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歌最終,不管是為了自己也好或是為了自己心愛之人,他都選擇了自首。他怎麽願意呢?怎麽舍得呢?隻是呀,有個詞名為不得已而為之。


    不得已做了一個拋妻棄子的選擇,但他定然是因為希望李長茹和她腹中胎兒能夠更好吧!


    李長茹年幼喪母,自幼就不得父親喜歡,雖說在外人看來,李長茹的父親可是個大善人,她一定是過著大小姐的生活呀!可是李長茹卻並非如此。


    她出生的時候,母親大出血死了,父親便覺得是她的到來,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對李長茹也並不算好。


    三年前,清秀的管家還不是李府的管家,隻是跟隨毒娘子的一個仆人、跟隨者罷了。他成了孤兒,是毒娘子救了他,他無家可歸,是毒娘子收留了他。


    即便是他知道,毒娘子隻是想讓他做一個“小白鼠”可是沒辦法啊!他隻能順從。


    但是,他不後悔,能活著,已是不易,任何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他都不會錯過,更不會放過。更何況,因為毒娘子,他遇到了李長茹,不管他們最終能不能廝守一生,可是,他們也曾朝夕相處就夠了。


    他想要的不多,他亦是個知足的人。


    李長茹當年被李大善人氣的離家出走,也是因為這個,她才和陳天歌認識的。


    她記得父親說她是個“賠錢貨”還把母親克死了,她當年出生哪裏是她能夠選擇的呢?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生在這個什麽大善人家裏。在外人看來李大善人多麽的好,多麽的慈善。可是,在家,她卻從沒有享受過父愛。


    父親雖然幫助他人,還贏得了不少好名聲,可是在她看來,父親卻從不是什麽好人。


    那天,天氣並不是很好,還下著毛毛細雨。李長茹跑出了家門,她不想看到父親那樣的眼神,這一切本不該是她的錯,不是她的錯啊!


    心中又氣又委屈,本以為自己這麽多年了,已經不在乎父親說什麽了,可是……原來她還是會在意的呀!


    跑到一處林子裏,李長茹已經渾身濕透,並且迷失了方向。她看著漸漸漆黑下來的天色,害怕極了。


    雖然她離家出走過,卻也不曾超過一天,更不要說夜不歸宿了。


    李長茹害怕的蜷縮在一顆樹下,她不敢再亂走了,她害怕,怕林中會不會有野獸,怕林中會不會有妖魔,怕林中會不會有強盜,怕……


    能想到的可能性她都想到了,可是,唯一沒想到的是,她遇到了一生中最愛的人。


    幸好,幸好他們的相遇不早不晚,幸好他們都是彼此對的人。


    “姑娘,你為什麽在這裏啊?”陳天歌好奇的湊上前,小聲詢問。


    “我,你是誰?”李長茹捂著饑餓的肚子,聽到聲音後,一抬頭卻看到一個麵容清秀的男子,最重要的是,男子的眼中除了好奇,更多的是關心,這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叫陳天歌。”


    陳天歌,這三個字並沒有什麽特色,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罷了,卻讓李長茹一瞬間就記住了,且再不能忘記。


    “天歌,你可是撿到了什麽有趣的小東西?”正在這時,一個穿著大紅色衣裙的女人款款走來。


    “……”陳天歌身子一僵,似乎想到了什麽,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什麽。


    “喲,挺好看的一個小丫頭嘛!”毒娘子走到李長茹的麵前,笑著看著李長茹。


    “我給你做藥奴還不夠嗎?”陳天歌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他被毒娘子用作小白鼠,三天兩頭就要生不如死一次,多少次都是在要死了的邊緣才會被拯救回來,在他看來,毒娘子就是個惡魔,他不希望麵前的小姑娘因為和自己打了個招呼便淪為和自己一樣的下場。


    他是男子,他不在乎,可是那坐在地上把自己蜷縮在一起的小姑娘,那麽小小的一隻,看起來柔弱惹人疼,毒娘子怎麽忍心這樣對一個小丫頭呢?陳天歌心中焦急。


    “你是什麽人?”李長茹警惕的看著毒娘子。


    “什麽人?拯救你的人啊!”毒娘子想了一想,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拯救?嗬嗬,李長茹臉上毫不掩飾的是不屑。


    這倒是惹的毒娘子好奇了,她不信自己?


    “我可以教你用毒,這樣就沒人敢傷害你了啊!”毒娘子想了想自己能夠給李長茹的,卻終是沒發現什麽,隻好說出了這麽一句。


    是了,她是毒娘子啊!多少人想要她的命啊!其中不乏比她武功高出太多太多的人了,隻是最終殺人不成反被殺,也多虧了自己手中的毒,這才讓那些人望而卻步。


    毒娘子本來是不打算收徒的,隻是見李長茹長相不錯,手也生的好看,是個不錯的苗子,用毒方麵,若是她死了,也不至於讓自己研究了那麽久的東西,就此失傳、消失。


    “毒……”李長茹輕聲念了這麽一個字,聲音輕的仿佛不曾出聲過一般。眼神空洞,似乎在想什麽,又似乎在發呆而已。


    “好!”猶豫了片刻,李長茹突然堅定的說出了這樣一個字。


    她不是什麽大家閨秀,更不是什麽父疼母愛的小孩兒,她需要保護自己,保護好自己。而毒,如果她能學的話,就再好不過了吧!


    “可是,你為什麽要教我?”李長茹突然更加戒備的看著毒娘子,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她不相信有人會毫無所圖就把自己的毒術交給一個陌生人,更何況,她也沒有見過這個女人用毒啊!毒術如何?她一無所知。


    “我毒娘子做事,哪裏需要什麽為什麽啊?我開心就好。”毒娘子看著李長茹戒備的樣子,笑的開懷。第一發現,收個小徒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嘛!更何況她剛看了小丫頭的手,修長而好看,用毒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啊!


    “那好,我學就是了。”咬了咬牙,李長茹還是選擇了答應。


    李長茹不知道的是,她這麽一答應,竟改變了自己的一生,她的人生軌跡也脫離了她原本所設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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