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川郡王劉錡,字信叔,德順軍人,滬川軍節度使劉仲武第九子也。美儀狀,善射,聲如洪鍾。


    靖康初,出任永延路大總管,治軍有方,世人皆以為儒將!


    靖康五年二月二十七日,督定邊軍團設伏雀鼠穀,一舉殲滅石州援兵一萬五千餘人,石州都統衛慕喜死於亂軍之中。


    再下石州,合兵神衛軍團包打銀州,天下皆知劉信叔。


    封滬川郡王,流光閣功臣第十二!


    ——《流光閣功臣譜》


    西夏夏州都統蕭合達的親兄弟——蕭轄剌前來商討相關事宜,大宋尚書右丞秦檜、同知樞密院事何栗奉皇令,接待來使。


    蕭合達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夏州都統,按理說斷沒有如此重視的道理,不過陛下有旨,哪個敢違?


    蕭合達意欲與大宋合兵,共取沿邊銀州、石州、夏州、龍州、洪州、宥州、鹽州之地,然後揮師西進,取西平府,威脅西夏國都興慶府。


    事成之後,將所取一半領土作為蕭合達的轄地,封王、世襲永鎮西夏之地。


    蕭合達手中握有三萬人馬,步騎參半,實力強悍,但是,提出的條件也高得離譜呢!


    事情匯報到趙桓這裏,趙桓斟酌著道:“封其現今一個軍司之地尚可,一半絕難應允;異性非有大功,不得封王,論其之功,尚不足封王,可封開國公;世襲永鎮西夏之地,無此先例,不準!”


    欲取西夏,一定要有一個熟悉西夏國內事物的人,也就是俗稱的領路人,蕭合達還是合適的,此人一定要籠絡;大戰未開,成敗未卜,似這般漫天要價,趙桓自不能讓他得逞。帝王講究的是金口玉言,說的話就要算數,所以,能答應的答應,不能答應的絕不能答應。若是戰果輝煌,再加恩賞,那是出自皇帝本意,與這般應承下來是絕然不同的。況且,趙桓號準了蕭合達的脈,不怕他反複。


    接下來事情的進展果如趙桓所料,蕭轄剌一口應允,雙方達成協議:起兵時間定為靖康五年二月二十七日。


    宋軍麵對的是西夏最精銳的三個軍司:神勇軍司(銀州)、祥佑軍司(石州、夏州、龍州)、嘉寧軍司(洪州、宥州、鹽州),兵力合計二十萬。城池難攻,隘口險要,東麵的銀州與西部的鹽州,相距不過四百裏,一字排開的三個軍司,就如一字長蛇,攻其首,則尾救之;攻其尾,則首救之;攻其腰,則首尾共救之。夏軍已據地利,戰鬥的地方又在人家的家門口上,兼據人合,這個仗還不是一般的困難啊!


    宋軍方麵投入進攻的兵力總計五個軍團:熙風路積石軍團、涇環路鎮戎軍團、永延路定邊軍團、河東路神衛軍團,以及捧日軍團。戰鬥初期,多為山地攻堅以及攻城戰,捧日軍團隻能作壁上觀,那麽剩下的兵力隻有十八萬左右。而為了保證戰鬥的勝利,沿邊四路經略安撫使動員了十幾萬民夫為大軍輸送糧草。同時,調蜀地雲安軍團出川,駐防熙州,以策完全。


    宋軍籌劃多時,軍隊都是秘密調動,夏軍還未察覺,先發製人,自能收到奇效;另外,由於蕭合達來投,夏軍虛實盡知,說得不客氣點,就連守將脾氣都一清二楚呢!


    冠軍大將軍的帥帳內,吳階提出了一整套戰鬥方案:“此戰有兩塊難啃的骨頭:銀州駐兵五萬,石州兩萬,兩城相距不過六十裏,互相支援,易守難攻。再有就是龍州,駐軍也是五萬,距離洪州、宥州最遠不過一百二十裏,援兵一日可到。龍州能否順利拿下,是為此戰的關鍵!”


    吳階說完,看看在座的眾人,轉而接著說道:“我意以神衛軍團、定邊軍團包打銀州、石州。神衛軍團佯攻銀州,定邊軍團打援。待將石州方向的援兵擊敗後,相機奪取石州,斷敵歸路,然後合兵圍攻銀州。積石軍團與蕭合達部合力取龍州,鎮戎軍團佯攻洪州,牽製敵人援軍,一定要把敵人援軍死死拖住。隻要我軍拿下龍州,將敵軍攔腰斬斷,東西兩部的敵人就成了咱嘴邊的肥肉,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曲端聽著,暗叫一聲罷了:這吳階還真長能耐了啊!看他這番布置,就是自己來,也不過如此吧?此人外表莽撞無禮,肚子裏還是有些道道的。


    轉念一想,曲端道:“大將軍,末將有言!”


    吳階瞪著曲端,態度異常無禮,道:“講!”


    “我部即為佯攻,龍州幹係重大,容不得一點閃失。可將鎮戎軍團左廂人馬調給大將軍,末將隻需右廂、中軍兩部,也決不會讓敵人援軍過去一人!”曲端卻道。


    一言既出,驚得眾人啞口無言。吳階不信哪,不信曲端會有這麽好的心腸,這樣的曲端還是曲端嗎?


    曲端慨然道:“陛下以赤誠帶我,我自當以命報之。原來與大將軍相爭,皆國事也,豈敢因私廢公?”


    忽聽帳外一陣大笑,官家到了。


    曲端的話,趙桓聽得一字不落,笑容滿麵地進來,擺手示意眾人免禮,坐了下來。吳階心中藏不住事兒,向曲端深深一揖,道:“曲大帥如此帶我,我若不能把龍州拿下來,就把這雙眼珠子挖下來,給兄弟們當球踢!”


    王稟笑道:“你的眼珠子,隻怕還沒有球好踢呢!”


    眾皆大笑。


    臨了,趙桓道:“朕隻有一個要求:諸軍不得騷擾當地百姓,這些地方,都是我大宋的領土,將來還要治理,不是打下來再扔了,眾卿可是明白?”


    “臣遵旨!”諸人山呼!


    趙桓含笑而去,腦海中總是揮之不去一個形象:收斂的笑,無奈的笑,苦苦的笑。


    劉琦心中一定憋了一股氣,才會這樣笑的,想必一定是急著立功,把臉麵賺回來,不過,他這次擔子也不輕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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