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去皇宮,慕蕁漪便知道逃不脫一場硬戰,不過……


    微微側頭,看了一眼一旁依舊冷若冰霜的景容風,嘴角忍不住向上翹起,隻要他不負她,黃泉碧落,便都不怕!


    “如何?”景容風突然間說話,頓時引來了慕蕁漪的一陣迷茫。


    “如何?”慕蕁漪重複一句,不解的看著景容風。


    景容風輕笑兩聲,伸手握住了慕蕁漪放在腿上的小手,緩緩說道:“如此盯著為夫看,可是被為夫的美貌所迷住了?”


    聞言,慕蕁漪錯愕的望著景容風,眨巴眨巴眼睛,許久才說道:“景容風,我怎麽從前不知道你如此自戀啊?”


    “哈哈哈!”笑聲從景容風嘴裏溢了出來,那燦爛的容顏瞬間讓陽光失色!


    慕蕁漪的眼神裏滿是癡迷之色,一想到如此出眾的人是自己的夫君,慕蕁漪臉上的笑容愈發深了。


    “真美!”慕蕁漪毫不猶豫的誇讚道,伸手捏了捏慕蕁漪的臉頰,一臉滿足的說道,“果然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而這一係列動作卻是讓景容風的心猛地一跳,伸手握住了慕蕁漪想要離開的玉手,緊緊的握住,不舍得離開。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碰過自己,那柔軟的觸感,燙在心尖的溫度,無一不讓他懷念。


    然而,這些年來,卻從沒有人近過他的身,一米之外,就死了……


    似乎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瞳孔猛的一縮,一雙眸子裏散發出狠戾之色。


    慕蕁漪將這微妙的變化盡收眼底,眉頭微微蹙了蹙,反手握住了景容風的雙手:“想什麽?”


    溫柔的聲音,瞬間讓景容風的思緒回歸當前,卻見他蠕動了幾下嘴唇,最終隻是扯了扯嘴角:“無事。”


    “我不知道你之前發生了什麽。”慕蕁漪語氣輕輕,猶如一陣春風拂過心尖,讓人忍不住靠近,“我也不想你之前發生了什麽,但是從你認定我的那一刻起,你的每一秒我都要參加。”


    “什麽事情都別瞞著我,我既然選擇了你,哪怕與世人為敵,我也會站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景容風抬頭對上慕蕁漪的眼眸,她的眼裏滿是笑意,然而卻有著說不出的堅定之色。


    “你就不怕,我做的是壞事?”


    景容風聲音有些沙啞,緩緩問道。


    慕蕁漪笑了,勾起唇角:“哦?壞事啊,與我何幹?我隻關心在乎我的人,你說我自私也好,與我無關的人,我為何要在乎?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幹?”


    景容風笑了,心裏的暢快,非言語來形容,將慕蕁漪緊緊抱在懷中,原以為自己會孤獨一生,卻沒想到,老天將她派到了自己身邊。


    這就是緣分吧!


    “跨過千年來相愛啊……”慕蕁漪在景容風懷裏低低呢喃一句,繼而笑了。


    而這一句卻是落入到了景容風耳中,雖然不解,但是也沒有多想。


    “主子,到了。”外麵,楚然的聲音響了起來。


    掀開簾子,慕蕁漪看著高高的宮牆,感歎一句;“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自由是路人呐!”


    身後的景容風聽此,若有所思。


    “走吧!”慕蕁漪深吸一口氣,與景容風走進皇宮。


    兩人剛到太後宮殿門口,就聽到了裏麵太後的笑聲,不禁挑了挑眉頭,這是什麽情況?


    不是興師問罪三堂會省嗎?


    與景容風對視一眼,然而他的眼眸深邃不已,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如何想。


    “進去吧。”淡淡的聲音瞬間讓慕蕁漪安定下心來,也是,管她出什麽幺蛾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深吸一口氣,慕蕁漪緩緩走了進去,福了福身;“給太後請安。”


    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太後冷冷的看了一眼慕蕁漪,眼眸微微轉動幾分,繼而又笑著說道:“這麽多年不見,你也不回來看看,哎……”


    慕蕁漪揚了揚眉毛,這是要對自己視而不見嗎?


    “太後。”一旁的景容風淡淡的叫了一聲。


    慕蕁漪突然之間抓到了什麽,是了,景容風居然叫太後不是叫母後!


    這一認知,讓慕蕁漪的心弦一顫你,似乎發現了什麽。


    “容風啊,先坐下吧。”太後看著景容風,笑著說道,“你看,你姑母也好久沒見了吧。”


    景容風轉頭看向一旁的婦人,便是先帝的親妹妹,唯一的長公主。


    不過是四十歲的年齡,臉上卻滿是滄桑,明明比太後小,看起來卻老了不少。


    慕蕁漪蹲得腿微微發麻,索性站了起來,抬頭也看向了一旁的長公主,不得不說,長公主的容顏十分清秀,就猶如鄰家大姐姐一般,特別是一雙眸子裏滿是滄桑和睿智,這樣的人兒,根本不容小覷!


    但是臉上的疲態與病容卻是怎麽都掩藏不住。


    慕蕁漪略微思索一番,再次打量起長公主來,見她一雙手上的傷口不少,刹那間眼裏滿是疑惑。


    對於長公主,她知道的甚少。


    “哼,到底是上不得台麵的,一點禮數都不知道!”太後冷哼一聲,撇了一眼慕蕁漪,眼裏滿是諷刺之意。


    慕蕁漪自然知道太後說的是什麽,索性裝愣,緩緩說道:“太後您是不是生病了?可有去請太醫?”


    太後一愣,眼裏劃過一絲不解之色。


    “王妃莫要詛咒太後!”太後身邊的嬤嬤迅速說道,一雙眼睛裏滿是輕蔑。


    慕蕁漪迅速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有詛咒太後啊!隻是剛才我請安時,太後久久不回話,我還以為太後娘娘感染了風寒,以至於五官都不太靈敏了……”


    “你……”嬤嬤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時,一旁的景容風卻開口說道。


    “太後也要注意身體。”


    一句話堵死了嬤嬤。


    太後臉色十分不好,在心裏冷哼一聲,到底不想與景容風關係太僵:“都坐吧。”


    待慕蕁漪與景容風坐下後,太後這才說道:“你們的事情,外麵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也不用哀家來說,今日哀家叫你們過來,就想問問這件事!”


    說著,給身邊的嬤嬤使了一個眼神,那嬤嬤迅速將盒子拿了上來,當著眾人的麵打開,正是當日的落紅帕!


    慕蕁漪見此,挑了挑眉頭,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看來是想要自己出醜啊!


    而景容風卻是端著茶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太後雖然看著別處,卻是一直關注著兩人的神色,見兩人臉色毫無異樣,一時間卻是不知道如何接話。


    “我倒是聽說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長公主緩緩開口,“也是風兒為了保護榮王妃,以至於才騙了嫂嫂你,隻是風兒也是好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太後一愣,不動聲色的與旁邊的嬤嬤交換了一個眼神,她今日在這個時間請長公主過來,就是想讓長公主對慕蕁漪留下不好的印象,從此讓她無法在京城立足,怎麽這人倒是幫著慕蕁漪說話了?


    “逸兒這是何意?”景辛逸,便是長公主的名字。


    聞言,景辛逸淡淡一笑,輕輕的說道:“這丫頭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便是夫妻之事兒,在那時也是不可,但是風兒為了保全這丫頭,因此不得已才騙了嫂嫂,嫂嫂莫要生氣才是,風兒有情有義,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景辛逸的臉上滿是笑容,轉頭看向景容風。


    景容風微微思忖片刻,心中雖然有疑惑,但是麵上卻是不顯:“便是如此。”


    “這事兒若是與哀家說清楚,哀家也不會為難人,怎的就瞞著哀家不讓哀家知道?”太後自然不想這麽容易放過慕蕁漪,當下冷聲說道。


    “是蕁漪的錯。”慕蕁漪迅速說道,臉上滿是委屈之色,“隻怪蕁漪當時害怕,不得已求了王爺,才讓王爺幫著蕁漪瞞著太後,隻是當時蕁漪並不知道太後是如此心善之人,所以才誤解了太後……”


    這一番話頓時讓太後心中窩火不已,若是現在懲罰了她,就是間接承認了自己心不善!好一個慕蕁漪,她倒是小瞧了她!


    景辛逸挑了挑眉頭,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行了,都退下吧,既然身體不好,就好好調理!”太後斜睨了一眼低眉順眼的慕蕁漪。


    慕蕁漪自然點頭應下。


    “如此,皇嫂,我也告退了。”景辛逸站了起來,緩緩說道,“就勞煩皇嫂替我向皇上道謝,多謝竹太醫替我調理身體了。”


    聞言,太後臉上這才有了笑意:“便是夜兒該做的。”


    磨蹭了一下,幾人這才走出了皇宮。


    隻是在分離之時,景辛逸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景容風:“風兒,多年不見,你倒是與以前不一樣了。”


    景容風抿了抿嘴,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見此,景辛逸卻沒有多說,而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百無聊賴的慕蕁漪,見她側身看著不遠處,一隻手抓了抓頭,動了動鼻子,緊接著眼睛一亮。


    “那邊的臭豆腐好香……”


    慕蕁漪猛然轉頭,準備讓景容風與自己過去,卻發現景辛逸正上下打量著她,當下一愣。


    “是個伶俐的孩子。”景辛逸笑了笑,“明日我在府中設宴,不知道榮王妃有沒有時間?”


    “啊?”慕蕁漪一愣,迅速看向景容風。


    景容風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姑姑,蕁漪身體不適。”


    “噗……”景辛逸突然笑了起來,“好了,你這話我可不信,放心,我會好好照看她。”


    景容風還想說什麽,慕蕁漪迅速拉住了景容風的手,朝著他搖了搖頭,這才看向景辛逸:“長公主便是不說,我也要去府中拜訪,今日多謝長公主替蕁漪說話了。”


    “好,我便等著你來。”景辛逸朝著冷嬤嬤使了一個眼神,兩人上了馬車,緩緩離開。


    而景容風與慕蕁漪兩人也上了馬車,等到遠離皇宮後,慕蕁漪這才疑惑的問道;“這長公主是什麽人?”


    景容風眉頭一皺,眼裏閃過複雜之色:“是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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