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六月二十六,二郎神君誕辰之日,捧日軍團都指揮使嶽飛,長街惡鬥曹沅、李明理、張仲熊、王希夷四衙內,三招兩式,大獲全勝。


    上震怒,褫奪嶽飛一切官職,令其閉門讀書。


    時論處分過重,皆曰嶽飛真男兒也!


    ——《靖康大事記》


    靖康二年三月十一,突襲鴨子島,劍劈鍾相,俘鍾子昂,叛軍群龍無首,軍心大亂。嶽飛下令,漢陽軍、武岡軍、荊門軍全部出動,進軍常德府;他親自率領陸軍,牛皋率領水軍,水陸並進,掃蕩賊巢。


    一個月之內,叛軍全部平定,唯獨跑了焚天聖使楊麽和鍾相的小兒子鍾子儀。除惡務盡,斬草除根的道理嶽飛豈能不知?十幾萬大軍拉開大網,將常德府搜了三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這時聖旨到了,令嶽飛立即安排善後事宜,火速返京。


    離開常德府的時候,已經是五月初的事情了,嶽飛率領一幹有功人員,踏上歸程。這時候的嶽飛,已經名滿華夏,人們喜歡將他與開國侯、通遠大夫、熙鳳路大總管吳階相提並論。沿途地方官用盡了心思,下足了功夫,好一番巴結。嶽飛本不喜歡這一套,怎奈胡閎休好言相勸,隻得與這幫人周旋一番。路是越走越慢,嶽飛實在看不慣他們的嘴臉,索性一概辭了,飛馬北上。


    六月初六,到達距離南薰門十裏的驛站,忽聽前方鑼鼓喧天,拐過路口,抬頭望去,竟看到官家的金根車就停在百餘丈外。


    嶽飛低聲喝道:“停!下馬”


    全軍下馬,候在原地。


    嶽飛又道:“弟兄們,官家親自來接咱們,給足了咱臉麵,咱可不能給官家丟臉!聽我號令,起!”


    南征大軍邁著整齊的腳步,蕩起層層煙塵,向聖駕行來。


    於距離金根車一丈處停下,嶽飛再行幾步,撩戰裙、推金山,跪倒在地,激動地說道:“陛下,臣嶽飛回來了!”


    聲音中竟有幾分哽咽。


    趙桓含笑下車,扶起嶽飛,道:“朕的大將軍凱旋而歸,好啊,好!”


    說著話,上下打量一番,又道:“卿甘冒矢石,身先士卒,半年之內,賊寇盡平,朕好不歡喜。唉,著實難為你了!”


    嶽飛含淚道:“陛下……”,竟再也說不出什麽來。


    趙桓拍拍嶽飛的肩膀,道:“讓朕來看看大宋的勇士。”


    嶽飛陪著官家,來到身後的重將身前,剛想介紹,卻被官家伸手阻止,隻聽官家說道:“愛卿勿言,讓朕猜上一猜。”


    趙桓指著牛皋,道:“卿可是牛皋?”


    牛皋哪裏想到官家居然能叫出他的名字,咧開大嘴就哭:“嗚嗚,官家,臣正是牛皋!”


    趙桓看看楊欽,思索片刻,道:“卿是楊欽?”


    楊欽連連叩頭,道:“罪臣楊欽,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桓拉起楊欽,讚道:“好一員虎將!常言道,浪子回頭金不換,好生做事,朕自不會委屈了你!”


    楊欽道:“臣誓死效忠陛下,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趙桓向前走了一步,又回頭說道:“卿一家為國而死,朕記下了。京城漂亮姑娘多得是,看中了哪個,跟朕說一聲,朕可為你做媒。”


    “轟!”眾皆大笑。楊欽弄了個大紅臉,囁嚅著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嶽飛麾下有名的大將,趙桓認出一多半,搞得這些粗人象摘到了天上的太陽一般高興呢!


    見過眾將,趙桓忽然說道:“十妹,快來,過來呀!”


    柔福帝姬趙嬛嬛羞答答地來到趙桓身邊,看了一眼嶽飛,低下頭一聲也沒有。


    忽聽一聲:“參見嫂夫人!”


    張憲、張伯奮帶頭,黑壓壓跪了一片,就連歲數比嶽飛大得多的牛皋也來湊趣。


    瞬間,趙嬛嬛去掉了嬌羞,大方地上前,道:“叔叔們無須多禮,快快請起!”


    嬛嬛到底出身皇家,見過大場麵,處理這種事情倒也頗為自如。


    王貴笑嘻嘻地道:“嫂嫂,俺家侄兒呢?”


    說著話,一聲洪亮的叫聲,女使抱著已經四個月的嶽雷,來到嶽飛身邊。嶽飛忘乎所以,將小家夥高高舉起,說來奇怪,小嶽雷不但不害怕,反倒“嘎嘎”笑了起來。嶽飛將又將臉湊上去,想親一下兒子,卻引得嶽雷不高興,驚天動地地哭起來。


    趙嬛嬛嗔怪地瞥一眼夫君,將孩子接過去,耐心地哄著。


    這時,兩個半大孩子,來到嶽飛麵前,跪倒叩頭,這個叫父親大人,那個叫師父,原來是嶽雲、鄭七郎這兩個調皮鬼。


    嶽飛離京之後,嶽雲和鄭七郎成了沒人管的野孩子,整日出去惹事,鄭七郎九歲、嶽雲八歲,就這麽兩個小屁孩,居然將京城內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全部打服,名氣甚至比他們的老子李綱、嶽飛還大。柔福帝姬無奈,向皇帝哥哥求助,趙桓將兩個搗蛋鬼弄進宮來,陪皇長子趙諶讀書。也就老實了三四天,比鄭七郎大一歲的趙諶,原本極穩當的一個孩子,也變得囂張跋扈起來。孩子還小,趙桓不想太拘束他們,也隻得由他們去了。


    嶽飛摸著兩個家夥的腦袋,問道:“惹事沒有,乖不乖?”


    嶽雲仰頭道:“回父親大人的話,娘娘都兩天沒有說過孩兒了!”


    嶽母為嶽雲操碎了心,能兩天不責怪孫兒,真是希罕事!也就是說,淘小子兩天沒闖禍嘍?


    嶽飛扳著臉,瞧著那個。


    鄭七郎斜眼瞄一眼師父,小聲道:“父親大人整日不在家,哥哥們都去讀書了,沒人管我。我昨天不小心將父親大人的硯台摔碎了,嶽雲給了我一個假的,父親大人還沒發現呢!”


    嶽飛看看站在趙桓身後的李綱,李綱唯有苦笑,他還真沒發現,自己喜歡的硯台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塊了。


    嶽飛道:“能說實話就好,玩兒去吧!”


    兩人歡天喜地地去了,眾人又笑起來。


    當日,趙桓、嶽飛同升金根車,牛皋主駕、張伯奮參乘,在京城民眾的歡呼聲中,徐徐駛入皇宮。


    巳時整,趙桓升文德正殿,大封功臣。


    封嶽飛為開國侯、正四品宣威大夫、捧日軍團都指揮使;牛皋為新成立的大宋水軍虎翼軍都指揮使,從五品中衛大夫;張伯奮為從五品親衛大夫,天武軍團都虞候,暫行都指揮使職權;張憲為從五品親衛大夫,捧日軍團都虞候。楊欽以下,各封賞有差。


    未時出,集英殿賜宴,大宴百官!酒席宴上,牛皋酒量衝天,千杯不倒,被趙桓封為大宋酒神,自此牛皋酒神之名比起他的顯赫戰功更為人們稱道呢!


    酒宴一直持續到戌時末,才告結束,趙桓喝得大醉,人事不醒。


    坤寧殿內,燭光搖曳,皇後朱雲蘿坐在男人的身邊,挽著他的手,靜靜地望著熟睡中的男人。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一言九鼎、君威如山的帝王,更象一個孩子呢!


    他睡得很沉,也許夢到了什麽開心事,會心地笑著。


    雲蘿成為皇後已經一年多了,這一年多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在她看來,相敬如賓的丈夫有時變得那麽陌生,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國家的事情千頭萬緒,男人難得能睡個好覺,她也幫不上什麽忙,總是為他著急!


    金兵退了,夏軍也退了,李蘭若進宮,官家臉上的笑容多了,她看著也高興。晚上,官家來坤寧殿的時候越來越少,她也是女人,她也盼著丈夫每天都能回來,可是,她還是皇後,母儀天下的皇後,她不能那樣的。男人啊,無論多大歲數,還是象個孩子。而她的坤寧殿就是男人永遠的家。


    蘭若去了,那麽完美的一個女人,突然就去了,讓人不能相信,讓人感覺到不真實。官家的感受可想而知,笑容不見了,動不動就發脾氣,蘭若留下的帝姬還沒娶名字,官家看都不想看,官家是真的想蘭若啊!


    她把孩子接過來,象當年照顧諶兒一樣,悉心照料,孩子很好,她也歡喜。


    官家來坤寧殿的此數越來越多,這裏更象一個家了,她更高興。


    “水,拿水來!”官家叫著。


    雲蘿下床,端過一碗茶,官家眼睛都沒睜,喝過茶,又睡了。


    風有些大,雲蘿關了半扇窗戶,吹掉蠟燭,輕手輕腳地上床,想睡卻也不甚容易。


    轉眼間就是六月二十六日,二郎神的生日到了。這一天可是極熱鬧的日子。


    當今官家登基以來,有意淡化了許多政治性節日,列祖列宗的生日除了太祖、太宗和道君太上皇帝的生日要慶祝,官家自己的生日——四月十三日的乾龍節都草草了事。但是,民間要自己慶祝,官家卻從沒說過什麽話的。


    節日少了,人們的熱情累積起來,到了要爆發的時候,那還了得。


    花車排著長長的隊伍,在大街小巷招搖過市。神通廣大的二郎神,帶著他的夥伴——梅山七聖,腳邊跟著威猛的嘯天犬,降臨人世。看二郎神君,頭裹描龍畫鳳金花襆頭,身穿金絲走邊赭衣繡袍,腰係藍田玉帶,足蹬飛鳳烏靴,龍眉鳳眼,皓齒鮮唇,手執彈弓,豐神俊雅,直把懷春的少女芳心撩撥,看得雍容貴婦情絲暗渡。


    一名觀賞花車的女孩,正又羞又喜地看著,二郎神忽然自花車上飛身而下,站在少女麵前,朗聲道:“小娘子可願和我一同去嗎?”


    姑娘羞羞道:“高堂安在,不能遠行!”


    “隻消一個時辰,上了天,入了地,小娘子想回便回有甚難處?”


    二郎神恁地強橫,也不管人家姑娘願不願意,抱起姑娘,上了花車,在人們的歡呼聲中,慢慢去了。再看那小娘子,俊臉陀紅,眉目傳情,眼眸中神采飛揚,哪裏有一絲的不情願?


    這一天鍾相八大聖使之一的高虎,帶著兩名親兵,進城辦事。辦完事情,想回軍營,眼睛卻不夠用了。街道上,鮮花如海,美女如梭,窮山惡水長大的高虎哪見過這等陣勢,哪裏漂亮小娘子多就往哪兒湊。人群擁擠,幾次撞到身邊的小娘子,也不見怪罪,膽子越發地大了。趁亂,伸手在一名小娘子的香臀上摸了一把。


    小娘子一聲尖叫,她身邊的幾名喬扮二郎神君的公子大怒,伸手就打。


    高虎也不是善茬,平日欺負人欺負慣了,來到東京汴梁城難道要別人欺負不成?


    高虎身邊的一名小兵,跟著官人很是過了些好日子,一見有人要打仗,“滄啷”一聲拔出佩刀,護在官人身前,“刷”地來一個“神龍擺尾”,無比囂張地說道:“慢著,賊子擦亮你們的狗眼,知道我家大官人是誰嗎?”


    那幾個二郎神,也不接話,等著他把話說完。


    “我家官人乃駙馬都尉、開國侯、捧日軍都指揮使嶽飛嶽大帥麾下八大金剛之一,現居左一軍……”


    話還沒說完,眼前人影一晃,刀到了人家的手裏,鼻梁骨塌陷,身子倒飛了出去。打人的不是旁人,正是原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曹曚的公子曹沅曹大官人。


    曹沅身後的幾位也非岌岌無名之輩:一位是武將世家李家,死在劉光世手裏的李明文的弟弟李明理。一位是知樞密院事張叔夜的二公子張仲熊,還有一位是當今官家的親娘舅王宗楚的公子王希夷。這幾位家世相當,平日交厚,今天出來瞧熱鬧,曹沅的妹妹被狗東西非禮,而且那人居然還是嶽飛的手下,這口氣怎麽咽得下?


    曹沅在常德府平叛過程中,別人都立下大功,唯獨他不但沒升上去,反而掉了下來。回到京城,在牛皋的手下幹得窩囊,索性告假在家休息。


    一肚子火氣無從發泄,這麽好的機會,焉能放過?


    曹沅指著高虎,叫道:“畜生,今天你難逃公道!”


    高虎怪叫一聲,揮劍殺上來。


    高虎武藝高強,曹沅也不含糊,兩人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周圍看熱鬧的,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叫好的、使壞的、起哄的、罵人的,一齊上陣,要多亂有多亂啊!


    曹沅的三名夥伴沒上來幫忙,張仲熊卻和高虎身邊的另一名親兵幹上了。不過兩個照麵,張仲熊將小子打翻在地,一頓狠揍,真下了狠手。這邊鬼哭狼嚎,高虎怎能不分心?一個沒留神,被曹沅覷個破綻,一腳將劍踢飛,手裏的刀在高虎的前胸就劃開了一道口子。


    高虎抽身急退,又被張仲熊在身後踢了一腳,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到了,正義的人們圍上來,將無恥小人揍得昏了過去,就連曹沅的妹妹,那名引起高虎歹意的漂亮小娘子也上來,很是踢了幾腳。


    “好,揍死他!”


    “不能便宜了他,將他送到開封府,捶他三百大板,看他還敢不敢!”


    哎,就有那不怕事大的,還在旁邊叫好呢!


    “住手!”一聲斷喝,人群閃出一條小路,湧進一隊人馬。曹沅冷眼觀瞧,心道,他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嶽飛嶽鵬舉!


    近來,嶽飛春風得意,馬蹄甚急。新成立的捧日軍團,全部騎兵編製,雖然現在馬匹不夠使喚,官家已經說了,三年之內,一定讓他的四萬騎兵全部就位。整整四萬騎兵,與金兵在大草原上來一場真正的顛峰對決,想想都會睡不著覺的!二十四歲的年紀,全憑自己打拚,拜將封侯,貴為駙馬,嬌妻愛子,哪個不羨慕?有人說,他是官家最為倚重的兩個人之一,另一個就是李綱李相公;還有人說,他是大宋立國以來,最為天才橫溢的軍事將領,將來的成就必將超過太祖朝的曹彬、仁宗朝的狄青!


    就是嶽雲和鄭七郎兩個猴小子,也懂事多了呢!


    做事全身都是勁兒,身子輕飄飄的,仿佛就不知道什麽是疲倦;酒也喝得爽,怎麽喝都不會醉。嬛嬛臉上笑開了花,母親大人雖提醒過他不要太張揚,老人家還是歡喜的,他看得出來。


    再說了,他哪裏張揚啦?


    剛從宮裏出來,正準備回府,半路上碰到鬥毆之事,能不管嗎?


    曹沅等人悻悻地閃開,王橫上前,拉起地上之人一看,勃然大怒道:“大帥,是高虎將軍!”


    嶽飛不悅地問道:“為何事爭鬥?”


    曹沅站著理,自不能弱了勢頭,道:“你問他!”


    高虎昏過去了,不能說話;他的兩名親兵,挨了打,眼下看到大帥,痛哭起來。一人道:“大帥,他們仗著人多,欺負我們。大帥,您可要為我們作主啊!”


    嶽飛陰沉著臉,再問曹沅:“到底發生了事!”


    曹沅心高氣傲,看著嶽飛的樣子就不爽,輕蔑地說道:“我不是你的兵,你給我放尊重點!本官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那名小兵指著曹沅,煽風點火:“大帥,您看看,您看看!他是什麽東西,怎麽敢這麽更您說話?大帥,不能饒了他!大帥,下令吧!”


    嶽飛甩鐙下馬,冷冷地望了小兵一眼,嚇得那家夥激靈靈打個冷戰,不敢再言語。


    嶽飛壓著火氣,道:“你打了我的人,我要知道為什麽。”


    嶽飛身後的五十名親兵,擺著架勢就要上來拿人,而王橫橫眉立言,越發可憎。


    靠人多,欺負人嗎?


    曹沅極為不忿,根本就懶得解釋,道:“他們欠揍,我就打了!本官累了,要回了!”


    說罷,轉身要走。


    嶽飛怒道:“站住!”


    曹沅雙手背在身後,仰望悠悠蒼天,道:“你待怎樣?”


    怎樣?


    嶽飛的火氣“騰”地衝到腦門子,飛身一躍,鐵拳追風,一拳擊向曹沅麵門。曹沅想躲,怎奈嶽飛動作太快,已是不及。


    “砰”地一聲,滿嘴噴血,門牙隨著鮮血飛了出來。


    “哎呀!”曹沅叫著,衝上來。


    他哪裏是嶽飛的對手,兩三個照麵,肋骨折了幾根,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曹沅的妹妹聲聲呼喚著哥哥,指著那三名衙內,急道:“你們都是死人啊!給我打,狠狠地打!”


    美人的眼淚,力量的源泉。況且,那幾人都想博得佳人芳心,這時候當然不能慫包。於是乎,群起而攻之。


    三個打一個,照樣不是對手。


    嶽飛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惡戰鍾相時的場景,戰意昂揚,一刻鍾不到,將三名衙內揍得站不住腳,倒在地上嚎叫。


    衙內們挨打,他們帶的家人不待吩咐,往上就闖。那邊王橫帶著親兵,“嗷”地一聲撲上來,雙方站到一處。


    戰鬥的結果毫無懸念,嶽飛取得空前勝利,四名京城內赫赫有名的衙內,以及他們帶著的十幾名家人,全部失去戰鬥力。曹沅一方,戰果慘淡,唯一可以自豪的一點成績就是先前打昏高虎,尾聲撓傷王橫。撓人的是曹沅的妹妹,這小娘子也恁地潑辣,不愧出身武將世家,把王橫追得滿場跑,王橫比喪家之犬強到哪去!小娘子還要撓嶽飛,幸虧嶽飛躲得快,又被開封府衙役死死保住,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呢!


    嶽飛帶著人去了,丟下一地的傷號,以及不知所措的開封府衙役!


    事情太大了,衙役處理不了,回來稟報開封府尹聶山;聶山也解決不了,隻得來見官家。找官家,好事壞事都找官家,甭管多大的麻煩,官家都得料理,哎,大家來評評理,官家怎麽就那麽倒黴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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