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再往周圍輕輕的挖了一下,臉色有些泛白。


    鐵鍬在他的手上,雖然不可以實體的感受到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他卻有一種感覺。


    那白色布條之下的人或許是屍體。


    比如人的屍體。


    他朝著周圍輕輕的挖掘了一下,白色的布條露出了一個金色的白字。


    這是白家的忠仆才有資格穿上的。


    聯想到石安瀾說的話,白山已經明白了,這人就是白家的仆人。


    世代效忠的那種。


    他繼續挖掘,終於露出了屍體本來的麵目,但其實屍體已經沒有麵目了。


    因為此時那屍體的臉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黑色的蟲子,他的臉已經是千瘡百孔了,就猶如被針紮了一樣。


    這仆人的眼睛大大的睜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而他穿著的白色的長衫,這種長衫白家的忠仆都會有一件。


    因為這衣服不僅僅是裏衣,還是一件法袍,可以辟邪,也可以驅魔。


    這仆人死的時候還穿著這件衣服,其實就是為了防止他因為怨氣而變成厲鬼,報複白家。


    如此心計,恐怕也隻有白家本家的人才能夠想起來。


    “父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白山憤怒的盯著白家主。


    白家主的臉上多出了幾分頹然,“山兒,這件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所有的罪孽都有我和你太爺爺來背負就行了。你不要問那麽多,我們會解決的。”


    “我要知道。”白山性格剛烈,之前因為被一些事情蒙蔽了眼睛,在石安瀾的教導之下,已經決定向善了。


    而且以後他是要幫石安瀾做事情的人,以前那些沾染上的因果都要多做好事情才可以消除。


    這樣才能夠為石安瀾做更多的事情。


    之前他是為了證明自己,想要白家可以脫離那個詛咒。


    但是現在,白家人做的事情,讓他是越發的不明白了。


    “山兒!”白家主很為難。


    要他再和自己的兒子吵架,讓他離開家族四五年,他做不到,或許他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做這件事情。


    石安瀾見他們父子劍拔弩張的氛圍,輕聲開口,“白山,你不必問,我都可以告訴你。現在你繼續挖,用術法將這忠仆的屍體給移到這個位置。”


    石安瀾話落,白山再一次的開始行動。


    但是這一次,明顯沒有那麽順利。


    白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沒有將忠仆的屍體給運到石安瀾指定的位置。


    他遇到了阻力,石安瀾、浮夢的眼睛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一道一道的黑氣纏繞在那忠仆的屍體之上,在和白山的純淨的法力做著鬥爭。


    雙方實力差不多,但白山明顯要略遜於一籌,所以現在都還沒有將屍體給移上來。


    白山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他相信石安瀾,聽石安瀾的話。


    鉚足了勁兒的使用他的法力,額頭青筋暴露,臉色漲紅,似乎隨時都會爆裂死掉一樣。


    石安瀾依舊是無動於衷,白家主很著急,盯著石安瀾看。


    石安瀾微微一笑,什麽都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做。


    可此時,白家主之前怎麽也掙脫不開的定身術,此時卻輕易的掙脫開了。


    在白山真的要爆體而亡的最後一刻,白家主出手,那屍體成功的移到了石安瀾指定的位置。


    天下事,皆是此消彼長的。


    屍體移動上來,白家那供奉的靈牌就不樂意了,開始劇烈的顫抖。


    而那曆經千年的古代木屋,似乎也要倒塌了一般。


    這是白家祖祖輩輩的靈牌,一直被供奉於此。


    而白家的祠堂也修得金碧輝煌,很是高大上,周圍是雕梁畫棟的柱子,柱子上還雕刻著龍和石獅子。


    而案桌上擺放的貢品也都很新鮮。


    不隻是如此,那些東西;靈牌還是用極品的紫檀木打造的,真是大費手筆。


    隻是這些英靈不見得都可以享用這種供奉。


    白家主牽著白山,狠狠的跪在白家先祖的靈牌前,虔誠的磕頭,“不孝子孫白泰,不孝子孫白山,不得已才這樣的。還請各位先祖消消氣,我們一定會做出讓你們滿意的事情。”


    足足磕了九個響頭,那顫動的靈牌終於平息下去。


    等白山他們父子倆起身的時候,那靈牌卻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了下去。


    一些動靜大的靈牌,還直接在倒地的時候,直接一分為二,裂開了。


    白家主大驚,麵露驚恐,眼看著又要跪下去了。


    石安瀾看不下去了,這白家的祖祖輩輩倒是會欺負白家的晚輩。


    一言不合,就將自己的靈牌摔著玩,誰慣得呀?


    “不必跪下,你們所做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事兒,我來這裏,不隻是為了解除你們白家的詛咒,我還要清掃不該存在的東西。”


    他話語冷淡,說出來的話卻一派威嚴,周身的氣息變強,這陰風陣陣的祠堂此時就像是一座煉獄場一樣。


    被困在這裏的英靈想要出去,而站在門口的石安瀾卻隔絕了他們所有的生路。


    “現在開堂審理,你們有何冤屈直接訴說,我會做出判斷。”


    第一個開口的,就是白家老太爺口中的白家先祖。


    這位輩分最高,年紀不大,卻看起來最蒼白的英靈,隨時都要消散下去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當初要強,想要我們白家可以世世代代的昌盛下去,即便是被太祖皇帝厭棄了,但是我們白家其實還有很多的錢,我們找了很多的武功秘籍,還有一些修煉的功法,潛心的修煉。卻不曾想,我的妻子才是最大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她,我們白家也不會遭遇這一劫。我那麽愛她……她居然騙我,還活生生的燒死了自己,連魂魄都沒有。”


    白家先祖的的控訴,依舊是帶著悲憤,憤憤不平,陰風陣陣,在風中那嚎啕的哭聲,格外的刺耳。


    “所以你恨她,但是你的子子孫孫身體裏麵都流著你們身上的血,縱使歲月更替,那巫女的血脈已經非常稀薄了,可卻依舊會讓那詛咒降臨在白家人的身上。你恨她,所以帶著毀滅的心情去延續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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