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是口頭定下的賭局,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以後隻要還想在大漠混下去,就不會輕易耍賴。


    定下賭資,接下來就是靈寵對戰。


    陶金泉岸邊,人牆般堆砌出了一個擂場。


    場中,兩種靈寵,遙相對峙。


    呂天放笑容依舊,對戰男子卻顯得神情凝重。


    他看到呂天放這表情,戰鬥還沒有開始,他就暗自有些後悔了,有種陷入了圈套的感覺。


    戰鬥終於開始。


    青芒電尾貂,施展的是一種青色雷光;另一邊男子的勝雪白鴿,施展的是一縷北水寒氣。


    兩種靈寵,手段單一,雷光與寒氣對拚,一時難解難分。


    “這隻雜毛貂,比這鴿子厲害太多,根本沒有可比性。”


    站在李刻舟肩頭的鐮鼬,看了一眼,開口說道。


    “哦?有這樣的事?”


    李刻舟與牧青桐都感訝異。


    他們能靠觀氣,大體看出劍修修為,但妖與人不是走的一條修煉之道,所以靠肉眼,幾乎很難辨別妖類實力,聽到鐮鼬這話,兩人多少有些訝異。


    幾乎就在瞬間,上一刻還旗鼓相當,難分難解的戰局,突然急轉直下,電尾貂放出的青雷,威力陡增三分,擊散了白鴿吐出的寒氣,一時白羽紛飛。


    “哈哈哈……”


    呂天放大聲狂笑。


    “朋友!承讓了,我這靈貂,唯獨藏了這一手,如果你的靈寵,剛才再謹慎一點,今日勝負,猶未可知!今日我贏的著實有些僥幸……”


    靈寵敗北,漢子麵露不甘,讓他交出二十枚神徽,比讓他殺了自己親爹還要艱難十倍。


    此人聽到呂天放的話,臉色陰鬱,說道:“你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是僥幸勝的,那我問你,你可敢二番戰?這一次,我的靈寵一定能贏!”


    呂天放麵露躊躇,最後一幅艱難下了決心的模樣:“好吧!這一次你說了算,你打算賭多少?”


    “我還有十五枚!全跟你賭了。”


    呂天放點頭:“可以!不過在這之前,你要把輸的,先賠付給我,不然無法繼續進行。”


    男子聽到對方同意,難得痛快了一把:“這有何難?我也算成名已久,說過的話,還能是放屁不成?”


    說著,此人拋出一個袋子。


    呂天放看了一眼,滿意揣了起來。


    “此人也是白癡,竟然如此輕易上了這呂天放的大當,這次真是要兩袖清風了?”牧青桐歎息說道。


    李刻舟笑道:“賭徒的心理,尋常人的確不會明白,此人即便輸的傾家蕩產,仍舊會相信,下一把會一飛衝天。”


    不出預料,這一局那白鴿再次敗了。


    而且敗局如上一次一般無二,在所有人看來,那靈貂在占了一絲優勢的情況下,最後僥幸再得大勝。


    “朋友!承讓了……”


    呂天放笑容依舊。


    對麵男子臉黑如墨:“不可能!我的靈寵,論起等級,絕對不比你的靈貂低,怎麽會連戰連敗?”


    男子清楚的看到,兩個靈寵在戰鬥的時候,他的白鴿,曾一度見到勝利希望,但緊隨之後,莫名就被對方反敗為勝。


    盡管不甘心,但無數雙眼睛看著,他也不敢耍賴,將最後的十五枚神徽,手爪僵硬的拋給了對方。


    此人九死一生,燒殺搶掠一個月,得來的三十五神徽,不過片刻,輸了個精光。


    “我不服!”


    越想越氣,男子放聲暴喝。


    他怒目看向呂天放:“我還要跟你賭,這一次不用靈寵,你我一戰,如果我再輸……我就把我手中的五品劍器送你!”


    呂天放不為所動:“不好意思!你的這把五品劍器,無法打動我與你一戰,如果你願意,我們繼續以靈寵對戰,到時你輸了,劍是我的,如果你贏了,我給你三十枚神徽,你看怎樣?”


    “三十枚!你說的是真的?”


    男子目光璀璨。


    要知道,他一個月的收獲,也不過三十五而已,如果下一場贏了,絕大多數將重新回到手裏。


    “白癡!你腦袋鏽了,還想要賭!呂天放喜歡偷奸耍詐是出了名的,隻要不是白癡,都能看出來,他這是放餌釣魚,引你上鉤呢!再賭下去,我保證,你絕對底褲都要輸掉……”


    有人看不下去,高聲喊了一聲。


    那賭徒自然不是白癡,他心中也多少知道,對方有釣魚的意圖在。


    但他現在入了局,神徽顆粒不在,隻有一條道走到黑,才有一線翻盤可能,如果就此罷手,損失之大,必讓他數年之內,徹夜難眠。


    “呂天放!我來會會你!”


    人群中又有一人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衣衫華貴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旁跟著的靈寵,凡是看到的人,全都嚇的往後退閃,一副生怕沾上的模樣。


    這靈寵,太過猙獰,腹生千足,烏黑油亮,通體如穿了一層亮甲。


    “千足血蜈!!”


    有人失聲驚叫。


    呂天放看到此物,常掛臉上的笑容,頓時有刹那凝固。


    “這一局,恕我無法應戰,千足血蜈,在靈寵之中,可是被劃為了上品,我的靈貂,根本不用比,幾乎不可能是對手。”


    男子聽到此人畏戰,雖有所預料,但仍臉色陰沉:“呂天放!傳言的確不假,你為人不但謹慎,而且陰險,隻打弱的,不打強的,你簡直就是我輩敗類,不配為劍修……”


    此人諷刺,呂天放毫不在意,一臉無所謂。


    人群中的牧青桐,突然低聲說道:“呂天放和對方修為一樣,都是凝丹大成修為,出身也很類似,所以對靈寵的培養,應該差距不大,如果品級一樣,兩人應該有的一戰,不過那人的千足血蜈,高出了一個品級,的確沒有戰的必要……”


    李刻舟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關於靈寵,他多少也了解一些,與《神瀾劍譜》記載舉世名劍一樣,一本叫做《萬獸圖錄》的書冊,同樣對天下妖靈,有一個明確品級劃分。


    至於依據,自然就是血脈。


    對妖類而已,血脈就是實力,越是精純、越是罕見,實力往往也就越強,這與人類的“根骨”有一定共性。


    而據《萬獸圖錄》中記載,妖之一類,按照血脈劃分,為:下品、中品、上品、王品,這四品為靈獸,靈獸之後還有聖獸,聖獸之後就是傳說中的神獸。


    這些隻是單純的血脈劃分,成長起來,代表的就是絕對的實力。


    這時場中,短時間沒人再派靈寵出戰。


    呂天放太狡詐,血脈達到了上品的靈寵,他一縷選擇避而不戰,那些持有中品靈寵的,一般都沒有信心勝下靈貂。


    特別經過剛才一幕,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靈貂明顯被呂天放下了血本培養,絕對是中品靈獸裏麵,實力出類拔萃的,這讓眾人更不敢輕易出戰。


    李刻舟看了看肩膀上的鐮鼬:“小黃!你可有興趣上場一戰?”


    他自始至終,並沒有將靈鼬當成自己的靈寵,對方靈智很高,從來都與自己平等看待。


    鐮鼬點了點頭:“也好!是該讓世人知道,我鐮鼬一脈的厲害了。”


    它眼睛瞪的溜圓,一副極端認真的模樣。


    鐮鼬一脈,在血脈劃分上,被《萬獸圖錄》列在了中品行列,這讓它心中根本接受不了,一心想要證明自己一脈的強大。


    聽它答應,李刻舟高聲說道:“呂天放!不知你有沒有膽量,與我的鐮鼬一戰?”


    他的話,頓時吸引了全場目光。


    “這邋裏邋遢的小子什麽來路?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白駝穀不是說,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嗎?這樣的無名之輩,竟也有資格入穀?”


    “閉嘴!你沒看到他身旁的人是誰嗎?”


    經人提醒,有人看到了牧青桐。


    “此人是大漠之蛇的大小姐,我曾經隔著百米,遙遙見到過她,真是聞名不如見麵,難怪那小子能進來,原來是借了此人虎威!”


    “據我所知,牧青桐與神駝老人關係很近,能帶人進來,也在情理之中。”


    本來正沉浸在勇奪三十六枚神徽喜悅中的呂天放,聽到這聲音,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鐮鼬身上。


    招牌式的笑容,重新來到了臉上:“朋友要賭鬥!我呂天放沒有不奉陪的道理,你想要賭多少?”


    “你有多少?”李刻舟問道。


    “不怕告訴你,加上我剛才贏來的,目前手中超過六十枚!”


    “好!我就跟你賭六十枚。”


    “什麽!六十?”


    這話一出,一片嘩然。


    有老者開口喝罵:“小鬼!不要胡吹大氣,我看你麵生的很,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目前身在的是什麽地方!”


    “要知道就是老夫我,這一個月,不過也就得了八十幾枚,你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手中能有六十枚?要是有,我腦袋割下來給你。”


    開口老者,不用細看,一觀氣場就知道,修為必定入了元胎。


    此人親身參與了斬殺魔怪,深切明白,魔怪堪稱變態的防禦力,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也不過得了不到九十枚而已。


    而再看李刻舟,身上氣息,弱不可言,穿著邋裏邋遢,一副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模樣,隻要是人,第一反應就以為他在嘩眾取寵,胡吹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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