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


    被人認可是主角的杜曉,若是認為魔氣值得研究,就會被人解讀成……是命運認為魔氣值得研究。


    那些人就會想當然的認為,命運會眷顧他們掌控魔氣。


    童瀅會允許這樣的事出現?


    自然不行會!


    而杜曉若是說魔氣不好……


    雖然會一定程度影響聯邦的判斷與方向,但野心家不會死心。


    他們隻會認可自己想要的答案,並以此為行事借口,然後質疑自己不願意接受的答案。


    杜曉若是發表了這樣的言論,說不得就會出現幾個不信命的人,要挑戰命運的權威。


    單隻是如此,還不能讓童瀅有壓力。


    最重要的反而是……杜曉已經喪失主角位格了!


    從杜曉完全成為使徒起,他就喪失了作為氣運主角的資格。


    這一點除了童瀅四人,其他人都還不知道……而杜曉本來就不知道。


    所以……


    童瀅擔心不信命的人出現後,暫時不把視線放在他們身上的世界意誌,會不會趁機幹涉那些人的意誌,讓他們做些什麽。


    畢竟,如今杜曉之所以還被人認為是主角。


    是因為災難猶在,那些人想當然的認為,這是主角存在的意義。


    再加上主角光環積威猶在……


    在不牽涉利益之前,沒有人甘願做馬前卒,試探主角光環是否仍舊犀利。


    但有人升起不信命的心思後,世界意誌的降智光環就能發揮作用了……


    這符合意誌幹涉的基本法。


    而這些不信命的人若是做了什麽,讓更多的人開始質疑命運。


    那大勢所趨之下,世界意誌親手塑造起來的主角大勢,也將會被打破。


    童瀅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這會讓他們陷入史無前例的危機,落井下石的人也不會少。


    因為沒有主角位格的天才,太紮眼了。


    所以,這些年童瀅一直不讓杜曉在公共場合發表對魔氣的看法。


    不管杜曉認可那個觀點,都有可能變成大坑……現在還不是時候。


    更別說杜曉隻是使徒,還不是聖徒,沒有根除源自世界意誌的天魔汙染。


    所以杜曉理所當然的支持激進派的觀點。


    這是比支持保守派更坑的大坑!


    童瀅自然更加不會允許!


    ……


    墨鑰知道童瀅的顧慮,但對此不置可否。


    畢竟抗壓力的又不是他。


    墨鑰這些年活的可輕鬆了。


    成天看看戲,匿名混混網絡。


    然後看異世界意誌和童瀅在天魔的壓力下努力奮鬥……


    為他的利益而奮鬥。


    畢竟,童瀅成為世界意誌,受益最大的還是墨鑰。


    當然,墨鑰也不是什麽都沒做的。


    隻不過他隻做了對自己有利的事。


    比方說……該有的防備,墨鑰必然會做。


    墨鑰可不會完全信任任何存在……異世界意誌雖然一副更好合作的樣子,但墨鑰還是要防備的。


    另外,從這個曾經是人道係的異世界意誌身上學習經驗,也是墨鑰在做的事。


    雖然規則權柄已經暫時升無可升,但墨鑰也不敢說自己是全能的。


    還有許多有關三大權柄的經驗,墨鑰也可以從世界意誌身上學習。


    另外,天魔汙染世界意誌方麵的技巧,墨鑰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畢竟這方麵可不是意誌權柄到位,就能心想事成的。


    想讓其他意誌誕生心魔,也需要諸多技巧作為輔助。


    能有實例作為借鑒,也算是讓墨鑰省了很多後續研究的時間消耗。


    ……


    “臥槽!”


    晚飯時間,邊吃飯邊看手機的杜曉突然發出驚呼。


    不等眾人發問,杜曉就開口解釋。


    “有個名字很難念的組織,實驗體失控殺了煉魂實驗室裏的三位c級煉魂師。


    嘖,真慘,看來聯邦又要完善魔氣研究法了。”


    程晨聽見杜曉後麵的風涼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而童江從杜曉剛才發話到現在,都和童瀅一樣沒有特別在意杜曉。


    這時,杜曉又自說自話般繼續道。


    “難怪瀅姐都不讓我在公共場合發表看法……


    要是我說研究魔氣好,現在肯定會有黑粉拿這事來黑我。


    要是我說魔氣不好,以後再出現個好消息,豈不是又要被人噴無知。


    嘖嘖,做公眾人物真麻煩。


    那些想蹭時事熱度的專家,現在臉都被打腫了吧?”


    說著,杜曉臉上又顯露出嘲諷。


    “慎言慎行,不要被魔氣所侵。”


    這時,童瀅冷冷地提醒杜曉。


    杜曉一個激靈,立馬清醒過來。


    “唉,魔氣就這一點比較討厭。”


    恢複清醒的杜曉無奈吐槽。


    隨著魔氣的加劇,種種與魔氣有關的情報也被分析出來。


    比方說,魔氣喜歡寄生於魂力……魔化魂獸和魔化靈藥因此誕生。


    起初,魔氣的寄生能力較弱,隻能從胚胎期進行寄生。


    隨著魔氣越來越強,就連早已成為禦魂使的人,都會受到魔氣的影響,被放大負麵情緒。


    杜曉剛剛刻薄的樣子,就和受魔氣影響無異。


    然而杜曉不知道的是……他不是受到魔氣影響才變成這樣的。


    他這是三年前受到世界意誌入侵,意誌受到強製幹涉,留下的副作用。


    用科學來解釋……這有些類似人格分裂。


    杜曉前一秒的想法與後一秒的想法,三觀會完全不同,像是兩個人在看待一件事,以不同的角度發表不同的看法。


    不過具體的卻不是人格分裂那麽簡單,不然也無法讓世界意誌沒有辦法。


    若隻是人格分裂這麽簡單,連她甚至都能嚐試治療。


    可惜,她現在無計可施。


    詳細的童瀅已經從金鑰處得知了,卻不能對杜曉多說。


    恰巧杜曉的症狀與魔氣的影響有些類似,於是童瀅便拿來當做借口。


    然而事實上,使徒是不會受到魔氣影響的。


    這是係統的本質能力,抵禦天魔汙染。


    所以杜曉一直以為,自己是五人中意誌最薄弱的,才時常受到魔氣影響。


    “唉,瀅姐有什麽辦法可以幫我嗎?”杜曉可憐兮兮道。


    童江想要開口,卻被童瀅瞪了一眼熄了聲。


    算了,照顧精神病人從我做起。


    這時,童瀅開口道。


    “還是老辦法,隨我們去圖書館認真讀書,培養耐心,意誌力自然會提升。”


    杜曉苦著臉不說話,眾人都知道這是拒絕。


    童瀅也是無奈。


    和杜曉相處三年,也算是認下了杜曉這個弟弟。


    她也很想幫杜曉,但這件事卻連金鑰和他的鏟屎官都沒有辦法。


    這也是金鑰鏟屎官,從不強製幹涉她意誌的原因。


    這極其容易導致意誌混亂,變成精神病,或是不同的三觀相互矛盾,人格分裂誕生多重人格。


    然後再也無法用柔和的方式去影響和誘導,隻能在強製操控的路上狂奔不止。


    而且若是不抹去自主意識,操控難度還會越來越大。


    所以唯一的辦法,隻有讓杜曉成為聖徒。


    聖徒以主神意誌為先,自身意誌為後,受影響而誕生的意誌,更是再也不具備存在的意義,會緩慢消失。


    這種類似人格分裂的症狀,也就這麽不藥而愈了。


    然而杜曉這些年好感度穩步提升,卻和程晨之外的其他人一樣,卡在99再也動不了。


    童瀅也是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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