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年頭,隻要能吊著性命,民眾們都已經滿足,整個縣城的治安在守備向陽的維持下,沒有發生打砸搶事件,官兵們聽說這是朝廷誘敵深入之計,現在已經斷了東虜的後路,勝利就快來到,士氣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定國又組織了不少家丁和精壯上城協助防守,相信多爾袞現在進退兩難,不會再有拚死攻城的決心。


    如果他們隻能撤退的話,傷員是越少越好,要知道一個傷員就要占去好幾名士兵,並且會嚴重影響行軍的速度,多爾袞不會傻到付出代價來攻取一座並不重要的縣城。


    清苑縣跟整個戰役毫無關係,多爾袞的目標隻不過是李自成,現在不能確定他在不在清苑城中,從理論上不會再行攻城,徒增傷亡。


    綴錦園中美酒飄香,李自成擺宴為楊廷麟、楊國柱、任繼榮等人壓驚,也為官紳們統一思想,力保縣城不失。


    劉宇浩擊敗皇太極的消息讓大家十分高興,這一月以來的種種負麵影響,被美酒一掃而空,就連平日裏講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楊廷麟,也是一副狂生模樣,豪飲鯨吞。


    他已經有了七、八份酒意,見李自成坐在上座和銀鈴說著什麽,知道這是他新收的女弟子,聽說極愛詩詞,便腳步踉齧蹌的走了過來。


    不得不說,銀鈴扮回女兒妝後,沒有了那份英氣,反倒是小鳥依人,明眸善睞,兩人都和銀鈴有過交道,到正應驗了那句縱然相逢應不識。


    楊廷麟剛走到近前,就聽李自成問道:“可領略了些滋味沒有“


    銀鈴小嘴一張,“領略了些,不知是不是,說與你聽聽?”


    楊廷麟也不管兩人願不願意,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最亮的那個大燈炮,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嘴裏隻管嚷著。


    “快說,快說,正要講究討論,方能長進。你且說來我聽。”


    銀鈴見楊先生也過來了,便說道:“據我看來,詩的好處,有口裏說不出來的意思,想去卻是逼真的。有似乎無理的,想去竟是有理有情的。”


    李自成撫掌道:“這話有了些意思,但不知你從何處見得“


    楊廷麟也大著舌頭,“有理,有理。”


    銀鈴白了楊先生一眼,說道:“那一聯雲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想來煙如何直日自然是圓的這直字似無理,圓字似太俗。合上書一想,倒象是見了這景似的。若說再找兩個字換這兩個,竟再找不出來。”


    “你這個徒弟,悟性很高啊!”楊廷麟酒意頗深,見銀鈴說到這聯名言,哪裏還忍得住,身子向銀鈴湊了過來,嘴裏說道:“詩鬼還有一首塞上,詩雲:日落江湖白,潮來天地青這白青兩個字也似無理,必得這兩個字才形容得盡,念在嘴裏倒象有幾千斤重。”


    銀鈴聽得喜歡,也向著楊廷麟靠去,心想還是楊先生的學問要好上一些。


    “還不快給楊先生把酒?”李自成從旁笑道,他很喜歡酒後的楊廷麟,少了一份悲苦狀,多了一份書生意氣。


    銀鈴聽話的拿起酒壺,u看書wwuuashucm 滿滿的為楊廷麟斟滿美酒,又從袖口中拿出一方羅帕。


    “這是學生寫的,請先生過目斧正。”


    楊廷麟雖然酒意上腦,神經活躍,意識卻是清明,一股幽香入鼻,腦中一振,覺得好似在什麽地方聞過,正在奇怪,見銀鈴遞詩過來,那右手的掌心紋路奇特,卻是少見的斷掌。


    腦中猶如一柄大錘砸下,楊廷麟大叫一聲,抱著頭滾在地上,很快人事不省,將在座諸人都嚇了一跳。


    李自成蹲下身去查看了一番,大笑道:“楊先生醉了,你們快扶他回房歇息。”


    他接過銀鈴的手帕,見上麵寫著一首七言詩。


    月掛中天夜色寒,清光皎皎影團團。


    詩人助興常思玩,野客添愁不忍觀。


    翡翠樓邊懸玉鏡,珍珠簾外掛冰盤。


    良宵何用燒銀燭,晴彩輝煌映畫欄。


    搖了搖頭,李自成笑了起來,“意思卻有,隻是措詞不雅。皆因你看的詩少,被意境給縛住了,逃不開來。”


    銀鈴本以為這詩做的不錯,能得到師傅的表揚,聞言隻覺一桶冷水潑下,全身覺得厭厭的,她突然不想說話,默默的回到座位上,開始苦思冥想。


    李自成沒想到這麽活潑的學生,竟然不堪受打擊,便不再多說,稍一沉吟已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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