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壺丸仙。”


    “好的,客官您稍等。”


    途仙閣二層的茶室之中,靈檀木製成的地板上到處都是木桌木椅的碎屑,從進門處到偏僻的角落,還有著一道十分明顯的劃痕。


    深棕色靈檀木製造的吧台,是整間茶室為數不多還算完整的物品。


    一個身穿碧色青衫的修士坐在吧台的高腳圓木凳上,眼神挑逗地看著櫃台裏麵忙裏忙外的清純小女修,手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模樣還挺優雅。


    清純小女修從鑲嵌在牆裏的櫃子暗格中,拿出了一個拇指大的黑泥球,纖手撥開了表皮,露出了裏麵醇厚芳香的幹茶。


    修士的娛樂活動真的很少,除了品茶就是喝酒。


    但大多數修士還是更喜歡品茶,倒不是不喜歡喝酒,而是喝酒的門檻兒太高。


    除了醉仙釀和少數能夠影響神魂的燒酒,很少有酒能夠讓修士體會到‘醉’這種感覺。


    這也是醉仙釀在整個九洲都如此知名的原因,那個至今來曆不明的醉仙樓創始人,居然不知道通過了什麽樣的方法,居然讓修士也能體會凡間雅士的“今宵酒醒何處”。


    有人猜測醉仙樓的創始人是一個貫徹古今的大能,並且在神魂上的造詣非凡。


    也有人猜測,醉仙釀能讓修士喝醉,完全是采用了已經滅絕的魔族手段,因為隻有魔族的魔道功法,才能夠激發人內心深處最為本質的渴望。


    不過,對於曆史悠久的仙門家族來說,‘品茶’的位置往往都放在‘飲酒’之上。


    仙道家族不像宗門,宗門麵向全九洲招生,有天賦有實力基本都可以來。但家族,卻是實打實的血脈傳承。


    散修還可以修煉半路加入宗門,家族……除了入贅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


    稍微有點曆史的家族,都很看重“傳承”,往往這種家族也很在意儀式感。


    說人話就是,喝茶顯得高雅點,大家族的人比較看重顏麵,所以都喜歡那種調調。


    優雅,從不過時。


    “客官,您的丸仙茶。”


    一襲紗裙的清純小女修羞答答地把冒著熱氣的鈞瓷杯子推到了何肅麵前,站在原地不吱聲,時不時的會偷瞧他一眼。


    何肅儒雅隨和地一笑,舉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一副在享受的樣子:


    “芬芳怡人,純正清純,嫩爽清鮮……就和你一樣,回味悠長。”


    “……客官過獎了,人家哪兒有……”


    清純小女修臉蛋兒微紅,纖蔥般的玉指一圈一圈纏繞著發絲,視線緊盯著繡鞋腳尖,說不出的扭捏。


    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就是容易騙……何肅淡然一笑,醞釀了片刻,輕聲道:


    “姑娘,在下姓何名肅,不知姑娘芳……”


    嗒嗒嗒——


    他話還沒說完,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道匆忙而沉重的腳步聲。


    “姓何的!我有事找你!”


    粗獷憨厚的嗓音在耳邊回蕩。


    何肅嘴角一抽,心中暗道:這劍莽子真是沒完沒了了,要不是他對我還有點用,誰願意陪他玩?


    你


    “劍莽子,無論怎麽說,我都不會跟你打的,趁早放棄吧。”何肅一臉不耐煩地轉過頭,想要鄭重的拒絕,神色卻是一愣,詫異道:“你這是……怎麽回事?”


    姬向劍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戰損妝’,沒心沒肺地說道:


    “什麽怎麽回事?”


    “你的身體是怎麽回事……”何肅一臉怪異的說道,眼神在姬向劍的全身掃來掃去。


    在他的印象中,姬向劍這個劍莽子打擂還從來沒有掛過彩……跟他打擂的人倒是有一大半在事後臥床不起。


    可你看看現在是怎麽回事?


    姬向劍原本那件萬年不換的布衣,此時上半身隻剩下了淩亂的布條,古銅色的皮膚與結實的肌肉裸露在外,隱約間胸口還有這一道亮眼的血痕。


    粗獷的麵容還是和以往一樣沒心沒肺的笑著,但從臉色也能看出來氣血嚴重不足,體內的靈力雖然充溢,五行卻混亂的不行。


    他不是去打擂了嗎?怎麽搞得跟得罪了哪家老祖被追殺了一樣?


    何肅眉頭緊皺,心中想不明白緣由,但卻也不打算在劍莽子身上繼續深究,他隨意地擺了擺手:


    “我說了不跟你打。”


    “我沒說要跟你打。”姬向劍出聲道。


    “不想跟我打?”何肅微是一愣,旋即觀察起了姬向劍的表情,發現他一臉坦然地看著自己,完全不似前幾次那種恨不得把自己吃掉的模樣。


    這是……真不打算纏著我了?


    原本被一直纏著的時候煩得要死,現在突然真的被不在乎了。


    不知怎麽的,何肅心中卻又有點不舒服。


    他為了掩飾這股情緒,佯裝一臉嫌棄,一邊品茶,轉頭看向了清純小女修的方向:


    “那你找我幹嘛?沒看到我正忙著的……”


    話到途中,何肅臉色一僵。


    之前還在他麵前一臉羞澀的清純小女修……現在依舊在他麵前。


    隻不過,她沒有再一臉羞澀的偷瞧自己,而是十指相交抱在小胸脯上,水靈靈的眼眸中滿是璀璨的小星星,一臉癡迷地看著某個方向。


    “???”


    何肅腦袋上冒出了一排問號,想不通這短短半刻鍾不到的時間,清純小女修怎麽跟變了個人一樣。


    “姓何的,我來給你介紹個人。”姬向劍讓出了一個身位,方才被遮蓋的視野露了出來,一個身穿黑袍的劍仙便出現在了眼前。


    黑袍劍仙五官清秀,麵部線條層次分明,長發束起,墨眉如劍,水波蕩漾的桃花眸奪魂攝魄,一襲金絲黑袍內斂貴氣,身姿挺拔俠氣凜然,腰間係著一條鑲嵌著瓊玉的腰帶。


    他表情有些尷尬,似乎想要逃避旁邊清純小女修近乎癡迷的目光,抬手揮了揮:


    “那個……在下許守靖。”


    “?”


    何肅還在發懵,姬向劍拍了拍厚實的胸膛,介紹道:


    “這是我新認下的許兄弟,我剛才輸給他了。”


    何肅恍然回神,第一反應是……這不是剛才接下劍莽子一劍的那個五行絕脈嗎?


    等聽了姬向劍毫不掩飾的話後,何肅神情一愣。


    事實上,接下姬向劍一劍也不是什麽天大的難事,至今為止能接下的不在少數……雖然他們後來都輸了。


    所以當何肅看到許守靖單手接下那柄玄鐵重劍時,心中雖然詫異,卻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這回,他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姬向劍是一個直來直去的人,雖然有些太直了,導致大部分人懶得搭理他。


    但他從來不會說謊。


    既然他這麽說了,那基本就是真的。


    一個五行絕脈修煉到了滄海境……還能贏姬向劍?


    怎麽聽著這麽假呢?


    難不成又是什麽橫空出世的怪胎?


    ……以前也沒聽說過有這一號人物啊?


    何肅若有所思,打量了許守靖幾眼,偏頭看向姬向劍,蹙眉道:


    “劍莽子,你什麽意思?”


    “許兄弟想知道長河蘇氏的事情,你趕緊告訴他!”姬向劍錘了下櫃台,一臉嚴肅地說道:“你不是之前天天嚷嚷著長河蘇氏多厲害,長河蘇氏是什麽幾千年的傳承嗎?你肯定知道。”


    何肅眼神微怔,觀察著許守靖的模樣,詫異道:“你想知道長河蘇氏的事情?”


    “不,我想知道怎麽去長河蘇氏。”許守靖同樣在打量何肅。


    何肅拿起茶杯的手一僵,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找錯人了,我隻是聽說過一些長河蘇氏的事跡而已,不知道怎麽去長河蘇氏。”


    “嗯,最開始我也是這麽以為的,沒抱太大希望。”許守靖似水般的桃花眸中,閃過一道金芒,他篤定地說道:


    “你肯定知道長河蘇氏怎麽去。”


    -----


    許守靖為了開發九霄教給自己的瞳術,曾經拿孟軼跟荊銘做過實驗。


    境界越高的修士,情緒波動就越小。


    並非是老逵的那一套“淡泊處世”,隻是單純的養氣功夫上去了,境界層次高了,不會計較那些得失。


    說人話就是……人家把你當猴子看,境界太低,不配讓他生氣。


    反過來也一樣,境界越低的修士,越容易被周遭的環境,甚至一言兩語影響心境。


    不過大部分人都能掩飾的很好,就算有一些小動作,也不會讓別人察覺到。


    隻有一樣東西是低境界修士無法完全掩飾的——靈力波動。


    許守靖本來沒抱什麽希望,就算再真實的話,從姬向劍嘴裏說出來,總感覺有些不靠譜。


    可在看到何肅的那一刹那,許守靖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正是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許守靖開啟了瞳術,並察覺到了他說出‘不知道怎麽去長河蘇氏’時,體內靈力那一抹細不可查的顫動。


    當然,一般情況下許守靖是不會閑著沒事兒開瞳術盯著人家看。


    那玩意雖然好用,但是靈力一個勁的往眼球湧——感覺很像幹眼症,反正不怎麽舒服。


    好在有付出就有回報,結果沒有讓許守靖失望。


    “你肯定知道長河蘇氏怎麽去。”


    何肅一臉懵逼,他還什麽沒說呢,怎麽就被看穿了?


    許守靖略微琢磨了下,沉吟道:


    “我也知道平白無故就讓你給出情報,明顯不符合規矩……要不你開個條件吧?”


    “……”


    你還真爽快,問題是這不是條件不條件的問題,壓根就不能……


    何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坐直了身體,嘴角勾了勾:


    “你想要我告訴你長河蘇氏的所在也可以,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小忙。”


    “什麽忙?”許守靖蹙了蹙眉。


    “放心,對你也有好處。”何肅湊近了幾步,低聲道:“距離此處約二百裏有一處淨月潭,潭底有一個上萬年之久的仙王洞府。”


    許守靖微愣了下,表情愕然:“仙王洞府……這東西隨便就能找到嗎?”


    何肅怔了怔,旋即疑惑地看了眼姬向劍。


    “他是從其他洲來的。”姬向劍出聲道。


    “原來如此。”何肅恍然點了點頭,幹咳了一聲,“許兄,看你不知道跟你說一下。


    據《萬年仙途》記載,天南洲乃是遠古天誅時代,已經滅絕的仙族天宮形成的,大大小小的仙家洞府不在其數,有一些宗門幹脆是用遠古大能的宮殿建立的。


    到目前為止,天南洲已經發現的洞天福地不下數百處,都是各大宗門爭搶的機緣。”


    許守靖若有所思,蹙眉道:“既然是機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直接告訴你的長輩,機緣不都全到手了。”


    “我要告訴長輩,那機緣就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了!”何肅語氣陰冷的說著,突然反應自己失態,他輕咳了一聲,滿臉誠懇:


    “怎麽樣許兄,你能擊敗劍莽子已經說明了你的實力,那仙王洞府我探查過,有一條鬼妖守門,境界大概在靈寂後期,許兄、我,再加上劍莽子,不是沒有戰勝的可能。”


    說實話,許守靖一直不太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


    盲從和僥幸心理的代價會怎樣,龍泉鎮的百姓就是一個很好的反麵範本。


    就連能撿到趙扶搖,他也是歸結於“前十七年太過倒黴,這是否極泰來”。


    何肅的話固然有吸引力,可說不通的地方依舊有很多。


    比如他不願意跟師長和其他人分享機緣,卻願意跟他與姬向劍?


    又或者仙王洞府這一聽名字就很玄的地方,他是怎麽找到的?


    這些疑問如果他本人不願意說,是沒辦法解答的。


    不過,在內心思想鬥爭了一番後,許守靖還是決定答應何肅。


    不是他頭鐵,主要是目前對於長河蘇氏的線索隻剩下這一條,他似乎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有句話說的話,風險與回報並存,危機就是機會。


    他長這麽大還沒去過真正的仙王洞府呢……就當是外出曆練了。


    念及此處,許守靖深吸了一口氣,出聲道:


    “一言為定。”


    何肅笑了笑:“那我們合作愉快了。”


    姬向劍左看看許守靖,左看看何肅,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忽視了?


    為什麽沒人問我的意見?


    -----


    途仙閣的一層,是一個寬敞的接待大廳。


    大廳中總共有四根梁柱,白玉地磚整齊平鋪,規模好似帝王的宮殿般雄偉,天花板高懸,因為距離太遠,隻用肉眼幾乎看不清上麵的浮雕紋理。


    幾十個女修招待靜靜地站在狹長的櫃台前,一絲不苟地與各地前來資訊的修士說著官話。


    在接待大廳角落,一對男女坐在太清冰蠶絲的棉花卡座上。


    薑容月身著一襲雪青色長裙,玉手交疊放於腿上,坐姿優雅,端莊嫻靜的臉蛋兒上透露出一絲憂愁:


    “所以你答應了?”


    “嗯……不答應還能怎麽辦?”


    許守靖枕在柔軟的大腿上,百般無賴的打了個哈欠,抬眼朝天花板的方向看去,視線卻被兩個飽滿的弧線給遮得嚴嚴實實。


    看不到好……看不到真好啊。


    薑容月輕輕地用大拇指按摩許守靖的太陽穴,柔聲道:


    “答應了也好,仙王洞府這種東西……在玉涼洲聞所未聞,說不定就能撞到什麽機緣呢。”


    “容月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許守靖閉著眼睛說道。


    “我?”薑容月怔了怔,強笑道:“我就不去了,姐姐現在本來就修煉不過來了,去了也隻是給你添麻煩。”


    許守靖眉頭一蹙,聽出了點別的味道。


    他猛地翻身坐了起來,牽著薑容月柔軟的小手,低聲道:


    “容月姐,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薑容月睫毛一顫,臉蛋兒上依舊掛著溫柔地笑容,語氣卻有些輕顫:


    “姐姐能有什麽心事,小靖,你隻需要照顧好自己的安全就行了,我會一直等你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薑容月眼神止不住的躲閃,表情也比以往要生硬許多。


    許守靖知道自家姐姐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人,尤其是在麵對他的時候,幾乎把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這讓他怎麽不擔心?


    “容月姐……”


    “我沒事!”薑容月像是猜到許守靖會說什麽,強硬的打斷了他的話,因為過於激動,發絲揮下,遮住了前額。


    過了片刻,許是察覺到自己聲音有些大了,她連忙整理了一番情緒,用指尖挑開了遮住眼睛的發梢。


    “姐姐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


    許守靖歎了口氣,輕輕摟住了薑容月,不再言語。


    “小靖……”


    薑容月咬著薄唇,輕輕抽了下瓊鼻,柔荑死死地鎖住了許守靖的腰。


    她很貪戀許守靖懷裏的味道,也很喜歡小靖一次次擋在自己麵前的樣子。


    但正因如此,薑容月的內心才越發掙紮。


    “咳咳。”


    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咳嗽聲。


    許守靖與薑容月觸電般地分開,皆是麵向了兩邊。


    薑容月低頭開始整理頭發,臉蛋兒有些發紅;許守靖深吸了口氣,抬頭查看來者何人。


    身著墨綠長裙的楚淑菀,一臉冷淡的站在旁邊,兩手抱臂托起了高聳的衣襟,潔白的天鵝頸高高地仰著,腳尖有節奏的敲擊白玉地板。


    噠……噠……噠


    因為支力點放在一隻腳上的緣故,珠圓玉潤的身段兒微微傾斜,傲人的身材曲線迎來一個急轉的弧度。


    從許守靖的視線看去,隱約能看到藏在身後的臀兒朝一旁翹起的輪廓。


    楚淑菀杏眼中的溫度降至零點,冷笑道:


    “不錯啊,靖兒,挺享受的啊。我讓你們來找客棧,你們倒好,跑來這兒調情了。”


    許守靖默默吞咽了一口唾液,有心想要說一句‘楚姨你聽我解釋’,但他也清楚,如果真說出來,相當於自己坐實了‘不幹正事’的名頭。


    ……因為以前每次被抓他都是這麽說的。


    “楚姨,那你來這兒是幹什麽的?這兒是途仙閣哎……”許守靖反問道。


    雖然用問題來回答問題不太好,不過往往可以中斷一個人的思維。


    果不其然,楚淑菀下意識地解釋道:


    “我是來注冊宗門的,誰知道你們在……”


    “啊?注冊宗門,什麽宗門?”許守靖連忙把話題延續下去。


    “龍玉門。”楚淑菀出聲道。“我想在天南洲建立一個新的龍玉門。”


    許守靖微蹙了下眉,覺得有些奇怪。


    他記得楚淑菀不想當門主的念頭,可要比仇璿璣不想當皇帝要強太多了,現在好不容易從一宗之主的責任中解脫,為什麽又要回去?


    “為什麽突然想要建這東西?”


    “因為……”楚淑菀一時語塞,性格使然,她不太想當麵說‘這都是為了你’,總覺得作為一個長輩太沒麵子了。


    翻譯一下,這位大齡熟女害羞了。


    支支吾吾了許久,察覺到許守靖越發疑惑的眼神,楚淑菀隻好道:


    “因為天南洲仙道氛圍好,我想要打響龍玉門的名聲!以後把龍玉門的分門開遍九洲。”


    “……”


    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許守靖無語道:“那現在算是注冊好了?”


    提到這個楚淑菀就要來氣,她一臉憤恨地道:


    “沒有!剛剛我去問過了,在途仙閣注冊宗門,最少要有一名重霄境坐鎮,我跟璿璣都達不到要求。”


    說到這兒,楚淑菀瞥了眼許守靖,勾了勾嘴角:


    “所以我打算一會兒回去後,邀請你新認的那個狐狸精師父加入龍玉門,當然是名譽長老,門主還是我。”


    許守靖一臉愕然:“萬一師父有師門怎麽辦?”


    “我看著不像。就算真有,都當你師父了,給我這個做姨的幫點小忙怎麽了?”


    楚淑菀一臉不在意的說著,心中卻是在想:這就叫上師父了……叫的可真親。


    許守靖忽然感到脊背襲上了一抹寒意,他渾身顫了下,站起身道:


    “那要不我回去幫你問問?先不找客棧了,晚上在浮舟湊合一晚。”


    “也行。”楚淑菀想了想,指了指旁邊的櫃台:“我跟容月先回去了,你過去把注冊一下自己的身份,修士注冊沒有門檻兒,問你是散修還是宗門修士的時候,記得報龍玉門!好歹你還是少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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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許守靖翻了個白眼,走之前在楚淑菀臀兒上輕拍了拍,隨後拔腿就跑。


    “!!!”


    楚淑菀熟美的臉蛋兒一陣羞憤,輕啐了一口“回去了再收拾你”,對薑容月招呼道:


    “走吧,容月,我們先回去。”


    薑容月沒有動。


    “怎麽了?”楚淑菀蹙了蹙眉。


    薑容月垂在兩邊的小手抓著裙擺,貝齒輕咬下唇,猶豫了許久,開口道:


    “師父,我有事情想要拜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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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做核酸……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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