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境盯著屏幕上言緋的問題思考了片刻後,回應:是


    言緋:你年少時真好看哦。


    東方境:?


    他現在難道不好看?


    言緋:不過你現在也好好看。


    東方境憋著的那口氣瞬間消散。


    言緋這一晚上時間,在星網上的熱度已經超過了東方境。


    熱搜榜單上所有的詞條都是關於言緋是鮫魚,以及言緋身份是特工,或者是星際王秘密情人的各種猜測。


    連星際王都成了言緋的一個陪襯。


    當然,沒有東方境這麽一個耀眼的綠葉子,言緋也不至於這麽火爆。


    在這麽火爆的前提下,言緋的演講也成了人們最關注的事情。


    畢竟,這是淩晨到現在,言緋的第一次正式露麵。


    華清學院的入口幾乎要被擠爆了。


    不僅有記者,還有專程跑來特地打卡湊熱鬧的人們。


    幸好皇家衛隊提前接管了華清學院的安保。


    讓校董那邊的人多多少少的鬆了一口氣。


    至少一旦出什麽事情,他們不用擔心會責任會落在他們頭上。


    言緋的演講本來是定在了通常演講的大會堂。


    但人太多了。


    最終不得不把演講定在機甲競技場。


    也就是是上次東方境受襲擊的地方。


    機甲競技場的機甲庫內,全都是皇家衛隊的機甲隨時待命。


    就連林蕭也在體育場的一間辦公室裏掌控著華清學院的網絡,隨時督查著一切異常。


    言緋聽過一個學長的演講,那時候是在會堂裏,她雖然從頭睡到尾,但也知道裏麵聽演講的人不對,她去了也是為了找個地兒睡覺。


    所以站在體育場的站台上,看著四周烏壓壓的一片人,言緋有點懵逼。


    人好多。


    上次機甲對戰,也沒有這麽多的人吧?


    言緋的目光在她左側位置的坐席處頓了頓。


    雖然東方境沒有告訴她在哪裏。


    可她還是感應到了東方境的氣息。


    離她很近,真好。


    這樣一旦誰敢襲擊東方境,她可以第一時間衝過去。


    沒有一點演講稿的言緋即興發揮。


    朝大家揮手:“今天人好多,有點意外,謝謝大家。”


    眾人立刻起身爆狂叫著歡呼。


    言緋:……歡呼的聲音好大,她聽懵逼了。


    不過她從這些聲音裏辨別出來。


    好多人都在問她是不是鮫魚化形。


    當然,更多的人在問她和星際王是什麽關係。


    言緋用手勢壓了壓。


    大家立刻安靜了下來。


    言緋:“星網上今天都是關於我的熱搜條,就在剛剛上台之前,我還在瀏覽,說實話被大家關切的感覺特別美好,我很榮幸能有這樣的機會被你們聆聽並注視。”


    “首先,我這次演講其實不是為了和大家說我是多麽努力奮鬥的故事,我主要是因為缺錢,想要賺點錢補貼家用,這也是為什麽今天聽演講會需要買門票。”


    坐在言緋身後的校長:……這是賺點錢嗎?


    一百五十億張口就來,這哪裏是一點點錢!


    校長對這個優秀生已經不敢用看貧困生的目光去瞧了。


    眾人:……


    竟然窮成了這樣子?這,這也太可憐了啊。


    這麽可憐,看來不會是星際王的女人。


    畢竟王的女人,不可能會在這裏哭窮。


    言緋:“我的家鄉特別的窮,以貧窮和資源貧匱著稱,可能你們也聽過,我所在的星球叫蔚藍星球。”


    她這樣一說,眾人齊齊驚愕,一片嘩然。


    蔚藍星球那是出了名的垃圾星球。


    上麵生活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陽光,更別提離開蔚藍星球去別的地方。


    言緋頓了頓,等著大家紛紛揚揚的議論聲都小了些。


    這才繼續說:“我想買下蔚藍星球並對蔚藍星球進行重建,讓我的族人們都能夠回歸故鄉,成為自由的獨立個體。”


    眾人沉默,隱約間似乎窺見真相,一個個心跳加快。


    言緋不負所望,繼續說:“星網第一詞條都是疑惑我是不是鮫魚,我要告訴大家,我不是鮫魚。”


    她這話一出,眾人覺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畢竟,鮫魚怎麽可能化形成人。


    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言緋:“我不是鮫魚,我是鮫人。”


    “我們族人稱自己為鮫人。大家可能不清楚鮫人如今的存在數量,不過星網很萬能,大家可以搜索一下。”


    “作為一隻鮫人,我不覺得我和大家有什麽區別,與你們一樣,我們也是精神力強大的可以化形成人,精神力弱小的是鮫人形態。”


    “其實大家一直覺得吃鮫人肉可以緩解或是解決獸暴,這其實是不對的,鮫人的肉不能緩解獸暴,真正可以緩解獸暴的是鮫人的歌聲。”


    “鮫人不能發出聲音是因為我們的生長期比較長,而且吃一些特殊的元素才能夠成熟並發出聲音。”


    “所以我想要重新建設蔚藍星球,為我的族人們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好讓他們能夠成長。”


    “我需要錢,希望大家能夠幫助我。”


    “我在這裏,用我的生命起誓,我們鮫人一族不會和殘暴嗜殺的蟲族一樣將人類視為敵人,在我們看來,我們和人類是一樣的存在。”


    “鮫人越來越少,希望大家不要再吃鮫人的肉,因為真正能夠解決獸暴的是鮫人的歌聲。”


    ……


    言緋的話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大家沒想到言緋會承認的這麽幹脆。


    甚至會提到人類和鮫人之間“生死兩立”的事情。


    四周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突然有人高聲叫:“你說你是鮫人,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鮫人,證明鮫人是靠歌聲來解決獸暴?”


    這聲音特別的大。


    簡直能夠貫穿全場般。


    言緋瞟了眼說話的人。


    或許這人是覺得自己在人群中不會被人注意,所以才會吼的這麽高。


    可言緋對聲音敏感,她一眼就鎖定了這個滿臉胡茬的男人。


    “如果我證明了我是鮫人,證明了鮫人是用歌聲可以解決獸暴,那麽,大家會為我的家鄉建設出一點力嗎?”


    她再次重複:“重建家鄉要很多錢,我一個人辦不到,需要大家的幫助。”


    全場靜默。


    雖然言緋信誓旦旦的,但其實大多數的人都不太信言緋的話。


    鮫魚怎麽可能化形?簡直是天方夜譚。


    雖然官方宣布過鮫魚的歌聲才是可以治愈獸暴的關鍵因素,但因為至今沒有一個例子。


    所以大家對此也是持懷疑態度。


    下一刻,言緋突然飄在半空中,尾巴一甩。


    無比巨大尾鰭從她的長裙下伸展而出,在空中拍打。


    銀色的隱約閃爍著彩色流光的尾鰭足足有四五米長,最寬的地方也有兩三米。


    幾乎是尾鰭出現的那一瞬,她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層銀白色的細密鱗片。


    她朝大家揮手:“你們好,我是鮫人言緋,很高興在你們的見證下我可以出現,我的歌聲可以治愈獸暴,如果你們有親人或是朋友出現了獸暴,甚至是獸暴後不能逆轉的獸化,都可以在明天來這裏找我,我會用歌聲將他們治愈。”


    頓了頓,她又補充:“治愈獸暴我不會收錢,不管你們是貧窮還是富貴,都可以在明天中午一點來這裏。我在星網開通了家鄉建設的募捐,希望大家可以關注我,如果有錢請為我捐一點錢,幫我建設家鄉出一點力。”


    在言緋的尾巴出現的那一刻,本來就很沉默的場中,此刻更是靜靜的落針可聞。


    東方境抬頭,一眨不眨地盯著言緋那巨大的尾鰭。


    他見過她的尾鰭。


    她是小人魚的時候,尾鰭小小的,最粗的地方連他的手腕粗也不到。


    所以現在的她,是身體恢複完整後的、真正的她嗎?


    漂亮的尾鰭在穹頂的玻璃上透下來的陽光中閃爍著隱約的彩色流光,美的如夢如幻。


    這,是他的女人!


    言緋在空中緩緩轉悠了一圈,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演講台。


    落地那一瞬。


    她的尾巴變回雙腿。


    再次朝大家笑了笑,她問:“我其實不會演講,我對聲音很敏銳,但是對人類的字卻一竅不通,上學這麽久了,至今連我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在你們眼裏的字,在我眼裏就像是鬼畫符,而且是會動的鬼畫符,怎麽看都看不懂,所以我沒有演講稿,也不知道自己該演講什麽,你們如果有問題可以提出來,我會一一回答你們。”


    她這話說完,眾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發出了啊啊啊的尖叫聲。


    本來演講收費,他們心頭還有點埋怨,學校裏的學生倒還好,收費不高。


    但是外來的記者們或是想要來參觀的人,都花了好多錢呢。


    在看到言緋尾鰭這一刻,他們就覺得,這錢花的太值當了。


    好多人在圍觀的同時也用自己的智腦在星網上同步直播。


    言緋尾鰭露出那一瞬,星網差點再次癱瘓。


    “你真的是鮫人?”


    “你和陛下是什麽關係?”


    “你是緋緋公主嗎?”


    “你是陛下的女兒嗎?”


    “鮫人真的不會把人類視為敵人?我們幫助你建設了家鄉,你會不會在族人壯大後帶著族人來攻打人類?”


    “你都上了大學了還是個文盲嗎?那你當時是怎麽被華清學院錄取的?”


    聽到人群中這個質疑她文盲的聲音,言緋就,就好氣哦。


    不過這個識字問題是鮫人和人類之間的鴻溝,沒法跨越。


    就如同鮫人的歌聲美輪美奐,但人類的歌聲都是五音不全。


    “我和陛下的關係有點複雜,陛下的獸暴是我的歌聲治愈,我的命是陛下救的,如果非要一個詞形容我與陛下,那便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座位上的東方境唇角微微上揚。


    他很喜歡這個形容詞。


    不過,言緋刻意回避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令他有點點不滿。


    言緋的這場演講也算是空前絕後。


    剛進入電梯通道,腰身被人從後攬住。


    言緋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對方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你沒有給我看過你的尾鰭。”


    言緋:“你每天都在看啊。”


    東方境:“這麽大的,沒有。”


    他說話的時候特意將自己的氣息落在言緋的耳朵裏。


    言緋被他這樣撩撥,臉泛著紅暈:“那,那你也沒提出要看。”


    東方境:“是我的錯嗎?”


    言緋:……竟然聽出了幾分委屈。


    “那要不,晚上單獨給你瞧?”


    東方境聲音啞啞的:“嗯……”


    話落又用頭蹭了蹭她的臉頰,“緋緋……”


    言緋聽著他這呢喃的聲音,總有種自己被他含在口中的錯覺。


    “怎,怎麽了?”


    “餓嗎?”他說:“你中午吃的很少,我們去星空海餐廳吧。”


    言緋想到星空海餐廳昨天後來被東方境吃幹抹淨的各種畫麵,忙忙搖頭:“我,我下午還有課。”


    東方境:“我幫你逃課?”


    言緋嚴肅:“我是個好學生,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絕對不能做出逃課的這種壞行為。”


    東方境:……


    老婆想要好好學習,他能怎麽辦,沒辦法,隻能喬裝學生和老婆一起去教室。


    兩個人手拉手進了教室後,就被學生們的目光注視。


    “言緋,你真是鮫人?”


    “言緋,這是你男朋友嗎?好帥,他也是鮫人?”


    “言緋,你真的可以治愈獸暴嗎?我哥哥就是獸暴,而且已經是獸暴七級。”


    ……


    “我可以治愈獸暴,這是我男朋友,他不是鮫人。”


    “你竟然背著陛下找男朋友??”


    不過也有同學們的腦回路不一般,徑直對東方境說:“兄弟你牛啊,和鮫人談戀愛,快告訴我們追鮫人需要做什麽?”


    少年東方境一臉冷酷:“什麽都不需要,有兩三顆混元珠礦脈星球就行,鮫人很好養活,不挑食,隻喜歡混元珠。”


    言緋也補充:“嗯,我們鮫人就是吃混元珠才能長大。”


    眾人:???


    混元珠一顆就是天價,混元珠礦脈的星球那就是他們從來不敢想的事兒。


    這還能叫好養活?


    大家溜了溜了。


    這種女朋友養不起,還是當同學好啊。


    大部分同學們的鄰居或是親戚或是認識的都有獸暴問題困擾。


    所以他們最關注的還是言緋能夠用歌聲治愈獸暴的問題。


    對這事情,言緋特別耐心:“你們可以帶他們明天過來,反正也不收錢,來了也不會掉一塊肉。”


    言緋解決完大家的疑惑,在上課鈴響後,立刻端正地和東方境一起坐在桌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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