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夜色已濃。


    太子府處,華燈不休,秋末冬初的花兒這院子裏都有,簇擁著四季常盛的萬年青,冰月的淺輝灑下,隻是微微一些搖曳便被映著清光動影。


    下人仆從們都忙碌著,將瓜果佳肴搬至席麵,還搭了個大戲台子,一些京城的名角兒都在戲台子下麵補妝、換戲服。


    無人瞧見的暗處,牆角兒、屋簷上,則都守著一些身穿黑衣帶著銅製麵具的人,各個都目露殺機,伺機待發。


    葉琢也在其中,他將長劍背在身後,就趴在屋簷上發呆。


    有些昏昏欲睡的架勢,肚子還有些餓。


    早知道這太子府擺宴需要這麽久,來之前就先去找楚茶要些吃的了。不過幾天前去尋她要食物,她卻又哭又凶地趕他走。


    好像是因為棉被的緣故


    是他不小心弄髒了。


    所以沒飯吃。


    上一次砸壞木材也是如此。


    不過後來給她一個新狗窩,她就很開心,不僅給他做了好吃的,還把他的頭發紮得很整齊。


    這般想著,葉琢就下意識摸了摸歪歪扭扭的馬尾。


    他眸光微微一亮,好像理解了什麽。


    這次完成任務,就去拿幾個棉被送給她,她一定很開心。


    然後就會給他做好吃的。


    很香,還幹淨。


    跟門主吃的一樣幹淨。


    葉琢心裏有了主意,開心不少,這才著重於眼前的任務,抬眸往屋簷下看去,不想卻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女穿著淡藍長錦衣,一根霜白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發簪輕挽,微微轉眸,便是顧盼生輝,即使不說話,麵上也帶著清淺的笑意。


    是


    會做飯的楚茶。


    葉琢眸光微動,原本不知該飄向何方的視線這才尋著了固定處。


    他看著那少女跟在幾個人後邊,如閑庭漫步般不急不緩地往前走著,遇著了人就抬眸淺笑,掩袖說著話兒,一副相處愉快的模樣。


    即使有一個壞女人將水灑在她身上,她也不生氣,依舊笑著,眸光清淺柔和。


    不知怎的。


    葉琢看著看著,就心裏來氣。


    之前弄髒了她的棉被,都要被好一頓凶,連飯都沒得吃。


    這個人將她裙子弄髒了,她卻還是笑著。


    為什麽


    葉琢想不明白。


    但他卻知道,自己現在很生氣。


    至於氣誰;


    又在氣些什麽;


    葉琢還是想不明白。


    他捧著臉,一邊盯著屋簷下看戲的楚茶,一邊悶悶地想著。


    直到接住一隻黑雀,說時機已到,示意動手。葉琢才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事情拋開,專心應付眼下的任務。


    上次刺殺太子的任務失敗後。


    沒過多久。


    門主又接了新任務。


    要在百花賞月宴上,刺殺太子妃。


    這次任務隻準成功不準失敗,否則出此次任務的全部殺手,都要進百毒蛇窩,成為那些毒蛇的飼料。


    葉琢並不想死。


    他感受到了吃東西的樂趣。


    也還沒弄懂,為什麽冬天棉被幹得慢。


    楚茶在侍女的幫助下,換了身新衣裳,才振了振袖子往會宴的地方去。


    此刻南曲已經快嚐到尾聲了。


    楚月正聽得津津有味,轉眸瞧見楚茶回來,頓時沒了好眼色。


    她的母親因是續弦,所以平日在一些宴會中,就總要低其他夫人小姐一等。僅此也就罷了,可她們卻總愛當著麵兒地提起父親早逝的原配,以及楚茶。


    為什麽


    平白膈應人嗎


    楚月有些不開心,瞪了那重新落座的少女一眼。


    剛才潑的茶,應該再燙一些,把她的皮膚燙爛,不得不回府醫治才好,免得繼續呆在宴會裏,擾人心煩。


    楚茶瞧見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楚月的惡意其實很簡單,來得快去得也快,平日在南陽侯府裏也從不來找她麻煩。所以楚茶隻當看著一個鬧小姐脾氣的姑娘罷了。


    隻要別擾了她平靜的生活就好。


    畢竟她可不是孤單一個人,還有一院子的貓貓狗狗呢,若是一個不留神,與楚月結了大仇,對方要把這些小動物拿出去丟掉或者打死,可就得不償失了。


    她正想專心聽戲。


    隻見一陣短促的慘叫聲響起,鮮血就迸濺到了那些名貴花草上。


    楚茶連忙站起身,回眸看去


    隻見二十多個黑衣人正手持利器,與那些太子府的侍衛拚殺。


    他們的目的十分明確,那就是太子妃。但他們也並不是隻殺太子妃,若是有女眷擋在身前,他們手中的劍就直接將人割喉刺腹。


    楚茶有些緊張,連忙往後退去。


    她雖然懂一些武功招式,但她這具身體可是柔弱非常,一點內力都沒有的,在這些專修殺人招式的刺客麵前,就像一個會撓癢癢的箭靶子。


    楚茶一路穿過戲台、花草,躲在假山後麵。


    她的本意是躲在暗處,等外麵的拚殺結束再出去。


    卻不想太子妃跟她的想法一樣,居然躲在了一處,兩人大眼瞪著小眼。


    太子妃孤身一人有些害怕,連忙說著“你是南陽侯府的小姐吧,我記得你,隻要你保護本宮,本宮一定賞,重重有賞”


    “可是太子妃我不會武,如何護您”楚茶微微抬眸,怯生生地問著。


    很快。


    她這個問題就得到了解答。


    太子妃的方位很快就被兩名刺客捕捉到了。


    他們目光森冷、手提長劍就一躍而來,太子妃尖叫一聲,就將楚茶拉過來擋在身前。


    楚茶驀地睜大杏眸,大腦一片空白。


    她很想躲開。


    但視線所及隻有那兩名刺客,以及他們手裏緊緊握著的帶血劍尖。


    就在她等待死亡之時,一朵劍花乍然挽出,像削蘋果似的將那兩名刺客的腦袋斬下。


    隨之。


    她的腰身倏忽一緊,就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葉琢殺人向來不喜花架子,隻取致命之所,劍尖斜指就直接刺穿太子妃的喉嚨。


    其後,才轉眸看向楚茶,也不說話,隻是看著。


    楚茶原本還有些緊張,等瞧見那雙熟悉的清亮眼眸後,才算是鬆了口氣。


    “怎麽是你”


    他有些疑惑,微微偏頭“你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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