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風下手實在太果斷,地元法王根本就來不及施救。估計鴻原聖者在死之前,也沒有想到顧臨風的膽子會那麽大,竟然真的會殺了他。


    地元法王氣得顫抖,兩股冰寒的氣流,從他鼻孔裏麵湧出來,讓在場的修士全部都打了一個寒顫。


    “神子,殺死教中的聖者,你可知道這是什麽罪責?”地元法王的聲音中卻帶有無盡的殺意,卻盡量壓製住心中的怒火。


    張若塵飛落下來,來到歸元神宮的外麵,站在鴻原聖者的屍體旁邊,無所畏懼的道:“什麽罪責?”


    “死罪。”地元法王道。


    “哦!”


    張若塵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問出一句:“那又如何呢?”


    張若塵的做法讓很多修士都感覺到不滿,即便是一些與他沒有過節的半聖和聖者,也覺得他做得太過分。


    鴻原聖者隻是想要將他擒下,關入鐵獄地牢。


    而他卻直接將鴻原聖者擊殺。


    那可是一位聖者,整個血神教才多少聖者?需要花費多少資源,才能培養出了一位聖者?怎麽能說殺就殺?


    每一位聖者都是站在修煉界最頂端的巨擘,能夠威懾別的勢力。


    即便是教主,想要殺一位聖者,也必須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


    “性格太暴虐了,若是讓他登上教主之位,血神教將永無寧日。”一位聖境長老說道。


    六位聖長老之一的元歸長老,露出怒容,道:“殺死一位聖者,絕對是重罪,現在我們長老閣應該給出一個態度,摘下顧臨風的神子頭冠,廢掉他的一身修為,如何?”


    元歸長老向元星長老望過去,詢問他的意見。


    六位聖長老隻要一致通過,還是能夠罷免神子。


    現在就看元星長老是什麽態度,畢竟,在長老閣中,元星長老的威望最高。


    元星長老輕輕的一歎,眼神複雜,難以做出抉擇。


    其實,他還是頗為看好顧臨風,因為他在顧臨風的身上看到了一絲希望。他認為顧臨風成長起來後,有機會帶領血神教走出困境,甚至讓血神教變得更加輝煌。


    那是血神教現在唯一的一線希望。


    但是現在看來,顧臨風的性格有缺陷,太過暴虐,不太適合委以重任。


    難道最後那一線希望也沒有了?


    就在元星長老猶豫不決的時候,顧臨風卻是大笑一聲,道:“元歸長老這麽急著想廢掉本神子,莫非是有更好的神子人選?”?元歸長老道:“血神教容不下一個殘殺同門的神子,你這樣的人,一旦成長起來,隻會給血神教帶來災難。”?


    “殘殺同門?這個罪名,我可不敢背。”張若塵搖頭一笑。


    “事實就擺在麵前,你還敢狡辯。”地元法王吼出了一聲,已經不想再和張若塵廢話,準備親自出手,將他鎮壓。


    在場的半聖,很多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同時惹怒一位法王和一位聖長老,今天,顧臨風哪還有活路??張若塵從容的道:“我沒有看到事實在哪裏,我隻看到,你們根本沒有看清事實。”


    隨後,張若塵蹲下身來,將鴻原聖者的衣袍扯開,手指在屍體的背部摸索。


    “他在幹什麽,想要毀屍滅跡嗎?”


    “你蠢啊!現在毀屍滅跡有意義嗎?神子殿下難道是發現了什麽秘密?”


    ……


    眾人都露出好奇的神色,盯向鴻原聖者的屍體,很想知道顧臨風到底是在幹什麽?


    “找到了!”


    張若塵微微一笑,一指擊在屍體的脊梁骨上麵,隨即,屍體猛烈痙攣了一下。


    嘩的一聲,屍體的背部,一對巨大的血翼破皮而出。


    張若塵抬起頭來,盯向歸元神宮中的諸位修士,笑道:“大家現在看清事實了吧?”


    “轟!”


    整個血神教的高層全部都像是經受五雷轟頂一般,一片嘩然,沒有人可以保持冷靜,包括聖長老、法王、宮主級別的人物。


    “不死血族……鴻原聖者竟然是不死血族的潛伏者。”


    “天呐!怎麽可能,鴻原聖者乃是血神教的刑法長老,怎麽會是不死血族?


    “掌管刑法,卻是不死血族。那麽,每年冤死在他手中的血神教弟子得有多少?那些死去的弟子,恐怕全部都被他吸幹了鮮血。”


    所有修士,全部都感覺到後怕。


    同時,他們又無比憤怒,暗暗思考之後,覺得這些年很多血神教弟子都冤死在刑法堂,多半是被變成了鴻原聖者的血食。


    “幸好神子殿下將他糾察了出來,要不然,血神教還會遭受更大的損失。”


    在這一刻,風向發生變化,原本那些保持中立的修士,全部都對張若塵另眼相看。


    教中,沒有人發現鴻原聖者是不死血族的潛伏者,顧臨風卻將他識別了出來,並且除掉,難道還不能說明顧臨風的能力?


    張若塵的目光似刀,道:“地元法王,你是不是應該給大家一個解釋?”


    被一個準聖質問,地元法王感覺到相當惱怒。不過,他也看出顧臨風這個小子很難對付,必須小心應對,絕不能陰溝裏翻船。


    地元法王壓製住心中的情緒,沉聲道:“鴻原聖者雖然是老夫的弟子,但是老夫並不知情,也被他蒙在鼓裏。怎麽?你難道懷疑老夫也是不死血族的潛伏者?”


    “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張若塵淡淡的道。


    這個時候,海冥法王終於睜開了眼睛,笑了一聲:“臨風這孩子的確有些無禮,可是他說的話卻並不是沒有道理。據本法王所知,鴻原聖者能夠成為刑法長老,全靠地元法王的扶持。地元法王怎麽擺脫得了嫌疑?”


    “海冥法王那個老匹夫真會挑選時機,竟然在這個時候向我發難。”地元法王的眼睛一縮,意識到不妙。


    張若塵自然也知道,海冥法王是想趁此機會對付地元法王,就算無法將他置於死地,也要讓他失去爭奪教主的機會。


    那就再加一把火。


    張若塵道:“地元法王的修為高深莫測,又與鴻原聖者朝夕相處,沒有理由看不出鴻原聖者是不死血族吧?”


    地元法王沉吼了一聲,道:“整個血神教,除了你,誰看出鴻原聖者是不死血族?說起來,本法王倒是想要問一問,以你的修為,怎麽能夠看出鴻原聖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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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若塵的確是學習了《血族密卷》上麵的一些秘法,可是,還沒有達到看一眼就能將不死血族聖者識別出來的程度。


    他是通過先前的交鋒,看出鴻原聖者身上的一些細微破綻,才做出判斷。


    不過,張若塵相信在場的不死血族潛伏者,應該都很想知道地元法王問出的問題。


    所以,他將精神力完全釋放出來,觀察在場每一個修士的神情,凡是神情異樣的修士,全部都記了下來。


    與此同時,張若塵不緩不急的說道:“本神子的確是掌握了一種秘法,可以識別出不死血族的潛伏者。”


    “是嗎?還請神子殿下將那種秘法公布出來,今後,我們遇到不死血族的潛伏者,也能夠有所防範。”地元法王冷聲道。


    “那種秘法就是……”


    張若塵故意拖長了語氣,觀察眾人的神情,半晌後,才說道:“一定要用心去觀察。”


    “用心去觀察?”


    這算什麽秘法?


    在場的修士,全部都覺得顧臨風是在戲弄他們,根本沒有說實話。


    不死血族在血神教的勢力很龐大,若是,張若塵真的將《血族密卷》公布出來,恐怕立即就會爆發大戰。


    到時候,即便血神教能夠將不死血族清除,也會元氣大傷。


    況且,張若塵還不太清楚,血神教的不死血族到底有多麽龐大的勢力,萬一不死血族反將血神教給滅了呢?


    張若塵不敢冒那麽大的險,隻得使用溫水煮青蛙的手段,一步一步慢慢將不死血族的勢力減除。


    元星長老終於再次發言,道:“無論怎麽說,此事地元法王的確是脫不了幹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希望地元法王能夠到長老閣小住幾日。法王,沒有意見吧?”


    地元法王自然是知道,所謂的“小住幾日”,就是變相的關押,不允許他再接觸外界。


    以現在的局勢,地元法王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隻能答應下來。


    “可惡的顧臨風,老夫遲早將你碎屍萬段。”地元法王緊捏雙拳,心中恨意滔天。


    一旦被關進長老閣,他也就失去爭奪教主位置的資格。


    緊接著,元星長老又下出一道命令,派遣十位高手,趕去抓捕與鴻原聖者有過接觸的修士,一個也不能放過。


    鴻原聖者的暴露,形成的連鎖反應,對血神教而言,絕對是一場不小的地震。由此也能看出,一位聖者的能量有多麽巨大。


    張若塵把鴻原聖者體內的聖源挖了出來,同時又將火骨魔鏈收起,纏在右手的手腕上麵。


    隨後,他看向地上的聖屍,眼睛一亮,嘀咕了一句:“倒是可以用來做煉製鎮血符的材料。”


    張若塵伸出一隻手掌,按在鴻原聖者的屍身上麵,釋放出火焰,將聖屍煉成了一具骨架。


    張若塵提著這具無頭聖骨,大步走入進歸元神宮,“大家別愣著,要開長老會議就繼續,想要繼續製裁本神子也可以繼續。”


    看著顧臨風提著一具無頭聖骨走入會場,上官仙妍那瑩白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總覺得顧臨風是在警告她,或者,已經準備要殺她。


    隨著,顧臨風越走越近,上官仙妍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一雙玉手拽得緊緊的,感覺整個人都要崩潰。


    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如此懼怕顧臨風。


    或許,顧臨風強勢擊殺魏龍星和鴻原聖者,還是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在她心中留下了心狠手辣的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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