公子羽是在太胡鬧,我等怕公子桓有什麽安危,這才心急如焚啊!”


    季陌說完,還給了小吏一個眼色,小吏心領神會道:“縣令大人所言在理啊!公子羽胡作非為,中山人已久苦於他。如今又胡亂煉丹,這才讓公子桓著此患。身為臣下,我心悲也!我心痛也!隻恨那公子羽借公子之名,我等奈何不得他啊!公子桓若是留下什麽病根,乃我中山之隱患啊!”


    季陀聽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實在有點聽不下去了,輕咳一聲,正欲出言打斷,公子桓就跑來出來,拉著季陀的衣角,道:“季陀,我們去找羽哥哥吧!你先前已經答應我了的!”


    季陀嘿嘿一笑道:“公子是聽錯了!老奴是說,過幾日再來找公子羽!”


    公子桓冷哼了一聲,撅著嘴,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上來馬車對季陀喊道:“那公子桓現在就要回顧都,在顧都睡幾日,我就要回來找羽哥哥!”


    “好!好!都依公子!”季陀笑著跟了過去。


    臨走時,季陀回身對二人道:“爾等好自為之!若事未查清,切勿上報!切記!”


    季陌與小吏對視了一樣,心中叫苦連連。


    他們是如何也想不到,昨天之間的昏厥的公子桓,今天竟然又能活碰亂跳了。


    季陌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就跟泄露氣的氣球一般。


    ……


    “公子,公子桓不會出什麽事情吧?”徐角不是中山人,但他卻清楚的察覺到,公子府上這種奇怪的氣氛。


    公子羽坐在門前聽涓涓流水,心中的愁緒萬千。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沒有人告訴公子羽該如何做。似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而立場背後,則是中山國君權對每個中山人莫大的壓力。


    “或許不會吧!”公子羽歎息道。


    公子羽本身也沒有把握,按照藥量,公子桓已經吃了太多。


    公子羽本身就不是一個懂得配藥的人,他隻知道是藥三分毒,人隻要吃多了,就會有各種不良的反應。


    前世,公子羽吃感冒藥時,就經常頭昏嗜睡,公子羽不知道直接昏厥到底是有多麽嚴重。


    然而最讓人不解的是,公子桓昏厥,易師卻不能給予及時的治療。


    或許他們的立場是正確的,可是公子羽不能理解。他也理解不了。


    公子羽抬頭,大道上揚起了煙塵。


    公子羽緩緩站了起來,徐角也朝那邊看去。


    “來了!該來的總會來!”公子羽輕歎道。


    一騎快馬,拉著滾滾的煙塵來到公子羽的麵前。


    來者是一個年輕的士卒,身披甲胄,也說明了他的身份並不算低。


    士卒下馬,在公子羽麵前躬身。


    “見過公子,在下奉''內司馬''之令,特來向公子討最後一枚''仙丹''。”士卒道。


    公子羽聞言,愁眉逐漸舒展了許多。


    徐角更是興奮的對士卒道:“''將行'',請隨我來!”


    公子羽忍不住問道:“桓弟,無恙?”


    士卒恭敬回道:“稟公子,公子桓無恙!清晨便已蘇醒過來,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公子桓被國主召回,怕不能再來見公子!”


    公子羽笑道:“無妨!無妨!”


    ……


    顧城王宮,一中年男子端坐與大殿之上。


    一身山紋長袍,神情肅穆而莊嚴。腰間佩劍,濃眉如劍,讓其更威壓幾分。


    中山尚武,曆代國君,皆是能征善戰之輩,這裏的能征善戰並不是奉承之詞,無論是中山銘文還是《戰國策》等史料都記載有中山國君親自領兵廝殺的事跡。


    上過戰場的人,身上總有一種肅殺之氣,這也是中山國君與中原國君氣質不同的一點。


    季陀在堂下,時刻都能感覺到這股莫大的壓力。


    季陀在堂下跪地而坐,不覺手心已有汗珠,武公忽然道:“聽聞公子桓在苦陘期間,還曾患疾,可有此事?”


    季陀低頭,遲疑片刻,稟告道:“確……確有此事!”


    “可於公子羽有關?”


    季陀額頭不禁冒出了汗珠,顯然,武公對公子桓行苦陘一事,已經大致都有了解。


    “是!公子羽煉丹,出十二顆!公子吃了十一顆!”季陀如實稟告道。


    “可有什麽病症?”武公麵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並無禍根,隻是……”


    “隻是如何?”


    “隻是公子無夢自……自……,老奴半夜觀其下,黏糊糊……”


    武公聞言,表情有些奇怪。


    季陀又解釋道:“公子羽聞言,他所煉之丹藥,能興門望族,能使……能使子孫人丁興旺……”


    武公得表情這才有些柔和起來,捋須一笑,道:“原來如此!羽兒深好此道,想不到竟有如此收獲。”


    季陀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陶瓶,笑著對武公道:“這是最後一顆,國主……”


    季陀還未說完,武公便拿走了陶瓶,點了點頭道:“先讓子師觀聞一番,再作斷定。”


    季陀也覺得應當如此。


    武公又問道:“此丹名為……”


    “聽公子羽言,此丹名為五味帝皇丸。”


    武公滿意的點了點頭,便不再此事深究,道:“過幾日就是''辯禮大典''了,uu看書wwuuknhu屆時遊子歸國,外賢入國。這些人的安危,你都要保證,還是要在此事上多費費心啊!”


    “此乃臣下應盡職責,國主請放心!”


    “''辯禮大典''乃本國選賢任能的大事,國外遊子都會歸國,不知是國外遊子能勝一籌,還是他國賢能更勝三分啊!”武公緩緩起身,負手信步於大殿。


    季陀瞥了一眼武公,試探性問道:“本國也有很多青年才俊,國主也可關注一二。”


    武公一笑,道:“對對對!總不能忘了他們!大將郎家有一子,能言善辯。昭中郎家有一季子,能書會道。隻是除這二人,本國中也無其他才俊了!”(正奎宮、執帛宮、昭宗宮、大將(匠)宮為中山國重要的四大部門。類似於唐朝的六部,也在相邦之下。大將郎類似於六部的侍郎。後文提到會有深解。)


    “執帛郎公孫焦之子!”


    武公聞言,隨即大笑,笑著數落道:“季陀啊!季陀!我就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此次拜見羽兒,可有什麽見聞?苦陘縣令所言都為實?”


    季陀早就準備好了,於是竹筒倒豆子般說道:“屬實!但也不盡為實!公子羽有才,但屬偏才。公子羽在苦陘所謂,皆為利民之舉。曲轅犁臣下之前聞所未聞,一牛一人,竟能勝過數人合力。石磨……”


    武公半信半疑,時而張嘴作驚訝狀,時而點頭笑而不語。


    數日之後,武公看似隨意的對季陀吩咐道:“''辯禮大典''之時,且讓羽兒回顧。若還有此丹,再帶些來!”


    武公與之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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