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毛啾上了藥之後它就搭著小翅膀,又脆弱的啾了兩聲, 便趴在牧彎彎給它疊的小手帕上, 蓋著碎布, 安安靜靜的睡覺了。


    乖巧的很。


    牧彎彎愛惜的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毛啾小腦袋上那一點兒白白的毛, 很軟, 也很脆弱。


    毛啾整個身體是黑灰白的, 羽尾有點長, 像是穿著小黑馬甲,隻是頭上和脖子上各有一圈白色的絨,看起來像是帶著小圍巾,喙是嫩黃.色的,很可愛。


    這種啾很瘦,也不過她巴掌一般的大小, 應該還隻是一隻很幼小的啾。


    而且, 根據它剛剛文靜粘人的個性, 再根據它體型小, 喙也並不是很寬大的表現, 這應該是一隻雌山雀?


    牧彎彎心裏一動,指尖溫柔的摸了摸它的腦袋, “以後就叫你萌萌吧?”


    她其實是個起名廢來著, 給啾想的幾個名字, 分別是——


    “小黑”、“毛團”、“白啾”、“啾啾”、“萌萌”.......


    這麽看好像還是萌萌比較好聽一些。


    這麽小又這麽軟,等瘦啾傷好了,她再把啾喂的胖一點, 毛發多一點,摸起來豈不是特別的爽?而且還這麽可愛。


    牧彎彎眼底帶上一絲笑意,把背簍放好,走到床邊瞅了一眼龍先生,又掀開被子看了看他的尾巴,確定一切安好後,便開始準備幹活了。


    她昨晚睡得不錯,體內靈力也很充裕,趁著今天還有一整天,趕緊多培育一些靈植,到時候也能多換一些錢。


    牧彎彎把乾坤袋中的幼苗都拿了出來,花了大半天培育又把十五株幼苗培育好了,剩下兩株她想了想還是留在了家裏。


    這樣的話,她手裏成熟的果實一共有八十二株,今晚喂龍還要喂啾,估計要消耗一點兒,估計能賣錢的就八十株,但也算不錯了。


    牧彎彎安慰自己,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已經快要黑了,好在沒下雨。


    這些天她已經沒有一天三頓的吃飯了,一個是因為前幾天龍先生一直吐血,她要照顧他,還有一個則是等級進階,她沒有之前一階的時候容易餓,有的時候修煉一下就是一個小時的,做飯很費時。


    不過牧彎彎還是保持著一天至少吃兩頓的習慣,早飯和晚飯還是要吃的,而且昨天靈米吃完了,今晚就算沒有靈米喂龍了也要用靈果喂龍。


    牧彎彎還記得上次因為缺少靈氣,龍先生淒慘爛尾巴的樣子。


    她揉了揉因為久坐有點酸痛的肩膀,站起身去了廚房。


    她要給自己和小啾做點吃的,龍先生的話,現在沒有靈米,她也不敢給他吃凡米,等會兒喂兩個百珍果就好。


    於是,等天色漸晚,好不容易醒來的龍先生迫不及待的探出神識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夫人沒有像平時一樣坐在床邊,反而是坐在了有點兒遠的桌子邊上,桌子上擺著簡單的炒青菜和一碗米飯,還有兩個靈果。


    她臉上帶著笑意,右手輕輕撫.摸著什麽,龍先生還聽見了有點兒清脆的“啾啾”聲。


    龍先生呆住了,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神識繞了一圈,總算是看清了被她溫柔的摸來摸去的小東西——


    這、這不是禁地裏的那群不到一階卻凶的很的長尾山雀嗎?


    怎麽會在他和夫人的房間裏?


    龍先生還沒仔細想這個問題,就聽見平時很少說話的夫人用很溫柔的聲音說——


    “萌萌,喜歡吃這個麽?”


    牧彎彎快落的擼著毛團,戳破了一個碧星草果實,擠了一點點在手指上,湊到瘦啾嘴邊,然後看著它費力的吃了下去,嫩黃的喙輕輕啄了啄她的手指,很是乖巧。


    龍先生酸了,龍先生檸檬了。


    他隻是昏迷了一天,夫人就多了一隻啾。


    還叫它萌萌,明明都不叫自己夫君。


    龍先生收回了神識,假裝自己什麽都不在意,隻是唇抿的很緊。


    “萌萌是小姑娘,等我明天去了集市,多買一點碎布,就給你做個好看的墊子。”牧彎彎輕輕說,在安靜的房間裏,配合著那幾聲啾啾聲,就像是刀子一樣,戳在龍先生的心裏。


    那麽久了,她都沒有送自己什麽定情之物,不知道昨晚那個荷包算不算。現在,卻要給一隻啾做墊子,而且,他剛剛神識掃了一下那隻啾。


    哪裏是雌的,明明是隻無恥的雄鳥。


    龍先生告訴自己不要和一隻還沒開靈智的鳥計較,隻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等著。


    但這一次,一直等了很久,卻等到了她推門出去的聲音。


    龍先生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眼底酸酸的——


    他知道的,他在她心裏其實並沒有什麽樣的地位,或許還沒有一隻啾重要。


    ——如果彎彎知道了某龍居然是這麽想的,簡直要冤死,她隻是剛剛喂了啾,手上髒了,出門洗個手再回來喂龍而已!


    “啾!”


    也許是因為吃了些靈果,萌萌恢複了一些精神,趴在墊子上,睜著晶亮的眼睛朝拿著靈果的牧彎彎十分精神的啾啾叫了兩聲。


    牧彎彎心情很好,隻是她還要喂龍,就沒有去摸毛團。


    “啾.......”也許是因為她徑直離開了自己,萌萌有點失落,發出了小小的啾聲。


    “乖,等會兒再摸摸。”牧彎彎忍不住說,她也很想摸摸毛茸茸啊!


    盡管十分幼稚的收回了神識,但一直密切注意著房間裏動靜的龍先生聽見一人一啾的對話,難得的想對了方向——


    摸摸?


    摸摸毛啾?


    那種啾除了仗著自己毛茸茸的會賣萌之外還有什麽優點。龍先生不屑的想,卻突然電光火石一般的抓到了重點。


    夫人喜歡毛茸茸的麽?


    龍先生想到昨晚被她躺在被子裏,期待的問能不能摸他耳朵的樣子,心尖燙了燙。


    如果他把耳朵露出來,夫人就會把這隻啾趕走麽?


    但是耳朵真的很敏感,昨天被摸了兩下他覺得自己都快要不行了。


    龍先生還在思考,下巴就被捏住了,鼻尖是熟悉的碧星草果實的味道,龍先生配合著吞咽,偶爾她指尖劃過他唇瓣的時候,都覺得渾身戰栗,血液沸騰。


    牧彎彎喂了龍,熟練的抹去他唇邊的果汁,習慣性的看了眼他的頭頂,有點失落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就出去洗碗順便燒水洗澡了。


    隻留下還期待著能和夫人有什麽接觸的龍先生一條龍和一隻啾大龍對小啾的,房間刹時安靜了下來。


    龍先生的神識反複橫掃這隻小啾,看它一副疼的快死了的樣子,也沒準備把它怎麽樣,隻是神識盯著它毛茸茸的小身體,陷入了沉思。


    這一次,他一直清醒到她洗完澡打了水回來。


    “要睡覺了。”牧彎彎披著頭發,擰幹濕熱的帕子,跪坐在床邊,帶著熱氣的帕子輕輕擦了擦龍先生的麵頰,劃過他的眼窩,從額頭一路擦拭到下巴,動作很輕。


    龍先生整張臉都被熱氣熏得很紅。


    他知道她每天都會給他清潔,但還是沒辦法在醒著的時候適應。


    牧彎彎鋪好了床,想了想還是把毛啾拿到了床頭櫃上,又拿了些材料,把枕頭搭好,熄了大半的燈,準備等下坐在床上再坐一個毛啾荷包。


    因為天色漸漸涼了,在板凳上坐著會很冷。


    她坐到了床上,慢慢的繡著,萌萌大概累了,閉著眼睛窩成一團,看起來倒是比醒著的時候胖一點。


    她眼帶笑意,時不時抬眼看看毛啾。


    龍先生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到夫人坐到了床上,看她拿出同樣是藍底的荷包,還以為她是在完善昨晚的那一個,心裏多了一點點得意,但神識掃到荷包的下一秒,就心口一酸——


    她在繡那隻啾,不是他想的,繡他的角和耳朵。


    胸口說不出的酸澀,龍先生等了很久,久到詛咒快要反撲,都沒等到彎彎看自己一眼。


    他屈服了,在昏迷之前,抖了抖自己那對刻意收起來的毛絨耳朵——


    不就是毛茸茸嗎?他也有。


    等牧彎彎繡累了,準備睡覺的時候,便看見了某龍那對她惋惜了許久的毛絨耳朵。


    她揉了好幾遍眼睛,才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情不自禁的輕輕碰了碰他的耳朵,確定了這並不是她的幻覺——


    難道是因為龍先生受了傷,半龍形狀態下很不穩定,所以才一會兒有耳朵一會兒沒有的麽?


    牧彎彎笑了下,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吹滅了燈,聽著他比她剛穿來時要平緩許多的呼吸聲,安心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牧彎彎抓緊時間處理完了家務,喂了龍先生一顆百珍果,把還帶著一些果肉的果皮放在了萌萌身邊,然後便急匆匆的背著背簍鎖了門走了。


    她剛出去的時候便迎麵看著紅葉牽著牛車過來,兩個打了個招呼,牧彎彎便直接坐上牛車出發了。


    安靜的出了龍府,走出了結界,紅葉就沒那麽緊張了,照例和她閑聊,“夫人還是去精靈族的集市嗎?還有昨天那個山雀肉味道怎麽樣,還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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