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站在養殖場門口的關山就看到了操控著殖裝的穆笙。


    見此,關山微微眯了眯眼。


    他忍不住再次懷疑,穆笙是不是覺醒了本能橋接。


    否則,穆笙操控殖裝有怎麽會這麽熟練?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之後,關上心頭又再次湧上之前說服自己的理由。


    穆笙通過幻造解析,解析過由巢蟲精神力輔助製造的幻夢境。


    穆笙還擁有巢蟲基因,而斯格塔巢蟲的上半部分就是類蜘蛛的形態。


    想來,這些就是穆笙能自如操控蜘蛛殖裝的原因。


    或許,他該讓穆笙試著操控其他種族的殖裝?


    算了,沒有意義。


    本能橋接雖然是暫時無法後天學習的天賦技能,但對精神念師來說,本能橋接的價值算不上太高。


    殖裝隻是精神念師的手段之一,精神念師最核心的手段,永遠都是精神力和豐富的精神力技能。


    ……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關山對自己念頭的收束並不嚴密。


    墨鑰將他的心思都聽得明明白白。


    墨鑰順便想到,關山之前之所以在穆笙麵前收束念頭,可能隻是習慣。


    特別是在穆笙擁有聆聽心聲的情況下,他可能下意識就這麽做了。


    不過他自己應該也知道,就算他不這麽做,穆笙也不可能聽到他的心聲。


    畢竟他可是專精操控係的精神念師。


    墨鑰可以通過心魔之種得知,關山對《思維活化》的修煉已經臻至巔峰。


    關上憑借如此等級的思維活化,再配上煉金係製造的機械,甚至能客串機械召喚流的機械師。


    而且還不是那種需要憑借智腦輔助操控的機械師,關山自己的左腦就是近乎智腦的存在。


    若是墨鑰沒猜錯的話,穆笙目前的教科書上沒有提到的《思維活化》後續修煉方法,必然會涉及到更高級的大腦改造,讓部分大腦轉化為生物智腦。


    不過為了保留感情和創造力,這種轉化大腦的方法應該是不支持全部轉化的。


    此外,這個技能的出現,應該也是主世界意誌的手筆。


    畢竟精神念師想要成為世界意誌,並掌控世界,可不能隻靠人腦。


    身為世界意誌預備役的精神念師,需要提前轉化大腦,逐漸改變對世界的認知能力。


    而墨鑰的心魔宿主之所以不需要,是因為心魔宿主成為心魔傀儡後,認知會自動轉變一部分。


    差得那些,也會在心魔同步的輔助下,從天魔意誌那裏同步過去。


    至於為什麽是天魔意誌,而不是墨鑰自己,自然是因為墨鑰自己也不具備這些。


    墨鑰覺得,這樣的認知是對意誌的扭曲,讓人變得不像人。


    用某種職業體係的專業術語去描述,這種情況也可以稱之為道化。


    所以在分出天魔意誌之後,這類認知就被墨鑰丟給了天魔意誌。


    如今墨鑰腦中剩餘的,隻不過是一些概念化的認知,沒有細節。


    作用也隻是用來參考,便於墨鑰分析與世界意誌有關的事物。


    就如這次,墨鑰能推斷,世界意誌肯定更希望精神念師完全轉化大腦,也就是完全道化。


    這樣能提升祂對精神念師所化附屬世界意誌的掌控力。


    除此之外,也能避免精神念師受感情影響,惹出什麽禍端。


    諸如什麽“活得太久想要自滅”這類受感情影響而誕生的想法,就是主世界意誌不喜歡的。


    就連墨鑰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心魔傀儡,在感情逐漸複原之後,就想著叛逆。


    不過與星際世界的主世界意誌不同。


    墨鑰的心魔傀儡意誌受到了扭曲,看待任何事物,都以墨鑰的利益為優先。


    這種意誌扭曲之力,連墨鑰自己都沒分析出原理。


    這個世界的意誌自然沒能力做到同樣的事。


    ……


    “導師好。”


    來到關山麵前,穆笙跳下殖裝向關山問好。


    這操作果然讓關山心裏微驚,差點以為穆笙在短短幾天內就完成了信念之軀的修煉。


    不過關山到底也是基因武士,曾修煉過武道,自然能看出穆笙運用了諸多技巧。


    隻是,他心裏還是有所懷疑的。


    “嗯。”


    關山淡淡應了一聲,轉身向養殖場內走去,並放出精神力控製蜘蛛殖裝跟上。


    操控蜘蛛殖裝的同時,關山還裝作不經意,將精神力略過穆笙的軀體,並悄悄地探測。


    這種做法,在精神念師之間是極不禮貌的,甚至接近於挑釁。


    因為精神力探測反饋給精神念師的感知非常全麵,可以說是集視覺、觸覺等感知為一體。


    所以,雖然被探測者受到精神力籠罩後,自己可能沒什麽感覺,但對精神念師來說,已經算是將這人透視了一遍,加摸了一遍。


    因此,對精神力探測有足夠概念的精神念師,都不會接受這樣的“羞辱”。


    是以,關山之前才沒有用精神力控製穆笙上下殖裝。


    然而現在,他卻有些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忍不住使用了這不禮貌的做法。


    不過他刻意略過了穆笙的身體表麵,將更多注意力集中在穆笙身體內部。


    然後他察覺,穆笙並沒有修煉信念之軀的跡象,反而是腦中有修煉思維活化的痕跡。


    散發著精神力波動的細胞組織,在關山的精神力探測下非常明顯。


    看來,穆笙若是身體素質不差,在基因武士之道上也必然會有建樹。


    關山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


    穆笙自然察覺了關山的精神力。


    不過他並不在意。


    對某些小孩子來說,兒時的記憶都是模糊的。


    但對穆笙來說,這些記憶卻是清晰的。


    他甚至清楚地記得,自己尚無自理能力的時候,有多少生活老師幫他洗過澡。


    穆笙某些認知上的異常,或許也與此有關。


    跟在關山身後,穆笙來到了一個滿是白色巨型蠕蟲的地坑邊。


    地坑內,有許多有機垃圾,而這些白色蠕蟲則在不斷進食這些垃圾。


    接著,穆笙就見蜘蛛殖裝在關導師的操控下,靈活地躍入地坑,然後咬上一隻蠕蟲開始吸食。


    原來,這些蠕蟲體內就裝著蜘蛛殖裝需要的營養液?


    明白這一點,穆笙刹時間聯想到了更多。


    諸如……有關這白色蠕蟲的身份信息。


    據百科介紹,類似蟻類、蜂類,這些“細腰”的生物,都是隻能吃流食的。


    它們若是吃了太大塊的食物,食物就會卡在細腰處,生生把自己“噎死”。


    然而這麽麻煩的生物,之所以能在自然界的淘汰下幸存下來,自然是因為它們有獨特的生存技巧。


    它們可以讓自己族群內的幼蟲,幫忙消化固體食物。


    就如螞蟻幼蟲。


    螞蟻幼蟲本身是蠕蟲形態,沒有腰,不怕噎死。


    在蟻巢內,它們會不斷進食,並將食物消化為營養液,儲存在身體裏。


    然後在工蟻有需求時,它們會將營養液吐出來,喂出去。


    某些習性殘暴的蟻群,工蟻甚至會直接進食族群內的幼蟲。


    於是它們就以這樣的方式活了下來,還活得很好。


    因此,穆笙覺得眼前的白色蠕蟲,不是蟻類幼蟲,就是蜂類幼蟲。


    它們被巢蟲或是基因調製師放大後,依舊延續了過去的生物本能,才能成為合格的營養液提供者。


    順帶一提,蜘蛛大多也隻能進食流體食物。


    而沒有幼蟲可用的他們,以消化液作為消化食物的方式。


    將消化液注入獵物體內,並將獵物內部消化後,再將獵物吸成空殼幹屍。


    而蜘蛛殖裝之所以取消了消化液這樣具備危險性的武器,想來就是因為有這體內全是營養液的蠕蟲。


    說起來,這蠕蟲既能處理有機垃圾,又能為殖裝提供營養液,確實是作用極大的生物。


    看關導師直接讓殖裝咬蠕蟲的架勢,穆笙推測,這不是因為蠕蟲恢複傷勢的能力極好,就是因為關導師或第一大學,掌握著一隻具備完整生殖能力的蟲後殖裝。


    ……


    “你的冥想法修煉的怎麽樣了?”


    操控蜘蛛殖裝進食的時候,關山也沒有閑著,他向穆笙問道。


    “已經完成恒星的凝聚。”


    穆笙從聯想中回過神,將注意力從蠕蟲身上拿開,回答道。


    聽到穆笙的回答,關山倒也沒多意外。


    穆笙隻去了一次幻境體驗室,就直接學會冥想法的事,他是知道的。


    所以對穆笙的冥想法進度也早有預料。


    此外,穆笙已經開始修煉思維活化的事,也是在提前預告這一點。


    “有什麽疑問,你現在可以問我。”


    頓了頓之後,關山又道。


    穆笙早就在等關山這句話了。


    他隨之將這些天積累下來的疑惑道出,不過這些問題主要集中來操控係上,大多是《思維活化》上的疑問。


    關山則非常耐心地替穆笙解答疑惑。


    而關山的解答,也讓穆笙得知了許多教科書上沒有的知識和小技巧。


    時間便這麽度過,直到蜘蛛殖裝吸食了好幾隻蠕蟲,填飽了肚子,短暫的教學才迎來終結。


    “行了,沒有其他問題你就可以回去了。”


    關山用精神力確認,被蜘蛛殖裝吸食了部分營養液的蠕蟲沒事後,就對穆笙下達逐客令。


    穆笙自己腦子夠用,需要問的問題不多,剛才也已經被關山解答完畢,自然是沒事了。


    “是,導師,我先走了。”


    ……


    從關山那裏離開後,穆笙又過回了之前的宅係生活。


    不過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穆笙又有事需要打破規律生活了。


    這事,還與郗琳有關。


    郗琳申請的殖裝幻境體驗,已經輪到了她。


    隻是,這次幻境體驗將會被郗琳讓給穆笙。


    這是第一大學允許的操作。


    某些提前申請了幻境體驗,到了時候又暫時沒空的學生,就可以自行與其他人交換體驗時間,或是直接讓給其他人。


    所以,這機會被郗琳讓給了穆笙。


    而隻要穆笙體驗了這幻境,對郗琳來說,就相當於獲得永久的幻境體驗資格。


    坐著殖裝,穆笙帶著郗琳一同來到幻境體驗室。


    相比起穆笙之前體驗恒星創生的體驗室,殖裝幻境體驗室內的遊戲倉多了許多,流程也正規了許多。


    在體驗之前,體驗者需要先用提前一天發到平板上的兌換碼,從登記處領取體驗卡。


    之後的幻境體驗,認卡不認人。


    此外,這些遊戲倉還必須同時啟動,同時停止,體驗者也是一批一批的換。


    很快,就輪到了穆笙。


    穆笙穿著一次性塑料衣,坐上遊戲倉,然後將體驗卡插入遊戲倉。


    待所有人插好卡,準備完成之後,遊戲倉的頭盔自動降下,倒是無需穆笙找人幫忙。


    體驗室內,無卡之人是不被允許進入的,所以郗琳隻能在外麵等著,幫不了穆笙。


    進入幻夢境,穆笙再次迎來熟悉的幻造解析。


    接收完來自幻造解析的信息後,穆笙這才明白,為什麽體驗室裏的遊戲倉都需要統一啟動。了


    因為體驗室內的所有遊戲倉,運行的其實是同一個幻夢境,承載幻夢境的幻夢石想來也隻有一顆。


    簡單來說,就是體驗室內的所有體驗者,都進入了一個聯機遊戲。


    在這個遊戲裏,體驗者可以選擇在單人訓練場裏自己訓練,也可以去多人場景進行實戰訓練。


    而體驗者的殖裝若是在多人場所死亡,則會在單人訓練場複活。


    再想再次前往多人場景,就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傳送冷卻。


    這冷卻時間還會隨著死亡次數,累積增加。


    這想來是為了避免體驗者好高騖遠,平白浪費體驗時間。


    接收完幻造解析帶來的信息後,穆笙開始選擇自己需要的殖裝。


    首先,他選擇了郗琳選定的跳蚤殖裝。


    在幻境裏,殖裝可以隨便換,便於體驗者尋找自己契合的殖裝。


    這倒是方便了穆笙。


    他準備體驗完跳蚤殖裝後,再體驗其他適合郗琳基因的殖裝,然後讓郗琳也有所選擇。


    穆笙待在單人訓練場試驗殖裝的時候,閑得無聊的墨鑰直接潛入了多人場景。


    墨鑰以上帝視角可以看到,這多人場景裏有各種地形,突兀的連接在一起。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不知道是野怪還是玩家的外星生物在相互廝殺。


    不過野怪肯定是有的。


    多人場景內的外星生物數量,遠比體驗室內的體驗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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